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爾烈對其二嫂彩鳳與陳月琴道:“廣濤舅舅這次來,給我帶來什麽禮物?”彩鳳說是落花生,爾烈說不是。陳月琴說是一支毛筆,爾烈亦說不對。王爾烈見她倆個都猜不到,便告訴她們說是一本書。曹彩鳳即刻睜大了眼睛,問道:“一本什麽書?”王爾烈知其愛看書,故意怪聲怪氣地道:“一本十分好看的書。”二嫂急得直跺腳說:“快,借我看兩天。”王爾烈道:“怕你看了會著魔,女扮男裝,名登虎龍榜,做了女駙馬,豈不毀了我二哥?”曹彩鳳則欲罵他,陳月琴笑道:“我知道了,是一本關於八股文的書,對嗎?”王爾烈又詼諧地說:“還得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知我者,月琴也。”陳月琴道:“誰和你是一家人?上次你對我講的,這次入學考試,要靠八股文,你的八股文的課堂筆記偏偏又忘在遼陽了,我這才猜到是有關八股文的書。”王爾烈道:“這次舅舅來,對我來說,是旱天雷,及時雨,正當我發愁無書可讀,八股文無從複習和習作之際,舅舅來了,指點迷津,又以書相贈,何其幸也!這就叫山窮水盡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二嫂也為王爾烈高興,陳月琴更是與其同喜。二嫂道:“爾烈六弟,從現在起,你要苦練八股文,爭取每日一篇八股文章,寫好後,閑暇之時,再來找月琴玩。”陳月琴看了看王爾烈說:“沒有要事,我就不去打擾你了,你要靜下心來,寫好文章,抓緊時間,你迴去看書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王爾烈見兩個佳人一半時洗不完,就不甘情願地離開了河邊,返迴了書房。

    王爾烈一坐下就開始鼓搗這本《模範時文》。他覺得這種文體實在是枯燥無味,簡直是千篇一律,而且這八比之句太也束人手腳,如囚裹鏈、步履艱難一般難以下筆。他讀這些文章覺得很倒胃口,若不是考試用之,他決不學之。待他通本後,他在書後皮上寫道:“八股者,一本,二部,八比也。此為當年曹操食雞肋,謂之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王爾烈的確很睿智,他總結得很精辟。一本,乃是本著朱熹的《四書集注》的內容,不得自由發揮。二部,乃指全文共分為兩大部分。八比,乃指正文部分中分四股,每股兩小句排偶,共為八比。後兩句,曹操食雞肋時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也很準確地描繪了他對八股文的看法。

    王爾烈想,這本書畢竟是舅舅為我應考所留下的,這裏蘊涵著老一輩對下一代的厚望。無論如何,我也要照舅舅的話去做,不辜負前輩的厚望,於是他開始仿照書中的文章自立題目,練習寫八股文。當日寫出兩篇八股文,第二天,又寫出一篇來。第三天,他騎馬奔往崔巍老師那裏。當他把這三篇文章呈給崔巍後,崔巍帶上老花鏡,仔細閱讀後說:“這三篇的字數都在七、八百字左右,應該是鄉試之要求的字數。不知你用了多長時間完成此三篇?”王爾烈道:“兩天。”崔巍道:“不行,像這樣字數的文章,必須在兩個時辰之裏答完。因為鄉試共出三個題目,就要寫三篇文章。你迴去,要計著時間來寫,最好用一個半時辰寫好,留出半個時辰,做檢查,看有無錯別字,病句等。”

    王爾烈道:“多謝老師指教,爾烈告辭了。”崔巍見孩子急著迴去用功,也未挽留,將爾烈送出大門道:“爾烈,有問題就過來,慢走。”王爾烈道:“老師請迴吧。”喊了一聲“駕!”隻見馬蹄聲急,塵土飛揚,一會兒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王爾烈從崔巍老師迴來後,立即如崔巍老師要求那樣,如臨考棚,計時寫文章,在一個多時辰裏就完成了三篇文章。

    以後每天都這樣做,一直練習到假期結束。後期,他所寫的八股文具有特色:開頭自然,結構嚴密,語言生動有力,通順流暢。排偶優美工整,結尾餘音繞梁,耐人尋味。

    時如白駒過隙,眨眼間暑假就要結束,儒學館的入學考試即將來臨。王爾烈的生母崔雲鶴給他親手縫製的學士袍已經完活,一雙千層底皮頭布鞋已經做好了一隻,另一隻正在上鞋幫,看來老夫人已經做好了迴遼陽的準備,然而曹彩鳳久羈心頭的媒言妁語卻一直未能與婆母說道。她想,婆母和六弟馬上就要迴遼陽了,如果再不把真相大白了,那就對不住公爹的托咐,也對不住六弟的一番誠摯,更對不住陳姑娘的一片癡情,到頭來,便是反美不美,成為千古罪人了。曹彩鳳想到這裏,便下了決心,要去婆母那裏把話說個明白,但她留個心眼,怕婆母一旦惱火,硬是不同意這門親事,自己便會弄得尷尬。於是她想策略一點,含而不露地向婆母慢慢滲透並不暴露事情的真相。

    當天晚膳後,曹彩鳳來到婆母的居室裏,細聲細氣地道:“媽,您老在忙什麽呢?”隨話便將雙手相合,身子往下一沉施了一個萬福禮。雲鶴急忙摘下老花鏡,放下手裏的那隻沒上完底的鞋笑著道:“呦,彩鳳來啦,今兒個怎麽得閑了,想必是有什麽事吧。”曹彩鳳道:“六弟的暑期已盡,你們就要迴遼陽了。六弟還要繼續求讀,您老年歲漸大,身體也不如從前,六弟用功學業,日常生活瑣事頗多,許多家務都要您老一個人負擔,未免太操勞了。我想給您派去個傭人,讓她負責爾烈的生活瑣事,書房的桌上桌下等事,您看如何?”崔雲鶴聽到這裏,看了看曹彩鳳,便道:“你說得是那位陳姑娘吧。”彩鳳道:“正是。”崔雲鶴道:“如此說來,這位陳姑娘是你特意為爾烈請來的吧。這次迴來,見到陳姑娘,我便心生蹊蹺。前幾次迴來沒見過家裏有女傭人,這次迴來,卻多了個陳姑娘,而且她經常去書房,不知做什麽。我早有察覺,也一直想找你問個究竟。卻不料你來提起此事。”彩鳳急忙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對您說明此事,但始終未找出時間來。事情是這樣的:公爹在離家赴任前,曾給我留下過話,他說:爾烈年齡已經不小了,婚事也該辦得了。你在家裏,相應地照看一下。見有合適的,可以給選擇一個。隻要品貌相當,知書達理,就可以酌情辦理。我當時很感激公爹對我的信任,於是便答應下來了。公爹走後,我就考慮了爾烈的婚事,我第一個就想到了陳姑娘。這位陳姑娘名叫陳月琴,因為關於爾烈和陳月琴的事,我早有所聞,我是從他的同窗學友那裏得知的,消息比較可靠。今年夏天,《東門試駿》去飲酒,爾烈在“天然居”酒店裏遇見了陳姑娘,兩個人一見鍾情。又是吟詩,又是對對兒,那真是出口成章,珠聯璧合,含情脈脈,依依不舍。分別後,兩處相思,隻可惜沒有見麵的機會。聞聽此事之後,我便托爾傑利用進城辦事的機會去了解一下陳姑娘的家世和人品,爾傑迴來說可以。我又親自去見了陳姑娘並與其聊了一番,我認為陳姑娘品貌具佳,上等人才;六弟是譽滿全城的少年才子,我想,正合乎“才子配佳人”。於是我便將陳姑娘請來,暫作傭人使用,以使他倆有更多的過從,以成全他們的好事。”曹彩鳳說到此,停下來,以讓婆母講。崔雲鶴麵帶慍色地說道:“這麽說,你認為他們兩個很相配嘍,是不是?”彩鳳道:“迴婆母話,是的。我認為婚姻如鞋,隻要穿在腳上很跟腳,不大也不小,就算合適,也就是說,兩個彼此都有愛慕之心,能情投意合,便是相配。據我觀察了解,我看他們兩個彼此相愛,就拿六弟來說,是個才華橫溢的風雅之士,一般的女孩他是看不上眼的,但對月琴姑娘是情有獨鍾;再說陳月琴姑娘品貌皆為上乘,雖未念許多書,但也是能詩善對,說明她聰明睿智,才思敏捷,而且性情溫柔謹慎,舉止平靜閑雅,恰是六弟的意中人,所以我認為他倆很合適。”崔雲鶴對曹彩鳳發表的議論是似聽非聽,根本未往心裏去,她幾乎惱羞成怒,切齒痛恨地說道:“簡直是荒唐至極!門不當,戶不對,而又名不正,言不順。怎說是合適呢?爾烈乃書香門第之後,焉能與一個女傭相配?這事若傳了出去,豈不令人恥笑,豈不有辱門庭?”崔雲鶴說到這裏,喘了口氣,見彩鳳未出聲,便又賣起關子來,她說:“我們王府世代耕讀,從未使奴喚婢,這是老祖宗傳下的家規,如今到了你這一代人手裏,便改弦更張了,豈有此理!再說,兒女終身大事,必得父母做主,如今你公爹不在家,我又不知底細,如何做得了主?更何況,爾烈尚在求讀,就是要他多吃些苦,才能讀好書,若整天價以傭女相伴,哪裏還能看得進書本?這分明是貽患之舉。萬萬不可也。”曹彩鳳聽了這一番話後,心裏象打破了一個五味瓶,不知是啥個滋味。她心裏又氣又急,並未變乎於色,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轉悠著,險些掉了下來,她強作笑態地說道:“既然老人家不同意這門親事,就此罷休,孩兒有什麽錯誤,還望老人家海涵。母親若沒有指教了,孩兒告辭了。”說罷,彩鳳帶著一肚子委屈迴到自己的住處去了。

    王爾烈從書房裏看到了二嫂無精打采地迴到自己的房間,心想,這事算完了。於是他悄悄地進了二嫂的房裏。他見二嫂正在嗚嗚地哭著,急忙退出門外,故意大聲喊道:“二哥,你咋這樣呢?你閑著沒事欺負二嫂幹啥?”彩鳳急忙擦幹臉上淚水,抬頭一看,是王爾烈一個人站在門口,便破涕為笑道:“死老六,你不好生呆在書房用功,又跑出來幹啥?”王爾烈道:“我本來正看在興頭上,忽地聞聽到二嫂的哭聲,我還以為是二哥欺負你,就過來看看。”曹彩鳳知道王爾烈好打諢,並未聽信。於是讓王爾烈進屋裏說話,彩鳳說:“你知道,二嫂為你和月琴的事,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想促成這門婚事。現在看來,事與願違,我的一片好心,變成了驢肝肺。老太太那裏沒有通過,她認為這樁婚事沒有門當戶對,而且名不正,言不順,稱作荒唐。於是一個不行,二個不可地把我譴責了一頓。我越想越傷心,覺得對不住六弟和月琴,於是就氣得哭了起來。”

    爾烈聽罷,略一思考,覺得母親可能不是據理服人,而是以老壓少,做得有些過分,傷了二嫂的自尊,才引得二嫂背地裏哭泣,這眼淚皆是委屈的化身。於是他說:“二嫂,我問你一句話,你這些事情都是為了誰做的?”彩鳳道:“為了鬼,為了神,所以我才鬼使神差地來做這些事。”彩鳳又氣又恨地往下說:“你明知故問,你說我是為了誰?”爾烈道:“好了,你是為了我,才把月琴接了過來,又是為了我,才受了冤枉氣。既是為了我,就該聽我說說我的意見,好嗎?我在這裏既不施禮,也不道謝,獻給二嫂一首七言小詩,獻醜了。——

    誰人識得彩鳳心?牽來紅線係乾坤。

    ,隻要兩廂緣份在,二嫂做就大紅人。”

    曹彩鳳聽罷,心裏才有些平衡。覺得爾烈六弟還是個有心之人,詩中表達了他與月琴兩人意誌堅決,沒有讓她枉費心機,她很佩服王爾烈做事能通情達理,因之,心裏有了底兒,也就不再委屈下去了。

    接著王爾烈道:“其實,母親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比如說,她認為咱家是名門,書香門第,應該選擇門當戶對的兒媳,象大嫂和二嫂那樣都是名門之秀才為合適,而偏偏到我頭上卻選了個做傭人的兒媳,她便感到不合適了。其實她並不了解陳家也是遼陽一大戶,而且財勢比我家還要大許多。她隻知道陳月琴是個傭女,所以認為門不當,戶不對,名不正,言不順。這是不足為怪的。老一輩的願望往往是很狹隘的、陳舊的傳統觀念,這種觀念沿襲幾千年之久,是很難改變的。所以,我們要理解,但不一定遵從。二嫂是個豁達之人,你的觀點我很讚同,你說婚姻如履是千真萬確的。婚姻,如果能同穿鞋一樣,能跟腳,不大不小,正合適,那便是頂美滿的婚姻。這才是婚姻的實質,其它別的什麽條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二嫂,我對你說句心裏話:月琴的確是我一雙跟腳的鞋;我也是月琴的一雙跟腳的鞋。我們到一起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但是我預言,母親可能會親製一雙千層底,皮頭鞋。我穿上不一定跟腳,但它畢竟是母親親製的。這種感覺便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了,卻沒有那種“願君多采頡,此物最相思”的感覺。最後我有兩個請求,請二嫂酌情辦理。”彩鳳說:“六弟隻管道來。”爾烈說:“第一,請二嫂不要把剛才發生之事講給月琴;第二,請二嫂繼續留用月琴,即便她提出要走,也要努力挽留之。”二嫂道:“六弟放心,二嫂一定辦到。”

    在中國古代的科舉製度中有許多科目,進士科是從隋唐開始一直延續到清代的主要取士的科目。所以進士科是清代習舉業之人的必由之路。習舉業人要應鄉試,一般必先取得“秀才”的資格。其過程:先應知縣所主持的童試,及格的稱“童生”;更應本省學政(即學道、學院、督學、尊稱學台、宗師)所主持的院試,及格者便稱為生員,即秀才。每屆鄉試前,各省學政巡迴舉行的考試,意在選送優等的生員即秀才參加鄉試。鄉試每三年一次在各省舉行(包括首都地區)。通過鄉試取中者為舉人,得應次年在首都舉行的會試。會試也是每三年一次在首都舉行的考試。各省舉人均可參加,取中者為貢生,得應殿試。殿試,又叫庭試。由皇帝對會試合格者在殿庭上所舉行的考試,常指在會試舉行的殿試,殿試取中者稱進士,按成績高低分一甲、二甲、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一名稱傳臚,三甲賜同進士出身,統稱進士。狀元、榜眼、探花之稱始於唐,傳臚之稱始於宋。清代進士經過殿試,取得出身以後,仍需再應一次殿庭的考試,特派大臣閱卷,稱為朝考。按朝考的成績,結合殿試及複試的名次,由皇帝分別決定應授何種官職,最優者即翰林院庶吉士,其次分部以京官任用,其次分省以知縣任用,再其次以教官任用。

    再說,同樣的進士科,考試的內容卻不大相同。隋唐時用詩賦取士;宋朝則以理學取士,到了明清時代,則是以文章取士,以考題目為作文,而且文題的範圍是《四書》、《五經》,文體為時文,即八股文。

    從上麵所敘述的進士科的過程,我們不難看出,當時的讀書人所曆經仕途是何等漫長,又是何等艱辛!大凡考試都是每三年一次,大大小小其要參加八次。光是應考就要花去十多年時間,何況又不能每考必中,更何況還有門師的優劣及當時考場上的舞弊現象的存在,不知誤了多少青春、屈了幾多人才!

    王爾烈此次參加的考試,實際上就是童試的第一次考試,為縣試,由本縣的知州吳秉禮所主持的考試。考試及格者,所獲得名分是童生。

    乾隆八年(1743年)七月初五日。時值三伏,烈日中天,士子們手裏不停地搖著扇子,人們都躲在樹蔭下,很少有人上街。遼陽考棚四周,早已戒備森嚴,由官兵守衛。秉禮一聲令下,州衙裏的三班六房的所有官員全部出動。由主考官吳秉禮分派任務,一部分官員由副考官董禧率領到衙裏禮部等候批卷;其餘官員為監考官和巡考官兩組,另有負責考務的官員,負責調動車馬,寫布告以處理違規考生之官員,此外還要設置郎中和醫藥以應急。這些官員均為同考官。

    考棚裏有編號,每一號隻可容下一個人身子的小房若幹間,考生各占一間,每間房裏有木板兩塊,一塊支起來做寫字的幾,一塊支著做坐具,叫做“號板”。考試時間是辰時至巳時,即從7點到11點。共分三場,頭場於7時整開始。

    王爾烈按考棚院外大牆上所張貼出的名單及編號,提前一刻鍾進入號間。他不慌不忙地理好了號板,坐下來,平心靜氣地等候考試。鍾聲響了三遍,監考官將試卷發給了每個號間的考生。王爾烈打開一看,這第一題竟然是他在風水溝習寫八股文時所做的第一篇文章的題目。頓時,心花怒放,成竹在胸。這篇《子曰,君子喻之義,小人喻於利》,得到了崔巍老師的認可,又幫他加工潤色了一些地方。如今王爾烈記得清清楚楚,於是他隻用大約一刻鍾的時間就打好了心稿。他蘸飽了墨水,刷刷刷,一揮而就,還未到半個時辰便交了個頭卷。監考官見有交了卷的,不勝歡喜。即刻將試卷送交到批卷處,批卷的同考官們互相傳閱,並寫下了批語。這些批語是:字跡工整,書工二王,語言通暢,結構完整,論點鮮明,論據充沛,標新立異,時為上品……。旋又遞來幾份試卷,每篇都見些弊病:或語句不順、或有錯別字、或缺排、或短偶……。總之,沒有一份能與這頭卷相媲美者。待到時間一到,收齊了卷數。同考官們又推薦出幾份佳卷交到吳秉禮處以定魁榜,吳知州戴上老花鏡子,仔細閱讀之後,即刻在王爾烈的卷首寫上“第一名”三個大字,然後署上“知遼陽州吳秉禮”的字樣。然後又選出第二名、第三名,均在卷首簽上了字。從第四名到第三十名由董禧按成績排。

    第二場考試結束後,吳秉禮又收到了五份佳卷。這次王爾烈排了個第二名,常紀排了個第一名,又選出了第三名,分別由吳知州簽了字。董禧排出了下麵27名考生的名序。

    第三場也考完了,這次仍然是王爾烈爭了個頭名,常紀為第二名。又選出了第三名,均由吳秉禮簽了字。仍舊由董禧列出第四名至第三十名的名單。最後要筆試貼按名次製好名單兩份,一份為存檔,另一份為董禧寫榜用的底稿。

    第二天,由董禧親筆題寫的黃榜張貼在儒學館的大門外麵。

    參加考試的學子和有學子考試的家長把黃榜圍在裏麵,層層地擠著觀看,更有些是考生的親戚或友人,一邊看,一邊議論著。象是圍觀著這三十人所演出的大合唱一樣,很是熱鬧,跳躍歡喜無限。

    崔雲鶴的神經一直繃得很緊,王爾烈本來沒有緊張,崔夫人卻是忙裏忙外,問三問四。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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