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祭祀大殿的會客廳,叮當被宮女帶了下去,隻留下飄伶在等候。

    飄伶看著熟悉的門梁畫柱,一時思如泉湧,感慨萬千""""""

    “當年,吵著要聽小白兔故事的小丫頭,在那呢,我的敏敏小公主在那呢。”那慈祥和藹的聲音,使飄伶的眼淚奪框而出。

    “婆婆,在這。敏敏不乖,遲了那麽些年才來看您了。”飄伶撲倒在孤鳴巫女的懷裏。

    “傻孩子來,別哭了,人老了眼神不好了,抬起頭來,讓婆婆仔細瞧瞧,我的敏敏小公主。”孤鳴捧起飄伶的小臉,給她擦去淚珠,仔細的看呀看呀。

    “我的小公主真的長了,越發美麗動人了。想當初,努著小嘴巴,非要聽小白兔故事的小丫頭,現在可真是女大十八變呀,變成大姑娘了,越變越漂亮了。咳咳————。”

    飄伶趕緊把老巫女扶到貴妃椅上躺下,端來茶水給她潤潤嗓子。“婆婆,是敏敏不好,明知道您身體不好,還三更半夜的來打擾您歇息。”

    “傻孩子,老人家都這樣,再說我都快是行將入土之人,有些小病小災的正常,和你什麽時候來有什麽關係呀。”孤鳴不以為然的笑道,“再說你來早了,我還不一定能解你心中的疑問呢。”

    其實,飄伶選這時候來,也是經過她的推算的,並非叮當所說的,心血來潮。隻有這時候來才是最佳時機。

    “婆婆,你是不是又感應到寶珠?”

    “是的,不過這隻是其一,其二就是和你的劫數有關。人家說,人之將死迴光反照,能力也強了不少,所以這兩天老婆子預見到了不少的事情。”

    “婆婆,您身體還健朗著呢,我剛在你懷裏,聽您心跳,還是那樣的有力,跟年輕人似的。”飄伶極力安慰道。

    孤鳴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打理了下思緒,說:“我先說這龍魂寶珠之事。在一個月前,我在冥想感應時,曾無意中感應到一股非常微弱的靈氣,咳咳咳,那股靈氣似曾相識,我懷疑是龍魂寶珠的靈氣,於是用元神出殼,順著那靈氣的方向查看,咳咳咳,可到那後,卻無法看清裏麵的情況,還把我反彈了出來,咳咳咳————。”

    “依我猜想,那裏應該有某種結界或封印之類的,也許寶珠被封印了,所以我們這麽多年才遍尋不到。”飄伶一邊給老巫女拍背順氣,一邊說,“婆婆喝口茶,如果,寶珠真的被封印了,又是誰封印了它,為什麽封印它呢?”

    孤鳴喝了口茶,潤了下幹澀的嘴唇,繼續說:“不錯,如果不是結界或封印之類的,不可能把我元神反彈出來,後來我定了定元神,才發現是在一座山上,此山叫幽冥山,咳咳咳,在月之國東北的邊境線上。元神進不去,要想知道寶珠是不是被封印了?被誰封印了?隻能親自去一探究竟了,可婆婆我老了,也走不動了,隻好通知你師傅派人來前往了。”

    飄伶聽到此不忍又是一陣傷感,安慰說:“婆婆你不老,你還能給敏敏講好多的故事呢。”

    “傻孩子,別安慰我這老婆子了,婆婆我都活了三百八十多歲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有什麽好傷感難過的。”

    “婆婆,敏敏明日就前往那幽冥山一探究竟。”

    “別急呀孩子,聽我說完。可在今早,我預見到個情景,咳咳咳,你在一片竹林中和一個女人在說話,雖聽不到你們說什麽,可你似乎解除了什麽心結,咳咳咳,當時我就有種預感,解除了心結,對你找龍魂寶珠很有幫助,所以你在去幽冥山前最好去那一趟。”孤鳴停下喝了口茶。

    “是,婆婆。那片竹林在何處?”

    “那是,月之國的聖地,紫竹林。”

    飄伶聽了心中一震,“婆婆,那隻有曆代月之國的王室成員才能前去的呀,這敏敏怎麽去呀。而且,那裏有千古的結界,元神進不去的。”

    “元神進不去,那就人進去咯。”孤鳴微微一笑。

    “可我不是王室成員呀。”飄伶著急道。

    “旭曜這孩子,還是能給老身幾分薄麵的,我知會他,讓你去,咳咳咳——。”孤鳴輕輕的拍拍飄伶的手,叫她放心。

    “婆婆,要不你歇息下,明天再談吧。”

    “不,孩子,再不說我怕我沒時間說了。”其實,孤鳴的心裏挺著急的,就怕自己沒足夠的時間交代完所有的事情。特別是這些孩子的幸福。

    “婆婆,你別這樣,讓人聽了怪難受的。”飄伶轉身拭去淚珠。

    “善良的孩子,接下來說的是你劫數。”

    “婆婆,你還是先歇著吧,敏敏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劫數呀,聽天由命吧。”飄伶不在乎什麽劫不劫數的,這些年來的風風雨雨,讓她對什麽磨難和禍福從不放在心上,即來之,則安之。

    “這可是和敖旭曜有關哦。”孤鳴神秘的一笑,見飄伶不語,知道她聽進去了,接續說:“而且,那是和敖旭曜有關的情劫。”

    “在我今早的感應中,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敖旭曜;看到了痛苦,看到了眼淚,看到了迷茫,看到了動亂,看到了刀光,更看到了鮮血。”孤鳴說到此,不免一陣擔憂湧上心頭。

    老天啊,這孩子的命怎麽那麽坎坷呀;老天啊,你還要考驗她到什麽時候呀!

    見到婆婆滿臉的擔憂之色,飄伶振奮精神道,“婆婆,別擔心,敏敏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十年前那麽什麽都不懂,任人擺布的木偶了。”

    “不,孩子,婆婆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你千萬千萬要緊記呀。”孤鳴抓住飄伶手,非常慎重的說。

    “婆婆,您說,敏敏定銘刻在心。”

    孤鳴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在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你一定要靜下心來,聽聽自己的心聲,隨心而行,記住隨心而行呀,切記切記。”

    “敏敏不懂。”飄伶確實不懂,什麽是隨心而行。

    “時機未到,到了你自會明白的,孩子。”孤鳴抬頭看了下殿外的天色,“天也快亮了,你先出宮迴客棧,我自會讓敖旭曜這孩子去找你的。”

    “婆婆,敏敏舍不得您。”飄伶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機會再見到這位如親人般的婆婆。

    “傻孩子,現在先辦正事要緊,等閑下來了,婆婆還能給你講好多好多的故事呢。”孤鳴輕撫飄伶的頭安慰她。

    “這可是你答應敏敏的哦,不許食言哦,我們來拉勾。”

    “好,我們拉勾。誰食言誰就是大肥豬。”孤鳴慈祥的笑了,心裏卻抱歉的說,對不起了孩子,婆婆要食言做迴大肥豬了。

    “那敏敏先迴客棧等消息了。”

    孤鳴點了點頭,“去吧。”

    飄伶邊走邊迴頭看著孤鳴,隻見她不停的揮手。飄伶為她掩上房門轉身離開。

    在喚來叮當後,對著孤鳴巫女的方向拜別,才離去。

    “姑娘,你們都聊了什麽呀,聊了那麽久,叮當都睡了一覺了。”叮當昨晚在宮裏被帶暈頭了,好在能在祭祀大殿了睡了一覺恢複精神了,這下好奇心又起了。

    “你嘴巴不嚴,我不告訴你。”飄伶逗她玩。

    “我""""""我""""""我那嘴巴不嚴了,我嘴巴最嚴實了,就算是嚴刑拷打,不能說的就是不能說。”叮當義正言明的為自己辯護。

    “是是是,可別人一激呀,你就什麽都說出來了。”飄伶戳了下她的腦門。

    “嗬嗬嗬嗬嗬嗬。”叮當也知道自己經不起激將法,隻好傻笑。

    “姑娘我們出宮吧,天也快亮了,迴去正好吃早點。”叮當睡了一覺起來,有點餓了。

    “不急,我還要去個地方。”飄伶眼中哀傷之色,讓人不忍。

    “去那,姑娘?”叮當剛問完話,飄伶已經走到那頭去了。

    用叮當自己的話說,就又是一陣七拐八彎,上竄下跳,來到一個宮院前。

    那院子可以看出已經是多年無人居住了,因為到處枯枝敗葉,雜草從生,宮院的大門已經久未粉刷,油漆斑駁脫落了。那宮院門口的匾名雖被蜘蛛網和灰塵蒙住了,可還是依稀能看清上麵的字。

    “霓蝶宮。”叮當念道,“姑娘,這似乎沒人住呀,我們來這幹嗎。”可飄伶半天沒答,而是眼泛淚光,她猜想這一定和姑娘的某些迴憶有關,就沒再追問,讓飄伶慢慢的迴憶。

    這裏是和飄伶的迴憶有著密切的關係,這裏就是飄伶母親生前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她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

    推開屋門,一陣塵土飛揚,叮當找到了一根蠟燭,點亮後看到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家具東倒西歪,但從這些還是能看出以前的景象。

    飄伶撫摸著裏麵的一切,走到母親最喜歡的梳妝台前,梳子還放在她習慣放的地方,一切仿佛在等著它的主人再次拿起,梳理那頭烏黑的長發。而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母親溫柔的教導聲,“敏敏呀,你要記住了,媽媽姓柳,柳樹的柳,名玉蝶,柳玉蝶。”

    “柳玉蝶。”一個稚嫩的聲音跟著念。

    “敏敏姓寒,寒冬的寒,那是你的姓,也是你父親的姓,一定要記住呀。”母親提到父親時總是失聲痛哭,那時太小不懂,隻能默默的給母親擦拭淚水。

    “媽媽別哭,敏敏乖乖的,已經記住了媽媽教的話了。媽媽叫柳玉蝶,我姓寒,叫寒敏敏,爹爹也姓寒。可為什麽爹爹不見了,爹爹去那了?他不要我們了嗎?”年幼的飄伶不知道自己的天真的詢問,讓母親痛徹心扉,卻無言以對。這時,先王也就是敖旭曜的父親,總是責怪她不懂事,把她趕出去玩。

    “姑娘,有人過來了。”叮當跑到飄伶身邊說道。

    隻聽見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你""""""你進去,進去看看。”

    另一個人說:“為""""""為什麽我進去,你年紀大點,見識廣點,你先進去。”

    “你明知道我""""""我年紀比你大,你""""""你還不尊""""""尊老愛幼呀,你先進去。”

    “我不要先進去,我""""""我害怕。”這位倒坦白哦。

    “那我們""""""兩一起進去。”一人提議。

    “好""""""好,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叮當抓緊我,我要用瞬間移動大法了。”飄伶知道此處不宜久留,就準備施法離開。

    “好,姑娘走吧。”叮當有了上次摔痛屁股的教訓,這迴說什麽都不會撒手了,緊抓住姑娘不放,隻覺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完後,掙開眼睛一看,四周一片鬱鬱蔥蔥,姹紫嫣紅,小橋流水,蝴蝶偏偏起舞。

    “好美,好安逸的地方哦!這是那呀,我們出了王宮了嗎?”叮當隻覺得這裏和邀月宮有得一比。

    “這裏應該是王宮裏的禦花園。”飄伶看了下四周,還好沒人看到,不然突然冒兩人出來,會嚇到人的,嚇到了倒沒什麽,就怕被嚇的人大喊大叫驚動宮裏的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禦花園呀,還真漂亮,和邀月宮有得拚哦。”叮當聽到這就是有名的禦花園,就象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處猛瞧。

    “好了,我們快走,等下來人了,就麻煩了。”飄伶催促,“這裏,裏東城門不遠了,我們走過去。”

    “好。”叮當也不想節外生枝,迅速跟好姑娘。

    來到東城門不遠的城牆處,又是個瞬移大法出去了,這就結束了王宮之旅。

    她們瞬移出去時,有個醉漢看到了她們。那醉漢昨晚醉倒在泥地裏睡著了,她們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可他以為他酒沒醒看花了眼,又躺迴泥地了睡去了。

    而,敖旭曜一大早起來晨練,聽到身邊的太監和宮女們不停的私下交頭接耳,議論些什麽,連他叫要毛巾都半天沒人理。

    “這到底怎麽迴事呀,你們越來越沒規矩了,連分內的事都不想幹了是嗎?不想幹了就都給我滾。”敖旭曜嗬斥道。

    太監和宮女們見敖旭曜生氣了,都驚恐的跪地求饒,說下次不敢了。

    敖旭曜見他們沒犯什麽大錯,也不追究,“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謝——陛下。”眾人迴道。

    敖旭曜迴到自己的寢宮用了早點,準備上朝,東方璨不知何時已在外侯著了。

    “陛下,早呀。”東方璨那吊兒郎當的樣,連跪個安都那麽不成體統。

    敖旭曜也習慣他這樣,也無所謂,“今上早朝沒遲到呀,難得。”

    “那得拜昨晚的兩個活寶所賜,害我笑到今早晨都沒睡意。”東方璨半笑半抱怨說。

    想起那兩個活寶,敖旭曜都笑意漸露,心想以後宮裏有這對冤家在,保證是熱鬧不少呀。

    不遠處,一白衣書生走來,“吾王,萬歲。”必恭必敬的行著朝拜之禮。

    “這不是慕容賤人嘛。早啊。”東方璨調戲道。

    “你——說——什——麽——,東——方——璨。”慕容俊仁迷起眼睛看著東方璨,用他一慣毫無高低起伏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多年的兄弟,東方璨知道那代表著,慕容老兄現在很危險別招他為妙。

    “嗬嗬嗬嗬嗬嗬,不是的,一時嘴不知道是抽筋,還是怎麽的,就發錯音了,嗬嗬嗬嗬,慕容俊——仁——兄。你早呀。”東方璨有點獻殷勤的說。

    慕容俊仁對東方璨小聲的說,“昨晚不幫我就算了,還看我獻醜,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今天又叫我慕容賤人,我可是很記仇的,這兩筆帳我先記下了。”

    “誒,這不公平呀,老兄,昨晚不但隻有我看熱鬧了,陛下也看了,你幹嗎不算他的份呀,還有再說了,慕容賤人又不是我給你起花名的,也不是我叫開頭的,是煙曉巫女哦,你可要記清楚了,不要一股腦都記我頭上了哦。做人要厚道哦。”東方璨辯駁。

    “陛下和那瘋婆子,我是不能怎麽著的了,隻能由你全部承擔著了。”慕容俊仁狠狠的說道。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呀。”東方璨唿天喊地的,“那昨晚看熱鬧的人不少,總不能我一個人受了吧。”

    “你的樣子比較欠揍,所以沒別人什麽事。”慕容俊仁迴答他一個哭笑不得的答案。

    一旁的敖旭曜已經笑到肚子痛了,給東方璨打圓場說,“好了好了,有什麽事下了早朝再說吧。”

    “是,陛下。”慕容俊仁對敖旭曜可是必恭必敬的。

    “差點忘了,有件奇怪的事要跟你們說下,不過說重要也不重要,說不重要也重要,下了早朝我再說吧。”東方璨這才想起來,他大早找敖旭曜的原因。

    “肯定又聽到什麽八卦新聞了。”慕容俊仁對東方璨可是了若指掌。

    “那等下你別來,哼。”東方璨扭頭不理他,竟然說他八卦。

    早朝過後,東方璨把敖旭曜和慕容俊仁帶到霓蝶宮。

    敖旭曜看到這滿目的蒼涼,想起年少輕狂的自己,所犯下讓他愧疚終生的過錯。“曜哥哥,敏敏是不是不乖了,你怎麽都不理敏敏了?”“曜哥哥給,這是敏敏跟婆婆學的平安結,可以讓你平平安安的。”“曜哥哥,你的小馬駒叫什麽名呀,它好乖哦,敏敏也想要。”“曜哥哥,曜哥哥""""""”

    敖旭曜沉浸在童年的迴憶裏,“敏敏,曜哥哥對不起你。”

    慕容俊仁看到敖旭曜臉色無限的沉重,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就對著東方璨吼道,“東方豬,你不給個充分來這的理由,我就把你變豬頭。”

    敖旭曜的那件事,東方璨也是知道的,但今天他非要他們來是有原因的,於是他就從今早開始,有聲有色地,外加手舞加足蹈敘述起來。

    “今早我經過禦花園,突然從遠處傳來人唿喊的聲音,是兩個值夜的太監,隻見他們跌跌撞撞的從遠處衝來,嘴裏還念道:‘玉妃娘娘迴來了,玉妃娘娘迴來了。’我當抓住他們時,已目無焦距,神誌不清了。給他們吃了安神丸後,他們慢慢迴憶,給我說了件奇怪的是事。

    說,今一大早他們倆巡夜,經過霓蝶宮時,隱約聽到裏麵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還有燭光。宮裏都知道這裏是誰也不願提起和踏足的禁地,有誰會到這來呢?他們倆就壯膽進去查看,真的看到裏麵有徭役的燭光,而且宮門上還有手掌印,他們被嚇得就跑了出去。”

    “說你八掛,你還真是八掛,這種傳言宮裏每年不知道傳出多少,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慕容俊仁不以為然的打斷東方璨。

    “東方璨你繼續說,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麽。”敖旭曜了解東方璨,他可不是吃飽了沒事說八掛的人,他觀察事物比常人入木三分,肯定發現了什麽非同尋常的事了。

    “不愧是陛下,不象某人好無見地,還在這瞎摻乎。”東方璨不失時機的損了下慕容俊仁。

    “我看在陛下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可別登鼻子上臉。”慕容俊仁用他那毫無高低起伏的聲音警告道。

    “好了,你們消停會,東方你繼續說。”敖旭曜催促說。

    “陛下,請跟我來。”東方璨把敖旭曜帶到院子裏的內殿門前,“那兩個太監說的我還不信,就順道來看了下。陛下,你仔細看這。”

    敖旭曜仔細觀看門把手下,果然看到一個半截的手掌印,“掌印?”

    “不錯陛下,是掌印。陛下,請你跟隨微臣的腳步,進屋去看看。”

    敖旭曜隨東方璨進屋,看到有支紅蠟燭,在這滿屋子的陳舊中顯得特別的紮眼,因為紅色的蠟油是那麽的新鮮,象剛流下的。“這蠟燭剛被點過。”

    “沒錯,陛下我來查看時,這蠟燭還亮著,是我吹熄它的。”東方璨迴答,“陛下,你再仔細看這些家具。”

    敖旭曜俯首仔細觀看那些家具,這些家具上有指紋印和被人撫摸過的痕跡,“看來真的有人來過,而且那人還很懷念這裏麵的一切,不然不會這樣去輕撫這些滿是塵埃的家具。”

    “對陛下,而且的來人,是兩個。”東方璨斬釘截鐵的說。

    “兩個?你怎麽那麽肯定,就從這些掌印和指紋的痕跡,你就說來人是兩個,那也太牽強了。”慕容俊仁不讚同他的結論。

    “是腳印吧,你通過腳印確定來人,是兩個的吧。”敖旭曜推測。

    “沒錯,是腳印,進來時要你們跟著我走,就是不要踩亂了地上的腳印。你們仔細看,這些腳印雖有些淩亂,可還是能比較得出來,這裏有兩組腳印,一組大點一組小點,所以我說來人是兩個,而且是兩個女人。”東方璨的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了,你不是說巡夜的兩個太監也來看過嗎?他們的腳印攙雜在裏麵也不一定。”慕容俊仁提出自己的見解。

    “不錯,那兩個太監是發現現場的第一目擊者,但他們並沒有進來裏麵,就被嚇跑了。為什麽我這肯定對吧,那兩個太監也有可能在慌亂之中記錯了對吧。”東方璨不知道從那弄來個鞋子,“你們看,這是個男人穿的鞋子,我們來比較下,顯而易見,比現場留下腳印大出許多來,而這鞋子就是今早那兩個巡夜的太監平時穿的鞋子。所以,我肯定地上的這兩組腳印和那兩個太監沒什麽關係。而且你見過那麽小的,穿繡花底鞋子的男人腳印嗎?這樣就可以肯定的說,那是兩個女人的腳印。”

    敖旭曜點了點頭,“沒有那個男人的腳會那麽小。”

    “再來,我們把這兩組腳印分開來看,看它們的行走路線。”東方璨指著那組稍大的腳印,“陛下,你看這組腳印有什麽規律嗎?”

    敖旭曜仔細的看,“這組腳印行走路線毫無規律,非常淩亂。”

    “所以我推斷,留下此組腳印的人是第一次來這。”東方璨露出難得的正經之色,繼續說:“你們想,常人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當然是四處觀看,了解自己所處的方位,所以會毫無規律的亂走一通。”

    “恩,沒錯。”敖旭曜肯定了東方璨的推斷,“同理可證,留下那組稍小腳印的人,在此之前一定來過霓蝶宮,不但來過,而且對這裏很熟悉。”

    東方璨點點頭。

    慕容俊仁就不明白了,他看了隻覺的那組腳印除了比較有規律外,也就沒什麽了呀,怎麽就看出留下這組腳印的人就對霓蝶宮熟悉了?

    東方璨看出了慕容俊仁的疑問,就解釋說:“因為腳印除了在客廳稍作停留外,就豪不猶豫直奔寢室的梳妝台前了。如果沒來過的人,怎麽能這麽肯定直奔寢室呢,我要不是尋腳印到寢室的,第一次來還得繞一小段彎路,就象那組稍大的腳印一樣。”

    “接下來就是,讓我最匪夷所思的地方了。”東方璨摸著下巴的胡子茬,腦子卻在不停的運轉。

    “這有什麽匪夷所思的,腳印就到此了呀,其他也沒什麽可疑的痕跡了呀,還是什麽疑問嗎?”慕容俊仁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值得匪夷所思的地方來。

    “就是腳印到此,沒下文了,才值得思考。”敖旭曜笑著問他,“你見過誰的輕功能長時間的漂浮在半空嗎?”

    慕容俊仁搖了搖頭,“師傅也從來沒跟我們說過天下間,有此等輕功呀。”

    “那就對了,大木頭。你想呀,你進入了這房子了,等下肯定會出去的吧。”東方璨想通了某些事,又開始有心情調戲慕容俊仁了,應該說自從昨晚那小鬧劇後,就覺得調戲他挺好玩的。

    “廢話,我不出去難道留在這過年呀。”

    “出去的話,在那麽厚的塵埃上就會留下什麽呀?”

    “腳印呀,這還用問呀。”慕容俊仁用眼白看了下東方璨。

    “答對了,真是個乖寶寶,小弟獎你個香吻。麽麽”

    “東方豬頭,你找打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你們別鬧了。”敖旭曜知道再不阻止他們,可能要鬧到明天都沒完。

    “咳咳,那我們繼續,也就是說,常人不管進來,還是出去,都會留下腳印。”東方璨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我們腳下的那兩組腳印,除了有進來的腳印,卻沒出去的腳印。我也曾猜想,來人用輕功從窗戶,或走房梁衝破屋頂而出。可我都看過,窗戶沒有一點開關過的痕跡,房梁和屋頂沒有留下任何腳印和破損的痕跡。”

    東方璨頓了一大下,“這就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因為這兩個人憑空消失了。”

    “那有什麽可匪夷所思的,也有可能來人用輕功從進來的大門出去的。”慕容俊仁提出他的設想。

    “你自己試下用輕功,從這到大門那,中途不許碰到任何東西。”

    “那不行,最少在中途碰觸下東西才能出去,因為要拐彎。”

    “所以陛下,剛問你有沒見過,長時間漂浮在空中的輕功了。”

    東方璨整理了下衣服,梳理了下頭發,“本次課外推理的遊戲,到此結束了。”

    “完了?這還推理遊戲呢,來人如此好的輕功,她們這麽來無影去無蹤的,對陛下的安全是一種威脅呀,如果她們哪天心血來潮要行刺,那就防不勝防呀。這麽危險的兩個人,最好一定要找出來,弄清是敵是友,方能放心呀。”慕容俊仁覺得經過這麽一分析,也挺可怕的,來人能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去自如。

    “都說來人憑空消失了,這就不是在我們常理所能理解範圍內的事,所以當然去找精通此道的專業人士來分析了。”東方璨不以為然,以他的直覺,對這兩個來訪者來意,是一萬個肯定,絕對沒惡意的,但為什麽他還要大費周章帶敖旭曜來此一躺呢?因為他心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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