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機會,必須先把此人征服,是以,很耐心的等待下去。


    隻聽馮中一二三四的高聲數了起來,一直數到九字。阮山仍然靜靜的站在旁邊,麵帶微笑。肅立不動。


    馮中瘦長的臉上,突然間變了顏色。呆呆的望著阮山,茫然說道:“閣下當真沒有中毒嗎?”


    阮山微微一笑,道:“我已經說過了,在下是百毒不侵。閣下不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語聲微微一頓,高聲接道,“閣下還有一個數字,可以喊出來了。”


    馮中雙目連連眨動,淡淡一笑。道:“如若在下不喊出最後一個字,咱們這場賭鬥,那是永遠無法分出勝負了。”


    阮山先是一呆,繼而怒聲說道,“塞外五怪空負盛名,竟然是這等卑下之徒。”


    馮中麵不改色地緩緩說道,“兵不厭詐,隻怪你阮大俠缺乏江湖閱曆,如何能夠怪到馮某人身上呢?”


    阮山心中氣怒,冷冷說道:“閣下可是認為區區幾句詐語,就可以平安的離開此地嗎?”


    馮中微微一笑,道:“除非你阮大俠能在武功上,也讓在下敬服。”


    阮山冷冷說:“那不是什麽難事。”


    他心中激憤,已動殺機,緩緩舉起手中長劍,道:“閣下隻要能再接我三劍,我就絕不再留難諸位了。”


    冷手劍客馮中,一看阮山舉劍,已知對方深通劍道,這一擊,如若出手,定然是石破天驚,哪裏還敢大意,一麵運氣戒備,蓄勢待敵,一麵雙目流顧,打量退路,暗中又施用傳音之術,招唿了兩個偽裝武當弟子的道人,要他們合力抵拒阮山。


    隻聽阮山大喝一聲,長劍一閃,閃起一道銀光,連人帶劍,直向馮中撲了過去。


    馮中舉劍一封阮山的劍勢,人卻疾快的向後退去。


    這正是劉海清傳授於阮山的馭劍之術,乃是劍道中至高武學。


    阮山離開師父之後,奔走江湖,馭劍之術,隻不過初通門路,今日情勢逼人,隻好施展出來。


    但聽一陣金鐵交嗚,劍光縹繞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兩個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歸雲山莊高手,齊齊死於阮山劍下,一個被攔腰斬作兩斷,一個齊頸被斬,人頭飛出六七尺遠!


    狡猾的馮中,卻棄去手中長劍,探手抓起了無為道長,縱身一躍,飛出茅舍。


    阮山似乎沒料到,自己擊出的一劍,竟然有如此威力,不禁一呆。


    就這一刹那工夫,那馮中已經帶著無為道長走的蹤影全無。


    阮山一提真氣,追出門外,馮中已經走到了四五丈外,直向小山走去,許陽,中原快手等人,卻仍然是不見蹤影。


    此時此情,阮山已經無暇分心去找許陽等人了,提氣直向馮中追了過去。


    阮山輕功是得花仙子親自傳授,花仙子以輕功揚名天下,阮山全身施展,有如電光石火一般,不出百丈,已經追到馮中身後兩丈左右,高聲說道:“閣下如若再不肯停下腳步,我要施展暗器傷人了。”


    語聲甫落,馮中忽然迴手一揚,一串銀星,暗器射了過來。


    阮山長劍一揮,一陣叮叮當當之聲,射來的暗器,盡被長劍打落在地。


    但這一擋之間,那馮中,又借勢向前走出了六七尺遠。


    阮山眼看馮中已經登上山腰,如果被他躲入草叢林木之中,再想追尋,那可是大為麻煩的事,不禁心中大急,一提氣,施出“八步趕蟬”的輕功絕技,唿唿唿,一連幾個縱躍,一口氣又追上了八尺距離。


    馮中的輕功雖佳,也難和舉世第一輕功名家花仙子細心傳授的弟子相比,他本就稍輸阮山一籌。


    此刻背上還背了一個無為道長,更是難和阮山對抗,又走數丈,已經被阮山追到七八尺處。


    阮山正想揮劍擊出,突然一聲哈哈大笑,道:“阮兄弟放心,這人跑不了。”


    阮山閃目一看,來人正是自己心中苦苦惦念的許陽,心中好生奇怪,暗道:怎麽?他們又都退迴山上來了。


    隻見許陽揚手一掌,發出一股強力,擋住了馮中的去路,冷冷說道:“放下人。”


    馮中道:“隻怕未必見得。”


    揚起右手,硬接下許陽的掌勢。


    雙掌相觸,馮中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就在兩人這一接掌之間,阮山已經追了上來,揚手發出修羅指力,點向馮中的左腿“飛揚穴”。


    馮中突然感覺左腿一麻,幾乎坐在了地上。


    阮山疾快無比的一伸左手,抓住了無為道長,右手長劍橫裏探出,唿的一聲,擊中了馮中的右肋。


    冷手劍客馮中內功深厚,雖然被阮山的修羅指力點中了左腿穴道,但因為傷的不是要害,仍然可以支撐,但阮山拍在他右肋的一劍,力道十分沉猛,片刻之間,連受兩次重擊,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交,跌坐在地上。


    阮山長劍揮動,斬斷了無為道長身上捆的繩索,一麵向許陽道:“老前輩,此人乃是塞外五怪中的人物,武功十分高強,好好的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先解開無為道長穴道。”


    放下無為道長,施展了推宮過穴手法,在他身上推拿起來。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無為道長突然睜開雙目,長長唿了一口氣,道:“多謝阮大俠。”


    阮山微微一歎,道:“道長不用客氣。”


    無為道長緩緩站起身子,望了許陽一眼,道:“二弟一行中人,無人受傷嗎?”


    許陽神色嚴肅他說道:“除了我之外,全都受了傷了。”


    阮山道:“老前輩不是緊隨在晚輩身後嗎?”


    許陽道:“我瞧著你們進入茅舍,久久沒見動靜,正要招唿中原快手等走近茅舍瞧瞧,突然暗器破空之聲擊來,急雨一般,連我都幾乎被那暗器擊中……”


    阮山接道:“他們可都是被那暗器所傷嗎?”


    許陽道:“暗器擊中了上官洪,中原快手果然不愧是久走江湖的人物,警覺極高,勝在我之上,兩人雖然有幸躲過了第一次急雨般的暗器,但他們為了保護那上官洪,卻被第二次暗器所傷,唉!以兩人的能力,若不是為了保護那上官洪,絕不致與傷在暗器之下。”


    阮山道:“什麽暗器如此厲害?”


    許陽道:“來如大雨傾盆,盡都是子午釘。海花針等一類細小歹毒的暗器。”


    阮山歎息一聲,道:“似乎這等惡毒的暗器,縱然是一二人施襲,也是不易閃避,何況是陷入了埋伏,密如狂雨而來,當真是無法閃避了。”


    許陽接道:“我一看情勢不對,立時下令退迴山中,那動手的地方,距此山區,也不過六七十丈的距離,退入到了山地,上官洪已經不支倒地,我隻好抱起他向後退去……”


    阮山道:“幸好他們還沒有派人追趕……”


    許陽道:“誰說沒有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查看了上官洪的傷勢情形,已知中的是毒藥暗器,據推想,凡是今日所中暗器,都是淬毒之物,我當先帶路,希望能尋找一處山洞,峽穀之地,安置好他們,我無後顧之憂,也好憑險守護他們,哪知山洞,峽穀還沒找到,背後追兵已經趕到!”


    阮山道:“來的是什麽人物?”


    許陽道:“十幾個黑衣勁裝的大漢,手中分別拿著施放暗器的梅花針筒和各種不同的兵刃,我本是帶路而行,隻好改作斷後拒敵,郭峰身負毒傷,仍然鼓起勇氣強從我的手中接過了上官洪,不過,這時他們毒傷都已經發作,行動十分遲緩,我不便催促,也不能催促,所以沒走過十丈,已經被強敵追上,我一人獨鬥那十餘人……”


    阮山道:“情非得已,如何能夠怪得老前輩。”


    許陽道:“話雖如此,但我依然是內心愧疚。”


    阮山心中惦念中原快手的安危,忍不住問道:“以後呢?”


    許陽目光一掠無為道長,道:“說起來,我不得不佩服大師兄的老謀深算。


    無為道長黯然一歎,道:“貧道如果是老謀深算,也不會有今日這等一敗塗地,武當一門精銳盡遭屠殺的慘局了。”


    許陽道:“怎麽?那剛才接迎我們。殺散群敵的人,不是咱們武當門下的嗎?”


    無為道長搖了搖頭道:“我不敢居功。”


    許陽道:“這就奇怪了。”


    阮山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許陽道:“我眼看敵人眾多,心中又急又怒,連發掌力,雖然傷了對方兩人,但仍然無法阻擋住他們猛烈的攻勢,唉!如果我沒有後顧之憂,半個時辰之內,不難盡殲來犯敵人,可惜心分二用,無法靈活對敵,反被他們逼到一旁,有個武功較高的人,借機越過我追向中原快手等人……”


    阮山吃了一驚,道:“老前輩,這麽說來,我那兩位兄弟,己經被他們殺死了嗎?”


    許陽搖了搖頭道:“如果是被他們殺了,我也無顏來見你們兩位了。”


    阮山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許陽道:“我眼看情勢危急,但又無法分身相救,那時幾人身中的毒大都已經發作,絕對再無抗拒之力,正在危急之時,突然聽到一聲長嘯傳來,四個手執寶劍的黑衣人,有如天兵從空而降,四把長劍閃起了四道銀光,如同滾湯燒潑,劍劍淩厲無比,不過一盞熱茶工夫,追來的敵兵,已經被他們殺傷大半,剩下的人,眼看苗頭不對,落荒而逃。”


    無為道長道:“那四人是何來路,二弟可曾問過?”


    許陽道:“我正要問他們時,四人卻轉身而去,急奔如飛,轉眼間走的蹤影全無。”


    阮山道:“老前輩可曾瞧清楚他們的長相了嗎?”


    許陽沉吟了一陣,說道:“四個人都戴著蒙麵的黑紗,難見麵目……”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是你這一問,我幾乎忘了,四人之中,有兩個身材特別瘦小,不像男子身材。”


    阮山茫然說道:“這就使人不解了。”


    無為道長道:“似乎他們早已知道了沈天奎的人施襲,故意在那裏埋伏下人手相助,但如果他們真心相助,怎麽不肯對咱們早放警告呢?”


    許陽道:“我也覺著其間有很多可疑之處,使人想不透。”


    阮山道:“他們既肯出手相助,而且傷了甚多歸雲山莊的高手,自然是,是友非敵了。”


    許陽道:“如若是真心來此相助,怎麽不肯留下姓名?”


    無為道長道:“如果他們早知此事,真的存心相助我們,為什麽不早通知本派一聲,也不至與我武當門下精銳和幾位養息傷勢的武林同道,盡被所傷。”


    阮山道:“在下曾留心四外,不見打鬥痕跡,也許那朱大俠早已帶著貴派弟子,避開此地了。”


    許陽目光一掃馮中道:“咱們何不拷問此人?”


    阮山道:“不錯。”


    大步走到馮中的身前,揮手一掌,拍活了田中元的穴道,卻又點了他雙臂雙腿穴道,冷冷說道:“你假扮朱逢生,自然是知道朱逢生的下落了?”


    馮中緩緩望了阮山一眼,淡然一笑,道:“不錯。”


    阮山道:“那朱逢生現在何處?”


    馮中道:“在下如若不說呢?”


    許陽雙目一瞪,冷冷說道:“我久聽你們塞外五怪之名,不過我可不相信你們是銅打鐵鑄的真羅漢,阮大俠下不了手,我可是下得了手,我要先點你五陰絕穴,讓你嚐試一下行血迴集內腑的滋味。”


    馮中淡然一笑,道:“塞外五怪豈是怕死之輩嗎?”


    許陽道:“好!你不信咱們就立刻試試。”


    緩步走到馮中的身旁,舉起右手,緩緩說道:“我再給你一盞熱茶工夫想想。”


    馮中沉吟了一陣,道:“在下如若說出那朱逢生的下落,各位如何對待在下?”


    許陽望了無為道長一眼,道:“這要我大師兄做主了。”


    無為道長兩道森嚴的目光,凝注在馮中的臉上,緩緩說道:“我們武當派和你們塞外五怪素無恩怨,貧道實在是想不明白,你們塞外五怪為何要和本派為敵呢?”


    馮中雖然處於生死邊緣,但神態仍然十分鎮靜,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們塞外五兄弟出道之後,曾經九入中原,今日可算是第一次在武功上栽了跟頭,諸位如果真想和我們塞外五兄弟結下不解之仇,盡管對在下施下毒手,不過,諸位也別想折磨在下,我能在片刻之間,使自己氣絕身亡,此後,諸位要憑仗手段,完全搏殺了我四位義兄,但隻要我四位義兄有一人活在世上,勢必想盡方法,施行報複……”


    阮山道:“那是你們塞外五怪的事,此刻,我們問的是朱逢生和武當門下諸人的下落。”


    馮中道:“解開我身上穴道,我再告訴你們。”


    許陽道:“塞外五怪,奸詐百出,手段惡毒,我是聽名已久……


    馮中厲聲接道:“不錯,塞外五兄弟雖然做盡了壞事,用盡了詐術,但許下的承諾,卻是向無不遵。”


    阮山冷冷接道:“閣下剛才在茅舍中,對在下用詐之事,難道已經忘了嗎?”


    馮中道:“那隻是用詐而已,但並非背信毀諾,隻怪你年紀太輕,閱曆不夠罷了,約賭之前,閣下如果再加一句,限我在一定時間,數完最後一個數字,那一場約賭,在下就算輸定了。”


    阮山想了一想,暗道:這話倒也不能算錯,他那十字未曾出口,自然不能算輸了。


    心念一轉,突然伸出手去,拍活了馮中的全身穴道,淡然說道:“好!你現在可以說了。”


    馮中閉上雙目,暗中調息,直到真氣行開,才緩緩睜開眼睛,掃掠了阮山等人一眼,緩緩說道:“在下到此之後,此地早已成了幾座空無一人的茅舍。”


    無為道長道:“此話當真嗎?”


    馮中道:“在下既然說了,自然是字字真實。”


    阮山劍眉一揚道:“閣下這次不但沒能立得功勞,反將帶來的人,大部折損,見著那沈天奎時,不知要如何交代”


    馮中道:“這倒不勞費心……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沈大莊主曾告訴在下說,閣下的劍術成就驚人,今日一會,果然是不錯,今日之賜,在下當牢記心頭,但願日後塞外五兄弟能夠再領教你阮大俠的武功。”


    阮山道:“蕭某人隨時候教。”


    許陽冷笑一聲,道:“怎麽?閣下交代了這幾句話後,就要走嗎?”


    馮中哈哈一笑,道:“在下也許難以勝得三位,但自信還能走得了。”


    話以落口,人已飛躍而起,左手攻向許陽,右腳踢向無為道長,右手抬起對著阮山一揚,打出了一蓬銀光。


    在這極近的距離之中,阮山雖然有戒備,也不禁有些應接不暇,匆忙之間,揮手拍出一掌,人卻施展鐵板橋的工夫,向後仰臥下去。


    許陽大喝一聲,推出一股掌力,反擊過去。


    無為道長心中恨他暗施算計,眼看一腳踢來,硬是不肯讓避,並指、疾向馮中小腿上的“懸鍾穴”上點去。


    這等武林高手之搏,誰也不肯讓出分毫先機,馮中一舉之間,暗器,腳、掌齊出,分攻三人但卻招來了許陽和無為道長的反擊。


    那馮中攻出招勢,隻是虛招,發出拳腳之後,懸空向後翻去,腳落實地,人已到了一丈開外,縱聲大笑道:“在下失陪,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話說完,人已到了七八丈外,阮山挺身而起,正想追趕,卻被無為道長伸手攔住,道,“讓他去吧,咱們救人要緊。”


    阮山心中一動,想起了中原快手等人,還中有毒藥暗器,急忙對許陽道:“老前輩,他們現在何處?”


    許陽長歎一聲,道,“就在右麵不遠處草叢之中、唉!這沈天奎果然是神通廣大,我雖然和他為敵,但卻不能不佩服他,連塞外五怪竟然也被他收服旗下,為其所用了。”


    談話之間,已經走到了草叢前麵。


    許陽當先而走,直入草叢。


    阮山、無為道長緊隨在許陽的身後,走約兩三丈後,到了一片懸崖之下。


    隻見上官洪和中原快手都在盤膝而坐,運氣調息,兩隻虎契緊在中原快手身旁而臥。


    許陽一皺眉道:“奇怪呀!怎麽都像療好了毒傷一般?”


    金刀蕭奇緩緩睜開雙目,望了三人一眼,笑道:“自老前輩走後,又有一個黑衣人匆匆而來,用一塊磁鐵,吸出了我們身上中的毒針,賜贈了每人一粒解毒的藥服了下去,一語沒發的匆匆而去,那人手法異常熟練,治療我們幾人,隻不過片刻工夫。”


    許陽道:“你們沒有問他姓名嗎?”


    蕭奇道:“問是問了,但他始終不說一句。”


    阮山道:“這人連番相助我等,每次都不肯留下姓名、不知是何用心?


    無為道長道:“那人的生相如何?”


    上官洪睜開雙目接道:“就兄弟所見而言,頗似一位姑娘。”


    阮山道,“是女子嗎?”


    蕭奇道:“她身材嬌小,十指纖巧,身上散發出幽幽清香,八成是女人了。”


    阮山口中不言,心中卻是大感奇怪,暗道:哪來的這麽多女人而且還幾次相助,當真叫人不解了。


    隻聽無為道長道:“貧道半生沒和巾幗英雄有過來往,武當一門,也沒結交過以女子為主的武林門派,絕不是衝著我武當一派相助了。”


    許陽道:“我一生中也沒和女子交往,自然不是我啦。”


    阮山道:“在下也是想不出哪來的女英雄暗中相助……”


    但腦中靈光一閃。接道:“難道是她不成?”


    許陽道:“什麽人?”


    阮山道:“晚輩隻是這麽椎想罷了,隻怕未必能夠猜對。”


    許陽道:“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也好幫你想想。”


    阮山道:“袁教主的女兒袁瑩瑩。”


    許陽一拍大腿,叫道:“一定是她!如果不是她,誰又有如此高強的武功,有如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


    無為道長搖了搖頭,道:“貧道之見和兩位不同,暗中相助的女英雄,不一定是袁姑娘。”


    許陽道:“為什麽?”


    無為道長道:“如果是那袁姑娘,隻怕早就現身和咱們相見了,她私下出走,誌在尋找阮大俠,豈有不肯見麵之理。”


    許陽道:“這話也有道理,可是,不是她又是誰?”


    無為道長目光一掃阮山,道:“這貧道就不知了。”


    阮山茫然說道,“這個,晚輩實在是不知。”


    許陽看他神情不像說謊,不禁歎道:“這就奇怪了,我走了一輩子江湖,但卻從沒遇上過此等奇怪的事,彼此素不相識,但卻處處在暗中相助著咱們,而又如此處處趕巧,每次都是在咱們千鈞一發之危時,恰巧趕到,解圍之後又不肯留下姓名。”


    無為道長道,“看來咱們一時之間,也無法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但此謎絕對不會拖延過久,近在十日,多則兩月,不難揭穿了。”


    許陽心中一動,道:“會不會有所圖謀,挾恩求報?”


    無為道長道:“這個很難說了。”


    許陽道:“唉!咱們全部受過他們相救的恩情,一旦揭穿之後,他們提出什麽條件,那時,就叫人為難了,你說答不答應呢?”


    阮山道:“如若他們提出的是微不足道的事,咱們自然是義不容辭,如若他們提出的事,有關大局,傷情害理,自然是不能答應了。”


    一直在閉目養息的郭峰,突然睜開雙目,冰冷的說道:“在下有一件事,要告訴道長。”


    無為道長道:“郭兄有何指教,貧道洗耳恭聽。”


    郭峰道:“那位替我治療毒傷的人,臨走時,告訴在下一件事,要在下轉告道長。”


    無為道長道:“什麽事?”


    郭峰道:“他說貴派弟子,已經由朱逢生率領,撤到西方二十裏外一座古寺之中,要咱們趕往古寺,和他們相會。”


    無為道長那等修養有素的人,聽到此訊,也不禁喜形於色,道,“此事當真嗎?”


    郭峰道:“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人這樣告訴在下,在下就一字不錯的告訴道長。”


    無為道長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許陽察顏觀色,已知無為道長此刻焦急無比,恨不得立刻趕往那古寺中去瞧瞧,當下問道:“那人是要咱們一齊去呢?還是隻要我大師兄一人趕去?”


    郭峰道:“那人說要咱們趕往古寺,和他們相會,沒指明要無為道長一人去啊。”


    許陽道,“諸位毒傷如何了,是否可以趕路?”


    郭峰道:“咱們可以了。”一挺身而起。


    蕭奇和上官洪也齊齊站了起來。道:“我等也可以走動了。”


    阮山道:“咱們可以走了。”


    群豪一行西去。沿途山道崎嶇,十分荒涼,不見人跡。行約二十餘裏,果然有一座破落的古廟,屹立在一座高峰之下。


    無為道長打量了那荒廟,隻見殿房重重,廟雖破敗、但其昔年規模卻是很大,當下說道:


    “咱們也不能盡信那人的話,諸位在外小等,貧道先進寺中瞧瞧。”


    許陽道:“我陪你。”兩人當先向寺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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