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爾烈十二歲那年入遼陽中心廟塾館。中心廟塾館正廳,同其它學館一樣,也供奉著至聖先師孔子畫像。所不同的是,一般的學堂的楹聯,往往寫上“養出如拙方成巧;學到若愚始為智”之類的詞語,這裏卻自撰一聯雲:“四五六七八;口目耳手心。”

    這副對聯,誰都看不明白,惟獨這個塾館的老師崔巍能講出它的含義,因為這是他親手撰書。崔巍說:“上聯,‘四五六七八’中的‘四’字代表四書,即《大學》、《中庸》、《論語》、《孟子》;‘五’字代表五經,即《詩》、《書》、《禮》、《易》、《春秋》;‘六’字代表六詩,即《風》、《賦》、《比》、《興》、《雅》、《頌》;‘七’字代表七緯,即《詩》、《書》、《禮》、《易》、《樂》、《春秋》、《孝經》七經的緯書;‘八’字代表八政,即《食》、《貨》、《祀》《司空》、《司徒》、《司寇》、《賓》、《師古》八種政事。下聯,‘口目耳手心’,則分別暗示‘講、看、聆、抄、念’五字。因為,‘講看聆抄念’五字之偏旁。分別代表五個意思。‘講’代表‘講解’,‘看’代表‘看書’;‘聆’代表‘聽課’;‘手’代表‘抄寫’;‘心’代表‘牢記會意’。”

    每天上課之前,崔巍都要把學生領到這副聯前,照本宣讀一遍,然後對學生說:“讀書就要做到勤用口目耳手心,勤講、勤看、勤聽、勤寫、勤記,這樣做下去,才會有長進,大家要記住且實用之。”

    崔巍乃王爾烈先祖王玨的同僚好友崔圭的四世孫,拔貢出身,學識深淵,喜詩詞歌賦,工書法,善畫,隻是性格刁鑽古怪,對學生好發脾氣,喜歡玄而又玄、使人費解的東西,喜歡與眾不同、別出一格。他撰寫的對聯,別人誰也看不懂,他都能給你講出內涵來。王爾烈的性格也是刁鑽古怪,而且還喜歡鑽空子或直羅鍋,真是天緣巧合。

    一日,崔巍又不厭其煩地向學生講起了“四五六七八;口目耳手心”這副對聯來,他講過後,便令學生迴座位上去讀書。沒想到,王爾烈卻站在那副對聯下麵向崔巍問道:“老師,你所撰寫的這副對聯中的上聯‘四五六七八’按你所作解釋的內容,我覺得還不夠全麵,還有好多方麵你沒講出來。”

    崔巍聽了一愣,道:“王爾烈,你怎能說老師的聯不夠全麵呢?”王爾烈道:“這‘四五六七八’除了您所解釋的所指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所指了嗎?”

    崔巍固然知道尚有別的解法,但卻裝作不知,要以此來試試王爾烈的學識。於是他反問道:“看來,你是知道尚別有所指了,那麽,請你講來。”

    王爾烈臉不變色心不跳,向前邁出一步道:“這第一個‘四’字,除了代表‘四書’之外,尚有‘四科’、‘四術’、‘四史’、‘四君’、‘四學’、‘四始’、‘四類’、‘四維’等等。”崔巍問:“何謂四維?”王爾烈答:“古時以禮、義、廉、恥為製國四綱,亦稱“四維”。”崔巍問:“那麽“五”呢?”

    “五”除了代表“五經”之外,還有“五典”、“五綸”、“五紀”、“五戒”、“五際”、“五事”、“五靈”,等等。崔巍問:“何謂五際?”王爾烈答:“五際乃詩經學名詞,為漢代“齊詩”學者翼奉所傳,認為:子為革命,是一際;亥為天門,出入聽侯,乃二際;卯為陰陽交際;午為陽謝陰興,是四際;酉為陰盛陽微,乃五際。”崔巍點頭,又問:“那麽“六”呢?”王爾烈道:““六”除指“六詩”外,還指“六書”、“六藝”、“六氣”、“六甲”、“六塵”、“六典”、“六官”、“六部”、“六家”,凡此種種。”崔巍又問:“何謂六書?”王爾烈答:““六書”者,一說古人分析文字的造字方法時,歸納出六法,即指意、象形、會意、形聲、轉注、假借為“六書”;一說是王莽新朝時六種字體,即古文,奇文、篆書、古書、繆書、鳥蟲書。亦稱“六書”。“那麽“七”呢?”崔巍問。王爾烈道:““七”除指“七緯”外還可以指“七政”、“七聲”、“七誌”、“七錄”、“七族”、“七略”、“七曜”、“七音”等。”崔巍問:“何謂七略呢?”王爾烈答:““七略”乃書目名也。漢劉歆撰,繼承父劉向遺業,編輯宮廷藏書,分成輯略,六藝略,諸子略,詩賦略,兵書略,術數略,身技略。”崔巍點頭又問:“那麽“八”呢?”王爾烈道:““八”除掉“八政”外,還指“八音”、“八風”、“八體”、“八珍”、“八愷”、“八駿”、“八綱”、“八仙”、凡此種種。”“那麽,何謂八綱?”崔巍又問道。王爾烈道:“八綱”乃中醫學名稱,即陰、陽、表、裏、寒、熱、虛、實八類症候的總稱。

    其實,不僅如此,“四”者,有四“時”春夏秋冬;“五”者,有“五味”甜酸苦辣鹹;“雲”者,有“六欲”酒色才氣思求;“七”者,有“七情”喜怒哀樂愛惡欲;“八”者,尚有“八穀”黍稷稻梁樂麻菽麥,凡此種種。

    其實也不僅是“四五六七八”這五個數字象一二三九十百千萬都是自然數列,一直到無窮盡,都可以表達相關的事來。可見,世界乃是色羅萬象,龐龐雜雜,恢恢赫赫,非語言所能敘也。況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自當取之。”

    王爾烈一番陳詞,行若流水,塾學同窗聽後,頓時,目瞪口呆,皆為其博聞強記所吸引。就連崔巍聽了,心裏也暗自佩服,連連叫好,他想,有如此之智慧,何愁將來無幹才出世!他又想到王爾烈所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是否說“師有所短,生有所長”呢?但王爾烈說得不無道理,他的觀點明確,見地非凡,自當讚成,無可非議。崔巍雖則心裏服氣,但表麵上還是異常嚴肅,他深沉地看了王爾烈一眼後,說道:“王爾烈,你補充得很全麵,也說明你的知識比較廣博,要記住學識在於務實,不要懸在嘴上。更不要沾沾自喜,不可荒疏塾業,汝須切記。”

    王爾烈答了一聲“是。”向老師施了一禮,這才緩緩退下,迴到座位上去了。

    王爾烈從西門裏家到中心廟塾館,要經過一個土地廟,這一天,他見廟前聚集了許多人。王爾烈走在眼前,見人群中也有一個土地爺爺和一個土地奶奶,一樣地笑嗬嗬,善眉慈目。所不同的是,隻是這兩個土地比土地廟堂裏的兩個雕象要變大得多,而且還會說話。這時,他已走到近處,就聽那個土地爺爺說道:“屯鄰鄉親們,大家有香火錢,就放在這案桌的筐籮裏,由我來代收代轉。”接著,那個土地奶奶說道:“屯鄰鄉親們,大家請放心,我們不會把錢轉錯。”隨著兩個人的話語聲落地,隻見那案前的人都刷地跪地向那兩個人叩頭,說道:“我們一定聽從土地爺爺和土地奶奶的安排,隻請保佑我們平安無事罷了。”說著又是一陣叩頭聲。

    王爾烈一看,心裏就明白了,這兩個人在冒充“土地”騙眾人之財錢。應該及時揭露這個把戲,不然大家都要上當受騙。

    他用心一琢磨,有了。

    隻見他走到土地廟前,把書包往廟門前的台階上一放,把手中拿著看的那本書往書包上一扣,然後說:“土地土地你聽真,看守廟門莫離身。這些書本要看好,不然給你封廟門。”

    他說完後,便徑直地來到案桌前。他穩了穩神,對那兩個坐著、準備收香火錢的土地爺和土地奶奶說道:“土地,你這裏也沒有放個登記薄,也好讓大家留下名字,記上施舍香火錢有多少。要不然,誰能知道!”

    兩個“土地”一看,是個少年,便有點兒不在乎的樣子,那個土地把眼皮一撩,說道:“廟堂裏的土地正在看著,用不著留名姓。”

    王爾烈問道:“土地怎麽能看著?”

    土地爺爺說道:“你沒見廟門開著呢嗎?”

    王爾烈抬頭一看,廟門確實是開著。

    也算湊巧,正在這時,一陣旋風從廟後吹來,隻把王爾烈扣在書包上的那本書給吹跑了。王爾烈見壯,沒容多說。急忙來到廟台前對著廟門的“土地“說道:”我叫你給看著點,結果你沒看好,書跑到一邊去了。沒別的,我得照章辦事,對你進行處罰。”說著他從書包裏拿出“小大由之”毛筆,打開了銅墨盒,又扯出兩個紙條,用壓紙的仿圈壓好。在紙條上寫道:“隻因土地太粗心,所以我才封廟門。”落款是:“王爾烈”。正好,廟台上放著貼對聯的漿糊。他隨手將廟門一關,旋即把兩張封條字交叉貼在廟門上,封了廟門。然後他迴到案桌前,對那個坐著,等待收香火錢的“土地”說道:“廟門已被我封了,土地也迴不到廟堂裏去了。這樣一來,土地收的香火錢也無處可放了,我看還是免了罷。”

    兩個“土地”一聽,兩張臉立即變得怒形於色了。心想,哪來這麽個小崽子,這不是明明地拆我的台,折我的搖錢樹嗎?於是,他倆向王爾烈大聲問道:“你是誰?”沒等王爾烈迴答,有認識的,隨即說道:“他就是王爾烈。”

    兩個“土地”一聽都有些吃驚,睜大眼睛,再仔細地看一下王爾烈。然後,那個土地爺爺說道:“你可就是在遼陽中心廟塾館讀書的那個王爾烈?”

    王爾烈答道:“正是。”

    聞聽,果然是王爾烈,兩個“土地”愈加驚惶。

    原來,王爾烈的大名,早已在遼陽傳開了,他倆已有所知。然而,更重要的是不久前所發生的一件事浮現在他倆的腦海裏。

    那是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

    王爾烈與同學高惟欽、慈惺圃、李玉山,崔瑾,曹琰及由高惟欽帶來的朋友常紀,號理齋等人準備參加元宵節活動,逛一逛廟會。

    當時遼陽城裏的古寺古廟很多,最大的當數遼陽白塔下的廣佑寺了。他們打算逛廣佑寺。

    但是,這些同學都好取樂,總想搞出個名堂來。他們想來想去,決定來個“小鬼伴天官”遊戲。然而,誰都要當天官,誰也不願當小鬼,爭來爭去,爭個不休。常紀本來與這些同學不太熟悉,他見狀很著急,他急中生智地說:“咱們以賽聯取勝,大家看好嗎?”王爾烈心想,這個同學倒很有智慧,這個主意很好。於是他先說:“我同意,這個注意很好。”於是大家就采納了常紀的建議,並請他給出題目。理齋說:“為燈籠寫對,以快佳取勝。”哪想,這話剛一說出,其它人還沒動筆,王爾烈的對聯就已經寫好了。隻見他寫道:

    挑出去與乾坤壯膽;看將來為日月增光。

    無疑,王爾烈一舉奪魁,當上了天官。另外幾個寫得慢的隻好扮小鬼了。

    他們也真能鬧騰。那小鬼的燈籠上寫著“天官”、“賜福”、“肅靜”、“迴避”等字樣。在接近“天官”王爾烈的地方,燈籠上寫下王爾烈編的那副對聯。一切準備好後,他徑向廣佑寺走來。那是好熱鬧的一隊人馬。前邊有“小鬼”提燈開道,後邊是“天官”隨燈走來。大家看了,好不開心。

    當他們將要來到廣佑寺時,一下子被 “土地爺爺”和“土地奶奶”看到了。這天,這兩個人也來逛廟賞燈。他倆平時就信鬼信神。冷眼一看到王爾烈他們的這個陣勢;再加上兩眼被燈籠一晃有些發花,一時看不準,便以為是真正的“天官”來到了,頗有些吃驚。待他倆立足注意看時,又聽有人唿喊“王爾烈”的名字,並說他就是“天官”。

    事隔幾個月後,他倆在土地廟裏又見到了王爾烈,又見他提筆把廟門給封了,更是覺得王爾烈不是常人。於是,他倆就來個就坡下驢。那“土地爺爺”看了看王爾烈後,說道:“好好,既然王學士把廟門給封了,土地進不了廟堂;即使是有了些香火錢,也不便轉交了。因此,今天收香火錢的事就免了吧。”

    說著,大家便都散去了。

    仲夏的一天,烈日當空,暑氣逼人。王爾烈同幾個小窗友在屋子裏悶頭死啃書本,個個憋得通身是汗。他們都瞪著圓圓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著老師,心裏麵盼望老師趕緊入睡,就等老師一閉上眼睛,他們便可以悄悄溜出去,風涼風涼了。

    年近花甲的崔老先生,講了半天書,也實在疲倦了,屋子悶熱,他的困勁上來了。弟子們在下麵讀書時,他早已鼾聲大作了。一覺醒來,屋裏空空如也,早已不見弟子的蹤影。崔先生憑經驗斷定孩子們一準是去了太子河野浴去了。於是他踉踉蹌蹌地向河邊走去。太子河碧波粼粼,白帆點點。透過漁船細看,果然有人頭破水攢動,上來下去,出出入入,人盡水意,洗浴得十分暢快。他肯定,這群潛水的孩子就是他的弟子,索性急步前趨。

    王爾烈十分機靈,一眼見老師來了,急忙告訴小夥伴:“老師來啦!”

    眨眼間,老師來在麵前了。幾個小夥伴已經來不及穿衣服了,隻好水漉漉赤裸裸地爬上岸來,一字排開,站在老師麵前敬禮認錯。

    老師本想嚴加責備一番,一見到他們這赤條條的可笑的樣子,大氣竟消了一大半。再抬頭一看,孩子們的衣服都高高地掛在樹枝上。他觸景生情,麵對著柳情花態,茵茵綠草和那翻飛的紫燕,舒卷的白雲……詩興來潮。

    他對孩子們說:“我出一句上聯,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能對得恰當,就饒過你們這次。”

    弟子點頭稱是,靜侯老師賜上聯。

    老師眼望著掛在樹枝上的衣服,高聲唱道:“千年古樹為衣架;”

    王爾烈搶先對曰:“萬裏長江做浴盆。”

    老師吃驚地問道:“你為何不對太子河呢?”

    王爾烈道:“尊師常教誨我們要有遠大誌向,將來做安邦治國的棟梁,所以,我們不能隻想到社稷一隅之地,應放眼祖國的大好河山。”

    “將來,你必定是國之棟梁材了。”老師對王爾烈從小胸懷鴻鵠大誌,稱歎不已,息怒為樂。

    孩子們見老師樂了,頓覺暑氣全消,遍地生涼。穿好衣服,攙扶著老師,同歸私塾去了。

    夏去秋來,九月九日登高日,崔老師帶領學生登上魁星樓,觀賞城郊秋色景致。正巧,由北向南飛過一群大雁,老師觸景生情,便吟出一句聯:“北雁南飛東西兩翅扇上下;”說的是一個時間裏“東西南北上下”六麵鬥,六麵在同一時間裏皆涉及到。碰巧,這時候,城牆下正好來了一輛牛車,王爾烈詩從景來,順口便說:“前車後轍左右兩輪走高低。”老師一聽,很驚奇,便說:“你必是順嘴胡謅,你能將句意講給為師聽聽嗎?”王爾烈說:“那可以。”原來老師心裏相信王爾烈的才學,有意考問一下。王爾烈便破解說:“北雁向南飛,必須是東西一邊一隻翅膀在扇動,同一時間裏東西南北上下一起;學生我對的句子也是同一時間裏,前後左右高低一起轉動,前麵車走,後邊自然要留下車轍,左右兩個車軲轆,也必然是高低一起轉。”老師一聽,便說:“爾烈不枉師之教也。”

    王爾烈家有個鄰居,也姓王,大夥都叫他“王二大爺”,是個落榜秀才,寫得一手好字,為人又忠厚,老實。他家的隔壁,住著一個外號叫“玄中子”的算卦先生,是個出家火居道士,頭上結著發鬏髽髻,戴著九梁道冠,身穿八卦仙衣,衣上繡著幹坎艮震巽離坤兌、陰陽魚,上下幡,腳蹬皂襪皂鞋,鞋幫鞋臉扣著萬字不到頭的雲子,手握拂塵,鼻直口方,頦下幾縷白須,往那一坐,晃晃當當,口裏不住念叨:“無量天尊,善哉善哉。”頗似一個小神仙模樣。

    玄中子有一個能耐,就是精通“先天神課”,善於“未卜先知”。不過,他有一個套數。凡來此求卦的人,他總是泡上一壺茶,與來人慢慢地閑聊。閑聊中,得知求卦人的情況,清楚求卦人家住那裏,姓氏名誰,生年月日,家中人口,幾個老的,幾個小的,陽舍幾間,陰宅幾處,向口何方,哪年成家,幾時立子,是求財,是望喜,是打官司,還是問前程。待他知道這些情況後,便說道:“其實,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知道你今日非來不可,這就是緣分。那麽怎麽見得呢?”說著,便從卦桌的抽屜裏取出一個字條交給求卦之人,然後道:“你自己看吧,你的事全寫在這上麵,看看對不對?”

    那人一看,佩服得五體投地,稱他是諸葛孔明再世,李淳風,袁天綱,薑子牙臨凡,認為紙條上說的太對了,一點不差。

    那麽,這究竟是怎樣一迴事呢?

    原來,在他卦桌後麵有一道間壁牆對著卦桌的那個地方開著口,與後麵的另一桌相通。兩桌共享一個抽屜。抽屜裏裝有彈簧,桌下有開關相聯。辦這事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玄中子本人,另一個就是他的幫手。待玄中子在牆那邊問卦時,在牆這邊聽卦的人便將所聽到的事用筆寫在字條上。待問卦結束,玄中子用手一拍桌子,一給信號,對麵的人便把寫好的字條往彈簧上一夾,用腳一踏開關,便啪地一聲把字條彈到玄中子那邊的抽屜裏。玄中子聞聲,把抽屜打開,便可以得到那正問卜的字條了。

    實際上,這是一個騙人的辦法。王二大爺,即是幫玄中子暗寫字條的助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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