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人不是都抽鴉*片、麵容枯槁、牙齒黑黃、留著奇怪的辮子、穿著複雜的長袍,像是蠟像館裏的鬼怪一樣嗎?”一位子爵夫人正在喋喋不休的跟身邊的女伴議論著“這個穿軍裝的東方紳士確定是清國人嗎?他看上去很年輕啊。似乎不像是日本矮猴子一樣猥瑣,他的女伴也是一位東方人嗎?或者是雇來的吉普賽人,嗬嗬。”


    幾個八婆的議論用的是低地德語,吳宸軒聽不懂,所以仍然麵帶笑容的帶著女伴在宴會中穿梭。但是他身邊的這位女伴卻是少有的語言天才,她微皺著眉頭,似乎還在為不能進行下一組實驗而感到惋惜,在她看來和這些毫無科學觀念的庸脂俗粉一起度過一個晚上簡直就是對科學的褻瀆。


    “今天我們在這裏組織這樣一場宴會,是為了歡迎一位來自東方的科學家和軍事家,德意誌帝國的朋友,來自清國的吳宸軒將軍。”胡子一翹一翹的符騰堡公爵敲響了酒杯,宴會廳裏的眾位貴族男女都非常遵守規則的靜下來。他們的目光集中在一個穿著一身鐵灰色軍禮服的身影上,吳宸軒正揮手致意。


    “為了德意誌和大清的友誼,為了遠道而來的朋友。幹杯”符騰堡公爵也是一位標準的容克貴族,不管他私下裏對吳宸軒有什麽樣的歧視,但是在酒會這種場合他還要保持一個貴族的風範。


    隨著酒會的進行,貴族男女們都開始了自己的社交,吳宸軒這位名義上的主角隻有克虜伯和巴伐利亞財團的幾位商業貴族陪同。王子衿小姐已經被遺忘在了角落裏,她正好借機休息一下腦子,免得被這亂哄哄的場麵給影響了自己的邏輯思維。


    一身黑色立領燕尾服的年輕人看到了這一幕,他似乎有什麽目的的麵帶微笑走上了舞台。對著台下的酒會中的男女們鞠躬示意後,坐在了舞台中央的斯坦威鋼琴前麵。輕舒手臂,一串輕靈的音符從鋼琴的共鳴箱中發出,這是一首李斯特的曲子《愛之夢》。


    李斯特是一位天才地作曲家和鋼琴演奏家,他出生於匈牙利的萊依丁庫。從小愛好音樂,還會彈鋼琴。李斯特從小在爸爸的指導下學習鋼琴,九歲時就舉行了演奏會,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地父親看到李斯特在音樂上的才能。決心讓他前往音樂家的搖籃——維也*納深造,於是他們舉家遷往維也*納。在維也*納學習了一年後,十一歲的李斯特舉行了演奏會,轟動了維*也納的音樂界。後來,李斯特又前往巴黎學習音樂。開始了僑居法國二十六年地生活。李斯特的演奏技巧、彈琴藝術具有一種魔力,被譽為歐洲第一鋼琴家和鋼琴之王。他也是一位才能卓著的作曲家,著名的作品有浮士德交響樂、匈牙利狂想曲、但丁神曲等。


    雖然和肖邦一樣,李斯特也不是德國人,但是他的鋼琴練習曲,無論從技術上還是藝術上,都可稱得上是鋼琴練習曲的巔峰。在德國這首《愛之夢》還是流傳甚廣的,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彈奏這首曲子,而且那位年輕人的目光一直在王子衿的身上轉悠,大家都明白這裏麵的含義。呃,應該說是不包含一位天然呆的女科學家,她雖然看著麵前的餐牌,但是心裏已經在反複琢磨吳宸軒的理論,難道自己的研究真的是走近死胡同了嗎?現在的研究手段真的沒有辦法幫助她打開藥物有效成分分析的大門嗎?


    正在和幾個老牌的商業巨子用法語談生意的吳宸軒突然暼到大廳裏的情景,看來這位年輕的容克貴族似乎對東方魅力很動心,可惜他不明白女博士這種生物與女性除了外表基本上沒有共同點,這個級別的浪漫還不如送她一架最先進的顯微鏡更有效果。搖搖頭的吳宸軒覺得自己帶來的女伴被別人公然撬牆腳似乎也太不給自己麵子了。很是自然的推掉了其他人的談話,吳宸軒也走到了鋼琴旁邊,趁著那個年輕人已經告一段落卻沒有獲得美人一睹的時候,突然鼓起掌來。


    周圍的男女不明白這裏麵的奧妙,但是覺得年輕人彈得很有格調,所以也都跟著鼓起掌來。這位失落的青年被這掌聲給氣的麵紅耳赤,偏偏無法發作,看看眼前的這位首先喝彩的家夥似乎是那個女神的同伴,惡從心中起的小夥子起身讓座,又是鼓掌又是恭請的把吳宸軒架到鋼琴前,就等著這個梳著大辮子的家夥出醜落乖了。


    看著黑白分明,在燈光下閃著迷人光澤的象牙琴鍵,吳宸軒心底湧上一股熟悉而親切的感覺。感受著台下眾人注視的目光,幾位有爵位的老貴族專注的神情,吳宸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微微興奮了起來,充滿了彈奏的**,這可是後世放在博物館裏的名品,居然真的讓他用來演奏,比起家裏的全息鋼琴,這才是真家夥啊。


    是的,吳宸軒就是這樣一個現場型的表演者,俗稱人來瘋,舞台、觀眾、名琴,這一切,都可以讓他的演奏欲*火升騰,激情被瞬間點燃。


    雙手抬起,優雅地放在光潔的象牙琴鍵上,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像是看到了最心愛、最珍貴的東西一般,那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看著吳宸軒一係列的準備動作,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看似隨意地一坐,雙臂一提,這些再平常不過的開始動作,卻能夠反映出一個演奏的素質。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每一位資深的貴族,都能夠切身感受到這點,這可是不懂鋼琴的家夥無論如何也無法模仿的範兒。


    吳宸軒在鋼琴前擺出了一個最舒服的坐姿,雙手在琴鍵上輕敲,一串優美的琵音由弱漸強,響起在每個人的耳畔。


    這一段如流水般的音樂,如同一陣清流。流淌在音樂廳的每一個角落裏。每一位聽眾,都宛如置身於這琴聲描繪出的、優美的景色之中。深陷其中,流連忘返。就像在城市頂樓的後花園喝下午茶,不知不覺間,心已經被淡淡的幸福和安寧占滿。自憐自艾的情緒小調化為一段溫暖的敘事詩。在場的眾人心目中同時想象出這樣一個場景:一個美麗女孩在那裏態度從容優雅地自語,甚而能看到她嘴角的淡淡笑靨和善睞明眸。


    吳宸軒潔淨修長的十指,輕柔細膩地在琴鍵上彈奏著,每一個音,都是那麽輕柔而通透,而吳宸軒的神色間,也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絲溫柔。目光時而在跑動地十指上掃過。時而看向鋼琴地前麵,仿佛是望向極遠方。那美景令他難以自拔。目光深邃,仿佛帶著洞察世事的灑脫,卻又偏偏清澈地仿如一潭清水,不含一絲雜質,令每一個看到那雙眸子地人的心靈,都馬上沉靜了下來。


    “好美的音樂,好美的眼神。”,剛剛那個議論吳宸軒他們的八婆心裏舒服地歎息了一聲,享受地看著他的演奏,宛若置身幻境。


    這正是後世的法國伊蓮娜??霍萊的那首《我的名字叫伊蓮》,等一遍過半後,吳宸軒的眼神也漂移到王子衿的臉上,被這清新的音樂給感染了的王子衿也感應到了這道放電的眼神,剛剛還是孤傲的女神,現在卻手足無措的像是一個羞澀的小女孩。


    一個同樣是東方麵孔穿著一身緊身鐵灰色軍裝的女孩輕輕的走到了王子衿的身邊,挽起她走向舞台,一名侍者及時的在舞台上打開了兩支麥克,那女孩把一張歌詞放在王子衿麵前的提詞架上,看著這熟悉的法語,王子衿的心思被這簡單明快的歌詞給吸引住了。恰在此時,第二循環的音樂響起,“hélène,jemappellehélènejesuisunefilleutres…”


    這單純的近乎透明的歌詞,在軍裝女孩輕靈歌喉的帶領下,王子衿也放開了姿態,略帶沙啞的法語也唱起來。


    每一位聽眾,都被這歌聲描繪出的美妙世界而深深地迷住了,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間或卻帶有一絲茫然或失落,女士們仿佛是被歌曲勾起了少女時代的幻想,但轉瞬卻被時光不可追的現實給拋棄了的陣陣傷感,隻有任那歌聲帶著思緒任意飄蕩,期望再從記憶深處拾取幾片遺落的美好。但終於,歌聲變得遠了,淡了,仿如大海的波濤也終於沉睡了過去,進入了香甜的夢鄉。麥克風前的兩名東方女孩用她們的東方魅力和嬌憨優雅的嗓音讓整個酒會上的德國貴族們都瘋狂的喜歡上她們,從未見識過這種輕快敘事歌的德國人幾乎立刻就愛上了這首單純如水的《我的名字叫伊蓮》。


    吳宸軒的手爬在琴鍵上,懶懶地,像是要陷入到琴鍵裏麵一般,輕柔的尾聲,就那麽從鋼琴中流淌出來,帶著一絲留戀與不舍,漸行漸遠。


    一曲終了,偌大的主廳寂然無聲,所有人都沉浸在琴聲帶給自己的迴憶裏,不能自拔。


    “好美的《我的名字叫伊蓮》,啊,美得讓人感到不真實。吳宸軒,你的內心世界裏,究竟有著些什麽?是什麽樣的經曆,讓你可以彈奏出這樣仿佛忘卻了一切的音樂?”,符騰堡公爵和其他老牌貴族的心裏陶醉地歎息道。


    老公爵一邊想,一邊“啪、啪”地緩緩鼓起了掌。


    這掌聲,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一顆石子,瞬間喚醒了人們的思緒,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為這精彩的演出表示自己的祝賀呢。


    刹時間,大廳掌聲雷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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