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北齊帝冷然睨向璃月,沉喝一聲,“大膽墨玉,沁陽王是北齊最尊貴的貴客,你不僅打了沁陽王後,還敢砌齒狡辯。”

    說完,北齊帝忙轉頭看向沁驚羽,神色陰沉的道:“沁陽王,此事因墨玉而起,朕會將她移交給你,由你親自發落。除此之外,朕願割讓蒼海以南的齊地給沁陽,以作對王後肚裏世子的補償。”

    璃月暗忖,一個假孩子,換一塊不算富庶卻很廣闊的土地,沁陽王劃得來。

    可是,人家則漠然睨向北齊帝,狹長的鳳眸輕眯,嘴角邪侫的翹起,暫時不言,似乎等著北齊帝接下來的話。

    北齊帝見沁陽王緘默不言,立即狠狠瞪了下首跪著的墨玉一眼,繼續道:“沁陽王知道北齊什麽都不缺,就缺經濟作為支撐,朕能給的除了土地外,別無其他。”

    男子微微斂眸,烏黑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閃,算是應答,接著便冷啟朱唇,“來人,將王後送迴使者閣。還有,將紅玉公主一並帶迴去,由孤王親自發落。”

    “是,王。”幾名侍衛說完,過來拉起璃月就走。

    璃月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分配給沁驚羽處置。不過,這樣或許不是壞事。

    這樣正好,她要揭穿莫無吟也得當著沁驚羽的麵,不能當著北齊帝說。如果這事當著北齊帝說出來,沁陽的威嚴將會受損,她可是沁陽真正的王後,關鍵時刻得保住自己國家的名聲。

    但是,北齊帝這樣割地賠給沁驚羽,與公然賣國有什麽區別?

    再看左邊的墨曜,則穩穩篡緊拳頭,大步流星邁出兩步,朝北齊帝拱手道:“父皇,兒臣不同意將土地賠給沁陽。兒臣有個水墨山莊,願用山莊裏同等的金錢與齊地直抵。兒臣生為北齊的皇子,如果連自己國家的國土都保不住,也不配做這個皇子。”

    北齊帝一聽,原本陰鬱的臉上突然有了血色,頗為讚賞的看向墨曜,禁不住一直點頭。

    墨曜繼續抬眸,仰頭睨向沁驚羽凜洌的道:“沁陽王,墨玉打傷王後,連帶王後肚裏的世子,但她是無心的。本殿願用整個水墨山莊換墨玉一條性命。”

    他也會看醫,原本想過去給莫無吟看脈,但見璃月沒這樣說,知道她心裏一定另有想法。

    或許,璃月心裏是愛沁驚羽的,她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拆穿莫無吟,會讓整個沁陽下不了台。

    但是沁驚羽失憶,不知道璃月就是阿璃,更不知道麵前

    的墨玉就是璃月,他必須把她換過來保護好。

    墨曜一說完,璃月就驚奇的看著他,心裏突然溢起一股濃濃的感動。

    水墨山莊是墨曜畢生的心血,他竟然舍得用來交換自己,他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了她做這些,值得嗎?

    墨曜為她做的太多了,她真的感動得無以複加,不知道如何報答他。

    墨曜是個極好的男子,但她心中早已駐進另一個男人,一個人隻有一顆心,怎可多愛人?

    她隻能對墨曜說抱歉,謝謝他這麽久以來對她的嗬護和照顧。

    不光璃月驚愕,連皇後等人也都瞪大眼睛,水墨山莊雖不及沁陽富繞,卻也算富甲一方,因為它是天下第一大莊,裏麵金銀財寶不計其數。

    而靜王殿下,竟然用水墨山莊來換墨玉,可想而知,墨玉在靜王殿下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莫無吟眼裏既憤怒又得意,憤怒的是這個墨曜竟然如此維護墨玉,得意的是墨玉立馬就要交由沁陽王處置。

    交給沁陽王處置,不就可以任她宰割了?

    到時候,她要一刀刀割掉墨玉身上的肉,以百倍的方式報複迴來。

    隻是她疑惑的是,墨玉怎麽知道她假懷孕,明明知道了,現在為什麽不拆穿她?

    墨玉明知道而不拆穿自己,這其中定有蹊蹺,想到這裏,她一顆心突然懸了起來,這墨玉如何精靈,該不會知道她的秘密吧。

    不行,她必須盡快除掉她,否則,她永遠隻能處於挨打的局麵。

    北齊帝有些驚愕的看向墨曜,他萬萬沒想到,墨曜如此重情,竟然舍得用自己辛苦建造起來的山莊去換墨玉。

    墨玉一個草包花癡,總在皇宮惹事,竟然能得到靜王的悉心維護。看來,墨玉對靜王很重要。

    既然重要,他要麽除掉這個女兒,要麽控製她,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牽製靜王。不然哪天靜王為了她來威脅自己,到時為時已晚。

    思及此,他冷洌抬眸,朝墨曜道:“流笙願意與朕分憂,朕甚感欣慰,不知沁陽王是否同意流笙的提議。”

    玄裳男子紅唇微睨,烏紫流光的眼眸裏嵌著水晶葡萄一樣的璀然,冷冷睨向北齊帝,沉聲道:“墨玉是殺掉孤王未來世子的兇手,豈能交給靜王?孤王人也要,賠償也要。還有,這件事還請北齊帝保密,要是有半點風聲透露出去,損傷我沁陽體麵,孤王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

    男子語氣冰冷,帶有濃濃的壓迫感,登時,整個大殿落針可聞,安靜得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北齊帝冷洌的瞪了墨玉一眼,心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要不是她惹出這些事,北齊用得著向沁陽低聲下氣的?

    這事是北齊理虧,而且沁陽王隻有一個王後,好不容易懷上子嗣,當然視若珍寶,沒想到墨玉將人家的珍寶給扼殺了。

    墨玉幹的混事,要流笙來給她收拾,他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思及此,他迅速睨向後邊的皇後等人,沉聲道:“皇後,聽見沒有,此事要是傳了出去,朕要擰了你們的腦袋。”

    “是,皇上。”皇後等人立即躬身領命,登時緘默不言。

    沁陽王發起火來,對北齊的經濟是個致命的打擊,她們現在必須忍。

    才說完,北齊帝便氣惱的起身,冷冷拂袖,沉聲道:“墨玉平素就囂張妄為,流笙不必保她,沁陽王要殺要剮都是她的命。朕自會將一切賠償交由戶部去辦,自當給沁陽王一個交代。”

    玄裳男子冷冷抬眸,沉聲道:“難得北齊帝是個仁君,大義滅親,孤王先行迴宮。”

    說完,一行人扶著王後,綁著墨玉就朝使者閣走去。

    等眾人走後,墨曜烏黑的深眸緊緊盯著大殿角落那抹輕飄飄的背影,在朝北齊帝行過禮之後,迅速跟了上去。

    璃月,你千萬不要出事,希望沁陽王能辨請誰是誰非。

    一行人來到使者閣東廂正殿,沁驚羽便冷聲吩咐寐生,“把隨行太醫叫進來給王後看診。”

    “是,王。”

    寐生說完,冷地招手,立即有兩名侍衛轉身朝偏殿走去。

    璃月透過麵具的眼孔,一雙美目漠然睨向四周,見莫無吟神情安然,似乎不害怕這次叫的太醫。

    剛才皇後說要給她請太醫時,她可是很害怕,現在怎麽不害怕了?

    難不成,沁陽帶來的太醫和莫無吟相互勾結,一起欺騙沁驚羽?

    如果真是這樣,她一會兒要如何才能拆穿莫無吟?

    才思忖完,一襲青色朝服的胡太醫已經提著藥箱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便朝榻上痛得皺眉的女子急奔而去。

    莫無吟臉色慘白,雙眸浸著些許瑩淚,難受的抱著肚子,張著紅唇開始低喃,“王,救命,我好痛,好難受。”

    沁驚羽臉

    色陰鬱至極,雖然這個王後他不喜歡,但她畢竟是沁陽的王後,在宮裏被一個囂張公主這麽欺負,他怎能不盛怒。

    “我的孩子……沒有,我的孩子,嗚嗚,好難受。”莫無吟是真的痛,那是被璃月給打痛的。

    胡太醫一走到莫無吟麵前,便開始給她診脈,一捏到王後的手腕,胡太醫就驚駭的站起身,瑟瑟發抖的朝大殿中盛怒的男子道:“王,王後的胎兒沒了……”

    莫無吟一聽,更加難受的狂叫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是這個喪盡天良的墨玉,把世子活活打沒了……”

    莫無吟哭得唿天搶地,情詞懇切,聽得在場眾人無不落淚。

    沁陽的世子被活活打死,墨玉如此喪心病狂,的確該殺。而且他們不知道王後是假王後,都以為王後是以前為沁陽效力的好王後,一看到他們的王後受傷害,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墨玉生吞活剝,為王後報仇。

    璃月才抬眸,便發現大殿裏那些曾經支持自己的將士正以仇視的目光瞪著自己,她冷然揚起頭顱,不屑的睨了莫無吟一眼,不緊不慢的睨向沁驚羽,“沁陽王。本公主說了,因為本公主知道王後假懷孕的秘密,王後想借機栽贓我,才在禦花園演了那一出戲。所以,你不能抓我。”

    男子聽後,微微皺眉,這公主的聲音怎麽這麽熟悉,還有她那雙清泓般的眼眸,他像在哪裏見過似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思忖完後,男子冰眸裏嵌著瑩瑩寒冰,如冰川的雙眸冷然睨向璃月,像要把她冰凍掉一般。

    “墨玉,你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小心天打雷劈。”莫無吟一聽,立即厲聲斥責璃月,然後又轉頭睨向那高大佇立的男子,哀求道:“王,你一定要為臣妾討個公道,臣妾沒了孩子,臣妾不活了。”

    男子則淡淡皺眉,頗為懷疑的睨向莫無吟,嘴角溢起一抹邪侫的弧度,人人都傳他這個王後聰明機智,勇氣可嘉,怎麽現在成了任人宰割的綿羊?

    璃月冷然仰頭,勇敢的與莫無吟對視,一字一頓的道:“王後懷沒懷孕,直接叫幾名北齊宮裏的太醫驗驗不就知道了?我相信天理在,相信世間有王法,相信虛假的東西偽裝不了多久,相信正義是向著善良的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撕掉某些人的假麵具,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璃月的詛咒猶如暗夜嗜血的修羅,聽得莫無吟身子微微抖了抖,身上的汗毛也豎立起來,臉色更加

    慘白。

    而她身邊的胡太醫,身子也跟著抖了抖。

    “王,你別聽她亂說,臣妾本就是大夫,胡太醫的醫術在沁陽數一數二,難不成胡太醫的話還不如一個刁蠻公主?依臣妾看,分明是墨玉想狡辯,企圖洗刷自己的罪名,才想方設法陷害臣妾。”

    男子長身玉立,狹眸微慍的睨向胡太醫,剛才胡太醫臉色陡變早被他一眼捕捉到,“王後有沒有懷孕,宣太醫來看看就知道了。來人,去宣其他太醫來。要是誰敢欺瞞孤王,孤王定當不饒。”

    “王!”一聽男子的話,莫無吟嚇得臉色越來越慘白,連同胡太醫,兩人都嚇得沁滿冷汗,一顆心懸得老高,撲通撲通直跳。

    “慢著!”一聲慢著,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那出聲的女子身上。

    眾人一看,說話的竟是墨玉公主。

    璃月烏黑的深眸裏溢著淡淡的寒意,正義凜然的看向莫無吟,沉聲道:“敢問王後,你說你是大夫,請問什麽叫望、聞、問、切。”

    這是作為一個大夫最基本得懂的東西,今天她倒要看看莫無吟說不說得出來。

    莫無吟一聽,眼眸微轉,立即尋思如何迴答。邊上的胡太醫與王後連成一線,現在這個時刻,他肯定要先幫王後把謊圓了,圓了謊,他這條老命才暫時保得住。

    想到這裏,胡太醫直直的盯著璃月,沉聲道:“王後乃舉世神醫,根本不屑迴答你這種問題,而且她現在正遭受喪子之痛,就讓老夫代她迴答。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症狀;切;指摸脈象。合稱四診。”

    璃月一聽,知道這胡太醫幫著莫無吟,她再用餘光打量了一下沁驚羽,發現他雙眸森寒,正犀利的盯著莫無吟。

    這樣的表情,很好,代表他已經開始懷疑莫無吟。

    莫無吟見胡太醫幫著圓了謊,生怕這個墨玉再問她另外的問題,她沒學過醫,到時候是什麽都迴答不上來。

    索性,她氣唿唿的指著璃月,氣憤的道:“你……你太過分了,夫君,趕緊將這個毒婦拖下去斬了。”

    說完,莫無吟兩眼一翻,竟然“砰”的一聲昏倒在榻上。

    登時,整個大殿亂作一團,個個都以指責的目光睨向璃月。

    隻有站在大殿中間的錦裳男子,一直訝異的睨向璃月,並沒有按莫無吟說的去做,他隻是好奇怔然的與璃月清泓的雙眸對視,一瞬無言。

    見沁驚羽並不向著那虛偽的莫無吟,璃月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想將自己的真容露出來,探探他究竟是什麽表情。

    思及此,璃月手持銀針,迅速推開前邊的侍衛,一把朝玉榻處跑去,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她啪的一針刺進莫無吟的百會穴處。

    那原本正假裝昏迷的莫無吟,被璃月狠狠刺了一針後,突然“啊”的一聲彈跳起來,一跳起來,她就氣得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這墨玉究竟是個什麽角色,連裝昏迷的她都不放過,該死的鬼東西,她哪裏惹到她了。

    璃月迅速收迴銀針,發現邊上的侍衛全都拔劍就欲上前砍她,個個都把她當成了欺人太甚的豺狼。

    既然不拆穿王後也是罪,拆穿也是罪,她不如賭了。

    想到這裏,璃月立即朝拔劍的侍衛們擺了擺手,大聲道:“沁陽王都沒吩咐,你們敢違令行事?”

    這麽一嚇,那些帶刀侍衛們果然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把目光移到大殿中間始終淡漠不言的王身上。

    個個心底都十分疑惑,他們的王自從失憶後,就變得這麽冷漠無情,王後受了這麽大的傷痛,他竟然不管不問。

    要是以前,王後哪怕傷到根小指,王都急得要命。

    璃月見眾人有些動鬆,便義正言辭的睨向一臉悲苦的莫無吟,冷聲道:“連望、聞、問、切都不知道,你也配做神醫?讓本姑娘告訴你,什麽叫望、聞、問、切。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病在何髒腑也。經言,以外知之曰聖,以內知之曰神,此之謂也。”

    璃月像背書似的劈裏啪啦說完後,所有人都驚詫的瞪著她,還有一直守在王後邊上的雪兒,眼睛更是瞪得像銅鈴似的。

    麵前這個行事作風很熟悉的墨玉,好像她們家小姐。

    沁驚羽犀利的雙眸懷疑的睨向璃月,一步一步冷然走近她,一字一頓的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一問,寐生等人全都疑惑起來,這公主不是個草包嗎?竟然懂得用針刺人,而且把望、聞、問、切說得頭頭是道,而且解釋得比五十多歲的胡太醫還詳細。

    用針刺人?

    一想到這個,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眼睛,在整個沁陽王宮,會用針偷襲人的

    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王後。

    現在大家都搞不懂了,為什麽會出現現在的局麵,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如何解釋這怪異的現象。

    所有人皆一臉迷惘,璃月不屑的輕哼一聲,正要給莫無吟診脈,這時,一襲俊朗的青衫人影從殿外迅速走進來。

    男子一進來,便抬眸睨向沁驚羽,淡淡道:“沁陽王,本殿略懂醫術,讓本殿為王後診治,看看她的傷,好對症下藥,如何?”

    見進來的男子如沐春風,溫文爾雅,沁驚羽便漠然點頭,“有勞靜王。”

    墨曜走到璃月麵前,與她溫潤的對視一眼,便朝玉榻走去。

    莫無吟見墨曜上前親自為自己診脈,嚇得身子趕緊往後縮,她一邊抖著雙唇,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歇斯底裏的道:“靜王殿下,你和墨玉是親兄妹,當然向著她,本宮不讓你診脈,絕不!”

    墨曜迅速走到莫無吟麵前,不理會像潑婦一樣的她,玉手攸地輕挑,迅速將莫無吟的手肘給提了起來,微微在她手腕上按壓幾下後,便了然於心的將她手放開。

    “結果如何?”寐生有些驚奇的睨向墨曜,雪兒見莫無吟大勢已去,立即跑到寐生麵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又附在他耳旁開始說悄悄話。

    此刻的莫無吟和胡太醫已經嚇得差點站不穩,兩人都害怕的盯著墨曜,生怕他將她假懷孕的事情說出來。

    可惜,事與願違,且發展得超乎她們的想象。

    墨曜星眸微斂,看了眼自己修長的玉手,不緊不慢的抬眸,朝眾人道:“經本殿診過脈,確診王後沒懷孕。既然沒懷孕,便沒有流產落胎一說。”

    “假懷孕?”沁驚羽滿目陰鷙,雙眸淩厲冰冷的睨向莫無吟,眼裏罩著濃濃的肅殺與冷意。

    其他人也紛紛愣住了,全都開始議論起來。

    “沒想到王後竟然是這種人,以前我們信錯她了。”

    “還以為王後是個大仁大義的人,沒想到竟然弄出假懷孕這種戲,而且欺騙王這麽久,虧大家如此敬重她。”

    “王後還將滑胎的事情栽贓給墨玉公主,真是無中生有,有這樣的王後,真令整個沁陽蒙羞,咱們沁陽王也沒臉了。”

    聽到個個人都對自己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璃月這下更是恨莫無吟。

    她一定要拆穿她,讓她被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玄裳男子鷹眸銳

    利的盯著莫無吟,一步步冷然走向她,眼裏嵌著濃濃的肅殺。莫無吟見他眼裏全是殺意,嚇得趕緊往後退。

    可惜,男子已經一步上前,修長的玉指將她脖子狠狠捏住,將嬌小的莫無吟迅速拎了起來,像拎小雞似的,那烏紫的眼眸裏嵌著深深的憤怒,咬牙切齒的道:“說,為什麽欺騙孤王?”

    “咳咳……王,臣妾沒有欺騙你,臣妾……是因為太過愛你,怕失去你才出此下策。臣妾……見王失憶,連臣妾都想不起來,臣妾隻好……用這種方法留住你。”

    莫無吟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雙腿也不聽使喚的在半空中亂蹬,嚇得邊上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宮女們有些惱怒的盯著雪兒,雖然王後犯了錯,也是因為愛王才這樣的,為什麽雪兒生為王後的貼身侍婢,感情好得像姐妹似的,都不上去幫她一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主仆情深,說不定雪兒忌妒王後,巴不得王後死掉。

    聽女子說完,男子“啪”的一聲鬆開手,將女子撲通一聲丟到冰涼的青石地上,疼得她在地上打了個轉。

    “你騙人!”璃月星眸冰冷,憤恨的瞪著莫無吟,攸地,她冷眼睨了眾人一眼,玉手緩緩放到麵具上,將臉上的麵具慢慢摘了下來。

    就在她摘掉麵具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當場石化,愣愣的立在原地,眼珠子全瞪了出來。

    見麵前的女子膚若凝胎,眸若寒星,眉目如畫,一排濃密纖長的睫毛安靜的嵌在烏黑的眼瞼上,眸子裏透著璀璨奪目的鑽石光芒,整個人自信滿滿,站在那裏清麗絕塵,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得風華絕代。

    如此瑰麗高雅的美人,是那假王後不能相比的。

    璃月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睨向眾人,將麵具慢慢摘下來放到手中,星眸嵌著濃濃的肅殺之氣,氣勢逼人,冰冷肅殺,一字一頓的道:“這個王後根本是假的,她是莫無吟假扮的。本宮才是皇上親自下詔賜婚的沁陽齊孝正仁敬懿金聖王後,南宮世家七小姐南宮璃月!”

    璃月大氣沉穩的說完,一雙美目冷如寒冰,冰冷如雪的睨向眾人。

    這一說,所有人都隻是愣在原地,張大嘴巴,全都跟傻了似的。

    震驚、疑惑、懷疑、激動等心情一齊朝眾人湧來,包括莫無吟,也是滿目的震驚,南宮璃月怎麽可能沒死?她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活著?

    就連一向沉穩淡定的沁驚羽,眼底也溢起濃濃

    的驚奇,嘴角微微輕揚,怔怔然的盯著璃月。

    為什麽她跟地上的王後一模一樣,為什麽她自稱沁陽齊孝正仁敬懿金聖王後?這個王後封號一直寫在王宮族譜上,外人是不得而知的,她竟然說得如此伶俐。

    心裏突然溢起一股淺淺的難過,一雙紫眸也瀲灩孤寂,此時的他,感覺心都被抽空了似的,抓不到邊,辨不清前路的方向。

    為什麽在看到女子那汪如清泓的眼神時,他會覺得很熟悉,很驚愕,心裏如遭雷擊,好像整個人都要崩散開似的。

    她究竟是誰,究竟從何而來?

    腦子裏溢起一縷縷白色的煙霧,等他想陷入迴憶時,發現頭有些微微疼,疼得他不忍迴憶,疼得他好難受。

    整個大殿頓時陷入安靜,隻有墨曜一人沒有驚訝,其餘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兒在看到小姐絕麗無雙的真容露出來時,緊張得哇的一聲尖叫起來,隨即,她迅速跑到璃月跟前,恭敬的跪下,大聲道:“雪兒參見王後,你才是雪兒真正的主子,那個王後根本是莫無吟假扮的。”

    見雪兒的模樣,宮女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雪兒怎麽不幫假王後,原來她知道其中的秘密。

    這也太神奇了點,站在麵前的墨玉公主成了真正的王後,而受傷流產的王後,竟變成了冷宮裏的莫無吟。

    此刻,璃月的形象變得高大清秀起來,她穩穩睨視眾人,用鏗鏘的語調一字一頓道:“莫無吟聯合太後欺瞞沁陽王,趁沁陽王失憶編造假懷孕的齷齪事,還妄想鳩占鵲巢,扮成本宮的模樣毀本宮名聲。實話告訴你們,本宮早就知道這個王後是假的,因為本宮才是真正的金聖王後。”

    璃月說完,不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一步一履走到莫無吟麵前,此刻的莫無吟,已經滿眼憤怒,一個縱然起身,惱怒的盯著璃月,“你胡說,我才是真的王後,你是假的。”

    “是嗎?”璃月不緊不慢的說完,將五爪冷冷捏成拳頭,突然,她一個犀利彎腰,身形矯健,十分利落的朝莫無吟襲去。

    莫無吟本身有點武功,內力也不算弱,在璃月攻擊過來時,迅速往後邊閃去。

    與此同時,璃月右腿攸地一踢,狠狠踢到莫無吟腿上,玉手“啪”的一聲朝莫無吟臉上煽去,莫無吟被踢中右腿,疼得差點跪倒在地,卻沒發現,璃月的手已經迅速朝她臉上襲來。

    在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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