俊削男子與一襲粉妝的墨玉並排走進來,驚得在場眾人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墨箏驚訝的瞪著墨玉,這個墨玉,什麽時候和沁陽王勾搭上了?而且一起進殿。

    難不成,她主動巴結人家?

    所有人都在疑惑,在驚訝,在懷疑,沒有人猜沁陽王會看上草包花癡的墨玉,這樣的女人,一定是纏著人家沁陽王不放,所以才造成現在的假象。

    “沁陽王,請上座。”吳皇後微微頓了頓,看了自己悉心打扮的女兒墨箏一眼,又看向走進來的墨玉。

    怎麽今天的墨玉有些不一樣,她走路沉穩不迫,落落大方,不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真令人費解。

    男子冷揮衣袍,在玉椅上坐定後,璃月也走到左下最末尾的空椅旁。

    微微斂眸正要入座時,突然,座位邊上的一名公主恨恨的瞪了璃月一眼,不屑的道:“一個殺人兇手,也配坐這裏?滾出去!”

    公主的聲音不是很大,卻讓大殿內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璃月,有嘲笑的,有高興的,有看戲的,總之,個個都巴不得這個墨玉被趕出去。

    璃月微微抬眸,眼裏閃過一縷冰冷的暗芒,不緊不慢的看向公主,冷聲道:“我如果不呢?”

    她殺誰了?王後肚裏的孩子?聽這話,這事是傳到公主群裏去了。

    公主見墨玉態度如此囂張,心裏的火氣不由得上湧,猛地側臉看向上座的吳皇後,仰頭道:“母後,墨玉是個草包,根本不能進華鳳宮,快把她趕出去。”

    這公主說完,還一臉鄙夷之色的睨向璃月。

    座上的皇後則微微思索,正要開口時,卻發現右邊一道冰冷犀利且嗜血的視線正冷睨過來。

    與此同時,下麵的墨玉沉穩開口道:“母後,你記得之前父皇在大殿上警告過你們什麽?父皇說,此事要是傳了出去,他要擰了你們的腦袋。似乎現在‘此事’已經鬧得眾人皆知,連這些沒有封號的公主都知道,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裏,母後你該當何罪,又如何給沁陽王解釋?本公主現在就將此事告訴父皇,讓父皇擰了你們腦袋。”

    璃月說完,轉身冷冷拂袖,意欲走出大殿。

    突然,座上早已麵色蒼白的吳皇後大喝一聲,“墨玉,站住!”

    “怎麽了?”璃月輕描淡寫的轉身,裝作無辜的樣子看著眾人。

    吳皇後恨恨的

    瞪了墨箏等公主一眼,要不是她們這傳那傳,怎麽會傳得眾人皆知。現在墨玉抓住她的把柄,她隻好暫時隱忍。

    愣了愣,她迅速抬眸,犀利的睨向墨玉,沉聲道:“你坐下來吧,與大家一起參加賞花宴。”

    璃月眼裏這才浮現一抹絕然的笑容,朝皇後點頭道:“多謝母後厚愛,不嫌棄兒臣。”

    她把厚愛和嫌棄二字說得很重,幾乎咬牙切齒。

    說完後,璃月冷揮衣袍,指了指剛才挑釁她的那位公主,轉眸看向吳皇後,將聲音放得很溫婉,柔柔的道:“母後,我想坐這裏。”

    看璃月一副委屈的樣子,沁驚羽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眼裏則是淡淡的笑意。原來他這個王後這麽精怪。

    她的精怪和莫無吟的不一樣,她的是機靈、聰明,知道保護自己;而莫無吟的是惡毒、陰險,總想著奪取別人的東西。

    怪不得他會討厭那個假王後,一看到這位真王後,哪怕她變成阿璃或者墨玉,他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抹熟悉且喜歡的感覺來。

    似乎,這就是人世間最真摯的愛情。

    那公主一聽璃月的要求,登時氣得臉色鐵青,恨恨的道:“墨玉,這是本公主的位置,你憑什麽想坐就坐?”

    就連上座的吳皇後和墨箏等人都滿眼驚愕,這個草包什麽時候這麽有底氣了?是因為沁陽王的撐腰,還是靜王殿下?

    如果是以前,這草包肯定坐在最末尾,而且大多數都得不到進來。

    沒想到今天,她還要搶位置。

    璃月眼底浮起一抹璀然的笑,優雅大方的道:“你不信可以問問母後,我到底可不可以坐這裏。”

    公主一聽,忙將眼眸移向皇後,她根本不知道皇後為什麽這麽讓著墨玉。

    吳皇後輕歎了口氣,抬了抬手,沉聲道:“婷婷,起來讓紅玉坐,怎麽說她也是你皇姐,哪能這麽沒有禮貌。”

    “啊?”名叫婷婷的公主一邊驚訝,一邊不得不站起身,不情不願的走到角落處坐定,眼裏噴出來的火快要將璃月燒滅。

    她萬萬沒想到,皇後會幫這個草包,一想到這個草包都比她囂張,她心裏就有股悶氣咽不下去。

    璃月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坐到方凳上,獨自斟酒,慢慢把玩著玉杯。

    邊上的婷婷看著悠哉坐定、氣定神閑的墨玉,恨不得將她那張麵具撕下來,將她一

    張醜臉露出來。

    吳皇後也有些微慍的搖頭,這時,外麵傳來太監的高唱聲,“靜王殿下到!”

    靜王來了?

    一聽此言,北齊的千金小姐們再次抬眸,靜王是公主的哥哥,少了這麽多公主的競爭,她們的競爭對手會少很多。

    看著踏進來的俊美男子,不僅那些千金小姐們,就連公主們也連連驚歎,她們的皇兄實在太美了,可惜,她們是兄妹。

    多年未見,皇兄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俊削,看得所有人都移不開眼。

    璃月心裏也咯噔一下,怎麽皇後連墨曜也請來了?是不是知道墨曜會成為新的太子,所以提早巴結?

    墨曜淡漠走進大殿,皇後已經臉上帶笑的輕聲道:“靜王來了。”

    “兒臣參見母後。”墨曜溫文爾雅的行完禮,便兀自走到沁驚羽的對麵坐定。

    當他一雙星眸看到下麵的璃月時,眼梢立即輕抬,眼裏閃過一抹怔然,瞬即恢複如常。

    吳皇後見墨曜如此有禮,心情便大好起來,指著大殿中央的花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賞花吃酒,吟吟詩作作對,大家不醉無歸。”

    “是,母後。”

    公主們忙低頭開始思索,吳皇後素來舉辦什麽賞花宴、風月宴,都會出題讓大家作詩,或者玩些即興猜謎的遊戲。

    如果能在遊戲中脫穎而出,便能得到吳皇後的賞識,還會有一份特別的大禮。

    果然,才思忖完,上座的吳皇後便開口了,“各位,今天大殿中有一株素心臘梅,本宮就以‘臘梅’二字出題,由大家吟詩作對,今日評出北齊第一才女,大家覺得本宮的提議如何?”

    評北齊第一才女?

    皇後此舉,不會是想把自己女兒墨箏捧上位?先讓她撈了個四大美女的稱號,現在又弄賞花宴,給她安個第一才女的稱號。

    第一才女,墨箏受得起嗎?皇後這樣做,不過想把自己的女兒捧高點,希望她將來能擇一個好夫婿。

    可是,這裏由皇後說了算,大家就是心有異議,也不敢表露出來。

    “母後這個提議很好,今日所有公主都在場,而且許多名門千金、世家公子都在,還有靜王、沁陽王坐鎮。小姐們個個學識淵博,一定能選出北齊第一才女。”

    “第一才女一定要有真憑實學,這樣才令大家信服,如果選出來的才女令眾人信服,大

    家都沒異議。”

    吳皇後滿意的掃了掃眾人,點頭道:“既然大家都同意,現在就開始。本宮先拋磚引玉,獻醜了:迎春故早發,獨自不疑寒。畏落眾花後,無人別意看。”

    皇後不緊不慢的說完,下首眾人立即投給她敬仰的目光,個個皆拍手叫好。

    皇後吟完,便抬眸看向下麵的千金公主們,笑道:“本宮已經拋磚,現在該你們一展風采。”

    皇後才說完,剛才那名叫婷婷的公主立即起身,如同一隻驕傲的花孔雀般道:“華發尋春喜見梅,一株臨路雪倍堆。鳳城南陌他年憶,香杳難隨驛使來。”

    皇後聽後,淡然點了點頭,示意還不錯。

    沒得到皇後的誇讚,婷婷有些頹然的坐到位置上,要知道,皇後很少誇讚別人。

    如果作得一般的,她就點點頭;如果作得好的,她就說句,還行或者還不錯;如果作得特別她的,她會拍掌,連聲叫好。

    對於作詩這塊,皇後倒是挺公正的,因為她比較喜歡詩詞歌賦。

    接著,公主千金們全都思索後起身,一個接一個的將滿腹才華顯示出來,隻是她們作的詩,均隻得到皇後漠然的迴應。

    皇後要求還真高,不光詩要押韻,還得有意義,不光有意義,還得詞藻華麗,詩意盎然,所以許多作得好的詩都被她刷刷揮了下去。

    約摸大半個時辰後,王後仍舊不滿意的搖頭,不一會兒,該輪到皇後身側的墨箏。

    從頭到尾,墨箏都一直朝上座的沁陽王拋媚眼,可人家就像沒看見她似的,犀利的雙眸一直朝墨玉處看去。

    墨箏心裏很不服氣,沁陽王憑什麽老看那個草包,要是他看別的美人也就罷了,他竟然看那個草包,這算什麽意思?

    難道在他心中,她墨箏還不如一個草包?

    不行,她必須在宴會上一展風采,這樣才能將沁陽王的目光吸引過來,將墨玉狠狠比下去。

    墨玉算個什麽東西,狗屁不通,什麽都不會,也敢和她比?

    想到這裏,墨箏冷冷揚頭,自信滿滿的站起身,看了身側的沁陽王一眼,大方的道:“梅蕊臘前破,梅花年後多。絕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雪樹元同色,江風亦自波。故園不可見,巫岫鬱嵯峨。”

    此詩一出,台下眾人皆驚歎一片,全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果然是皇後培養出來的才女,功底可見一斑。

    所有人都讚賞的看向墨箏,墨箏眼底帶笑,朝大家微微拂身,以示感謝。

    皇後聽了這詩,便略微點頭,淡然笑道:“梅蕊、春意、雪樹,將冬天與春天聯係到一起,墨箏的表現還不錯。”

    一句還不錯,已經夠稱讚的了,其他人隻得了個嗯字。

    墨箏一聽皇後的誇獎,忙又拂了拂禮,正準備就坐時,她突然瞧見坐在下首人堆裏的墨玉。

    見墨玉正無所事事的拿著兩隻玉杯,把玉杯裏的酒倒來倒去,搖搖晃晃的把玩著。而身側男子,也一直朝她看去。

    她作了詩,出了采,本以為沁陽王會朝她投來驚慕的目光,沒想到人家卻在看那個草包。

    想到這裏,墨箏眸光微閃,心裏暗生一計,抬眸朝皇後道:“母後,這裏大多數人都作完詩了,就差紅玉妹妹,兒臣鬥膽請求,母後能否讓紅玉妹妹作一首,第一才女她也有份。”

    誰不知道墨玉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墨箏叫她作詩,那不是擺明想讓她出醜?

    這個第一才女她也有份隻是個晃子,羞辱墨玉才是真的。

    這是墨箏的主意,應該與皇後想法差不多。

    想到這裏,底下的公主們全都起身進言。

    “母後,就讓紅玉給大家作一首,雖然她平素不愛讀書,但是也有競技第一才女的資格。”

    皇後一聽眾人的話,微微打量墨玉一下,見墨玉仍舊一副無辜的模樣,便輕聲道:“紅玉,你也是皇家的女兒,也有資格競爭第一才女,你就作一首給大家聽聽。”

    璃月轉了轉眼珠,將手中的玉杯放下,這麽多人都盯著自己,難道都盼著自己出醜?

    思及此,她不動聲色的掃了掃眾人,遂起身道:“迴母後,兒臣……不會作詩。”

    璃月的聲音有多沒底氣,就有多沒底氣,聽起來像在逃避。

    可是,她越是逃避,大家就越想讓她出醜。

    果然,底下的小姐們已經大聲勸了起來。

    “公主何必謙遜,聽說你打人一流,耍流氓二流,追美男三流,難道還怕作詩?”

    “公主的大名早傳到我西涼去,人們一聽紅玉公主,都知道公主的光榮事跡。隻是作個詩而已,我相信公主一定可以。”

    “要不這樣,如果公主能作一首詩,我將母後贈的琥珀殷綠玉鐲送給公主。”

    “哪怕公主能作

    兩句像模像樣的,我這條瑪瑙項鏈也歸公主了。”

    墨箏見眾人都將自己的寶貝拿出來打賭,她不免得意洋洋的抬眸道:“如果紅玉你能做出十首押韻漂亮的好詩,我把我的嫁妝全部給你。”

    “哇,墨箏公主的嫁妝!”眾人一聽,全都有些激動的看向墨箏,墨箏的話可算這場賞花宴的高潮。

    要知道,墨箏公主最得皇上皇後歡心,她的嫁妝從小就開始準備了,小時候皇後就開始給她張羅金銀珠寶,這麽多年間,墨箏公主的金銀珠寶足足有十大箱子,箱箱價值連城。

    不僅如此,皇上還將北齊以北的三座城池獎賞給墨箏公主,以作為她將來出嫁的陪嫁。這些數目加起來,恐怕連算都算不清。

    璃月聽完後,也驀地瞪大眼睛,這墨箏公主的嫁妝真多,如果運到沁陽,起碼可以多招好幾萬將士。

    而且那幾個城池,還可以用來作秘密基地,不錯。

    想到這裏,她故意有些害怕的擺了擺手,“皇姐,玉兒真不會作詩。而且,咱們打這些賭都是口頭之約,沒律法效力,皇姐不是用這麽多嫁妝來消譴我吧?”

    “怎麽可能沒效力?來人,上筆墨紙硯。”墨箏豪氣的一揮手,立即就有宮女將早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端了上來。

    所有人一看,登時嚇得眼瞪鼓起,這麽多嫁妝,這墨箏也真的敢賭。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墨玉是個空殼子,什麽都不會,今天這個賭約,她輸定了。

    墨箏臉上帶笑,與皇後得意的對視一眼,繼續道:“不過,我還有個條件,如果妹妹做不出十首好詩,就得跪著繞殿爬十圈,學狗叫,然後跪著爬出大殿。”

    “哈哈。”墨箏一說完,有些人當場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早預見到一會兒的情形。

    這個賭要是墨玉打了,那不就是自取其辱,擺明了要當狗?

    璃月一聽,立即有些氣惱的揮了揮手,裝著氣鼓鼓的大聲道:“好,我和你們賭,願意賭的都把賭約寫上。”

    才說完,她便賭氣似的坐下,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樣子,好像這個賭約是大家逼她一樣。

    眾人一聽,全都樂了,隻有上座的墨曜和沁驚羽,兩人眼底竟然不約而同的浮起一縷笑意。

    那墨箏見墨玉被氣得差點摔桌子,臉上愈發高興起來,高興之餘,她一抬眸,便發現沁陽王正溫柔的看著她,且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是叫她加油的意思。

    這個眼神和動作,那不就是挺她嗎?

    想到這裏,墨箏心裏溢起一抹激動,看來,沁陽王真的開始注意她了。想到這裏,她得意的一揮手,刷刷幾筆將賭約寫上,並蓋了自己的玉印。

    蓋上玉印,她立即感動的迴男子一個溫柔的眼神。

    此時,其他人見墨箏得到沁陽王的讚賞,也全都紛紛效仿,跑上來將賭約寫下。

    不一會兒,宣紙就堆了一尺高。

    璃月見狀,雙眸狠狠瞪了瞪眾人,氣憤走上去,將自己的大名簽到每一張紙上。因為墨玉沒有玉印,所以她不用蓋印,隻需要按手印就行。

    這手印可是寶,有了這手印,看誰賴得掉。

    風風火火弄了一陣,便有執事太監過來將賭約保管好,眾人都退迴自己的座位。

    那些打賭的,有叫墨玉磕頭的,有叫墨玉舔腳趾的,有叫墨玉打滾的,總之,個個都想盡辦法整她,巴不得看她的笑話。

    皇後本來也想參與,但看已經這麽多賭約,用不著她墨玉的下場都會很慘,她又何必淌這趟渾水。

    不過再看墨曜,他似乎很不以為意,根本沒將這些賭約放在眼裏,而且有些蔑視的看向墨玉。

    對,蔑視,墨曜這個表情被她抓得牢牢的。

    既然這樣,那說明墨曜也跟眾人一樣,討厭墨玉這個惹禍精和草包公主。她就知道,墨曜和墨玉多年未見,哪能一見麵就這麽有情義的?

    兩個人多年不見,感情早生疏了,而且墨玉現在是個花癡加草包,人人喊打,墨曜乃一介皇子,即將成為太子,一定不屑再與她結交。

    璃月將所有人的得意都看在眼裏,其中,她對沁驚羽的鄙夷和墨曜的蔑視尤為感謝,這兩人的表演功夫都很好,故意裝作討厭她、喜歡墨箏的樣子,這種演技可以奪影帝了。

    實際上,兩人在幫著自己套墨箏的嫁妝,她們三人真是狼狽為奸啊!

    此時,座上的墨箏似乎有些沉不住氣,想提早看墨玉出醜,便冷聲道:“賭約已經寫好,該紅玉你作詩了,切記,隻有一柱香的時間。”

    還規定了時間?

    璃月就知道,這墨箏的嫁妝沒這麽容易得,要是這麽輕易就給別人了,她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就算是皇後,要在一柱香時間內作十首美詩,也十分吃力。不止皇後,就是那些大文

    豪都很吃力。

    很明顯,這個任務天下很少有人能完成,如果草包墨玉能完成,那就是奇跡,或者她換了靈魂。

    此時,大殿已經安靜下來,而那柱香,已繚繚的升起。

    璃月有些怯弱的看了看眾人,慢慢站起身,慢慢的道:“一首詩都吃力,別說十首了。不過,既然公主千金們下了這麽多賭注,我要是不努力點,豈不要變成狗熊了?”

    才說完,墨曜與沁驚羽同時給她一記厭惡的眼神。

    皇後和墨箏見此,臉上的笑意更濃,畢竟墨玉也是公主,皇後便將聲音放緩,輕聲道:“墨玉,不管結果如何,你也要努努力,不要讓別人看扁!”

    “是,母後。”璃月大聲答完,然後慢慢踱到大殿中央。

    微微抬眸,白衣翩翩的她,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些微微的光芒,不知道是眾人看花眼了,還是怎麽迴事。

    總之,她們都覺得這個墨玉身上突然有一股不同於以往的氣質。

    璃月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將雙眸直視花中那株臘梅,腦子裏則微微思索起來。

    如果光是背陸遊、李白、李商隱等文壇大師的詩,一柱香她應該能背上百首,要知道她可是著名c小畢業的,那裏培養的都是精英,唐詩宋詞對她們來說,小學三年級就能背得滾瓜爛熟。

    想到這裏,璃月眼裏浮現一抹沉穩淡然的笑,抬了抬手,略微思索一下,輕聲道:“第一首:塵勞迴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經一番寒徹骨,那得梅花撲鼻香。”

    璃月從開始念到念完,下首眾人都驀地瞪大眼睛,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皇後,皇後也是一臉的驚愕,再看墨箏,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瞪大眼睛盯著璃月。

    皇後則是搖了搖頭,希望自己沒聽錯,可那句“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已經深深的印到她腦子裏。

    這是什麽詩?這句詩,簡直太不一般,可以說詩的水平已經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璃月心裏則朝此詩的原作者黃蘖微微鞠了一躬,黃老先生,抱歉了。

    “好一個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上座玉椅上的男子鳳眸清淺,紅唇淡然的輕啟道。

    “好詩!”下麵不知道哪位公主,忍不住脫口而出誇了句好詩,把皇後和墨箏氣得快吐血。

    她們可是打了賭的,如果墨玉能做十首詩,賭約上的寶物都歸她。

    現在,人家輕輕鬆鬆就做出一詩,那接下來的九詩,還不是信手拈來?

    皇後的腦子此時已經快懵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墨玉怎麽會作出這麽好的詩來。難不成,她找別人幫忙,或者麵具下的人根本不是她?

    墨箏氣得穩穩捏緊拳頭,她真不希望自己那價值連城的嫁妝全部歸墨玉,要是真被墨玉搶了去,她就以死相逼,一定不讓她得到。

    璃月冷冷睨了眾人一眼,這群人真是輸不起的家夥,有種賭,沒種輸。

    她才不理會,她現在要做的是,將她們的好寶貝全部贏過來,而且贏得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發不亂。

    “第二首,我給它起個標題,《卜算子·詠梅》。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此詩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嘩然,有的人已經呆愣在原地;有的則在細細品味詩的意境;有的在摳詩的句子,企圖摳點漏洞;有的則趕緊用筆抄了下來,因為這詩實在是太好了,她要抄迴家細細品味。

    不等眾人反應,璃月繼續脫口而出:“第三首,《雪梅》。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朗朗誦完,璃月心裏已經溢起一縷縷暗爽,看著這群女人像吞了雞蛋的表情,她心裏越爽快。

    “第四首:疏技橫玉瘦,小萼點珠光。一朵忽先發,百花皆後春。欲傳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東君正主張。”

    “第五首,來首愁緒點的。莫向霜晨怨未開,白頭朝夕自相摧。斬新一朵含風露,恰似西廂待月來。”

    璃月說得很輕鬆,可聽的那些人,全都慢慢的站起身來,原本有些在打磕睡的,磕睡蟲早被璃月的詩給刺激死。

    已經五首了,才一丁點香的時間,就得了五首,此時的墨箏臉色早由粉紅變成蒼白,心裏一口悶氣狠狠的堵著。

    她那價值連城的嫁妝,難道就要以這種荒唐的賭約輸給墨玉?

    “第六首: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技依病看。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璃月將第六首不緊不慢的說完,突然仰了仰頭,輕聲道:“哎,口渴了,中場休息喝口茶。”

    說完,她慢慢坐到位置上,親手斟了茶放到唇邊細細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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