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為了穩定一下王縉的激動情緒,她慢慢地說道:“近日來,奴家腹中的那個小種兒,鬧得甚兇,不時地拳打腳踢,奴家的腹中竟變成了他的習武場了。夫君,你猜猜看,這位習武之人是位公子,還是位千金?”王縉笑道:“是男是女並非要緊,要緊的是快些生產,免得愛妻受罪。”崔氏聽了,有些不悅,她道:“此為廢話,瓜未熟,蒂未落,豈可強扭?”

    崔氏多麽希望王縉能猜中她腹中的是位公子哥呀!這本是她讓王縉猜想的初衷,因為憑她自我感覺以及別人的判斷,她認定她懷的是位公子,可是王縉卻不猜。她開始有點兒掃興,後來她才明白王縉這樣說,是為了她著想,怕她有思想包袱,這是他對她的最大的精神安慰和關愛。心裏想,王縉真是個好丈夫。

    雍正六年正月初五。天空晴朗,沒有一絲雲。太陽也綻開笑臉,俯瞰著古城遼陽。

    王府的四合院裏,陽光燦爛,東風習習。房上的積雪在融化,雪水順著瓦片,一滴滴地掉落下來,打在牆根處扣放著的鐵桶上,發出均勻的嘡嘡聲。人們突然感到“春節”這兩個字的真諦了。春與冬,冷與暖之間隻隔了這麽一個節日,節日一過,春天就來了。所差的就是院中的那棵梧桐樹,象一個生過幾個孩子的老婦人,幹巴巴,光禿禿地站立在那裏。突地一隻喜鵲飛落到老樹上,嘰喳地叫了幾聲,繞了幾圈便飛上房頂轉了幾下,便飛走了。有說是:梧桐占喜,主生貴子。

    依如舊往,大年前後,王府一直是熙來攘往,絡繹不絕。今年又不同往年,今年王府將添丁進口。前來探望,賀喜的人尤多,真可謂是門庭若市了,到了初五日,遠近親友均已到齊。這些人是:王縉的嶽父,遼陽州守尉崔化、嶽母金氏及妻堂兄崔巍;王紳的嶽父,詩文大家書法名人佟世南及嶽母馬氏;王組的嶽父,海州衙門狀師劉大岐及嶽母孫氏,還有王組的妻兄,精熟六經,才高八鬥的關東才子,劉廣濤。

    王天祿對這些近親的到來十分高興。他想,他大半生都是在謀取功名,麵壁苦讀,四處奔波,他的兩個兒子又官遊他鄉。曾幾何時,夢想舉家團聚,然而何其難也!許多年來,他一直希望有朝一日,這些真親實顧能蒞臨寒舍歡聚一堂,今天大願終於實現,天祿焉能不樂乎?他吩咐傭人速備酒席,開懷暢飲。

    不多時,四桌八中碗火鍋席已備好。大家按座位就序。第一桌,天祿夫婦、王縉夫婦、崔老夫婦及崔巍、王紃,共八人;第二桌,天福、杏邨、德純、王組夫婦加劉氏三口;第三桌,天壽夫婦、王紳夫婦及爾照、爾傑和佟氏夫婦。此三桌在中堂內,第四桌,他人與傭人在西廂。

    王天祿高興地站起來道:“諸位親友,三府親家,不特天寒路遠,光臨寒舍,令吾蓬蓽增輝,吾實為不勝感謝之至也!天祿不才,墨守成規,奉行故事,終究是無所作為。潦倒於深山老峪之中,承繼祖上耕讀之業。然而,耕,未能糧穀豐登;讀,不曾科甲大魁。上有負先祖之厚望,下不配為後世之模範。天祿常自歎,浮生如夢。值此世態,愈覺生不逢辰,於是我深居簡出。平日裏,讀些經書,學點醫術,施舍丹藥濟眾。不過是為子孫後代積下幾許陽德,以報祖上恩德。今備一些濁酒薄菜,不成敬意,聊表謝意,望眾親海涵。今能與眾親共飲,天祿幸甚;望大家開懷暢飲,來它個一醉方休;謝謝大家。”天祿在一片歡唿個鼓掌聲坐了下來。

    天福又站起接著道:“方才天祿的致詞令人感到他有些妄自菲薄。實際上,天祿弟是我們兄弟三人中皎皎者,是王氏晚輩學習的榜樣。他樸實、善良、勤學、苦練、持之以恆,終日裏手不釋卷。他牢記先祖遺囑,繼承耕讀大業,十幾年麵壁苦讀。自康熙乙酉科舉考試中舉之後,一直做了20餘年的教習,他胸懷大誌,始終專心治學,如今已是天命之年,仍然壯誌未酬,在準備參加已酉科博學鴻詞科征士科考。天祿通經史、明醫理、施舍丹藥濟眾人,眾人稱之為“王善人”。所以,我認為天祿為吾輩及晚輩作出了榜樣。值此新春佳節,三府親家會聚一堂,開懷暢飲,一喜也;王縉官遊他鄉,今皆歸故裏,共度佳節,乃二喜也;新春伊始,王府又有新添;三喜也。故此,我提儀,大家為此三喜,共幹一杯,好,謝謝大家。”又是一片掌聲,歡唿聲。

    天壽站了起來說道:“兩位哥哥都講了,吾乃一介農夫,不善言詞,大家邊吃邊喝,我來宣布:開席:“人們都用敬仰的目光看著他,直到天壽坐穩轉過身來。大家開始議論和交談起來。

    第一桌上的王縉道:“王縉非但不才,更為不孝。由康熙辛醜科附生補教習之後,常年在京師任侍講,遠離高堂二老,久違泰山泰水,深感愧疚。我王縉享高堂之印綬,兩小犬子在爺爺奶奶監護下茁壯成長;又有泰山泰水之萌庇,愛妻雲鶴精神愉快,王縉我不勝感謝!這杯酒敬兩廂老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方才聆聽二位尊長之言,頗受感染,父親大人的專心治學的精神體現了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年。父親對學問刻苦研究,孜孜不倦。父親這種學習的精神使我想起了南北朝時北齊有個文學家叫顏之推,著有《冤魂誌》小說。顏之推在論學中說:“學習知識必須做到以下五點:

    勤勉,古人勤學,有握錐投斧,照雪聚螢,鋤則帶經,牧則編簡,亦為勤篤。

    虛心,夫學者所以求益爾,見人讀數十卷書,便自高大,淩忽長者,輕曼同列。如此以學自損,不如不學也。

    博學,光陰可惜,譬諸逝水,當博覽機要以濟功業。夫學者,貴能博聞也。

    求本,博學是真正理解知識,弄清事物根源的前提,博是約的前提。觀天下書。未遍,不得妄下雌黃。

    務實,務實是顏氏學習思想的核心,認為實用才是學習之目的,為了實際之用,

    須勤學、博學、不自大、各行各業,皆有先達,可為師表,博學求之,無不利於事。”

    還是在天福講話時,雲鶴的腹內一陣劇痛,好象肚皮欲被撕破,大汗淋漓,已是坐立不寧了。見此狀況,金氏趕快將她攙進臥室休息了。天祿見桌下空出了兩個位置,便把第三桌上的爾熙和爾傑喊了過來,又把王紃調到第三桌去。因此,王縉在講到第四和第五點時,兩眼盯著爾熙和爾傑,兩個孩子仰臉恭聽著。王縉接著說:“天子博學,為治理好國家;臣子博學為謀取政績;老父博學為了繼承祖業,實現祖宗大願;老泰山博學為了保衛遼陽,抵禦外擾;我學習則是為了教好士子,早日成才;像爾等亦要博學。”王縉對他的兩個小兒道:“為了搞好農藝,做好稼穡。”

    王縉一席話說到天祿的心坎上了。天祿笑道:“知我者,縉兒也。”“來來,喝酒,喝口酒,吃菜……。”

    第二桌的氣氛更熱烈。王組的嶽母孫氏慢條斯理地說:“年前這場大雪害得人不能出門,畜不得辭圈。本想年前來看看你們,硬是給這場大雪阻住了路。直到初二王縉去拜年,才聞知大外甥媳婦就要臨產,這才急急忙忙縫製了一套毛毛服,就過來了。這場大雪下得我心急火燎,誤了多少事啊!俺們鄉裏人還說是“瑞雪兆豐年”,說新皇上頒布了新政,叫什麽“攤丁入畝”,就是將丁銀攤入田畝裏征收。隻要繳上糧食就不再征收丁銀了,不知是真是假,大夥都這麽說。還有一律,叫什麽“官紳一體納糧。這樣一來,王縉又多了一口人,生活擔子加重了,要告訴王縉,今後一定要節儉,聽說,當官的,有錢的,和平民一樣,都要繳納糧食。”老人的話逗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

    王組道:“嶽母大人說得極是,孩兒一定聽從大人教誨。”

    劉廣濤在一旁急不可待地說道:“雍正在康熙末年諸王奪嫡之中脫穎而出,他宵旰勤政,銳意革新,一心想推行清積弊、征貪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定火耗,發養廉銀等新政,這些新政雖都是利國利民之舉,但卻受到上層社會的阻撓和抵抗,致使他和兄弟之間的矛盾日益激化,新老兩代奪嫡的風波和皇權之爭愈演愈烈:革去了年羹堯將軍以九十二條罪狀,責令其自殺;革去隆科多吏部尚書及所賜世職。圈禁允禩、廢允禩、允禟為庶人。改允禩名為阿其那(不祥),改允禟名為塞思黑(討人厭),革去允禵貝子圈禁。汪景祺以《西征隨筆》中有“譏訕聖祖”之文字,被處立斬,妻子為奴;旗人革職,交地方官約束,汪本是年羹堯記室。查嗣庭試題案發,查受隆科多推薦,又有交通宮禁諸王事。雍正指其江西鄉試所出試題怨望譏刺,遂興大獄。以浙江“風俗惡薄”(查嗣庭,汪景祺均浙江人),停止鄉會試。雍正自登基以來,一直在重組六部、排出異己、清理盟黨,繼續施行文字獄,他認為這些事是頭等大事,而推行新政他隻靠他的幾個心腹近臣,如田文鏡、李衛等人。田文鏡乃河南巡撫,他倒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要宦、清官,但同樣遭到河南眾官紳之彈劾。推行新政何其難也!在旗官員無一人支持這條新政。他們認為,滿族人皆擅騎射,不曾會稼穡,今年讓他們去稼穡,去耕種,談何容易?所以各地官紳一體反對這項新政。因此,這新政能否推行下去,無法知曉,雍正怕引起騷亂,又怕影響攘外大局,未敢實施。現在隻是河南先試行。我們關東地區尚無消息,又何必顧及許多?劉廣濤乃一介草民,幾年來一直以讀書求學,傳道授業解惑為宗旨來教育學生,從不謀仕途,不問政事,廣濤不才,但已看破紅塵。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哪朝哪代的新皇帝不是頒發新政來維持他的政權呢?可是這對於我們老百姓有何幹?正如元朝曲作家張養浩,字希孟,號雲莊,山東曆城人。曾任禮部尚書、監察禦史等職。至治元年,因上疏諫元夕放燈得罪辭官,隱居故鄉。天曆二年,陝西大旱,他被召為陝西行台中丞,力賑災民,同年死於任所。這時期由於他目擊人民的苦難,寫出一曲《潼關懷古》雲: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認為,我們百姓,置身苦中,又何必去討論興亡之事呢?世人皆知,隱士有三:即大隱於朝,中隱於市,小隱於野。我這個人即不想入闕為官,又無人探訪,所以隻能小隱於野了。”劉廣濤講到這裏,停下來,端起酒杯,對天福和王組說:“來,大伯,兄弟,喝酒!”王組道:“賢兄高論,令吾敬佩!”天福道:“廣濤賢侄乃博聞強記之大才也,大才處小隱,實乃屈久矣!來,喝酒!”大家挾菜,喝酒。劉大歧道:“親家,可不能誇讚之,犬子海濤,信口開河,乍聽起來,似乎很有見地,其實,他是在畫地為牢,裹足不前而已。大才者,必有所用,而他根本未入仕,也沒有任何官職,如何談得上行藏二字?昔孔子對顏淵道“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聽見沒有?隻有聖賢才能做到這樣,吾兒廣濤既無用又無舍,又非聖賢,如何談及行藏二字呢?真乃大言不慚!”廣濤聽罷,似五雷轟頂,麵如蝦煮,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欲言又止,伸了伸舌頭,點了點頭,呷了一口酒。天福倒是很喜歡廣濤這種憤世嫉俗,襟胸坦白的精神,然而也為之懷才不遇感到遺憾。於是,他說:“親家公所言亦不無道理,如賢侄之大才,卻無英雄用武之地,令人惋惜。聖人說,學而優則仕,如果我們不去謀取功名,會使人誤會為學業不優,而沒人會明白是你不願去科場,不喜走仕途。讀書人都要通過科甲考試取得名分,然後才能入仕,這是社稷宗廟選才用人的唯一依據,否則,無論你有多少才華,也不會任用你的。如今國家需要大量文武人才輔佐聖上,賢侄俱有極佳的天資,何不於科甲一試,求得個一官半職,會更好地發揮你的才幹,為國為民做些益事,豈不更好?”王組接著道:“說實在的,我有時也有廣濤兄的想法,正如李白所言“天生我才必有用”。但兩位尊長之意,確應酌慮。老一輩總是寄希望於我們,同時對我們至誠的關愛,應該承認,他的一生中積累了許多寶貴的經驗。我們讀書人講究以孝為先,父母之命必從。廣濤是如此飽學多才,何愁無用武之地乎?望廣濤三思,不要辜負了前輩的厚望,亦不辜我輩之誠勸。”廣濤點頭微笑道:“二位前輩諄諄教導,如二月春風,裁出千縷柳絲,萬朵鮮花。正可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二老的教誨,王組的勸導,我一定銘記在心,容我做些準備,將於科考一試,爭取在大比之年,魚跳龍門。”劉廣濤此番話說得鏗鏘有聲,全桌的情緒頓時高漲起來,大家頻頻舉杯。

    第一桌和第二桌的情景給人一種“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聞”的感覺;而第三桌的情形卻是給人一種“文人聚飲時,詩賦滿乾坤”的感覺。這第三桌在天壽的帶動下開始咬文嚼字,吟詩聯對之活動。氣氛更是十分熱烈。天壽先出個上聯,他道:“按座序聯,聯上的,要吃罰酒一杯。先從賤內開始,然後是王紳夫婦,依次輪迴。”

    天壽:“心胸闊;”

    曹氏:“天地寬。”

    “好!”大家齊聲叫好。

    天壽:“日月經天;”

    王紳:“江河行地。”

    “好!”又是齊聲喝彩。

    天壽:“江山如有待;”

    佟氏:“花柳自無私。”

    “好!”眾人同聲叫好。

    天壽:“人或與蘭同化;”

    世南:“水似在山為清。”

    “好!”一片熱烈掌聲。

    天壽:“詩聖杜甫憂社稷;”

    馬氏:“詩仙李白愛山川。”

    “好!”一片掌聲頓起。

    天壽:“冰出於水而寒於水;”

    王紃:“雲出其山複雨其山。”

    “妙!”眾人一口同聲叫好。

    佟世南見眾人很輕鬆地對出了所命之聯,他道:“下麵由我來吟唐詩中的某一首上句,請大家聯出下句來。由賤內開始,然後是天壽夫婦,接下來是王紳夫婦,最後是王紃。好,開始!”

    世南:“海內存知己,”

    馬氏:“天涯若比鄰。”

    “好!”大家又齊聲叫好。

    世南:“寧為百夫長,”

    天壽:“勝作一書生。”

    “好!”眾人掌聲雷動。

    世南:“羌笛何須怨楊柳,”

    曹氏:“春風不度玉門關。”

    “好!”掌聲雷動。

    世南:“揚花落盡子規啼,”

    王紳:“聞道龍標進玉溪。”

    “好!”又是一陣掌聲。

    世南:“莫愁前路無知己,”

    佟氏:“天下誰人不識君?”

    “好!”掌聲熱烈。

    世南:“銀燭秋光冷畫屏,”

    王紃:“輕羅小扇撲流螢。”

    “好!”又是喊聲一片。

    酒宴在歡樂的氣氛裏結束了,大家都感到沒有虛此一餐。

    次日清晨,天氣如昨。王縉正在西廂房中吃早飯,忽有一女傭來報:“大官人,崔夫人的肚子痛得很緊急,怕是要生了。”王縉道:“月子裏吃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女傭答道:“一切都準備停當,大官人不用費神了。”“通知老太太了嗎?”“老夫人在崔夫人身邊呢!他要你去請隔壁二嬸婆來接生。”“好,我這就去。”王縉說罷起身出門到隔壁去找二嬸婆。

    二嬸婆進了產房後,就將王縉等幾個男子趕了出去,準備接生。

    王縉和崔魏及劉廣濤坐在西廂房裏閑聊。廣濤問:“王縉大哥,想給新添取何名字?”王縉道:“若是男子便取“烈”字,作光明,顯赫解,亦作功績,功業解,又作剛毅,正直解,如,相土烈烈(詩經)如火烈烈(詩經)憂心烈烈(詩經)南山烈烈(詩經)分別形容威武、火盛、憂慮、險峻。”廣濤點頭稱是,又問:“若生女兒呢?”“若是女便取草字頭的字,取“艾”字吧。”廣濤道:“也不錯,艾字作中草藥解,停止、美好、漂亮、年輕漂亮的人。”崔巍道:“取名字要字簡義繁,尾音開闊、響亮,很好,烈字,艾字都很好。”

    正說話間,從產房裏傳出了“嗚哇、嗚哇”的嬰啼聲,王縉激動地兩三步跨進了門檻,正和王組的妻子相撞。劉氏便告訴王縉道:“大哥,二嬸婆傳出話來,嫂子又給咱生了個男子!現在還不能進去。”王縉樂得直蹦高,對崔巍、廣濤喊道:“男子,男子!”廣濤道:“那就叫“爾烈”了。”

    王爾烈一百天時,已經長成一個又白又胖的英俊男嬰了。他已經會坐起來玩耍了。按習俗,崔雲鶴在房中找來各種各樣的什物,如:小瓶、小盒、金銀首飾、玉鐲子、玉佩、書籍、毛筆等物。放在王爾烈的眼前,說也怪,王爾烈一把抓住了那本書,翻了兩頁,便放下,緊接著又抓起拉那支筆,將筆尖朝上一指,然後又朝下一指,最後他向左劃了一下,又向右劃了一下,裂開小嘴,笑了。

    站在旁邊的王天祿驚喜地道:“吾孫兒會書矣。他書了三個字,‘天地人’。”眾人皆驚喜不已。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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