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多古刹,素有五寺,六庵,十觀,十一宮之稱,且不必枚舉。
千山多奇石,怪洞,偉樹,其奇石者,如木魚庵前,有石呈空心狀,敲擊時,其聲若木魚,天下稱奇,由此名之“木魚石”。在去往一步登天,天上天路上,有一巨石,石間有一條天然縫隙,又高,又長,又窄,這石縫窄得隻容一人側身而過,若昂首直走,則寸步難行,這就是被稱為千山一絕的“夾扁石”;怪洞者,有香岩寺後山的老祖洞,龍泉寺前山的了凡洞,無量觀側的羅漢洞,普安觀音的玉泉洞。木魚庵外的朝陽洞,鳳朝觀東北角的冷洞,深不可測,可通二百餘裏外的醫巫閭山,香岩寺西南角的冰洞,即便盛夏,洞口尚含涼水,即使隆冬,洞口仍吐熱氣;有的則洞中有洞,若觀音洞者;偉樹者,如慈祥觀的掃帚鬆,形同掃帚;無量觀正門西側絕壁上的可憐鬆,生得一副可憐狀,危畏若墜;南泉庵的古柏,無人知其年歲。
千山多奇景,僅稱“天”字景者,就數不勝數,如,無量觀西山的“一步登天”,“一線天”,“三十三天”,直至“天上天”。曾有詩雲:“別有名天三十三,興來拾級任登攀。舉頭試望絕高處,一色蒼茫接蔚藍。”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無量觀西山臥虎峰西北的“一線天”,為一巨大的石罅,形若斧劈,兩側石壁高大十數丈,長數十丈,罅縫寬尺餘,僅容一人身,二人對行皆擦肩;石壁間距上下均等,呈平行狀;罅底有石級百餘階,斜坡而上,步步登高;旅人走到此,無不遐思,想到人生的旅途中就是在傾壓中挺拔直立,又是多麽深刻。
千山多奇峰。著名的有仙人台,五佛頂,蓮花峰,獅子峰,淨瓶峰,臥象峰等。其中仙人台為千山第一高峰;五佛頂次之,為千山第二高峰。
千山多寺廟,秀石,幽泉,園林,這些數不勝屬,所以千山為關東諸山之冠,遼東之名勝之首。曆來多有讚語。有稱其為“無峰不奇無石不峭,無寺不古,無泉不名”;有稱其為“崢嶸突兀者,千山之奇峰也;窈窕悠遠者,千山之極穀也;青翠陰森者,千山之叢林也;絢麗莊嚴者,千山之古刹也”;還有謂其為:“花香鳥語,和風漱泉,徑路縈迴,煙雲變幻,好景紛呈,觸目畢現”。此則千山之大觀也!前人也留戀忘返。清工部尚書曹璽之子,《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祖父曹寅,在千山著述《楝亭詩鈔》封首署名前的籍貫處即貫以“千山”二字,可見千山早已名垂天下了。
傳說,秦莊襄王贏楚的三公主來千山修煉,至今已二千餘年矣,相繼在漢代《三國誌》中亦記載。祖越寺,始建於唐代;龍泉寺,壯闊於隨朝;中會寺,南泉庵,興建於明;無量觀,五龍宮,產生於清。其它寺廟,亦均出現於宋、元、明、清季。
正因為其古老,更為蒼涼古邁之關東增添一絲秀色,也為遊客生出一分誘人的情趣。
陳月琴出家前,其祖姑陳雅蘭法號釋玄子,曾帶她遊覽千山。千山的五寺,六庵,十觀,十一宮,共三十二座寺院及其遺址,陳月琴飽覽過了。最後相中了木魚庵。這木魚庵是其祖姑所住持的地方,風景旖旎。待她來千山剃度為尼時,便將這木魚庵做為自己住持的地方了。
話說王爾烈與陳月琴久別重逢後,便交通不斷。有時,陳月琴扮成男裝,以學友的名義幽會王爾烈;有時,王爾烈著女衣以尼友身份前去尋陳月琴。月琴前來龍泉寺,不是在吐符應生石下或獅子峰石下談心,就是在西閣書房傾吐;爾烈前去木魚庵,不是在睡貓石邊或木魚石上做呂,就是在羅漢洞裏交歡。千山怪石莽莽,草木森森,景致幽幽,自是情侶的好去處。他倆自然也是歡樂無比。
一日,元空方丈來西閣書房省視課業,忽見一個書生模樣的“學友”又來了。待元空再看時,發現這個書生的形象不象是男的,再看王爾烈,則是滿臉的窘相和忸怩。待那書生離席,搭眼一望時,元空不覺大吃一驚,這還了得!
再說釋玄子這方麵也一樣。一日,釋玄子來羅漢洞裏進香。忽見那女尼模樣的“道友”又來了。待再看時,發現這個道友的行為有些特別,又看看陳月琴,她有些慌亂不安。待那人離洞後用眼一瞄時,她不覺大吃一驚,非同小可!
於是,釋玄子派身邊女尼綠了隨後盯稍。
於是元空派身邊和尚普丘隨後探望。
綠了和善丘在中會寺相遇,綠了和善丘原來就認識,將所見情況一說,便又各自地返迴各自的廟裏去了。
元空聽了,並未立即發火,他把王爾烈叫到講經堂裏,向他講了一個杭州西湖的傳說:“斷橋情記”。
他道,元朝末年,斷橋旁住著一位劉員外,劉員外有一女兒長得十分美麗,叫劉秀英,鄰居們皆唿之為秀英小姐。有一天,一個遊覽西湖的英俊少年,姓文叫文士高。文士高走到斷橋劉員外家後花園的外麵,正趕上秀英小姐打開樓窗往外看呢,她看到文士高長得非常帥美,秀英小姐便是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心想,美哉,少年!小姐一不注意,這心裏話竟然說出聲來了。文士高一聽,從哪裏傳來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呢?抬頭一看,一位小姐正站在樓窗往外看呢,文士高一看就動心了:天底下竟有這般美貌的女子……秀英小姐見文士高向樓窗上瞅,就把樓窗關上了。
文士高迴到客棧裏,小姐的影子總是在眼前撩撥他,“美哉,少年!”的聲音記憶猶新。店房旁邊有個姓施的老媽媽,她開個漿汁館,文士高在那兒喝漿汁時就向施媽媽打聽斷橋邊上住的是誰家?施媽媽說:“那是劉千戶劉員外家,他家後樓住的是秀英小姐,劉小姐才貌雙全。”“劉小姐,您老熟不熟?”“我常去那裏賣花。”文士高說:“學生有一事相求。”就掏出五兩銀子給施媽媽了。施媽媽本是小本商人,哪見過這麽大的銀子,就笑嗬嗬地收下了。文士高就把那天路過樓下,如何如何的情況敘說一遍,求施媽媽幫忙,施媽媽就滿口答應了。文士高離開施媽媽就來到了城隆廟抽了一個簽兒,隻見上麵寫道:爾問婚姻,隻看香鉤。破鏡重圓,淒涼好愁。
文士高心中不樂。“破鏡重圓。”這可不好,還要有什麽別的差頭?他迴來問施媽媽:“施媽媽,您老去沒去?”施媽媽道:“我去啦,我到老劉家假裝賣花,就上了小姐的繡樓。秀英小姐見我來啦,說,施媽媽,您怎麽好幾天沒來啦?我說這幾天沒有好花呀,今兒個有幾朵新樣的花,我特意給小姐送來了。把花匣子打開了,小姐就挑花,挑了一朵問我好不好,我說好啊。我去常了,什麽話都說,我就問小姐有沒有提媒的,秀英小姐一晃頭,我就說,我給你 提一個?有一個學生,長得挺漂亮,書也念得好,是外地人。小姐說,那可不行啊,我爹一般人不能給呀。我就說:這個人小姐已經樂意啦,小姐說施媽媽,您怎麽知道我樂意?我說前天有一個英俊少年,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在你們牆外走,你在樓上誇一句:美哉,少年!秀英小姐的臉紅了,我說,你要樂意呀,我給你過個話,今晚我就將他給你領來,你們見見麵好不好!小姐說,也太急了,這事要叫我爹媽知道可了不得呀?我說:不要緊,不會有人知道。下晚你叫個丫鬟把後角門開開。小姐道那不行牆根底下有個樹樁子,牆不高,能進來,三更就叫他來吧……”
文士高睡不著覺,就等著施媽媽呢。施媽媽進門說完了話,就要走。半夜了,施媽媽弄個梯子把文士高扶上牆啦,梯子就撤了。施媽媽說:“去吧,多加些小心。”這時,丫鬟早在裏邊等著呢。這個幹巴樹樁子原來有個欠茬子,文士高往下一跳,樹樁子就踩折了,文士高就摔了下啦,一摔就沒氣兒了。小丫鬟嚇得一溜煙似地跑迴繡樓告訴小姐,說文公子栽死了,說話都差了聲了。小姐說:“快去看看?”跑到那一看,文公子的身子都涼了。這可怎麽辦呢?小姐直勁兒哭,天快亮了,小姐迴到樓上,用五尺紅綾上吊死了。
天亮了,丫鬟就稟報老夫人:“可不好了,小姐吊死了。”老夫人趕到那裏一看,秀英小姐真的吊死了,又一看,後牆根一個男的也死了。老夫人心說,這必是有奸情,這時候,劉千戶劉員外也過來了,一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丫頭算給我把人丟盡了,竟敢找野漢子私通。死啦倒好,把他倆一塊兒埋了吧。”老夫人就小姐一個女孩兒,愛如珍寶,哭得死去活來,把小姐生前心愛之物都裝進棺材裏了。又叫來四個小夥子,抬到城外,挖一不深的坑,就埋上了。其中一個小夥子在裝棺時見到不少金銀首飾,就起壞心了,打算會一個人去盜墓。
施媽媽聽說文公子和劉小姐雙雙命斃,也有點害怕,是她牽的線啊。
第二天下晚兒,兩個人拿著鐵鍬和鎬頭就來盜墓來了。那天因埋土少,幾鍬就挖出來了,用鎬頭把棺材蓋撬開了,兩個人就要下手擼首飾,卻不料,劉秀英兀地坐起來了,這倆盜墓子的嚇得撒腿就跑了。怎麽迴事呢?城隍爺對他倆說:“你們倆不該死,迴陽間還得成夫妻。”秀英小姐坐起來後,一看旁邊是位公子,想起來啦,這是文公子啊,於是她開始叫他:“文公子醒醒,文公子醒醒!”這功夫,文士高上閻王殿去了,閻王爺說:“你快迴去,你是東鬥狀元星,我們不敢留你。”打發兩小鬼就把文士高送迴來了,他就聽有人說話:“文公子,你為我而死,我也為你而死,我活了,你也得活呀。”就見文士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真的醒了,秀英小姐說:“咱們快走吧。”
兩人逃到錢塘江江南,租了兩間小屋,就算成了夫妻,又有了個小孩兒。當時正是朱元璋起兵推翻元朝的時候,朱元璋當上了皇帝,建立了明朝。這時毛賊遍地,斷橋住不下了,劉老員外也攜老夫人跑錢塘江江南住店。晚上,劉老夫人想女兒,就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老員外也跟著哭,劉秀英和文士高就在他們隔壁,秀英小姐一聽,是她爹媽在哭她。秀英要過去,文士高就不讓過去,劉秀英問他道:“你有夫妻情,難道就沒有父母恩了嗎?”文士高說:“那你就去吧。”劉秀英抱孩子過去了,爹媽一看,就把她抱住了,說:“你不是死了嗎?”劉秀英就把怎麽來怎麽去的從頭說一遍。她爹說:“你既然活了,咱們就不能把你給一個白丁做媳婦兒。你告訴文士高吧,不中狀元,休想娶你。孩子也歸你帶著,等他考中了,你們再團園吧。”這樣,老員外生扯活拉地把一對恩愛夫婦拆散了。
文士高一賭氣,又發憤讀書,他下決心要娶到劉秀英。直到明朝洪武元年,文士高進京一考,真地考了一個頭名狀元。隨即保媒的應接不暇,文士高誰也沒答應,說:“我家裏已有了結發妻。”
這天,文士高領了旨,就坐轎迴來拜見老丈人,夫妻倆又團聚了。這就應了城隍廟的簽語,破鏡重圓了。”
王爾烈聽到這個故事後,撲通給老方丈元空跪下了,說道:“師父,我全明白了,你用心良苦地在教誨我,我今後,一定把心收迴來,用在學業上,不辜負你的一片期望就是了。”元空聽了,彎腰將王爾烈扶起,說道:“明白就好,關於你的情況,悟玄已詳談與我。還有你的生父與養父及你的生母皆囑托我一定把你帶好,每念及此,老衲心裏不安,倘我放鬆對你的管束,虛度了年華,功不成,名不就,我何顏麵以見你的父母?為此,今天特找你來談,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來此求讀,本身就應脫離紅塵,割斷凡心,但你卻是凡心未了,依舊女兒情腸,學業如何進展?學業無進展,如何考取功名?無功無名又如何封妻蔭子呢?今天,我就說這些,有些事情,以後慢慢對你講。”
與此同時,木魚庵禪師釋玄子也將紅了找了去。釋玄子也未發火,而是向紅了講了一個撩撥心機的故事《西廂記》。她說,王實甫寫的《西廂記》傳世後,曾驚動了曆代不少的文人秀士。明代中期詩人兼畫家唐寅,曾為之作《鶯鶯遺照》。明末文學批評家金聖歎,曾為之作批。徐士成、徐文長、淩蒙初等,曾為之刊刻,集注、作評。《西廂記》是一部描寫古代男女青年反抗封建禮教,衝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牢籠,追求自由幸福的愛情故事。
書中男主人公叫張君瑞,名張珙,簡稱張生,女主人公叫崔鶯鶯,是個相國小姐,另一女主人公便是崔家的婢女,名叫紅娘,還有老夫人,則是張生,鶯鶯,紅娘等人鬥爭的對象。崔鶯鶯是個深沉,幽靜的少女,她有著美麗的容貌,又“針黹女工,詩詞書算”無所不能,卻被深鎖在寂寞的閨中,並由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終身早就許給了“花花公子”鄭恆。她無法驅譴自己青春的苦悶,因此在遇到張生時,就一見鍾情。到“隔牆酬韻”和“佛寺鬧齋”之後,她對張生的感情更深了一層。隨著她身上愛情萌芽的滋長,她越來越不滿於老夫人的約束,並遷怒於紅娘的跟隨,她說:“俺娘也沒意思,這些時直恁般提防著人;小梅香伏侍的勤,老夫人拘係的緊,則怕俺女孩兒折了氣氛。”在孫飛虎兵圍普救寺,張生下書,老夫人許婚之後,鶯鶯滿心歡喜,以為幸福在即;哪想,老夫人食言,一場喜事化為無窮苦惱,從而激起了她對老夫人的更大的反感,也喚醒她對那“口不應心的狠毒的娘”的認識。
老夫人賴婚之後,鶯鶯一方麵由於老夫人拆散他們的姻緣而開始了內心的反抗,一方麵又怕老夫人的威嚴而不敢行動。
張生在作品裏實際上是一個窮書生的身份。他對愛情摯著和專一,他一見鶯鶯便深深地愛上了她,並通過聯吟,請兵,琴桃等許多方式的真誠努力以獲得鶯鶯的愛情。他為了鶯鶯而寧願拋棄功名,廢寢忘食,甚至身染沉屙,對鶯鶯的愛情一直沒有改變。
紅娘對張生和鶯鶯的相愛完全出於同情心和正義感來幫助他們,為他們出謀劃策,遞簡傳書,並直率而善意地嘲諷他們的弱點,促進他們的餓結合。她不滿張生的書呆子氣,說他道“傻角”,是“文魔秀士,風欠酸丁”,有時“酸溜溜螯得人牙疼。”在鶯鶯賴簡之後,張生不知所措,紅娘就責備他“沒人處則會閑磕牙”,在《拷紅》一折裏,還說他是個“銀樣蠟槍頭”。對鶯鶯也是這樣。鶯鶯看到紅娘帶來的張生的簡貼,假意發怒,紅娘立即指責他“不肯搜自己枉為,則待要覓別人破綻,”並說:“對人前巧語花言,沒人處便想張生,背地裏愁眉淚眼。”
最後,老夫人終於答應了崔張的婚姻,但她卻安排張生上京應試,張生一舉及弟,迴來與鶯鶯團圓。”
釋玄子的滔滔敘說,使紅了震撼了。釋玄子真不愧為大家閨秀,名門才女,所識甚多,所知很廣,使她暗暗佩服,相比之下,覺得自己雖也讀了些書,然知識甚微。她正在想時,隻聽釋玄子道:“不過書本終究是書本,其中有作者的願望,到後來,崔鶯鶯與張生還是如願以償,張生發憤讀書,終於科場及弟,二人終成眷屬。
紅了,乃是個心有靈犀之人,聽了這番話後,急忙給釋玄子跪下,說道:“祖姑,你所言之故事,我全明白了,你的用意我也全領會了。我決定不辜負你殷切期望。我會很好地處理這件事的。”釋玄子聽了,俯身將紅了扶起道:“領會了就好,有些事情待我以後再向你講清楚。”
經佛家兩位大師的點化,兩廂皆有轉變。紅了還了俗,脫去了空門直綴,換上了女兒裝,深居繡樓,重操花針女紅,端起書本詩章,悉心做起女兒的事情來;王爾烈也“坐禪”於西閣,潛心學業,足不出戶,收住了意馬心猿,決心從鍾而讀,從鍾而誦,謹記大師教誨,闖出一番大業。
王爾烈與陳月琴在千山幽會之事竟是不脛而走,王爾烈家裏人早有所聞,先有些驚奇,後就生出同情之心,都為這兩個年輕人情有獨鍾而受到感動,覺得他們是真正的情緣,拆散不得的。於是王爾烈的二嫂曹彩鳳首先去說服老夫人崔雲鶴,崔雲鶴也是一個憐子的慈母,奈何讓兒子受此折磨?無奈地應了下來,曹彩鳳又托了可靠的媒人前往陳府上做些細微的說和,解除了誤會和隔閡,消除了疑慮;其實在王家托媒去陳府之前,木魚庵的禪師釋玄子早已迴家把事情講給了陳月琴的父母,並說明了厲害關係,她對陳元公及其夫人說:“陳王兩家聯姻,是喜上加喜,王爾烈是天生一個才子,將來必有大就,他的前程無量。”就這樣,陳月琴父母才吐口許之,陳月琴自是願意。王爾烈與陳月琴這對兒有情人終於結成了眷屬。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千山多奇石,怪洞,偉樹,其奇石者,如木魚庵前,有石呈空心狀,敲擊時,其聲若木魚,天下稱奇,由此名之“木魚石”。在去往一步登天,天上天路上,有一巨石,石間有一條天然縫隙,又高,又長,又窄,這石縫窄得隻容一人側身而過,若昂首直走,則寸步難行,這就是被稱為千山一絕的“夾扁石”;怪洞者,有香岩寺後山的老祖洞,龍泉寺前山的了凡洞,無量觀側的羅漢洞,普安觀音的玉泉洞。木魚庵外的朝陽洞,鳳朝觀東北角的冷洞,深不可測,可通二百餘裏外的醫巫閭山,香岩寺西南角的冰洞,即便盛夏,洞口尚含涼水,即使隆冬,洞口仍吐熱氣;有的則洞中有洞,若觀音洞者;偉樹者,如慈祥觀的掃帚鬆,形同掃帚;無量觀正門西側絕壁上的可憐鬆,生得一副可憐狀,危畏若墜;南泉庵的古柏,無人知其年歲。
千山多奇景,僅稱“天”字景者,就數不勝數,如,無量觀西山的“一步登天”,“一線天”,“三十三天”,直至“天上天”。曾有詩雲:“別有名天三十三,興來拾級任登攀。舉頭試望絕高處,一色蒼茫接蔚藍。”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無量觀西山臥虎峰西北的“一線天”,為一巨大的石罅,形若斧劈,兩側石壁高大十數丈,長數十丈,罅縫寬尺餘,僅容一人身,二人對行皆擦肩;石壁間距上下均等,呈平行狀;罅底有石級百餘階,斜坡而上,步步登高;旅人走到此,無不遐思,想到人生的旅途中就是在傾壓中挺拔直立,又是多麽深刻。
千山多奇峰。著名的有仙人台,五佛頂,蓮花峰,獅子峰,淨瓶峰,臥象峰等。其中仙人台為千山第一高峰;五佛頂次之,為千山第二高峰。
千山多寺廟,秀石,幽泉,園林,這些數不勝屬,所以千山為關東諸山之冠,遼東之名勝之首。曆來多有讚語。有稱其為“無峰不奇無石不峭,無寺不古,無泉不名”;有稱其為“崢嶸突兀者,千山之奇峰也;窈窕悠遠者,千山之極穀也;青翠陰森者,千山之叢林也;絢麗莊嚴者,千山之古刹也”;還有謂其為:“花香鳥語,和風漱泉,徑路縈迴,煙雲變幻,好景紛呈,觸目畢現”。此則千山之大觀也!前人也留戀忘返。清工部尚書曹璽之子,《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祖父曹寅,在千山著述《楝亭詩鈔》封首署名前的籍貫處即貫以“千山”二字,可見千山早已名垂天下了。
傳說,秦莊襄王贏楚的三公主來千山修煉,至今已二千餘年矣,相繼在漢代《三國誌》中亦記載。祖越寺,始建於唐代;龍泉寺,壯闊於隨朝;中會寺,南泉庵,興建於明;無量觀,五龍宮,產生於清。其它寺廟,亦均出現於宋、元、明、清季。
正因為其古老,更為蒼涼古邁之關東增添一絲秀色,也為遊客生出一分誘人的情趣。
陳月琴出家前,其祖姑陳雅蘭法號釋玄子,曾帶她遊覽千山。千山的五寺,六庵,十觀,十一宮,共三十二座寺院及其遺址,陳月琴飽覽過了。最後相中了木魚庵。這木魚庵是其祖姑所住持的地方,風景旖旎。待她來千山剃度為尼時,便將這木魚庵做為自己住持的地方了。
話說王爾烈與陳月琴久別重逢後,便交通不斷。有時,陳月琴扮成男裝,以學友的名義幽會王爾烈;有時,王爾烈著女衣以尼友身份前去尋陳月琴。月琴前來龍泉寺,不是在吐符應生石下或獅子峰石下談心,就是在西閣書房傾吐;爾烈前去木魚庵,不是在睡貓石邊或木魚石上做呂,就是在羅漢洞裏交歡。千山怪石莽莽,草木森森,景致幽幽,自是情侶的好去處。他倆自然也是歡樂無比。
一日,元空方丈來西閣書房省視課業,忽見一個書生模樣的“學友”又來了。待元空再看時,發現這個書生的形象不象是男的,再看王爾烈,則是滿臉的窘相和忸怩。待那書生離席,搭眼一望時,元空不覺大吃一驚,這還了得!
再說釋玄子這方麵也一樣。一日,釋玄子來羅漢洞裏進香。忽見那女尼模樣的“道友”又來了。待再看時,發現這個道友的行為有些特別,又看看陳月琴,她有些慌亂不安。待那人離洞後用眼一瞄時,她不覺大吃一驚,非同小可!
於是,釋玄子派身邊女尼綠了隨後盯稍。
於是元空派身邊和尚普丘隨後探望。
綠了和善丘在中會寺相遇,綠了和善丘原來就認識,將所見情況一說,便又各自地返迴各自的廟裏去了。
元空聽了,並未立即發火,他把王爾烈叫到講經堂裏,向他講了一個杭州西湖的傳說:“斷橋情記”。
他道,元朝末年,斷橋旁住著一位劉員外,劉員外有一女兒長得十分美麗,叫劉秀英,鄰居們皆唿之為秀英小姐。有一天,一個遊覽西湖的英俊少年,姓文叫文士高。文士高走到斷橋劉員外家後花園的外麵,正趕上秀英小姐打開樓窗往外看呢,她看到文士高長得非常帥美,秀英小姐便是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心想,美哉,少年!小姐一不注意,這心裏話竟然說出聲來了。文士高一聽,從哪裏傳來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呢?抬頭一看,一位小姐正站在樓窗往外看呢,文士高一看就動心了:天底下竟有這般美貌的女子……秀英小姐見文士高向樓窗上瞅,就把樓窗關上了。
文士高迴到客棧裏,小姐的影子總是在眼前撩撥他,“美哉,少年!”的聲音記憶猶新。店房旁邊有個姓施的老媽媽,她開個漿汁館,文士高在那兒喝漿汁時就向施媽媽打聽斷橋邊上住的是誰家?施媽媽說:“那是劉千戶劉員外家,他家後樓住的是秀英小姐,劉小姐才貌雙全。”“劉小姐,您老熟不熟?”“我常去那裏賣花。”文士高說:“學生有一事相求。”就掏出五兩銀子給施媽媽了。施媽媽本是小本商人,哪見過這麽大的銀子,就笑嗬嗬地收下了。文士高就把那天路過樓下,如何如何的情況敘說一遍,求施媽媽幫忙,施媽媽就滿口答應了。文士高離開施媽媽就來到了城隆廟抽了一個簽兒,隻見上麵寫道:爾問婚姻,隻看香鉤。破鏡重圓,淒涼好愁。
文士高心中不樂。“破鏡重圓。”這可不好,還要有什麽別的差頭?他迴來問施媽媽:“施媽媽,您老去沒去?”施媽媽道:“我去啦,我到老劉家假裝賣花,就上了小姐的繡樓。秀英小姐見我來啦,說,施媽媽,您怎麽好幾天沒來啦?我說這幾天沒有好花呀,今兒個有幾朵新樣的花,我特意給小姐送來了。把花匣子打開了,小姐就挑花,挑了一朵問我好不好,我說好啊。我去常了,什麽話都說,我就問小姐有沒有提媒的,秀英小姐一晃頭,我就說,我給你 提一個?有一個學生,長得挺漂亮,書也念得好,是外地人。小姐說,那可不行啊,我爹一般人不能給呀。我就說:這個人小姐已經樂意啦,小姐說施媽媽,您怎麽知道我樂意?我說前天有一個英俊少年,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在你們牆外走,你在樓上誇一句:美哉,少年!秀英小姐的臉紅了,我說,你要樂意呀,我給你過個話,今晚我就將他給你領來,你們見見麵好不好!小姐說,也太急了,這事要叫我爹媽知道可了不得呀?我說:不要緊,不會有人知道。下晚你叫個丫鬟把後角門開開。小姐道那不行牆根底下有個樹樁子,牆不高,能進來,三更就叫他來吧……”
文士高睡不著覺,就等著施媽媽呢。施媽媽進門說完了話,就要走。半夜了,施媽媽弄個梯子把文士高扶上牆啦,梯子就撤了。施媽媽說:“去吧,多加些小心。”這時,丫鬟早在裏邊等著呢。這個幹巴樹樁子原來有個欠茬子,文士高往下一跳,樹樁子就踩折了,文士高就摔了下啦,一摔就沒氣兒了。小丫鬟嚇得一溜煙似地跑迴繡樓告訴小姐,說文公子栽死了,說話都差了聲了。小姐說:“快去看看?”跑到那一看,文公子的身子都涼了。這可怎麽辦呢?小姐直勁兒哭,天快亮了,小姐迴到樓上,用五尺紅綾上吊死了。
天亮了,丫鬟就稟報老夫人:“可不好了,小姐吊死了。”老夫人趕到那裏一看,秀英小姐真的吊死了,又一看,後牆根一個男的也死了。老夫人心說,這必是有奸情,這時候,劉千戶劉員外也過來了,一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丫頭算給我把人丟盡了,竟敢找野漢子私通。死啦倒好,把他倆一塊兒埋了吧。”老夫人就小姐一個女孩兒,愛如珍寶,哭得死去活來,把小姐生前心愛之物都裝進棺材裏了。又叫來四個小夥子,抬到城外,挖一不深的坑,就埋上了。其中一個小夥子在裝棺時見到不少金銀首飾,就起壞心了,打算會一個人去盜墓。
施媽媽聽說文公子和劉小姐雙雙命斃,也有點害怕,是她牽的線啊。
第二天下晚兒,兩個人拿著鐵鍬和鎬頭就來盜墓來了。那天因埋土少,幾鍬就挖出來了,用鎬頭把棺材蓋撬開了,兩個人就要下手擼首飾,卻不料,劉秀英兀地坐起來了,這倆盜墓子的嚇得撒腿就跑了。怎麽迴事呢?城隍爺對他倆說:“你們倆不該死,迴陽間還得成夫妻。”秀英小姐坐起來後,一看旁邊是位公子,想起來啦,這是文公子啊,於是她開始叫他:“文公子醒醒,文公子醒醒!”這功夫,文士高上閻王殿去了,閻王爺說:“你快迴去,你是東鬥狀元星,我們不敢留你。”打發兩小鬼就把文士高送迴來了,他就聽有人說話:“文公子,你為我而死,我也為你而死,我活了,你也得活呀。”就見文士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真的醒了,秀英小姐說:“咱們快走吧。”
兩人逃到錢塘江江南,租了兩間小屋,就算成了夫妻,又有了個小孩兒。當時正是朱元璋起兵推翻元朝的時候,朱元璋當上了皇帝,建立了明朝。這時毛賊遍地,斷橋住不下了,劉老員外也攜老夫人跑錢塘江江南住店。晚上,劉老夫人想女兒,就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老員外也跟著哭,劉秀英和文士高就在他們隔壁,秀英小姐一聽,是她爹媽在哭她。秀英要過去,文士高就不讓過去,劉秀英問他道:“你有夫妻情,難道就沒有父母恩了嗎?”文士高說:“那你就去吧。”劉秀英抱孩子過去了,爹媽一看,就把她抱住了,說:“你不是死了嗎?”劉秀英就把怎麽來怎麽去的從頭說一遍。她爹說:“你既然活了,咱們就不能把你給一個白丁做媳婦兒。你告訴文士高吧,不中狀元,休想娶你。孩子也歸你帶著,等他考中了,你們再團園吧。”這樣,老員外生扯活拉地把一對恩愛夫婦拆散了。
文士高一賭氣,又發憤讀書,他下決心要娶到劉秀英。直到明朝洪武元年,文士高進京一考,真地考了一個頭名狀元。隨即保媒的應接不暇,文士高誰也沒答應,說:“我家裏已有了結發妻。”
這天,文士高領了旨,就坐轎迴來拜見老丈人,夫妻倆又團聚了。這就應了城隍廟的簽語,破鏡重圓了。”
王爾烈聽到這個故事後,撲通給老方丈元空跪下了,說道:“師父,我全明白了,你用心良苦地在教誨我,我今後,一定把心收迴來,用在學業上,不辜負你的一片期望就是了。”元空聽了,彎腰將王爾烈扶起,說道:“明白就好,關於你的情況,悟玄已詳談與我。還有你的生父與養父及你的生母皆囑托我一定把你帶好,每念及此,老衲心裏不安,倘我放鬆對你的管束,虛度了年華,功不成,名不就,我何顏麵以見你的父母?為此,今天特找你來談,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來此求讀,本身就應脫離紅塵,割斷凡心,但你卻是凡心未了,依舊女兒情腸,學業如何進展?學業無進展,如何考取功名?無功無名又如何封妻蔭子呢?今天,我就說這些,有些事情,以後慢慢對你講。”
與此同時,木魚庵禪師釋玄子也將紅了找了去。釋玄子也未發火,而是向紅了講了一個撩撥心機的故事《西廂記》。她說,王實甫寫的《西廂記》傳世後,曾驚動了曆代不少的文人秀士。明代中期詩人兼畫家唐寅,曾為之作《鶯鶯遺照》。明末文學批評家金聖歎,曾為之作批。徐士成、徐文長、淩蒙初等,曾為之刊刻,集注、作評。《西廂記》是一部描寫古代男女青年反抗封建禮教,衝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牢籠,追求自由幸福的愛情故事。
書中男主人公叫張君瑞,名張珙,簡稱張生,女主人公叫崔鶯鶯,是個相國小姐,另一女主人公便是崔家的婢女,名叫紅娘,還有老夫人,則是張生,鶯鶯,紅娘等人鬥爭的對象。崔鶯鶯是個深沉,幽靜的少女,她有著美麗的容貌,又“針黹女工,詩詞書算”無所不能,卻被深鎖在寂寞的閨中,並由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終身早就許給了“花花公子”鄭恆。她無法驅譴自己青春的苦悶,因此在遇到張生時,就一見鍾情。到“隔牆酬韻”和“佛寺鬧齋”之後,她對張生的感情更深了一層。隨著她身上愛情萌芽的滋長,她越來越不滿於老夫人的約束,並遷怒於紅娘的跟隨,她說:“俺娘也沒意思,這些時直恁般提防著人;小梅香伏侍的勤,老夫人拘係的緊,則怕俺女孩兒折了氣氛。”在孫飛虎兵圍普救寺,張生下書,老夫人許婚之後,鶯鶯滿心歡喜,以為幸福在即;哪想,老夫人食言,一場喜事化為無窮苦惱,從而激起了她對老夫人的更大的反感,也喚醒她對那“口不應心的狠毒的娘”的認識。
老夫人賴婚之後,鶯鶯一方麵由於老夫人拆散他們的姻緣而開始了內心的反抗,一方麵又怕老夫人的威嚴而不敢行動。
張生在作品裏實際上是一個窮書生的身份。他對愛情摯著和專一,他一見鶯鶯便深深地愛上了她,並通過聯吟,請兵,琴桃等許多方式的真誠努力以獲得鶯鶯的愛情。他為了鶯鶯而寧願拋棄功名,廢寢忘食,甚至身染沉屙,對鶯鶯的愛情一直沒有改變。
紅娘對張生和鶯鶯的相愛完全出於同情心和正義感來幫助他們,為他們出謀劃策,遞簡傳書,並直率而善意地嘲諷他們的弱點,促進他們的餓結合。她不滿張生的書呆子氣,說他道“傻角”,是“文魔秀士,風欠酸丁”,有時“酸溜溜螯得人牙疼。”在鶯鶯賴簡之後,張生不知所措,紅娘就責備他“沒人處則會閑磕牙”,在《拷紅》一折裏,還說他是個“銀樣蠟槍頭”。對鶯鶯也是這樣。鶯鶯看到紅娘帶來的張生的簡貼,假意發怒,紅娘立即指責他“不肯搜自己枉為,則待要覓別人破綻,”並說:“對人前巧語花言,沒人處便想張生,背地裏愁眉淚眼。”
最後,老夫人終於答應了崔張的婚姻,但她卻安排張生上京應試,張生一舉及弟,迴來與鶯鶯團圓。”
釋玄子的滔滔敘說,使紅了震撼了。釋玄子真不愧為大家閨秀,名門才女,所識甚多,所知很廣,使她暗暗佩服,相比之下,覺得自己雖也讀了些書,然知識甚微。她正在想時,隻聽釋玄子道:“不過書本終究是書本,其中有作者的願望,到後來,崔鶯鶯與張生還是如願以償,張生發憤讀書,終於科場及弟,二人終成眷屬。
紅了,乃是個心有靈犀之人,聽了這番話後,急忙給釋玄子跪下,說道:“祖姑,你所言之故事,我全明白了,你的用意我也全領會了。我決定不辜負你殷切期望。我會很好地處理這件事的。”釋玄子聽了,俯身將紅了扶起道:“領會了就好,有些事情待我以後再向你講清楚。”
經佛家兩位大師的點化,兩廂皆有轉變。紅了還了俗,脫去了空門直綴,換上了女兒裝,深居繡樓,重操花針女紅,端起書本詩章,悉心做起女兒的事情來;王爾烈也“坐禪”於西閣,潛心學業,足不出戶,收住了意馬心猿,決心從鍾而讀,從鍾而誦,謹記大師教誨,闖出一番大業。
王爾烈與陳月琴在千山幽會之事竟是不脛而走,王爾烈家裏人早有所聞,先有些驚奇,後就生出同情之心,都為這兩個年輕人情有獨鍾而受到感動,覺得他們是真正的情緣,拆散不得的。於是王爾烈的二嫂曹彩鳳首先去說服老夫人崔雲鶴,崔雲鶴也是一個憐子的慈母,奈何讓兒子受此折磨?無奈地應了下來,曹彩鳳又托了可靠的媒人前往陳府上做些細微的說和,解除了誤會和隔閡,消除了疑慮;其實在王家托媒去陳府之前,木魚庵的禪師釋玄子早已迴家把事情講給了陳月琴的父母,並說明了厲害關係,她對陳元公及其夫人說:“陳王兩家聯姻,是喜上加喜,王爾烈是天生一個才子,將來必有大就,他的前程無量。”就這樣,陳月琴父母才吐口許之,陳月琴自是願意。王爾烈與陳月琴這對兒有情人終於結成了眷屬。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