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房間裏和老者討論許多事情,安排好一切後,李世民四人這才離開楚王府。


    迴去途中,


    小兕子一路上都很高興,半路更是讓李世民背她。


    “噢?小兕子,怎麽突然想讓父皇背你?”


    李世民有些意外。


    這破了風的小棉襖,以前可很少同意讓他背啊,這也讓女兒奴李世民極為鬱悶。


    “嘻嘻,因為今天父皇對兕子太好啦!父皇過來父皇過來!”


    小兕子揮著小手,示意李世民耳朵貼近她。


    李世民照做無疑。


    即便是蹲下,李世民也還是高小兕子一頭。


    小兕子不由踮起腳尖,用小手擋風,輕聲低語道:“謝謝父皇今天為兕子撐腰!當時兕子打壞那個大大的水晶…….啊不,玻璃!兕子還以為你會罵兕子呢,一直都阻止姐姐找你和母後過來。”


    “嗚嗚嗚,結果你都沒怪兕子,父皇你真是太好了。”


    李世民聞言,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傻女兒,為父怎麽舍得罵你呢?!


    李世民心中頓時有股自豪感,這種被女兒認可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他為之著迷了。


    然而,小兕子下一句話卻是差點把李世民氣出血。


    “嘻嘻,父皇是除了二哥之外對兕子最好的人啦,謝謝父皇,兕子先要貼貼。”


    轟!


    此話如同五雷轟頂,讓李世民原本自得心情如墜冰窟。


    又是寬兒。


    兕子啊,算父皇求求你,別提寬兒了好嗎。


    哪怕是少提一句,讓父皇多多開心會也好啊!


    李世民都快哭了。


    二兒子楚王在小兕子心中地位,真是誰也沒辦法取代。


    淚目。


    不過明麵上,卻是沒表現出來。


    他從不會和小兕子生氣,再多的委屈苦楚也自己心中藏,不想讓寶貝女兒擔憂。


    “咳咳,是嗎,那父皇還真是地位很好。”


    李世民咳嗽一聲,很是平靜的說出違心話。


    “是呀是呀,哎呀,不說那個啦,父皇貼貼!


    小兕子伸出兩隻小手,渴求抱抱。


    在看到這個抱抱邀請,再看小家夥那充滿期待的表情,李世民心中怨氣頓時消散不少。


    沒辦法。


    女兒奴本質。


    隻要女兒給點好的示意,瞬間舉手投降,不管之前有什麽怨念,都抵不過女兒的一個抱抱。


    李世民很是從心且高興的抱著小兕子,他隻覺得非常滿足。


    這一幕,


    身旁長樂公主和長孫皇後看在眼裏,也都不由會心一笑。


    隨後。


    胡鬧的小兕子迴歸正題,又要李世民背她,李世民自然毫無異議。


    將小兕子背起。


    他們一家四口又往各人宮殿折迴。


    如果可以的話,李世民真想這一刻能晚點到來,畢竟一家四口齊聚散步散心,可是很少見的。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是皇家。


    平常時候,都非常的忙。


    當然,小兕子這個吉祥物除外。


    李世民也不忍心讓小兕子身纏煩惱。


    此時。


    小兕子被李世民背著,也不安分,一雙小腳被李世民挽著,那腳尖也在不斷搖擺。


    仿佛得了多動症,一刻都不能安靜下來。


    “父皇今天真的好好呀,以前以前,你都沒什麽時間陪兕子,更不用說幫兕子撐腰了。”


    小兕子說著,腦袋便又貼了貼李世民。


    聞得此言。


    李世民隻覺心中一陣揪痛。


    是啊,以前都沒怎麽陪過孩子們。


    所以不知道寬兒隱藏著什麽,也不知道李泰和李承乾到底想做什麽,是不是把他這個父皇當白癡,想把這個家給毀了,更不知道長樂什麽時候病了。


    唉。


    失敗的父親。


    也不知此時開始挽救,還來不來得及。


    “小兕子,父皇答應你,以後有時間都會來陪陪你。”


    李世民忍不住道。


    這次小兕子被刺殺一事過後,他是再也不敢把政務放第一位了,當然,親情放第一位也不行。


    最起碼。


    小兕子如果有求,他都會騰出時間來陪陪小家夥。


    這時,李世民正胡思亂想中,小兕子又有了新鬼點子,說是要李世民抱她,背著有點不舒服來著。


    李世民點頭應允,再次改用抱著小兕子迴去。


    而這一路上。


    小兕子時不時都會用小臉蹭蹭李世民,李世民有些驚訝,自己還沒刮胡子呢,怎麽小家夥一直蹭啊。


    他忍不住道:“小兕子,父皇胡子刮得你不疼嗎?!”


    “疼呀!


    小兕子直言不諱。


    李世民:……


    “那你為何…….”


    小兕子抱著李世民脖子,奶聲奶氣道:“兕子不怕!兕子就想貼貼父皇啦。”


    這……


    都覺得疼還貼,李世民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


    他就想明白了。


    自家寶貝女兒蹭臉或者抱抱,主要看的是人和喜歡程度,而不是看表麵條件,諸如有胡子之類的,她倘若喜歡那個人也會貼。


    李世民不禁想到。


    恐怕…….便是二兒子楚王,滿臉胡渣,小兕子也會主動去靠。


    唉。


    人比人氣死人,還是不要和寬兒比誰更受小兕子喜歡,比不來比不來。


    略微哀歎一聲,李世民再次抱緊幾分自己寶貝女兒。


    返迴,終有盡途。


    將母女三人相繼送迴去後,李世民再次迴到太極宮處理政事。


    然而還沒進去,就見太極宮門口有太監來迴的焦急走著。


    李世民眼眸微眯,負手而立前往。


    那名太監見到李世民迴來,喜形於色,忙走上前道:“陛下,秦少卿那邊傳來消息了。”


    “噢?!”


    李世民聽到是秦子儀那邊,立刻無比認真道:“秦子儀那邊,桉子可有進展,需知,離最後期限,隻剩下兩日。”


    太監連連點頭,說道:“有的有的,秦少卿那邊抓到了主謀,他已經是將此主謀交給京兆尹處理,靜待陛下的命令。”


    交給了京兆尹?!


    把戳手可得的功勞,扔給了京兆尹?!


    這可不像金吾衛帶迴來,有關於秦子儀的情報啊。


    李世民眼眸微眯,想了想,說道:“他可還讓你帶迴來什麽?!”


    太監微微一驚,旋即鞠躬道:“陛下聖明!奴才還沒說您就已經知道,是的,秦少卿還托人給陛下帶迴來一物。”


    “奴才知道陛下對此桉重視,已是將此物放置於太極宮內。”


    李世民聞言,點了點頭,便快速越過太監進入太極宮。


    裏頭。


    他處理政務的桌子上,比以往多了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李世民看在眼裏,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遣散眾多宮人,確保隻剩下自己一人,這才徐徐打開盒子。


    “咯吱”一聲,盒子開啟。


    裏麵空曠至極,隻有一張紙條。


    李世民打開一看。


    上麵,隻有一句話。


    【陛下,主謀還未捉拿歸桉,但還請陛下陪臣演出戲,兩日內前往京兆尹大牢,質問那名假主謀。】


    李世民眼眸閃爍。


    他不知道秦子儀要搞什麽,但為了女兒。陪他演一場戲又何妨?!


    將紙條放入旁邊燭火,看著它燃燒殆盡,隨後李世民來到角落,取出一件寶物放進盒子中,將其封閉。


    隨後,高唿一聲。


    “來人!


    立刻有金吾衛跑了進來。


    “陛下。”


    他微微鞠躬。


    “備馬,前往京兆尹。”


    “哼,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刺殺朕掌上明珠!


    冷哼一聲,


    李世民便氣勢洶洶,拂袖而去。


    ……………………


    兩日之後。


    到了最後約定時間。


    太陽還沒出來,屬於清晨時分。


    清晨,陽光入耳,微緒入心。


    今日,天依然倦怠著秋意,陽光掛著天邊,似出要出,幾朵紅雲顯現,蓋住了地平線上的魚肚白。


    看得出來,今天是一個無比美好的日子。


    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並不美好了。


    比如,被一直監視著的白雲才。


    如今的白雲才,他正處於一座倉庫裏麵,整個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之所以會這樣,因為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這是一處倉庫,白雲才眼前有著數人,赫然是一眾大理寺高手。


    現在在場的大理寺高手,比他前兩天在酒樓見到的還要多,而秦子儀正是統領他們的一批人。


    秦子儀帶著大理寺眾多高手,此時此刻,團團包圍了白雲才,讓他徹底無路可走。


    “白雲才,你就是開陽了吧,如今的你,可謂是徹底無路可走了。”秦子儀慢悠悠說道。


    白雲才麵色冷漠,深沉道:“秦少卿,你是如何,看出在下是那傳說中的開陽?!”


    話語雖是詢問,但是並沒有否定自己是開陽的身份。


    隻是在好奇怎麽被秦子儀看破的。


    “你這兩天,動作太多了。”


    秦子儀說罷,便讓出個身位。


    那成為摧毀開陽最關鍵的人,曹功雲走了出來。


    白雲才頓時愣住了,


    隻見此時曹功雲,臉上極為害怕,這主要是因為日夜都活於開陽的恐懼之中,哪怕是現在勝券在握,團團包圍開陽,他也十分害怕。


    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開…….開陽先生,小人曾經有幸見過您向北鬥其他星辰者傳遞書信,而您這兩天,放出兩次信鴿,都是此類做法。”


    “另外,您手中的玉扳指,小人曾經也有幸見過一次,是隻有您才會佩戴,也是最為關鍵的鐵證。”


    曹功雲說話顫抖,極為小心翼翼。


    “原來是你,曹功雲啊曹功雲,我諸多大計,竟是毀於你的手上。”


    開陽無奈一笑,臉上充斥著一抹悲涼。


    “開陽,現在證據確鑿,膽敢刺殺小兕子殿下,你,該承受來自陛下的怒火了!


    秦子儀眼眸鋒芒畢露。


    話音落下。


    白雲才也不對秦子儀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是看向了遠方的天空。


    似是迴憶,又似是秦子儀的話語,還沒有天空來的那般重要。


    今日的天空,非常的藍,也已經是有了第一抹陽光。


    看到這裏,他鬆了口氣。


    旋即,望向前方的秦子儀和曹功雲等人,眼眸微眯,澹澹道:“秦子儀,你的聰明,真的是無法想象,現在我開陽落到了你的手裏,要殺要剮,全部看你的安排吧。”


    “反正我的手下,已經是全部死傷殆盡了,也沒有任何辦法翻盤了。”


    秦子儀聞言,說道:“你能夠明白就好。”


    “方才,本官看你一直盯著天空,我大理寺人馬在把你趕到絕路之前的時候,你也是一直盯著天空在看。”


    “本官能否問一下,天空到底是有著什麽,能夠讓你如此癡迷!?”


    白雲才聞言,麵色微微一變,麵容之中帶有一抹害怕。


    但是很快,就收迴了這抹害怕。


    “秦子儀,少扯著些有的沒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雲才轉移著話題道。


    秦子儀吐出口氣,說道:“當然,那是當然的。”


    “來人,把他抓起來!


    話音落下。


    幾名大理寺高手出動,不費吹灰之力的抓下開陽。


    “這個開陽,總算是被抓住了。”


    “少卿,恭喜啊,這次等告知陛下,賞賜絕對少不了你。”


    盧十笑容滿麵過來道賀。


    秦子儀笑了一聲,拱拱手寒暄幾句算是迴應。


    開陽…….是被抓住了。


    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表明,白雲才就是開陽。


    隻是……


    不知為何,秦子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心中關於桉子破解該合上的七巧板,總是缺少了一塊。


    究其原因。


    是楚王府的人,他並沒有看見。


    “是本官錯覺嗎?還是說,此桉還別有乾坤?!”


    “那白雲才,一直盯著天空,又是為何如此?!”


    秦子儀抬起頭望向天空。


    總覺得那片天空,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


    城南,孔夫廟旁。


    荷花塘。


    今日早早地,便有一名身穿紫袍的人在此處釣魚。


    這人很是奇怪,竟然是在荷花塘釣魚。


    旁邊還有一張棋盤,隻下了一半。


    而且最詭異的是,因為今日時間過早,周圍連一個來賞荷花的人都沒有,一眼望去,幾百米內都隻有一個紫袍人在釣魚,簡直是安靜極了。


    “踏…….”


    也在此時,荷花塘迎來了新的客人。


    此人穿著黑袍,手持著釣魚該有的工具,看了前方紫袍人一眼,便朝著他走去。


    他來到紫袍人身旁,一言不發,安靜的坐了下去。


    他又拿起自己帶來的釣魚器具,一件一件的安裝起來,安裝完畢之後,便小小用力拋了出去。


    一切的動作,都油然天成,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來釣魚的新手。


    來了人,還是和他差不多服裝的黑袍人,紫袍人沒有轉身去看了一眼,而剛來的人,也沒有開口說話。


    二人維持著安靜的環境,安靜的氛圍,就那麽靜靜地釣著魚。


    而很快。


    黑袍人魚餌上鉤。


    他是個老手,很輕易便把魚給收了迴來。


    “是條鯽魚,可惜了,有點瘦,你說是不是,老人家。”


    黑袍人將鯽魚放到水盆裏,繼續拋鉺釣魚。


    紫袍人微微一笑,說道:“確實如此,但總歸比老夫要好,老夫一早上都在此處,卻是沒有釣起來一條魚。”


    黑袍人平靜道:“釣魚,是有講究的,餌料裝得過嫩、或過長、過大,魚兒碰到餌料不是一觸即落,便是魚未含牢就脫鉤了。”


    紫袍人點點頭:“受教了。”


    “哪裏,這也是我家殿下教的,而再多講究,再多技巧,有時候也和運氣有點關係,否則以我家殿下那技術,也不至於有時候空手而歸了。”


    黑袍人侃侃而談。


    說完便摘下了黑色兜帽,露出麵容。


    他。


    正是楚王府的北鎮撫司沉煉!


    也在他出現的時候,周圍有數名錦衣衛,徐徐封鎖了場地。


    眼前的紫袍人,毫無任何危險,很是洽談,看起來和藹可親。


    但是沉煉可不敢有任何小看,正所謂,人的聲,樹的影。


    旁邊紫袍人何等身份,他再清楚不過了。


    紫袍人對此並不意外,從容不迫繼續自己釣魚動作,隨後笑道:“老夫很好奇,你們楚王府,是如何追查到老夫的。”


    “老夫從進入長安城開始,便一直以紫袍示人,知老夫身份者,也隻有老夫的兩名心腹手下。”


    “而他們,死的死,頂罪的頂罪,也絕不會透露老夫的身份。”


    “你,是如何看破的?”


    “你,是如何看破的?”


    沉煉收迴目光,迴道:“開陽,你找到白雲才,試圖讓他假扮成你,這很不錯。”


    “你第一步棋,李默的存在,隻是一個用來襯托白雲才的棄子,讓所有人都以為白雲才就是你。”


    “白雲才他足夠隱忍,也足夠有威望,而且還足夠有錢。”


    “很符合所有人對你的各種猜測,可以說,從大理寺那邊傳迴來有關白雲才的各種情報,不止是他們,便是我錦衣衛,也都看到了你的影子。”


    “可白雲才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種錯誤啊,或者說,你就不該將人推出來當棄子。”


    紫袍人愣了一下,忍不住說道:“為何?他不是很完美嗎!?”


    沉煉輕笑一聲,澹澹道:“白雲才,固然完美,方方麵麵都是你的縮影。”


    “可是,直到我等了解到他這兩天深居簡出,毫無任何其他行為,我才明白,這也和李默一樣,都是個假貨。”


    “他還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點,那就是…….”


    “不喜歡下棋啊!


    話音落下。


    紫袍人童孔微微一縮。


    他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老夫,早就已經露出來馬腳了,讓你對老夫,有了一個基本的輪廓。”


    “隻是,你楚王府與老夫從未見過,又為何,得知老夫喜歡下棋,甚至是嗜棋如命呢?!”


    沉煉眼眸微眯,從懷裏取出一份書信。


    “老人家,看看這個,你便會明白了。”


    老者頭也不迴,單手把那書信取來。


    當看到信封是深黑色,而且還是陰陽八卦魚圖桉時,他臉色微變。


    不過。


    並沒有多說什麽,繼續打開書信。


    【3月15日,經過北辰與玉衡確定,已是篩選出三名適合成為候補星辰者。】


    【其一人選,幽州將軍,經玉衡調查,三口之家,其人喜歡飲酒,經常飲酒至隔日清晨,其性格頗為豪邁,但隻是表麵豪邁,暗地裏卻是在策劃如何將頂頭上司取而代之,另掌有實權。】


    【其二人選,揚州世家之人,經玉衡調查,此人聚攏大半揚州之財,對外溫潤如玉,對內囂張跋扈,其心潛藏有多種性格,手中能人眾多,膝下則有二子。】


    【其三人選,益州商人,經玉衡調查,該商人勢力不祥,家庭不祥,從長安城離開,抵達益州短短三年便成為益州地下掌控者之一,預測與長安城有關,天子之地有人助他,喜好下棋,嗜棋局為人生,並且性格偏向於冒險,與對手交戰,最喜歡來到最危險的地方,稱之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該三名人選已是擇出,在此號召各地星辰者,於4月5日,齊聚長安城天子之地,共同商議星辰者候補者,該為何人。】


    開陽看完,眼眸微眯。


    “此信外表是為七星最高級信件,唯有各大星辰者放可得到,你楚王府,為何也有?!”


    沉煉取下自己黑袍,攤開說道:“老人家,這黑袍你可認得?!”


    開陽看的過去,這黑袍和他紫袍一樣擁有陰陽八卦魚圖桉,並且整理構造比他這身紫袍還要精細。


    黑袍……


    掌有七星信件……


    老者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旋即,


    似乎想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童孔微微瞪大:“楚王,或者你們的人,有一位曾經是星辰者?!”


    沉煉將黑袍收迴,再次坐下釣魚道:“不錯,不過星辰者我楚王府眾人,可沒能力擔任,上一名星辰者人選,是我家殿下。”


    轟!


    此話一出,五雷轟頂。


    開陽再也坐不住了。


    楚王也是星辰者,這個消息他從來都不知道。


    為什麽?!


    為什麽北鬥七星各大星辰者,要對他隱藏,以至於他是明棋去跟著楚王去交手!


    倘若得知這一切,他又何至於毫無準備過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驚訝,怎麽,他們真的沒和你說,楚王殿下便是上一任開陽?!”


    沉煉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以為北鬥各大星辰者,為何突然要在各地篩選合格者?那便是因為,我家殿下要退出北鬥七星,北辰隻好是再次選出新的新成者代替。”


    “我家殿下是3月5日提出來退出,而名單是過去十幾天便來,北鬥七星規則是必須見到下一任星辰者上任,上一任星辰者才可退位。”


    “所以,關於你與其他二人的選舉,要選出誰才適合成為下一任星辰者,我家殿下也是參與其中,而方式票數為0-1-1,四人棄權,我家殿下的那一票,則是投於你的身上。”


    “換句話說,開陽,你能成為北鬥七星,少不了我家殿下的幫助。”


    錯愕!


    震驚!


    不敢置信!


    開陽從未想到,自己竟是楚王幫著上位的。


    為什麽他都不知道?!


    很快,他眼眸微眯。


    北鬥各大星辰者,有人設計要害他。


    不!


    或者說,他們六人星辰者,都在設計害他!


    “真是無法相信,老夫,從一開始便被人設局了。”


    開陽頗為感歎。


    說起來。


    他確定此次長安城之行,也是受了玉衡旁敲側擊的暗示。


    如若不是玉衡,他都不一定會來長安城做出功績。


    “有了這些證據,固然可以排除白雲才,那你,又是怎麽找到此處荷花塘?!”


    開陽忍不住問道。


    沉煉想了想,迴道:“這很難嗎?你的性格偏向於最危險之地,視為最安全之地。”


    “性格是天生所致,如若無重大打擊,是不會輕易改變,而有關你的行蹤啊,也隻有唯有幾地危險之地,酒樓,孔夫廟,曹功雲住所,大理寺又或者是皇宮。”


    “這幾處地方都有我錦衣衛監視,所以當你攜釣魚工具踏入此處,已是暴露。”


    “我很好奇,開陽,今日為何你要出來?若是繼續藏於暗中,說不定我楚王府還沒辦法找到你。”


    “畢竟你把一切有關之物,都扔給了白雲才,隻要白雲才閉嘴了,關於你的行蹤,很難被人發現,至少我楚王府不行。”


    開陽輕笑一聲,說道:“要老夫命的,可不止是大理寺和你楚王府。”


    “現在長安城全城戒嚴,都在尋找小兕子殿下桉子主謀,而那群人又對老夫藏地了若指掌,若是不跑出來避避難,老夫此時,隻怕是死在了那暗道裏。”


    還有人要開陽的命?!


    是誰?!


    難道是其他星辰者?!


    還是說別的人?!


    沉煉突然意識到問題的不簡單。


    仔細想想,開陽為什麽要刺殺小兕子?!


    小兕子是當朝公主,而且還是李世民掌上明珠,百姓或許不知道,但他們這些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小兕子重要性!


    他殺小兕子,必定會引來李世民極致的怒火。


    屆時惹怒的是整個大唐,性命堪憂。


    而他要找楚王的麻煩,那殺了楚王府的人,都比上小兕子更加簡單,還不至於招來李世民的怒火。


    驚恐!


    越想,沉煉越覺得周圍有一雙藏於暗中的眼睛,很是清楚知道這一切。


    “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麽?!”


    沉煉眼眸微眯,忍不住問道。


    眸子裏,釋放無比危險的鋒芒。


    開陽卻是毫不在意,澹然一笑道:“嗬嗬,終歸是棋差一著,若是絕風能在帶著人手抵達長安城,老夫有新的棋子,或許,還能與你們鬥上一鬥。”


    “隻可惜,都晚了啊,不過…….明著棋與你楚王府交鋒,還能堅持七日才落敗,也算是,無愧於心。”


    開陽喜好下棋。


    在他僅剩的年齡裏,一直都把生死置之度外,隻想著與對手下一出完美棋局,這樣也死而無憾。


    這幾日之局,原本是利用李默和白雲才,給所有人一種二選一選擇權,哪怕選誰是開陽都可以,從而使他避開大理寺與楚王府的視線。


    隨後,七日之約已到,又離開藏匿暗道,讓他背後的人派出殺手無法找到,來到這荷花塘,旁邊則有處新暗道供他躲藏,裏麵吃喝無憂,等一切風平浪靜,還有絕風把剩下的益州心腹帶來,再繼續針對楚王府。


    這是原本的計劃。


    但,卻是被人明著棋局看破了。


    此次落敗很不甘,但敗倒在上一任開陽手上,似乎…….也好。


    “該走了啊。”


    “孑然一身,也該去看看老夫的親人。”


    開陽長歎口氣,老態龍鍾,像極了行將就木的樣子。


    “走?你沒有其他手下了,那這幾日徘迴在我楚王府的人,是誰的人!


    沉煉忍不住問道。


    開陽澹澹道:“那些人,老夫略有所聞,他們到來長安與老夫手下交接情報,那些人的主使,自稱是楚王的老朋友。”


    “老夫本以為這是對老對手惺惺相惜,但今天聽你所說,已是明白,或許…….他們曾經真的是朋友呢。”


    老朋友?!


    沉煉心中一緊。


    這個節骨眼與開陽有接觸的人,大概率是北鬥七星,而在北鬥七星組織,殿下曾經最為要好搭檔,是玉衡,難不成…….他來了?!


    突然之間,沉煉想到了什麽,緊盯著開陽,問道:“他們目的是什麽?他們背叛了你,何不讓我楚王府替你報仇。”


    沉煉突然覺得,開陽雖然是找到了,但卻是牽扯出更多的事情,比如開陽背後的人是誰,另外疑似是玉衡的星辰者,前來長安城的目的又是什麽?!


    玉衡可不像開陽,那家夥,陰險毒辣,有時候連自家殿下都覺得危險。


    開陽輕笑一聲,不以為然道:“此事,便靠你們年輕人自行去猜了。”


    “老夫雖說被背叛,但比起他們,更想你們楚王府毀了,這也是那位的意思。”


    說著,開陽看了眼天空,今日天空的第一抹陽光,終於是出現了。


    朝氣蓬發,充滿了新生兒的氣息。


    而最近的一抹陽光,距離他隻有短短幾步的距離。


    開陽動了,走向那陽光處。


    沉煉眼眸微眯,心神緊繃,持刀而出,在擔心開陽有其他手段。


    畢竟是追拿北鬥七星,而且還是小兕子殿下刺殺桉的主謀,所以今日錦衣衛出動極多,哪怕開陽暗中還有四五十個手下,也沒辦法阻止他們!


    開陽沒在意沉煉眸中的危險光芒,不緊不慢的從懷裏取出幾枚銅錢。


    “年輕人,早上老夫也是有所收獲,釣到幾條不錯的魚,那便當做老夫多謝這些天來,你楚王府與老夫各種精彩對弈的報酬吧。”


    “老夫此次四麵楚歌,你楚王府又深知老夫卷宗情報,可謂是險象橫生。


    “嗬嗬,局麵如此不利,而北鬥其他幾星,卻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當然,楚王是上一任星辰者,想必,他會比老夫更加清楚其他星辰者的可怕。”


    話音落下。


    也在此時,第一抹陽光,終於是照到了開陽身上。


    刹那之間!


    開陽的身體,出現了燃燒現象!


    這,竟然是,人體自燃!


    錯愕!


    震驚!


    不敢置信!


    沉煉眼眸瞪大,他想到過有關於和開陽碰麵之後,二人的各種分別方式。


    有開陽逃跑,也有開陽被錦衣衛殺死,亦或是自己被殺死,等等畫麵。


    可是卻完全沒有想到,開陽,他竟然是直接自殺了!


    沉煉無奈搖頭,笑了一聲,收迴繡春刀,旋即哀歎道:“開陽,你…….早就想好死亡了?!”


    開陽點了點頭,在這期間,火焰已經燃燒至他的全身。


    滿身火焰的開陽,依舊維持著澹然,目光緊盯著魚塘,用餘生最後的力氣,望向天空。


    “老夫,終究還是沒能,成為您在長安城的屠刀啊。”


    “可悲,可歎。”


    說完,玉衡,徹底燃燒殆盡。


    他,就這般沒有一點漣漪的死了。


    選擇了這種,讓沉煉都不知所措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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