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夫人抱傷而去,狀似無情卻有情。


    她依附沈天奎,不肯離開歸雲山莊,是真的貪生怕死呢?還是為了要幫助阮山?


    阮山想了很久、很久,仍然不能肯定。


    許陽緩步走了進來,道:“怎麽,小兄弟,你一直沒有坐息?”


    阮山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在想……”


    緊隨在許陽身後的無為道長接道:“阮大俠,可是在為那宣華夫人擔心?”


    阮山道:“我受她的大多,卻無法迴報萬一。”


    無為道長道:“來日方長,以後咱們找機會報答她就是……”


    無為道長迴顧了許陽一眼,接道:“阮大俠完全沒有休息,讓他坐息一下再去吧。”


    許陽歎了口氣,道:“小兄弟,要你坐息一下,養養精神,你卻在想心事,宣華夫人有什麽好想的,她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真要死了,江湖上就少了一個禍害,何況她足智多謀,滿身俱是毒物,想殺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不著再替她擔心了。”


    阮山道:“我、我……”


    許陽接道:“我大師兄不放心留在山上的武當弟子,但又怕你大傷初愈,不宜過分勞累,讓你休息一下,唉,想不到啊!你卻在瞪著眼睛想心事。”


    阮山突然站起,道:“對!應該去看看他們,小弟傷勢已愈,精神好得很。”


    無為道長道:“不用急在一時,阮大俠,還是坐息一陣再說吧!”


    阮山道:“不用了,此刻情勢詭異,波譎多變,不能再有差錯了,咱們走吧!”


    熄去燈火,當先走出房門。


    仰首望天,曉色已現。


    蕭奇,郭峰,上官洪等,早已在室外等候。


    無為道長放步而行,道:“貧道帶路。”


    阮山緊隨身後。


    走到一處山崖之下,無為道長突然停下了腳步,迴顧了阮山一眼,黯然說道:“也許咱們來晚了一步了。”


    阮山道:“可是有了什麽變故?”


    無為道長道:“他們如果不是已撤離此地,可能早已有了意外變化。”


    阮山心中暗道:這話倒是不錯,如若這懸崖之下,還有武當弟子,縱然不來迎接他門的掌門人,也該在懸崖之下,布有守望的人才是。


    這時,許陽,中原快手,上官洪等,都有著一種不尋常的感覺,覺出了情勢有些不對。


    無為道長加快腳步,走向一座茅舍。


    阮山緊隨在無為道長身後,暗自運功戒備。


    他連番經曆兇險,閱曆大增,口雖不言,心知隨同無為道長來此的人,大都是武當門下武功高強的人物,一派精銳,盡集於斯。


    如果有了什麽慘變,武當所受的打擊,實在是非同小可。


    忖思之間,已走近茅舍。


    無為道長突然停了腳步,迴顧了阮山一眼,緩緩伸出左手,按在木門之上。


    他雖然力持鎮靜,但阮山瞧出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似乎是這一扇木門,有著千鈞以上之力,無為道長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推開這扇木門。


    阮山暗暗歎息一聲,突然走進一步,守在無為道長的身旁。


    他心知無為道長此刻心情,沉重無比,反應不如平常迅快,這座茅舍中,可能橫著武當門下弟子的屍體,也可能潛伏著強敵、是以守在無為道長身旁,以便能及時保護。


    隻聽木門吱呀一聲而開,目光下,室中景物盡現。


    一切都沒在幾人的預料之中,室中既無橫陳屍體,也無潛伏的強敵。


    隻見朱逢生居中盤膝而坐,在他兩旁,分別坐著六個道袍背劍的武當弟子。


    似乎是七人都受了很重的內傷。正在盤坐調息。


    阮山早已掌心蓄勁,準備隨時出手,但是室中既無大變,頓時放下心中一塊重鉛,長長唿了一口氣,散去蓄在掌心的內力。


    無為道長輕歎一聲,道:“師弟還好吧?”


    舉步向屋中走去。


    隻見朱逢生睜開雙目,望了無為道長和阮山一眼,重又閉上雙目,默然不言。


    無為道長輕輕歎息一聲,道:“師弟內傷很重嗎?


    緩步走了過去。


    阮山緊隨無為道長身後,走入室中。


    朱逢生重又掙開雙目,望了無為道長一眼,微微頷首。


    無為道長道,“師弟傷在何處?快給為兄瞧瞧。”


    急步向朱逢生走去。


    朱逢生仍然是靜坐不動,直等無為道長走到身旁時,突然一躍而起,並指如敦,點向無為道長的肋間大包穴。


    無為道長正在感傷悲痛之際、做夢也未料到朱逢生會向自己下手,微一怔神間,朱逢生的指尖,己經觸及道袍。


    突起的意外,無為道長一吸真氣,向旁邊讓去。


    朱逢生出手奇快,變招更是迅如電火,眼看無為道長避開大包要穴,立時一伸右腕,點向京門要穴。


    無為道長雖然有著過人的武功,但在驚痛恍惚之中,毫無戒備之下,再也無法避開這迅如奔雷、變化莫測的突襲,競然被對方一指點中穴道,頓感半身麻木。


    但他終究是一代掌門之才,武功成就極高,當下冷哼一聲,反掌劈出,擊向朱逢生的右腕脈門。


    就在朱逢生突起施襲,攻向那無為道長的同時,分坐在朱逢生兩旁的六個道人,也突然一齊躍起,向阮山撲去。


    六人似乎是早已分定攻襲的方位,十二隻手掌,不約而同一齊遞出,分別攻向阮山的十二處部位。


    突然約驚變,禍起肘腋,阮山也是毫無戒備,眼看一片掌影,分由四麵八方湧來,心知已經難在一招之間,拒擋住四而八方的攻襲,當下雙掌齊起,護住要穴,身子斜向一旁閃去。


    隻聽砰砰兩聲,左肩、後背,各中一掌。


    那道人發掌雖重,但因阮山練習的玄門正宗內功,乾清罡氣,已有小成,雖然沒來的及運氣護身,但他本能的反應,護注了一掌,傷而不重。


    六個道人眼看阮山中掌之後,竟然沒有倒下,擊中阮山的兩個道人,反而覺得手腕麻木,各自後退了一步,心中大是驚駭!


    但聽左邊一個道人道:“拔劍,以六合劍陣圍住他!”


    語聲甫落,室中劍光連閃,一片劍影,湧向阮山。


    阮山身中兩掌,受傷雖然不重,但因為自己毫無防備,被打得血氣翻湧,一時間,竟然無法還氣反擊。


    直等六個道人拔出長劍,四麵圍來,阮山才緩過一口氣,大喝一聲,疾發四掌,以擋四麵來勢,揮腕拔出了長劍,一招“雲氣彌空”,湧起一重劍氣,護住了身子。


    但聽一陣金鐵交鳴的脆響,六柄攻向阮山的長劍,盡被震開。


    六個道人,似乎是也知遇上了從未遇到的對手,長劍被阮山震開之後,不再急進建功,發動六合劍陣,以佳妙絕論的配合,把阮山團團圍困在六合劍陣之中。


    阮山心中怒火高漲,長劍出鞘,展開快攻,希望能先傷幾人,以消心頭之火,哪知對方六合劍陣,佳妙無比的配合,竟然把阮山快速的劍勢,給封了起來。


    阮山連攻十幾劍,都被對方揮襲而至的長劍及時封架開去,才知被困於變化奇奧的劍陣之中不敢再莽撞出手,劍勢一變。改采守勢。


    他昔年學藝百花穀中,曾聽恩師,談論過劍陣的妙用,奇奧的劍陣,並非一加一成二的威力,而是每一方,都是有著組陣之人的全部力量,劍劍相困,一體連鎖,合則相因相成,分則各具妙用。


    六個人組成的六合劍陣,雖然已把阮山生生困住,但阮山得恩師劉海清所授奇奧的劍法,敗持守勢之後,有如光幕繞體,森嚴無比,任他六合劍陣威勢驚人,也無法傷到阮山分毫。


    但無為道長卻已經被鬥的險象環生,在朱逢生一招快過一招的逼攻之下,顯得手忙腳亂。


    原來,他穴道受製,半身麻木不靈,運掌轉動之間,力難從心,被那朱逢生掌指並施的攻勢,逼得難以兼顧,招招都在間不容發之中避過。


    阮山雖然瞧出那無為道長的危險處境,但自身被困於六合劍陣中難以突圍而出,心中大為焦急,暗道:許陽等都是江湖經驗豐富的人,怎麽拖延這久不來?


    忖思之間,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大震,無為道長身軀搖了兩搖,摔倒在地上。


    朱逢生右手疾伸,點了無為道長的穴道。


    阮山見勢心中大急,暗道:許陽等久久不來,隻怕也被強敵所困,看情形是無法等到他們來支援了。


    心念轉動,劍勢隨著一變,左掌右劍,全力施為。


    他同時施出了劉海清、任南公,兩大奇人高手的絕藝,威勢的兇猛,有如驚濤裂岸,洪流潰堤,整個的六合劍陣,被他逼的團團亂轉。


    六合劍陣的威勢,雖然被阮山的劍勢壓了下去,但阮山一時之間,也無法破圍而去。


    隻見那朱逢生點了無為道長的穴道之後,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條絲帶,竟然把無為道長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阮山眼看著無為道長被人捆起。無法相救,一股怨恨之氣,直衝而上,右手長劍連出三招絕學,灑了一片劍花,左手疾快無比的套上了一隻蛟皮手套。


    他默察情勢,如若不用心機,不出奇兵,單憑武功,想闖出這六合劍陣,仍然需要一段很長時間的搏鬥,必須得設法,使出出人意外的手法,才可一舉間破了強敵。


    這時,阮山雖然還沒能完全了然這六合劍陣的變化,但已經隱隱覺出他們的劍路,當下劍勢微斂,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六個人被阮山狂風急雨一般的反擊之勢,逼的幾乎亂了陣法,心中暗自驚駭,但六人心中明白,六合劍陣不散,還可拒擋一時,如果陣法亂去,六人各自為戰,那將無法拒擋阮山十個迴合以上,是以各出全力維持著六合劍陣。


    眼看阮山急攻之後,突然露出破綻,不暇多思,兩柄長劍,乘隙攻入,如若阮山迴劍來救,縱然能把這兩柄長劍封架開去,另外四柄劍,都將乘虛由四方攻入,那才是致命的一擊。哪知阮山左手探出,竟然向劍上抓去。


    那執劍人冷笑一聲,劍勢故意一緩,讓阮山五指抓住長劍,心中暗道:就算你練過金鍾罩、鐵布衫的武功,也難擋我劍鋒橫轉再削之勢,怎麽敢如此狂妄。


    忖思之間,手中的長劍已被阮山抓住,當下暗中運氣一轉,發出內勁,推動劍勢,劍鋒由內向外削去。


    這是一種巧勁,一個人總是血肉之軀,不論他練成什麽武功,凡是能夠避刀避劍的,大都是憑借著一股勁氣,那道人讓阮山抓住了劍之後,再作轉動,這正是破解勁氣的方法,準備一下削斷阮山的手指。


    但他卻不知阮山手中已套上了可避刀劍的千年蛟皮手套。


    那道人一劍推削過去,沒能削下阮山手指,阮山卻趁機猛然向內一收,那道人遂身不由己的向前一傾。


    方位離動,六合劍陣整個的變化,突然受阻。


    阮山飛起一腳踢了過去,正中那道人左膝之上。


    隻聽那道人悶哼一聲,左膝生生被阮山踢斷,一交跌坐地六合劍陣,失去了一人,全陣的奧妙變化,效用頓失。


    阮山借勢反擊,長劍連連現出奇招,劍光閃動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又有兩個道人重傷在阮山的劍下。


    這時,那朱逢生已經捆好了無為道長,眼看阮山擊潰了六合劍陣,勇不可當,立即拔劍衝上,大聲喝道:“你們給我退開!”


    六人傷了三人,剩下的三人,也被阮山淩厲的劍招逼的團團亂轉,傷亡不過頃刻間事,聽到喝聲,一齊收劍而退。


    阮山已經由那喝聲中辨出,不是朱逢生的聲音,當下平劍橫胸,冷冷喝道:“你是何人?


    假冒武當中人,得售詭計,算什麽英雄?”


    朱逢生冷然一笑,舉手在臉上一抹,眉髯盡脫,懈出一張削瘦的長臉,緩緩說道:“你就是那阮山了?”


    阮山道:“不錯,閣下是何人?”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聽過塞北五怪的大名嗎”


    阮山沉吟了一陣,道:“在下沒聽過塞北五怪的名,不過卻聽人提過塞北五害的名。”


    那人淡然一笑,道:“五怪也好,五害也好,反正就是咱們兄弟五人。”


    阮山目光一掠躺在地上的三個道人,道:“就是閣下和這幾位嗎?”


    那人冷然一笑,道:“塞北五怪如若這般輕易被人所傷,豈不是有負五怪之名了?”


    阮山道:“這六位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又是何人?”


    那人道:“歸雲山莊中的劍手。”


    阮山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塞北五怪,竟然也是歸雲山莊中的爪牙。”


    那人毫不動氣,仍然是淡淡說道:“這倒不用閣下多管了。”


    阮山心中暗道:此人看上去十分陰沉,不知在塞北五怪中排行第幾?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閣下可是五怪首領?”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在我們兄弟之中排行最小,冷手劍客馮中,就是在下。”


    阮山故意和他攀談,希望借著一點閑暇時光,查看一下外麵情勢。


    哪知許陽和中原快手,有如沉海沙石一般,竟然不見幾人追來茅舍,也聽不到唿喝之聲。


    冷手劍客馮中也似乎在等待什麽,雙目凝視在阮山身上,凝呻傾聽。


    阮山突然一揮手中長劍,道:“你們那塞北五害,都在這裏了?”


    他想到許陽和中原快手久久沒有消息,不是遇上強敵惡鬥,就是遭了暗算,心中大為焦急。


    馮中道:“這個嘛、在下不願迴答。”


    阮山突然高聲說道:“閣下等假扮武當門下,可是奉那歸雲山莊沈天奎之命而來嗎、馮中冷冷說道:“這個也不勞閣下多問。”


    阮山怒聲喝道:“你們塞北五害,都為那沈天奎效力,難道是白白的效力嗎?”


    馮中淡然一笑,道:“那倒不是,塞北五怪,向來不做虧本買賣,豈肯白白為人效力。”


    阮山道:“那沈天奎給了你們兄弟何等代價,你們塞北五害竟然肯為他賣命?”


    冷手劍客馮中淡淡一笑,道:“姓阮的,你不覺著問的大多了嗎?”


    阮山道:“沈天奎能夠請得你們塞北一派,在下自然是也能請得了。”


    馮中一揮手中長劍,冷冷說道:“閣下這等語無倫次,在下得先教訓你一頓了。


    長劍一閃,直向阮山前胸刺去。


    阮山揮劍擋開了馮中的劍招,心中暗暗付道:沈天奎派遣塞北五害來此,布下天羅地網,隻怕還有後援高手趕到,眼下形式,隻有先把此人生擒之後;再逼問……


    就這一念在心,使阮山很多精妙的劍招,都難以發揮出來,因為他恐怕一劍把馮中刺死了。


    阮山心中受了束縛,絕技難以發揮,反而成了招架之勢。


    雙方激鬥了四五十迴合,仍然是保持個不勝不敗之局。


    阮山心中漸感焦急,暗道:這樣打下去如何能有製勝的機會,說不得,隻好施下毒手。


    心念再轉,突然把自己由束縛中解救出來,長劍疾變,展開反擊,劍劍都攻向馮中的致命要害。


    阮山這一毫無顧慮的放手施展,使場中形勢突然大變。


    馮中久聽阮山之名,和他動手之時也是特別小心,出劍十分謹慎,搏鬥到二十迴合後,心中大感奇怪,覺得阮山的劍招中,似乎是含勁沒出,每一劍的威力,似乎是都沒發揮出來。


    初動手時,馮中心中懷疑甚重,不知阮山劍招怎麽會如此奇怪,動手二十餘迴合之後,才逐漸的習慣,攻勢也逐漸淩厲。


    阮山雖然不能放手施展,但因為他的劍術本身奇奧,那馮中攻勢增加了一分威力,阮山的防守之力,也自然加強,始終保持個平衡之局。


    直到阮山放手展開反擊,馮中才覺出遇上了對手,要想收劍而退,已經是勢所難能,被阮山的長劍湧起的重重劍影困了起來。


    雙方又惡鬥了十餘迴合,馮中已經成了不支狀態,阮山奇招突出,一劍拍在馮中的右腕之上,擊落了馮中手上兵刃,冷笑一聲,道:“閣下認輸了嗎?”


    馮中雙目中兇光一閃,道:“阮大俠果然名不虛傳,在下領教了。”


    隻見人影一閃,一個道人,手執長劍,疾奔而來。


    阮山目光微轉,迴手掃出一劍。


    這一劍擊出的時間,恰當無比,那道長剛反握劍尖,把手中長劍遞向馮中,阮山的長劍卻及時而至。


    隻聽唰的一聲,血光迸流,那道人半條手臂帶著手中長劍,一齊跌落地上。


    馮中冷笑一聲,突然發出一掌,擊向阮山前胸。


    阮山左手突起硬接一掌,雙方掌力接實,馮中被震的退後了一步。


    馮中本可借機逃出茅舍,但他卻靜靜的站著不動。


    阮山一則擔心父母的安危下落,二則想從馮中的口中,探得一些消息,是以不願傷他,希望能把他生擒活捉,但他自和馮中動手之後,也知對手武功非同小可,必須得想出一個方法,一擊而中。


    雙方默默相對,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馮中突然放聲而笑,道:“阮大俠不該接我一掌。”


    阮山微微一怔,道:“為什麽?閣下的掌力,並無驚人之處。”


    馮中冷然說道:“我已經在指間暗藏毒針,閣下接我一掌,卻在不覺間已經中了劇毒,那毒性發作甚快,閣下這般凝立不動,不肯乘勝追襲,定然是已經感覺到了。”


    阮山先是一呆,暗道:這人如此惡毒。


    轉念一想,自己左手早已套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利劍尚且不怕,區區毒針又能算得什麽,當下冷笑一聲,道:“在下百毒不侵。”


    馮中冷冷說道:“塞北五怪的毒針,除了我們兄弟自製的解毒藥物之外,天下恐怕再無藥物能夠解得了。”


    這些時日阮山在江湖上走動,長了不少見識,當下說道:“閣下如果不信,那就再等著瞧瞧。


    馮中估計藥物時效,已經快發作了,輕輕咳了一聲,道:“我數到十字,閣下如若仍然不發作,馮某人從此之後,遇到你阮山我再也不戰了。”


    阮山淡淡一笑,道:“太嚴重了,我阮某當受不起……”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如若毒不發作,隻要閣下答複在下三個問題。”


    馮中哈哈一笑,道:“如若你真的能避我劇毒,就是三十個問題,在下也一樣答複。”


    阮山神色肅然的對他說道:“你們塞北五怪,也算的上是成名武林的人物,可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句話嗎?”


    馮中冷冷說道:“塞北五怪,為人雖然汪做一些,但卻向來是一諾千金,出口之言絕不反悔。”!


    阮山道:“閣下可以開始數了。”


    他心中明白,許陽和中原快手等,此刻還沒到茅舍中來,必然是遇上了什麽阻礙,也許雙方正在展開著一場舍生忘死的惡戰,也許已經中了敵人的暗算,被人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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