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火光一閃,室中亮起了一支火燭。


    燈光燃起,三人才緩步而入。


    這是一座兩丈方圓的寬敞客室,四周都垂著深紫色的布簾,檀桌、錦墩,布置的十分豪華。


    那中年大漢緩緩說道:“小人去替幾位叫姑娘來”。”


    蕭奇冷冷說道:“不用慌,咱們公子是萬金之軀,在下職責所在,不得不小心一些。”


    急步繞著垂落簾子,走了一遍,道:“你去吧!快些要他們送上酒菜,最好的姑娘叫兩個來,先陪咱們公子喝酒,如果咱們公子爺吃的高興,說不走會留宿,那就是你們的造化了。”


    那中年大漢道:“爺們不是三個人嗎,怎麽隻叫兩個姑娘。”


    蕭奇暗道:好啊!你可是想咱們一人一個的,好對付些,口中卻冷冷說道:“咱們公子在此,不許胡說八道。”


    那中年大漢,不再答話,轉身出門而去。


    郭峰帶著阮山,步入了客室,那蕭奇卻留在室外。


    阮山低聲說道:“由那廊簷到這座客室,竟然有兩重,堅壁厚門,哪裏像是妓院?”


    郭峰低聲應道:“小弟已查過牆壁,至低限度,沒有敵人埋伏。”


    阮山道:“那歸雲山莊萬花樓上,層層有機關埋伏,這三江書寓,如若真是那沈天奎經營的地方,隻怕這室中也有埋伏,咱們小心一些。”


    隻聽到蕭奇輕咳了一聲,道:“好標致的姑娘。”


    他這幾句話聲音雖低,但卻用丹田之氣道出,郭峰等聽得十分清晰,急忙就座,阮山退到垂簾入口處,蕭然而立。


    隻聽蓮步細碎,環佩叮當,垂簾啟處,走進來了四個美貌少女。


    當先一個,身穿白衣,鬢插紅花,薄施脂粉,淺掃娥眉,打扮的甚是樸素。


    第二個綠衫綠裙,胸插翠花,也是一身素裝。


    第三、第四兩位姑娘,卻是豔妝濃抹,全身紅衣。


    一個二十上下,麵目清秀的小廝,隨後而入,欠身一禮,說道:“這四位是咱們三江書寓最紅的四塊金牌……”


    郭峰指了指那兩位素妝少女。說道:“賞他一片金葉子。”


    蕭奇早已隨在那小廝身後,走了進來,伸手往袖中取出一片金葉子,遞到那小廝手上,道:“這是公子爺賞錢,留下前麵兩位姑娘。”


    那小廝怔了一怔,接過賞錢,低聲對兩位穿紅衣的女子說道:“走啦。”當先轉身而去。


    兩個穿紅衣的少女,望了郭峰一眼,嘟起小嘴,隨那小廝而去。


    郭峰望了望兩位姑娘一眼,道:“姑娘請坐。”


    阮山站在郭峰的不遠處,暗中卻留神著二女的一舉一動,隻見二女道謝一聲,落落大方的在兩旁坐了下去。


    那郭峰自幼習武,從未和女人單獨相處,此刻麵對著兩個絕美佳人,雖然是逢場作戲、別有用心而來,一時之間,倒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過了良久,才想起一句話,道:“兩位姑娘的花名如何稱唿?”


    那白衣姑娘微微一笑,道:“賤妾白梅,這位是綠荷妹妹。”


    郭峰輕輕咳了一聲,道:“兩位姑娘在這三江書寓很久了嗎?”


    白梅道:“薄命女子斷腸花,但淪落風塵也不過三月時光。”


    郭峰聽她口齒伶俐,暗暗忖道:這女人能說會道,隻怕不是好人……


    忖思之間,酒菜已經送上。


    那送菜小廝,瞧了阮山,蕭奇一眼,低聲道:“兩位爺可要找兩個姑娘陪陪嗎?”


    蕭奇搖了搖頭,道:“老了,不中用了。”


    阮山冷冷說道:“在咱們公子麵前,如此放肆,那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小廝一伸舌頭,急忙而去。


    白梅挽起酒壺,替那郭峰斟了一杯酒,道:“請教客爺貴姓?”


    郭峰道:“在下姓吳。”


    白梅倒滿了自己酒杯,道:“有幸得遇吳公子,賤妾奉敬一杯。”舉杯一飲而盡。


    郭峰舉杯放在唇邊,嗅了嗅,道:“有負姑娘雅意,在下是滴酒不沾。”


    綠荷拿起郭峰麵前的筷子,道:“公子不會吃酒,那麽多用點小菜。”挾起盤中一塊雞肉送上,說道:“我們姐妹得蒙公子垂青,心中感激不盡,公子酒不沾唇,賤妾等自是不敢勸酒,請吃下這塊小菜如何?”手中雞肉,直向郭峰口中送去。


    郭峰心中為難,隻覺吃也不是,不吃也未免大過示弱,正自猶豫難解,忽然見一隻手伸了過來,食中二指,挾住了綠荷手中的一雙檀木筷子,道:“咱們公子是何身份,姑娘怎能如此失禮。”


    郭峰目光一轉,瞧那出手的人正是阮山,微微一笑,也不阻止。


    阮山暗運內功,一股暗勁,順著筷子,傳了過去,直向綠荷擊去。


    二女舉止,不像常在風塵中人,阮山心中早已動了懷疑,存心借機試試二女,是否身懷武功。


    隻見綠荷明亮的雙目,轉注在阮山臉上,眨動了兩下,突然尖叫一聲,放開了手中筷子。


    阮山這些時日中,江湖閱曆大增,心中暗道,我傳出的內功,雖然不重,但如果她不會武功,受此一擊,必將是花容失色,氣血翻湧,哪裏還能叫得出來,而且我傳出的力道,十分迅快,此女明明在承受一擊之後,毫無傷損,故意丟下筷子,裝作驚慌之色,高聲尖叫,有意傳警,這其間雖然隻有片刻之差,但其用心結果,卻是大不相同……


    心念轉動,口中卻冷冷說道:“姑娘好心機啊!”


    綠荷望著郭峰道:“公子這位書童,好生無禮……”


    郭峰淡然一笑,說道:“他可是傷著了姑娘嗎?”


    綠荷道:“雖然沒傷著,但卻驚了我一跳。”


    郭峰道:“他沒和姑娘手指相觸,肌膚相碰,不知如何會驚了姑娘一跳。”


    綠荷兩道清澈的眼神盯注在郭峰的臉上,道:“公子當真沒有瞧到嗎?”


    郭峰道:“我是沒瞧出來。”


    綠荷緩緩站起身子,道:“賤妾雖然淪落在風塵之中,但自幼卻也讀過幾年詩書,而且行有行規,公子垂青賤妾,賤妾自是甚感榮寵,公子就算輕薄賤妾,那也罷了,但公子縱容一個隨身小廝,對賤妾這般無禮,那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白梅輕輕拉了綠荷一把,說道:“妹妹快坐下,這位吳相公滯灑文雅,氣度華貴,自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妹妹豈可對待相公無禮。”


    綠荷借階下台,緩緩又坐了下去。


    白梅目光轉注到郭峰的身上,道:“公子不要生氣,我這位妹妹脾氣一向很壞,唉!


    因此,也不知得罪了多少客人。有道是大人不見小人怪,公子萬金之軀,自是不會生我們小窯姐的氣了,奴家敬你一杯。”


    端起酒杯,又幹了一個滿杯。


    阮山暗道:好啊!轉來轉去,不是要他吃酒就是勸他吃菜,看來這酒菜中,果然是有些名堂了。


    郭峰端起酒杯,做了一個樣子,仍然是酒未沾唇,又放迴了原處。


    白梅也不再勸郭峰卻望著阮山說道:“小管家,今日我這綠荷妹妹,是你家相公請來,在我們行規中說,別人輕薄不得,隻要你家相公,今宵不肯寵幸我綠荷妹妹,小管家有興致可明日再來,招我這位綠荷妹妹伺候,那時,小管家怎麽輕薄,她也不會生氣了。”


    阮山隻聽的雙頰發燒,不是戴著人皮麵具,定可看到他滿臉羞紅。


    蕭奇久走江湖,江湖上玩樂地方的竅門,無不熟悉,擔心阮山被這個妖豔的女郎套住,落入圈套之中,立時緩步走了過去,道:“這位小管家,雖然是咱們公子的隨從,但兩人自小在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相處甚深……”


    白梅搖了搖頭道:“師爺這話就不對了。”


    蕭奇道:“哪裏不對了?”


    白梅道:“賤妾看貴公子,總在二十三四之上,這個小管家,身材雖然和貴公子相差不多,但那副娃娃麵孔,至多也不過十五六歲,兩人相差八九年,怎能說是一起長大。”


    蕭奇暗暗忖道,好厲害的丫頭,但卻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就不知了,咱們公子身旁這小管家,一向是不太喜用心思,雖然已經二十出頭,看上去卻是一副娃娃臉的樣子。”


    隻聽室外傳入了一聲高喝道:“白梅、綠荷,見客。”


    白梅、綠荷緩緩站起身子,道:“公子請稍坐片刻,賤妾見客之後就來。”


    郭峰從未進過妓院,眼看兩人起身要走,竟然不知如何才好,蕭奇一橫身,攔住了去路,道:“兩位姑娘要到那去?”


    白梅道:“啟簾見客。”


    蕭奇冷冷說道:“咱們公子在北京城中、會過無數名妓,也是不準她們再見別客,兩位身價多少,開出價錢,咱們包下了。”


    綠荷道:“行有行規,貴公子縱然錢多,咱們姐妹也不敢貪多,有背行規。”


    蕭奇道:“兩位可知咱們公子的身份嗎?”


    白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蕭奇道:“江南巡閱使吳大人二公子,誰人不知。”


    綠荷淡淡一笑道:“縱然是皇太子,咱們也不能有違行規。”


    蕭奇冷笑一聲,道:“咱們今宵留定了兩位。”目光轉注到阮山的臉上,道:“喊那奴人進來。”


    郭峰應了一聲,大步走出室外,片刻工夫,帶了一個身著青衣小帽的大漢,走了進來。


    蕭奇望了大漢一眼,道:“你可是當值的人?”


    那青衣大漢應道:“不錯,師爺有何吩咐?”


    蕭奇冷冷說道:“這兩位姑娘,咱們公子包下了,不用啟簾見客。”


    那青衣小帽的奴人,掃掠了白梅、綠荷一眼,麵現難色,沉吟了一陣,道:“這兩位姑娘,是我們三江書寓中頂尖的紅姑娘。結交的客人都是本地士紳名流,如果貴公子包下兩位姑娘,隻怕今晚,咱們這三江書寓,非被鬧一個天翻地覆不可。”


    蕭奇道:“小小一個歸州府的士紳名流,算不得什麽。咱們公子既然是看上了兩位姑娘,就非得留下不可。”


    那奴人賠笑說道:“這麽辦吧!小人暫帶兩位姑娘出去應酬一下,半個時辰之內,定把兩位姑娘送迴。”


    郭峰冷冷說道:“這人說話無禮,掃我酒興,打他一個耳光子。”


    阮山應了一聲出手,一掌劈去。


    那奴人眼看一掌劈來,橫向旁邊閃去。


    阮山出手,何等快速,那人避開了阮山的左掌,卻不料阮山的右掌隨後而至,唿的一聲,打了個正著。


    這一掌落勢甚重,打得那奴人身子搖了兩搖,幾乎摔倒在地。


    那奴人受此一擊,心中大怒,大聲喝道:“你怎麽可以出手傷人?”


    阮山冷冷說道;“你如果再激怒了咱們公子,當心把你的腦袋劈下來!”


    白梅柳腰款擺,蓮步柵柵的走向阮山,道:“這位出手好快喲!”


    蕭奇眼看已經出了手,立刻就有一場激戰,看那奴人閃避阮山第一掌的身法、十分快速,並不是平庸之輩,立時舉手向外一揮。


    阮山與中原快手,相處及深,彼此之間舉手投足,都能了解對方心意,阮山不再理會白梅和那奴人,閃身出室,守住室外的門口。


    蕭奇卻一橫身,攔住了白梅和那奴人去路,道:“姑娘快請迴座位上去。”


    白梅輕歎一聲,道:“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那位出手傷人,未免有些過份了。”


    那奴人借白梅和蕭奇談話的機會,暗中運氣調息。


    郭峰暗道:“這兩個丫頭桀騖不馴,如果不給她們一點苦頭吃吃,隻怕難以馴服。”


    想到此郭峰,突然站起,右手一揮,疾向白梅腕脈之上抓去,口中怒聲說道:“臭丫頭,如此放肆。”


    白梅眼看郭峰出手快速異常,哪裏還敢裝作,嬌軀一閃急忙避開,道:“這是為何?”


    郭峰冷冷道:“原來姑娘有著如此快速的身手,那不怪不肯馴服了。”


    口中說話,手卻未停,雙手連揮,拍出三掌。


    這三掌拍出的及快,一般高手避開一招,也不是容易的事,但那白梅卻能輕輕把三招盡皆避過。


    蕭奇道:“姑娘好身法。”右手一伸,疾向白梅右臂抓去。


    白梅嬌軀向前一旋,疾快一個旋身,輕巧絕倫的竟然又把一擊避開。


    蕭奇一皺眉頭,道:“姑娘身手果然非等閑。”雙手施展開擒拿手法,連攻四招。


    白梅嬌軀連閃,竟把四招一齊避開。


    她連連避開了郭峰和蕭奇兩個高手擒拿的攻襲,竟然沒還一招。


    阮山眼看那白梅身手如此矯健,也不禁為之暗暗驚駭,忖道:這丫頭如若果然是歸雲山莊中人,武功隻怕還在金嬌和玉嬌之上,不知是何身份。


    白梅雖然連連避開了郭峰和蕭奇兩人的掌勢、擒拿,但心中卻知道遇上了第一流的高手。避開了蕭奇擒拿手法之後,緩緩說道:“幾位究竟是何身份,官場中人,卻難有這等身手。”


    蕭奇道:“姑娘身法雖然奇奧,但江湖上的見聞,卻是有限的很。”


    白梅冷笑一聲,道:“彼此既然已經挑明,幾位也不用再隱瞞身份了。”


    蕭奇道:“姑娘這等身手,也不是煙花院中人物,不知可否先告訴身份。”


    白梅右手纖指沿著衣襟輕輕一劃,一襲外衣,有如刀割一般的整齊,接著一抖嬌軀,身穿的外衣突然落在地上,露出一身緊裹嬌軀的勁裝。


    緊接著,左手一彈,羅衫落地,露出了玄色長褲。


    這時蕭奇擋在出口之處,郭峰站在酒桌前,麵阮山仍然站在門口。


    綠荷仍然是穿著外衣長裙,斜倚在一張木椅上不動。


    白梅一身玄色勁裝,站在蕭奇和郭峰兩人之間,腰中橫束著一條白色的絲帶,分插著四把匕首。


    目光轉動,掃視了蕭奇和郭峰一眼,道:“幾位已經陷入絕地,此刻不說,等一會也得說,那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蕭奇道:“姑娘的口氣很大,不知在歸雲山莊中是何身份?”


    白梅怔了一怔,道:“諸位好像已經很清楚我們的底細了。”


    蕭奇道;“難道姑娘還覺得這三江書寓很隱秘嗎?”


    白梅目光轉注到綠荷的臉上,緩緩說道:“綠荷妹妹,眼下這幾位,都是經過刻意裝扮而來,雖然掩去了本來麵目,但都是當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我一人之力,隻怕難以對付得了,還有勞妹妹出手了。”


    綠荷淡淡一笑,緩緩脫去長裙外衣,露出一身綠色的緊身勁裝,腰中也橫束了一條白色絲帶,和白梅一樣的分插著四把匕首。


    蕭奇目光一掠兩人,兵刃插著的方位,立時說道:“這兩位丫頭的武功,同是一條路子,咱們能找出一個人的破綻,那就不難收拾兩個人了。”


    綠荷冷冷說道:“幾位試試再誇口不遲。”雙手一揮,各握著一把匕首。


    蕭奇心中暗道:那綠荷剛才一聲尖叫,這奴才又被我等留在了此地,隻怕他們已經得到消息,此刻不見動靜,隻怕是正在布置了。


    隻聽蕭奇說道:“好!我來試試姑娘匕首上的奇幻招數。”


    這時阮山走入室,搶在了蕭奇的前麵,道:“不用勞動你了……”


    目光轉到綠荷的臉上,說道:“姑娘對在下心中記恨甚深,此刻可報剛才之辱了。”


    綠荷冷笑上聲,道:”你是死有餘辜。”


    雙手突然一抬,兩道寒光,疾向阮山身上刺來。


    燭光下,兩把匕首幻起一片寒光,籠罩了阮山前胸的數處大穴。


    她這出手一擊,隻瞧的郭峰和蕭奇心中一呆,暗道:這丫頭好快的手法,好奇幻的招數,心中輕敵的心,一掃而空。


    阮山一提真氣,腿不屈膝的向後退了一步,便輕輕把擊來的一招避開。


    綠荷怔了一怔,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阮山道:“一個奴人而已。”


    綠荷冷冷說道:“閣下的武功不在你們公子之下。”


    阮山道:“承蒙誇獎了。”心中暗暗盤算道:這兩個丫頭武功的確不弱,如果不早些把她們製服,等一下強敵趕到了,內外夾攻起來,那時就更難對付了……


    忖思之間,隻見那青衣小帽的奴人,突然一躍而起,疾向蕭奇撲了過去,手中寒光閃閃,竟然也拿了一把匕首。


    蕭奇冷哼一聲,左手疾點了那人的右脈穴,右手平胸推出,一招穿心拳,擊了過去。


    這一擊快速絕倫,而且攻守兼備。


    隻聽一聲慘叫,那奴人疾退了兩步,一交跌摔在地上,鮮血湧出,身子掙動了一下,氣絕身亡。


    蕭奇心中一直記著一刀之恨,出手十分狠毒,一擊致命。


    他殺死了那奴人之後,左手已經奪下了那人手中的匕首。


    白梅看那人被蕭奇一拳打死,心中吃了一驚,暗道:這幾人都是一流高手,不是什麽好人。


    阮山借二女心神轉注到那奴人屍體之時,雙手悄悄套上了千年蛟皮手套。


    郭峰望了那奴人屍體一眼,冷冷說道:“兩位姑娘如若還不知悔悟,這人就是兩位的榜樣了。”


    白梅冷峻的望了郭峰一眼,緩緩道:“未必。”突然躍起,左右雙手,各執一把匕首,疾向蕭奇衝了過去。


    就在白梅躍起的同時,綠荷也緊隨躍起,撲向阮山,右手匕首,迎胸刺去。


    阮山早已有了打算,眼看綠荷一刀刺來,右手一揮,疾向那刀上抓去。


    綠荷心中暗道:我這匕首,鋒利無比,就算你練過鐵沙掌的功夫,也要傷在匕首之下,去勢微緩,故意讓阮山抓住匕首,暗運功力,左右一搖。


    在她看來,這揮手一搖,必可使阮山斷去五指,鮮血淋漓,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意外,對方抓注了匕首,不但毫無損傷,自己反覺得手中匕首,有如被一道堅固的鐵鉗鉗住,竟然是難再移動。


    綠荷暗運功力,一挫腕,仍然無法收迴匕首,這才知道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強敵,不禁大吃一驚,左手一揮,拍向阮山的左腕。


    阮山心中暗道:這丫頭可惡的很,非得讓她吃些苦頭不可,默運內力,突然向前一帶,奪過了綠荷手中的匕首。


    這時,綠荷的左掌,剛好劈下,啪的一聲,正擊在自己的右臂上。


    但她武功不弱,在千鈞一發之間,收住了劈出的掌力,手掌雖然擊在右臂上,但卻是並沒受傷。


    阮山左手疾收,快如閃電一般,扣住了綠荷的左肘關節,微一加力,綠荷感覺到骨疼如折,全身力道盡失,無力再反擊。


    阮山製住了綠荷,轉目望去,白梅和蕭奇正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鬥,白梅手中兩把匕首,招招如電閃一般,攻向蕭奇的要害大穴,蕭奇全力反擊,施展了擒拿手法,空手入白刃,扣向白梅緊握匕首的雙腕。


    但那白梅刁滑異常,蕭奇雖然盡出怪招,仍然無法擒拿住白梅的手腕,不過白梅那淩厲的攻擊,已被蕭奇壓製了下去。


    阮山目注兩人搏鬥的情形,心中暗道,再有十迴合,蕭奇可控製全局,二十迴合內,可以奪下白梅手中的匕首,但此刻形勢不同,拖延時間,與我有百害而無一利,此非爭名比武,何不暗助蕭奇一臂之力。


    心念一轉,暗提真氣,發出了修羅指力。


    一縷暗勁,疾湧而去。


    白梅隻覺得右腿突被一股無聲無息的力道擊中,全身頓感麻木。


    蕭奇雙手伸來,輕而易舉的握住了白梅雙腕,微一用力,奪下了白梅手中的匕首。


    他閱曆豐富,奪下白梅手中匕首時,已經覺出,可能是阮山暗中相助。


    白梅感覺腿上受擊甚重,已無抗拒之力,也不再出手還擊,任那蕭奇出手點了她兩臂穴道,目光一掃阮山和郭峰,道:“哪一個暗中出手傷了我?”


    阮山淡淡一笑,道:“區區在下。”


    白梅道:“你用的什麽武功?”


    阮山暗道:那沈天奎知道我學會了花仙子的修羅指,那是不能告訴她了。當下說道:“隨手一指而已。”


    白梅望了綠荷一眼,道:“妹妹傷的很重嗎?”


    綠荷生性倔強,左臂關節,雖然已經被阮山捏得疼徹心肺,但卻始終不發一語,直到白梅問起,才搖頭答道:“小妹並沒受傷,隻是被他扣住了關節要害,無法掙動。”


    蕭奇突然舉起手中匕首,輕輕在白梅臉上移動,說道:“姑娘如果珍惜這如花似玉的容貌,那就據實迴答在下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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