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上我也已經很久沒去那裏了,所以正好借這個星期天上去看看。”

    “哦,對了,爸,那裏的院長現在是柳生哥吧?嗬嗬,我今天見了非笑笑他不可,還你的高徒呢,連病人的病都查不出來,嗬嗬。”說著說著,方羽自己就先笑了起來,他迴想起了少時和這個算是師兄的院長的很多趣事來。

    “嗬嗬,就是他,轉眼他都當院長3年多了,看來我是真老了啊”慨歎著,方庭軒裝著沒發現兒子難得的再一次真情流露,不過心裏卻很是暖了一會。

    “爸,你龍馬精神,怎麽會老呢?還有那多病人等著你去施展妙手呢,再說你還沒教我最後的一手呢。”敏銳的眼光早就發現了父親眼中一閃而過的欣慰,但這一點,再一次讓方羽的心象針紮了般的痛了一下,有點不舒服的,他馬上轉過話題。

    “恩,兒子,你還用我教嗎?”聽到感興趣的話題,方庭軒精神一振,扭頭看著比自己還高的一點的兒子,半真半假的逗起他來,作為父親,他同樣也發現了兒子話語裏一閃而過的陰翳。

    “當然要啊,你是我父親呀,當年爺爺不也是這樣教你的嗎?”盡管在裝傻,但方羽的語氣已經正經了起來。

    “嗬嗬,是啊,你爺爺就是手把手的教我的,可是你不一樣啊!”忽然的頓了頓,方庭軒停住了一路前行的腳步,一轉身,盯著兒子正色問到:“小羽,昨天晚上你去那裏了?”問完,又深看了有點呀然的兒子一眼,繼續緩步向前走去。

    “哦!爸,你怎麽發現我昨天不在的?”當最初的驚訝過後,方羽完全把自己交給了直覺,直覺告訴他,父子之間真的到了需要深入交流的一刻。

    “我早上起來練功的時候發現你房間那邊的氣感分外的強烈,怕你出什麽問題,所以去看你,結果你不在。”淡淡的,方庭軒頭也不轉的說道。其實心裏還在暗暗的為早上感覺到的氣息的強烈程度和帶給他的不適而感到不安,他是頭一次,在純粹氣的層麵感覺到那麽的叫人難受和恐懼。

    無聲的點了點,方羽暗暗覺得慚愧,他知道,盡管父親在氣感的方麵還停留在很單純的內養方麵,不過他幾十年鍛煉出來的敏感感應那麽強烈的氣息殘留應該還是很簡單的,更何況父親到現在在有些方麵還不時的帶給他一些意外的驚訝呢。

    整理了下思緒,方羽開始老老實實詳細的交代起自己上次出門遇到和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來。

    方庭軒心裏亂成一團的看著麵

    前也望著自己的兒子,莫名的發現已經長大,並且近來有點陌生了的兒子又象很多年前做了錯事後,揣揣不安的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小孩。

    那種特別的感覺讓他不由的把手搭上了兒子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就這麽默默的走了幾步,方庭軒整理清楚思緒,長出了一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心境下的長氣,扭頭問到:“兒子,那你決定怎麽辦?”。

    “我想過完年後,再出去一趟,一方麵解決和宣真宗的糾葛,一方麵也開開自己的眼界,看能不能弄明白天心燈的來曆和我自己往後要走的路,因為我自己也知道,再這麽下去對媽媽和你都是不公平的,作為兒子,我沒有這個權力讓你們一直為我這麽揪心,我自己有時候心裏也很難受,”說到這裏,方羽頓了頓,空靈的眼神裏明顯的流露出一種迷茫和不安,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仿佛要摔掉這些的又說:“可是我要是再這麽一走,怕媽媽不放心,本來我想今天早上就說的。”

    “哦,是這樣啊,”沉吟了一下,方廷軒迅速在心裏有了計較:“好吧兒子,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支持你,你母親那裏的工作我去做,這次出去大約要多長時間?三年夠麽?”

    “三年?”方羽一下楞住了:“我隻要最多五個月就夠了啊,那裏用的上三年?”

    “不!小羽,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你在這三年裏,解決一切和你獲得的能力有關的糾葛,同時,弄明白你自己發展的方向,兒子,你可能還沒想過,你能得到這麽奇異的能力,完全是來自那個天心燈,它是從那裏來的?它為什麽隻對你起作用?

    還有,你能力的極限在那裏?你最後的路是什麽?我不太相信它選上你後,就隻是這麽讓你遊走下去,我是怕最後會失去呀兒子。”說到這裏,方庭軒終於開始完全的敞開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擔心:“你也知道,我們方家幾代行醫,同時也接觸和學會了不少現實裏認為是無稽的東西,我得到的經驗就是:你要得到什麽,就必須失去些什麽,這是幾乎從來沒錯過的真實,一切從來都沒平白的獲得過,盡管作為一個醫生,我對你能如此深入到咱們傳統文化最神秘的奇遇有著很深刻的欣喜,但作為父親,我和你母親一樣,也在內心深深的恐懼著,”喘了口氣,他繼續說到:“但是我知道你生性孝順,一直怕自己說出來這些會給你的修煉帶來不必要的影響,所以就一直沒提,今天你既然自己想到了,我才說出來。兒子,這三年的時間是給你用來找到這些

    問題答案的啊,不是光解決宣真宗糾紛的這麽簡單,三年之後,你要是還找不到答案,那麽就老老實實的迴家來盡你做兒子的本分,你明白麽?”

    一口氣說完心裏想說的話,方庭軒覺得鬆了一口氣,但雙眼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有點暈頭的兒子,出奇的,心頭竟然掠過一絲得意的感覺,難道我內心深處竟然會有點嫉妒自己的兒子麽?他不由的暗想

    有點呆了看著父親,方羽的大腦基本上停止運轉了,他從來沒想到這麽久遠過,一時間就知道站在雪的荒野裏發呆。

    心境的紊亂自然而然的引起了靈神的反應,不同往常的,就在識海深處,一種空靈而又自在的感覺就象無窮無盡定水無波的**深處的一抹漣漪一樣,在全身蕩漾開來,種種的迷亂和震撼就象煙雲一樣的不知所蹤,自自然然的,一縷純淨到嬰兒般的微笑浮現在方羽的唇邊,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說道:“爸,我知道了!”

    此時,方庭軒驚訝的發現,隨著兒子臉上笑容的浮起,一切的種種擔心和不安,眨眼就被一種晴空白雲般自由自在的感覺驅散到不知去了那裏,懶洋洋就象秋日暖陽下的那種閑適侵透了他的身心,到這會,在驚訝的感覺逐漸遠去的同時,他模糊的感覺到,自出門以來一直不停落在發間眉梢的雪花此刻隻在自己父子倆的周圍遠遠的飄灑著,身上再也不見它們的蹤影。

    第二節

    就這樣在一種類似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過了不知道有多久,額頭倏的一涼,方庭軒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進柳塬的路口,順手看了下表,他才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啊?一小時?”不敢置信的扭頭望向身後的兒子,入目又是一驚:“小羽,你怎麽變了?”

    跟在身邊的的方羽,就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裏,身體好象更加的瘦了,往日眼神中那玉樣溫潤的光芒已經不再,隻剩下水一樣的清澈和明淨,臉上皮膚上以前還能隱隱感覺到流動著的光華更是消失的徹底幹脆,膚色現在看起來黑了不少,連帶著給人的感覺是整個人黑瘦了一圈,隻有凝神細看,才可以發現他身上越發的顯現出一種出塵的灑脫和淡然。

    微微一笑,方羽答到:“爸,剛才你說的那番話好象觸發了我突破近來修為上的一個高原的瓶頸,現在的我從裏到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圓融自在的狀態,好象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在這種狀態中,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和內在能量的轉化,同時也帶著你很自然的進入類似傳說中千裏戶庭那樣奇異的狀態,所以咱們才

    能在一個小時裏走完這近四十裏的山路,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你太勞累了。嗬嗬~”

    搖了搖已經被連番的怪事錘煉的粗大了不少神經的頭顱,破天荒的做了個要暈過去了的動作,灑燃一笑,方庭軒抬腳就走,他已經看到他的學生,柳塬衛生院的院長柳生帶著幾個人遠遠的迎了過來。

    進到醫院後,方羽一看到病人,就覺得奇怪,在衛生院簡陋的治療室裏的那個衣著破爛的病人全身髒兮兮的就那麽好象睡著了一樣麵無表情的躺著,怪異蒼白著的那張臉上盡管膚色粗糙,但還是能看出是張很年輕的麵孔,這種情況落在身為醫者的方家父子眼裏,一眼就分辨出那是深度昏迷的模樣,不過方羽奇怪的不是那裏,而是在父親切脈的時候,他感應到的病人身上的狀況:全身脈理四平八穩,除了明顯的有點衰弱外再沒有任何的異象,但他卻同時能察覺到有一種奇怪的力場好象在影響著病人,特別是兩腎的附近和腦垂體受了比較大的壓力,從外表卻看不出任何痕跡。奇怪就在這裏了,那個無形的力圈相當穩定,但又不象是人為的,起碼方羽自己從沒見過,他跟著力圈過去感覺了一下,發現源頭居然是一所不很大的房子和一個看上去還比較新的大門的角度折射一股看不到氣流造成的,所以覺得有點迷惑。“難道是風水影響的嗎?”想到父母早飯時的對話,心頭靈光一現,他抬頭望向父親,看到父親給病人喂完一些從自己藥箱拿出的藥後,也正抬頭向他望來。

    來到走廊後,他趕忙把自己所感覺到的告訴父親,看到父親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隨後跟來的自己徒弟問到:“柳生,怎麽這麽重的病人沒有家屬跟來?”柳生剛還帶笑的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老師,您不知道,這個病人家裏,唉,最近倒黴的一塌糊塗,這老天,霜打的全是蔫草啊!”“到底是怎麽了?你什麽時候也學的這般怨天尤人了?這也是我教你的麽?”麵對自己的愛徒,方庭軒可是毫不客氣,嚴厲的口吻聽的身後的方羽不禁在心裏暗笑:“老爸還是這樣的脾氣,看來今天一路上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好的叫人稱奇…”可心裏的好笑轉眼被有點恐慌的柳生一番話打的粉碎。

    “老師,是這樣的因為阿安家發生的事情實在叫人想不通,所以就牢騷了兩句,阿安家裏一直比較窮,又在他半大的時候父母雙亡,是他一直帶著比他小三歲的弟弟在這大山裏掙紮著生活,後來因為他努力學了些木匠的手藝,起早貪黑走鄉穿戶的拚命努力,弟兄倆的日子才逐漸有了點起色,而阿安在當木匠的過程中也算見了些世麵,知道

    要是沒文化隻有一輩子苦死在這裏,所以勒緊了褲腰帶供自己的兄弟阿寧每天爬15裏的山路去鄉政府所在的北塬那裏去上學,每天早出晚歸的兄弟也沒讓他失望,終於在三年前,初中畢業了,因為那孩子懂事,不願意看他哥再那麽拚死拚活的一個人為生存奔波,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到小鎮去上高中,而阿安也覺得兄弟能識字,會計算,在這個山裏也算相當不錯了,所以也沒再堅持,就任由兄弟跟著自己到處攬些木工活幫襯家裏,而阿寧也確實能幹,硬是在這三年裏成為了柳塬最好的木匠,有點文化,也有點吃飯的本事,所以在這裏很受人們的青睞,看著他也20歲了,來提親的人不少,結果阿安還沒找到老婆,他倒是定了門親,這下可高興壞當哥哥的阿安了,逢人就告訴,大家雖然覺得當哥的這麽辛苦,把兄弟拉扯大了,可到現在兄弟先娶老婆,這個當弟弟的實在有點那個,可現在不是以前了,再說人家阿安當哥哥的自己都不在乎,別人那還管那麽多呢?就這麽著,阿安開始收拾房子,準備給弟弟娶老婆。

    給阿寧說的那姑娘人長的不錯,也挺能幹,他自己也很樂意,本來就定在上個月底結婚來著,結果也是老天弄人,那姑娘家裏通情達理,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隻求他能滿足那姑娘自小就有的一個願望,這輩子能到省城去看一看,結婚時能穿兩套從省城的大商店裏買出來的新衣服,這輩子就滿足了。小夥子這些年在周圍的村子裏麵走鄉穿戶的奔忙,為成家也多少攢了個千八塊錢,再加上他自己也從沒去過省城,小鎮倒是去過兩次,被人家姑娘家這麽一提,心一熱,就答應了這個條件,結果上上個星期,他們倆就在全村人羨慕的眼光中去了省城,可沒想到的是,悲劇也正因為這樣而發生,祖祖輩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他們去到絕對是另一個世界的省城後,也許是因為受不了那太過巨大的反差刺激吧,在花完所帶的那點錢後,穿著裏外全新的衣服雙雙上吊了,小夥子的口袋裏有封遺書,上麵隻有幾句話和自己家的地址:“哥,兄弟對不起你,和花花先走一步了,我們選擇死在這裏,是希望轉世後就出生在這裏,山裏太苦了。”

    本來還苦中作樂,一心準備兄弟婚事的阿安接到鄉政府的通知後,昏昏噩噩的在幾個叔伯鄉親的陪同下,來到從沒去過的省城,看到弟弟和未來弟媳的屍體後就暈死了過去,他們本來想帶倆人的屍體迴去的,可沒有一輛車願意拉著兩個已經死了好些天的屍體上路,他們又沒錢,最後還是接待他們的政府人員實在覺得他們可憐,通過協調,免費給送到火葬廠火化了,還特

    別的給他們這群人湊出了路費,打發他們迴來的,迴來後阿安就象傻了一樣癡癡呆呆的過了半個多月,這才慢慢的恢複了過來,前幾天才把自兄弟出事後一直擱在那裏的大門裝上,誰知道第二天就喊腰疼,那天晚上就起不床了,到昨天幹脆就人事不醒,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是村子的人給抬到這裏來的,我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毛病來,所以隻好請老師你來一趟了。”

    方羽和方庭軒聽完後簡直就傻掉了:“這是什麽樣的人間啊,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盡管從理智上來說怎麽都不能相信,但看著柳生陰沉到可怕的麵孔,也知道這事真的在這裏發生過。

    頓時意興闌珊的方庭軒無意識的揮了揮手,楞了半晌才從大腦裏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柳生,你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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