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真相重新做人真的是我如此苟活下去的理由麽?!

    酒!

    我眼下隻想要酒!

    幸虧眼前的酒壇不少。但我知道,今後那種與朋友們一起喝酒談天把盞言歡擊箸舞劍的日子不會再有了。

    確實不會再有了!

    於是我真的醉了。有生以來第二次真的醉了。第一次是在我聽到那個癡癡等了我多年的方明佩嫁了人的消息之後。

    陪著我醉的還有他。黃連。

    “你也痛苦麽?你為什麽也要醉?”我清醒之後就這樣問黃連。

    黃連瞪起眼道:“我為什麽不該醉?我為什麽就不會有痛苦?沒有痛苦難道連喝酒都喝不成了麽?”

    我又問:“你是否也覺著穀主們有些陰謀?而我們,隻不過是他們陰謀裏的兩顆小棋仔罷了?”

    黃連仍瞪著眼:“穀主的陰謀?他們會有什麽陰謀?似他們那等隻為享受眼前人生快活之人,能有何陰謀?”言及此處,他忽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句話,你本不該說出口的。”

    然後我們俱都一陣默然。

    這是一條平坦的大道。是通向雪山派的必經之地。

    花也好,草也好,水也好,都充滿了春意。

    就是人,也洋溢著盎然春意。

    走路的人不多,但騎馬坐車的卻不少。

    我和黃連各乘一騎,緩緩追上了前麵一輛比我們行得更緩的紫篷馬車。

    但見車篷上赫然繡織有一隻詭異的大黑刺蝟。我和黃連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道:“看來咱們這次是碰上對手了……”

    這隻大黑刺蝟的標記,說明了車裏的主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采花淫賊“鐵刺蝟”鐵若梅。

    車邊圍坐有十多騎。其中八騎乃清一色的紫袍壯漢,看來就是江湖上傳言鐵若梅分四人輪流每日每夜都要的“花奴”。

    另有數騎為清一色的公子哥兒們,頭都一直偏向車簾,不轉一下。

    “這些大公子們若迷上了‘鐵刺蝟’的話,可不會快活得太久。”黃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再近了一些,聽得車裏傳出的是一陣陣銷魂蕩魄的淫亂之聲。這聲音,我和黃連可再熟悉不過了,故並不覺著有絲毫不妥。

    當我們和這輛車並駕齊驅時,車簾忽地打開了,裏麵探出了一個很嬌美、很妖豔的女子頭來,對著我們媚然一笑。突地車門前“丟”出了一位半裸男子來,一位公子忙接住了他,一邊臉紅氣喘地焦急問道:“定堅,你怎麽樣了?”

    這位叫定堅的公子哥兒衰弱地道:“她、她……果、果然……厲害……”話未落口,他便頭一偏昏死了過去。

    那女子衝那些公子哥兒們高聲叫道:“哎呀,這個定堅就是你們當中最強的呀?我看他可一點都不‘定堅’,半個時辰還沒到他可就不行了——我看啊,你們都還是別試算了,免得讓姑娘掃興……”言及此處,她忽地衝我這邊嬌聲喊道:“那兩位威武雄壯的大爺,有興趣進敝車一坐麽?”

    “九轉春丹”的藥力已隱隱升騰。

    黃連微笑道:“兄弟,你便去試試她的手段罷。”

    我答道:“可她絕非處子……”

    黃連道:“暫壓一下藥性便也無妨。”

    我在遲疑。那女子又叫道:“你們不敢來,別是中看不中用罷?”我不再猶豫,雙腳微一蹬,人已自馬身上斜掠而起,一下躥進了車簾之中。這女子微吃了一驚,細看了我一眼道:“大爺好高明的輕功!”我沒有打量車內的陳設,也聞不到什麽腥臭古怪的味道。車裏當然是瑰麗的,馨香的,春意的。我看到的是一副萬般誘人、令人會不顧一切跳進萬丈火坑的惹火胴體。

    那胸,那臀,都是那般突出,那般嫩白,那般細滑,那般光潔,那般柔膩。而那腰,最多也不堪一握。

    但我已見過的太多。故而我並沒有太大的衝動。

    “你便是鐵若梅鐵姑娘麽?”我淡然地看著她,淡淡地問道。

    她似乎有些怔怔地瞪著我,又似乎有些怔怔地道:“你是個武林中人?而且還是位高手?”

    我點了點頭道:“江湖草莽,高手不敢當——在下‘落地一團棉’蕭帖行。”

    她忽地笑了,笑得很甜:“我對你慕名已久了,今日我們相逢,真乃天緣。”

    我不再說話,已開始了我的動作。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她還是那麽有條不紊地扭動著,呻吟著。

    直到我們都感到腹中饑餓。

    直到黃昏。

    她輕撫著我的後腦,氣喘籲籲著含混不清地道:“該停了,冤家……看來,我這一生都絕對離不開你了……”

    黃連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兄弟,省著點兒,也該吃點東西了。”

    我探出頭一望,看到的是銜山夕陽。還有黃連在用力地嚼著幹糧。更有那八條壯漢十六道複雜古怪的眼神,似乎有一悲涼。公子哥兒們當然已都不見了。

    前麵是一座很大的鎮子。

    我們都進了一家很大的客棧。

    首先,最重要的,當然是喝酒。那八位壯漢,是沒有份的。用了些淡飯粗茶後,他們便乖乖地不見了。

    黃連也早早地喝了幾盅便進客房歇息去了。

    隻有我跟鐵若梅仍在對飲。

    望著她那花兒般紅豔的臉蛋兒,還有那脈脈深情的眼神,我忽地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她,很可能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伴侶了!便是方鳴佩,我第一次、最愛的姑娘,還有我的第一個女人秦艽,她們都不能算是什麽了!

    若梅癡癡地瞪著我,舉著酒樽輕晃著,忽地撲哧一下羞澀地笑道:“有了你之後,我決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了……”

    我心裏亂極了。但我仍淡笑道:“那麽我,究竟是你的第多少位了?”

    她嫵媚地嬌笑道:“這個麽,我可記不清了……”

    我心裏竟有了一股酸意,仍淡聲道:“你從前比我多,但往後我卻會比你更多。”

    她蕩聲笑道:“這個,我可不會在乎。”然後她喝盡了杯中酒,輕撫著我放桌上的左手呆呆地發愣。

    我也有些呆了。洶湧上心頭的,是一陣濃濃的蜜意。很甜,很甜。

    誰又能說“逢場作戲”僅僅隻能是“作戲”而已?很多事情的突然發生,又有誰能夠預料?

    旁邊賣唱的那一老一少仍在彈唱著。似乎永遠是這個規律,賣唱的總是老頭和小姑娘,聽曲的總是大爺們。

    歌聲不算難聽,也不怎麽好聽。本應是春意歡快的,唱出來卻總有一股令人心酸的味道。曲兒更多的則是悲涼和滄桑。

    “好一對狗男女!”大聲罵這話的是鄰座正大吃大喝著的四位豪客、帶大刀大斧的四位虯髯大漢中的一位。

    若梅變了臉色,以為他是在罵我們。但我卻看清了他竟是在罵那正可憐兮兮彈唱著的一老一少!我便按住了若梅的手,示意她仍舊喝酒。她乖乖地、甜甜地衝我嫣然一笑,用那可愛的櫻桃小口又幹了一大杯。

    老頭和小姑娘對那一聲大喝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仍舊那般彈唱著。

    “好一對狗男女!”先前那條大漢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狠狠地罵道。

    曲兒嘎然停了。老頭和小姑娘緩緩走到這四位大漢的桌前。老頭哀求道:“大爺們可憐可憐,賞我祖孫倆幾個仔兒吧……”

    “呸!”罵人的大漢啐了一口,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夜行狂徒’曾大先生也用得著人可憐麽?”又指著那小姑娘鄙夷地笑道:“這小娘們是你的孫女?這是你的幾百個女人?”

    老頭勃然變色,微怒道:“大爺,你說話可得有點分寸,別欺人太甚!”

    另一條大漢淡然道:“曾越,你不用裝了——在下等乃‘華南四虎’兄弟,是承了潭州朱老太爺之邀前來追捕你的……”

    再一條大漢陰笑道:“好個‘夜行狂徒’,白日故受欺淩,夜晚便將辱你之人及其熟識的無辜者大肆屠殺,你於心何忍?!”

    最後那條大漢肅然道:“欺淩弱小固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其身邊眾位無辜?曾越,你雖少年時飽受苦難欺迫,但也不致於偏激到如此地步啊!”

    被叫做曾越的老頭呆了一呆,隨即獰聲笑道:“老子愛做啥便做啥,愛殺誰就殺誰,用得著你們四個小娃兒來教訓麽……”

    先前那條大漢霍地站起身來,大怒道:“與這喪盡天良的老殺才囉嗦個啥,動手宰了他罷!”另三條大漢默然不語,紛紛立起身拿好了兵器。

    店夥和掌櫃的好似對這等場麵已司空見慣,並不驚慌,隻遠遠地站在一旁觀望。

    曾越老頭緩緩自二胡柄中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細窄短劍,微眯起眼森然笑道:“‘華南四虎’?你們幾個有幾顆腦袋,竟敢不自量力要找你們曾爺爺的麻煩!”

    最後那大漢正色道:“道之所在,義不容辭!”

    “好!”曾越這一聲中,短劍已如驚蛇般吐出,竟似在毫不經意間已然刺進了這位大漢的眉心。

    另三位大漢顫然變色,齊地大吼著舉了長刀大斧衝曾越狂劈而下!

    曾越出其不意地一舉擊殺了一名大漢,但也絲毫不敢小瞧了這餘下的“三虎”。隻見他身形輕盈靈快閃避間,短劍毒蛇般不住地掃刺三位大漢的各處要害。

    我看得出來,這三位大漢的武功殊也不弱,功力深厚,更有一套嫻熟淩厲的合擊之術,若非曾越突施暗算殺了其隻一位而使其四隻剩三的話,曾越勢必會在百招之內便要送命。而此刻情勢已大不同,反過來三位大漢勢必會在百招之內便要被曾越解決掉了。這就正如四條腿的東西一樣,少了一條腿便不那麽習慣、那麽靈便了。

    我對若梅微笑道:“曾越,‘夜行狂徒’,是與我夫妻倆齊名的邪道人物,你不想去會會他麽?”

    若梅眼角突突地一跳,怪怪地瞪著我道:“你說什麽?你說我們是‘夫妻倆’?”

    我垂首又飲了一大杯,淡笑道:“這個,還用得著說麽?”

    她甜甜一笑,柔聲道:“好,相公,且待妾身去會會那糟老頭一會!”言際,她已抽出腰間軟劍,挫身衝曾越那邊撲了過去。我忙高聲叫道:“夫人,不可大意!”她一邊高聲應道:“你放心就是!”一邊欺身殺入戰團,淩空幾個虛點,“唰唰唰”接來連數劍向曾越的脖頸間纏去,出劍之快,絕不會弱於曾越分毫。

    曾越大驚而退,短劍護住門戶,瞪著若梅,駭然道:“尊駕是誰,為何與曾某過不去?!”

    三條大漢也停了手,怔怔地瞪著若梅,齊地愕然道:“你……”

    若梅向我瞟了一眼,哂然笑道:“我,‘落地一團棉’蕭帖行的娘子,‘鐵刺蝟’鐵若梅——三位正道大俠若介意的話,可連妾身一同做了……”

    三位還未答話,曾越臉色已變,向我這邊看了一眼,又對若梅澀聲道:“鐵娘子,你我同道中人,為何要對曾某下手?”

    若梅妙目流轉,輕聲笑道:“我可不敢對曾大哥什麽下手不下手的,隻不過我家相公叫妾身來會你一會罷了。”

    那三位大漢互一相覷,其隻一位道:“既有鐵娘子出麵,我等便不相擾了。”說著,仨人一齊退了開去。

    若梅笑罵道:“你們倒見機得快。”

    曾越麵色鐵青,突地不聲不響就衝若梅當胸一劍刺去!

    若梅早有提防,側身閃避間一劍劃向曾越的脖頸,一邊嬌聲叫道:“哎喲,好個曾老頭!”二人戰在一處,各顯陰狠毒辣的劍招,著著致命,令那三位大漢暗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兩百餘招後,若梅見對手與己旗鼓相當,甚難取勝,遂突出險招,一式“貴妃醉酒”倒臥而翻,任曾越刺出的短劍穿過她那高凸的雙乳之間,趁其劍式已老,她則右腳尖突地踢出,十多根泛著幽光的毒刺自鞋尖電射躥出刺進了曾越的咽喉!

    曾越受刺中毒即刻倒斃,短劍抬起挑破了若梅的內衣,那一對高大聳顫的玉乳即刻暴彈而出!那三位“大俠”頓時傻了眼,目不轉睛地死盯著那兩座玉峰,不住地吞口水。

    那小姑娘狠狠瞪了若梅一眼,一聲不響地抱起曾越的屍身退出了客棧外。

    若梅冷哼一聲,左腳又突地踢起,但見立時有六道青光同時射中了三位“大俠”的雙眼!大漢們齊地慘唿一聲,撫了眼嚎叫著滿地打了幾個滾後隨即便氣絕身亡!

    若梅收了劍,緩緩地坐迴到了原位,又愣愣地飲了一口酒,對我笑道:“還入你的眼麽?”店夥和掌櫃的不慌不忙地收拾著這片狼藉,就如同每日灑水掃地一般。我看了他們一眼,對若梅道:“你做了曾越也就罷了,不該對這‘華南四虎’剩下的‘三虎’下手的。”

    若梅微一冷笑道:“看他們那眼色,不殺了他們我還對得住你這位我的相公麽?”說話之間,她已攏好了衣裳,卻仍有兩大半個掩不住的誘人肉團敞露在外邊,輕悠悠地、顫巍巍地戰栗著!

    我感覺到了一股不可抑製的欲火狂熱地奔襲而來,熊熊地燒灼著我的身心!我知道,這股欲火並不是若梅能幫我解決得了的,我得去尋第七十一位黃花閨女了!

    這是第七十一天了!

    我在暗暗地數著,我腰囊裏的“九轉春丹”也隻剩下十粒,還有十天我便能不用再做那等禽獸之舉了!

    我正想著呢,黃連已自樓上下了來,四周微掃了一眼,對我問道:“打完了麽?”

    我沒好氣地道:“弄好了。你此刻才放心地下來麽?”

    黃連微笑道:“有你和弟妹鐵娘子在,我又有什麽不放心的?區區曾老頭和‘華南四虎’,還能在你二位眼裏麽?倒是我氣悶得緊,咱們出去四遭走走如何?”

    我起身點頭道:“這便去罷。”又對若梅柔聲道:“你先自迴房歇息吧。”

    若梅起身譏笑道:“我知你二位要去幹什麽好事了——隻不過不要弄得太晚、太累了,須知妾身還等著你呢,要不然妾身可睡不踏實。”

    我苦笑道:“白日裏弄了那許久,你還沒飽啊?”話聲中,我已與黃連一同出了客棧。若梅微慍著臉上樓進房歇息去了。

    我和黃連漫步在街上。夜空很美,彎月皎潔,星光璀璨。風也很柔和。

    “這是多美的夜晚!”黃連感歎道。

    我微歎道:“隻我們卻要去做那等最齷齪、最下流、最可恥的事了!”

    鎮子很大,有幾條長長的叉街,還很寬闊。房屋瓦肆林立錯致,數十座大宅院如森然巨獸般聳立在黑簾之中。

    我和黃連分開了行動。

    夜色中的我們,似幽靈般快捷飄飛,刹那間黃連便已撲進北街的一座大院裏。

    我進了東街的一家大宅。那幾頭懶惰的看家狗正打瞌睡,我落地時比一團棉花還輕,根本沒有驚動它們,更沒有辜負我這“落地一團棉”的“美譽”。

    我迅疾地躥進了深院之中,貼上了一道廂房門,聽見的是一陣殺豬般響亮的唿嚕聲。我便又向另一道門躡步行去,老遠便聽到了一陣陣肆無忌憚的銷魂蕩魄的低叫呻吟喘息床板吱吱呀呀……這準是剛成婚不久的小兩口。我心裏暗自思忖著,又向另一道門行去。

    江湖上能人異士多如牛毛,也有不少武林高手隱身在一些大家大戶之中,我可絲毫也不敢大意。

    但見這間房亮著燈,裏邊隱隱有微弱而急促的少女喘息之聲傳出。我湊近窗戶,左手食指伸進嘴裏粘濕後捅了窗紙一個小窟窿,將左眼湊上去一看,頓時心裏頭覺得怪怪的:敢情裏邊確是一間閨房,富麗幽香,珠簾玉枕,紅被綠帳,檀櫃碧瓶,滿室春色,一位看來相貌身形俱極美妙的姑娘竟正赤裸裸、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輕撫著自己的一對乳峰扭動呻吟著!

    “是個思春的老閨女。”我如是想著。

    “這便好辦一點。”我思忖著,已不打算用迷香,便用鐵絲伸進了門縫裏邊輕輕地將門栓弄開了。門開了一條大縫,弄出了些許聲響,我已貼身躥了進去,順手又將門栓上好。

    床上的姑娘正沉浸在狂熱的自慰當中,手抖動得很急,並未被我驚動。我一邊解下身上的衣褲,脫了個精光,一邊緩緩向床頭行去。

    我立在床頭邊,呆望著姑娘如花似玉的嬌魘。

    我伸手按在了她的右乳上,她身子微顫了一下,卻仍沒有睜開眼。我感到她乳肌豐挺飽滿,堅硬結實,是個地地道道的處子,便欺身壓了下去。

    她微“呀”了一聲,睜開了眼,剛要喊叫,我的嘴已貼上了她的櫻桃小口,她便出不了聲。

    我拿開了她的左手,然後……

    她一陣顫栗,驚恐地張大了眼睛,隨即又緊閉了眼簾,用鼻孔重重地喘息著。

    我感到了阻擋,感到了一股粘液流出,從我那罪惡之物一路浸入直奔我全身各處脈絡,將我那陣陣洶湧的邪火一點點地壓下,直壓到我的腦門!

    我頭腦一陣清爽,猛弄了一陣便完了事,死豬般趴在姑娘的身上一動不動,嘴已移到了姑娘的頸邊。

    姑娘還沒有睜開眼,雙手輕撫著我的背脊,微喘著喃喃道:“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不是在做夢吧?……”

    我微坐起身,看著眼前這副景象,又一次衝動起來!隻不過,這迴不再是藥力發作,而是本能的一種反應。

    於是……姑娘歡快地響應著,扭動著,呻吟著……

    原來兩情相悅真真實實正正常常的歡愛是這般銷魂!這與藥力所致的事真相差萬裏!

    我不禁對“萬藥穀”四位穀主的話感到了懷疑。

    不是用藥力所做的事,竟比那用藥時強了萬倍,我真的會離不開“萬藥穀”了麽?!

    停了。

    姑娘睜開眼看著我,眼角有兩行清淚:“你是誰?是傳說中的‘采花大盜’麽?”

    我呆呆地瞪著她這樣的一副容顏,沒有答話。

    她忽地張嘴在我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又伸起頭肅然道:“不管你是什麽人,不管你從前做過什麽,我隻要你明日便來馬老太爺家求親,娶他的三孫女!”

    我苦笑了。這種情形倒還是首次碰到。

    我拍了拍她的臉蛋,苦笑道:“傻姑娘,你何必認真呢?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淫賊,你不知是我的多少個女人了,咱們能成得了什麽?又能算得了什麽?”

    “你瞧不上我?”她已有了怒意,“我們馬家是這座鎮上的第一大戶,我三叔、六叔都是京城裏的大官,大伯、四叔、五叔他們也都是有頭有臉響當當的人物,哪樣會辱沒了你?隻要你從今往後……”

    我心裏一陣悸動,想到了若梅,想到了秦艽,想到了方鳴佩,更想到了蔡大小姐……她們?……這位我還不知名的姑娘?……而我,又是個什麽樣的玩藝?!

    我不敢再想下去,咬了咬牙,躍起身來撿了地上的衣物迅疾地穿戴好。

    “你這便要走了麽?以後再也不會來?……”她在我背後用什麽樣的腔調說的這令人心碎的話我不敢再聽,隻說了一句:“對不住!請你保重,忘了今夜之事罷……”然後我便出門飛身走了,隻隱隱聽見那姑娘說的一個“好”字。

    今夜之事她能否真個忘懷?

    我又忘得了麽?

    她絕不可能,我也不可能!

    在差不多到客棧門口時,我碰上了黃連。

    他看了看我的臉色,忽地咬牙狠狠道:“總有一天,老子會將這話兒剁了下來,就不會還要想這鳥事!”

    我見他臉色不善,便問道:“怎麽,連你也心軟了、後悔了?”

    黃連帶惡聲道:“我碰上了我先前的婆娘,她正與她現今的男人弄樂子,老子便將這對狗男女都宰了,還將那龜孫的命根兒也卸掉了!”

    我微哂道:“隻許你州官放火,就不準她百姓點燈麽?”

    “老子是被逼無奈,她是她娘的真個耐不住,改嫁到了這兒老子也不知,弄得老子竟將十多年不見麵的親生閨女也糟蹋了……”他說到這裏,忽地哭了起來。

    “你……”他碰上了這樣一檔子事,我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畢竟是一條精悍深沉的漢子,即刻便抹了把淚,又咬了咬牙道:“這又算啥?反正老子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老子把女兒也一並殺了,了無牽掛,圖個幹淨!等藥力過了,老子若再想這等醃臢的鳥事,便真他娘的要一刀斷了根!”說著,他大步進了客棧,店夥們正要打烊。我們進來後,他們便收掇好家什關起了大門,對先前的打鬥不聞不問,仿佛已習以為常,也仿佛這鎮上根本沒有王法,不會有個鳥來管。

    我敲開了若梅的房間。她仍沒有睡下。她剛洗了個澡,隻著了一點點衣裳,關好門後便笑吟吟地望著我。

    我坐上床頭,輕聲道:“睡下了罷。”她走過來撫住我的雙肩,膩聲道:“怎麽,一個小丫頭都能把你這位高手累垮了麽?”

    “你怎知是個小丫頭?”我不由詫異地問道。

    她笑著答道:“我聞得到那股氣味,那是任何女人都不會忘懷的……”

    “你的第一個男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忍不住問道。

    她忽地變了臉色,呆了一呆,隨即冷笑道:“是雪山派‘綠袍老怪’那個老畜牲!”

    我不由一震:“是他?!”

    雪山派祖師“綠袍老怪”牛連尺,乃是公認的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已有二十多年未出江湖。他技壓天下群雄,能與他走上百招的隻有傳說中“鐵人幫”的幫主孟鐵頭,其餘各派掌門或幾方遊俠,均無人能在他手頭上過得了五十招。

    其人是善是惡,沒有誰能說得清。其實善惡之分,本來也很難講得清。

    “萬藥穀”四位穀主也曾說過,就算他們四人聯手,亦難敵牛連尺千招以上。

    若梅的第一次竟會壞在了他的手上?

    若梅咬著牙又道:“我本是他的徒孫,一次他練功著火之際,竟將我在玉女峰冰雪神仙洞強行奸汙了……之後他功力銳減,便又再閉關修煉,說是他那四個孽徒背叛了他,若不苦修勤煉的話,他將不再是四個孽徒的對手……”

    聽到此處,我不由心中一動:那“四個孽徒”,莫不成就是“萬藥穀”的四位穀主麽?

    若梅接著又道:“我懷上了那老畜牲的骨肉,心裏多少有些慰藉,誰知又被老畜牲在一次行房時弄得小產了……我傷心憤恨之下便離開雪山派流落到了江湖之上……這一迴,我便打算再上雪山派,去找那老豬狗清一下舊帳!”

    我淡然道:“憑你的武功,恐怕就是二十個也打不過他。”

    若梅道:“你難道不曾聽說過,近些時日雪山派數十代精心栽培的四支千年靈芝便可服用了麽?那地方險惡隱蔽,近處並無一人看守,好多武林同道、江湖朋友均欲近它一搏,卻大多被雪山派門人殺退;抑或到了那兒也被那老畜牲拿來當練功的靶子了……我熟知地形,隻要趁老畜牲用功修煉時靠近那個所在,要取得四支靈芝便非難事——你要知道,那一支便可增上百年的功力,我便隻需服得兩支即能打敗老畜牲了,餘下的兩支隻是相公你享用了。”說到這裏,她久經滄桑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燦爛的微笑,仿佛美麗的憧憬即將實現。

    我微笑道:“我若不服用那兩支的話,往後可是再難侍候得了你……”

    她雙臂圈住了我,一邊喃喃道:“往後如何我不敢說,我隻要你眼前……”我強打起精神,將她壓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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