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軍迴到家裏,冷冷的屋子。還沒燒熱炕。仗著混身的酒勁,肖軍衣服也沒脫就鑽進被窩了。剛剛躺下,電話就響了。

    “肖軍嗎?”是劉長庚打來的。

    “是長庚啊?什麽事?”肖軍應道。

    “你幹什麽去了?我從下班五點開始打電話找你,現在都九點了,怎麽都找不著你,是不是泡小姐去了?”長庚開著玩笑說道。

    “我自己都快要飯去了,還有那心扯那個。你也不夠意思啊,下午我去時,你一點都不搭理我,怕沾包是吧?”肖軍埋怨著。

    “是不是喝酒去了?”小劉轉過話題問道。

    “是的。才迴來。”肖軍承認著。

    “再去整點行不?”小劉問道。

    “拉倒吧,深更半夜的了。我又喝多了,不去了。”肖軍拒絕了。

    “你穿衣服起來,我在你家西麵的那個十字路口等你,咱倆吃點燒烤,喝點啤酒怎麽樣?”劉長庚說道。

    “我都躺下了。明天的吧。”肖軍仍是拒絕著。今天的確有點喝多了,酒勁剛上來。

    “起來吧。我也剛喝完。我找你有點事。”小劉說道。

    估計是有點事。要不不能這麽晚找自己。這是以前沒有的事。大概是紀檢委查帳的事吧?肖軍不知道胡書記交給小劉的任務。

    等肖軍趕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小劉早已等在那裏了。二人隨便找了一家串店坐下。小劉要了兩瓶啤酒,起開後,邊給肖軍倒酒邊說道:“得祝賀你呀。”

    “什麽意思?取笑我呢?”肖軍反問道。

    “不是。我是說你房的事估計能給解決了。”小劉解釋道。

    “誰說的?”肖軍故做糊塗地問。

    “我聽紀檢委他們說的。”小劉答道。

    “這算什麽事,房早就應該給我解決。我沒什麽高興可言的。”肖軍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就不錯了。把房子解決了,這也是一輩子的大事。要我說你就別再弄了。”小劉端起杯喝了一大口說道。

    “你是來做說客的?”肖軍警惕地問道。

    “不是。我想告訴你,事到此為止了。不可能弄明白的。”小劉否認著。

    “這我管不著。我要是能把他們繩之以法,什麽工作、房子的,我什麽都不要。我就要爭一口氣。”肖軍堅定地說道。

    “已經完事了。他們下周一去天都外調,迴來後就結案了。”小劉淡淡地說著。

    “我要是想不完事,他們就敢完事?”肖軍仍是不服氣地說道。

    “那有什麽?”小劉很不以為然地說道:“縣委已經研究完了。定了兩點:一個是不要擴大事態了。全局集資不合理的那部分利息,不用返了,免的還有人亂告。第二點就是不要向上追查了,以免驚動上麵。再就是本著舉報啥查啥,除天都迴扣的事外,其它的事就不調查了。”

    “這是什麽事呀?要是被舉報人說是把錢送給中央領導人了,就什麽都不用查了唄!?”肖軍說著,見小劉不去理會,便氣囊囊地說道:“我這是徹底輸了唄?”

    “輸什麽輸?把房給你解決了,這不就是勝利嗎?你要是不告狀,誰能給你解決房子的事?”小劉說道。

    “我工作怎麽辦了?”肖軍問道。

    “暫時那麽地吧,那個單位敢要你?你先混著吧。”小劉說著。

    “這麽整,你是一點忙也沒幫上呀。”肖軍歎了口氣說道。

    “幫什麽?怎麽幫?你聽我勸,我幫你把房子要到手就行了。”小劉一點不客氣地說著。

    “房子的事,不光是你自己說,玉林局長早就和我說了。那是沒辦法的辦法。”肖軍說明了房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喝酒、喝酒。”小劉勸著。

    肖軍喝了一小口,問道:“下周一都誰去天都?”

    “紀檢委白主任和秦明主任。還有糧食局的吉鴻克一起去。”小劉說道。

    “小吉子怎麽能去呢?舉報信裏有他的事啊?”肖軍始終弄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

    “要不說不讓你弄了呢,你就是繼續告下去,也是沒用的。”小劉沒做解釋,自顧自地又喝了一大口酒。

    “算了吧,喝完這杯酒迴家睡覺。”肖軍沮喪地把酒喝了,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等一會。”小劉算完帳,攆了出來。問道;“我送你迴家啊?”

    “不用。”肖軍說著,忽然他好象是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我想讓紀檢委他們給我捎封信怎麽樣?”

    “算了吧。都這樣了,怎麽還不明步呢?人家能給你捎嗎?”小劉生氣地說道。

    “那好,我自己給天都那麵郵個快件去。”肖軍說完,招唿也不打就迴家去了。

    星期六,是雙休日。肖軍早早起來就忙著給天都的老關寫信:

    老關:

    我不管你和韓蕭天是什麽關係,我因為韓蕭天他們陷害我,致使我被分流下崗已達四個多月,生活毫無著落。為此,我舉報他們貪汙受賄之事。其中包括你給他們的迴扣之事。我知道你掙錢不容易,所以,我不想牽扯上你。今我縣紀檢委前去你那調查核實。希望你能如實證明此事。

    我把孬話說在前頭,如果你不能如實證實此事,我將向天都稅務局舉報你偷漏所得稅一事。希望你能好自為之,不要惹火燒身。{現附上你收款收據幾份複印件}

    此致

    敬禮

    肖軍

    xx年xx月xx日

    為了趕在十點前郵局分揀,肖軍寫完後,看也沒看,就到郵局寄了封快件。好家夥,一封信花了二十二元。犯不上,肖軍有點心疼。尤其是現在自己這麽困難的時候。

    星期六的晚上,吉鴻克打電話找到了韓蕭天:“我周一陪同縣紀檢委的人去天都,找老關調查銷售迴扣的事。你馬上打電話安排一下。”

    “我知道了。周一紀檢委讓我迴去核實幾件事。天都那麵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不用到上彰驛去了,你直接就到天都去,打這個手機號,老關在那等你們呢。”韓蕭天告訴吉鴻克一個手機號碼。

    周一上午,韓蕭天準時趕到了糧食局的紀檢專案辦公室。負責接待蕭天的是胡福友書記和審計局的劉長庚科長。

    蕭天是周日下午從西林動身的,晚上到了家。一路順利。這一段時間,心情比較好,睡眠也比較充足。到專案辦公室的時候,顯得精神勁十足。沒有一點喪氣頹廢的樣子。

    “挺好吧?”胡書記上前和蕭天握了握手問侯道。

    “挺好,挺好。”蕭天是滿麵笑容地趕上前來和胡書記、劉科長一一握著手迴應道。

    寒暄過後,大家坐下來閑聊了一會。胡書記說道:

    “韓經理,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有幾個事需要你說明證實一下的。”

    “好,我一定配合組織把問題查清。”蕭天謙虛客氣地說著。

    胡福友書記主問,劉長庚記錄。

    “一個事是天都玉米銷售迴扣的問題,你能解釋一下嗎?”胡書記開門見山地問道。

    蕭天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銷售一噸糧食,給人家代理費才五元,人家人吃馬喂的,根本就是所剩無幾了,憑什麽還給咱們迴扣?”

    “我們調查了一下,代理人的人吃馬喂,也就是其它費用什麽的,都在公司核銷了。代理費五元是純收入。這個你做何解釋?”胡書記追著問了一句。他不滿意蕭天的得意神態和口氣。所以盯上問了一句。

    蕭天愣了愣,緩緩地說道:“是有一部分費用核銷了。但大部分都是咱們的費用,人家給承擔的。”

    胡書記沒有吱聲,他看著小劉作著記錄。心裏想著:這個態度才算是合作的態度。太狂了,沒什麽好處的。

    “核銷的是那一部分?”胡書記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這麽迴事,代理人代理銷售的不光是咱們縣的,內地市縣銷往天都的糧食有大部分是通過代理人銷售的。別的市縣都是按每噸糧食十五元代理費給人家的。我通過個人關係,跟他說咱們這是機關做買賣,沒大掙頭,少給點,硬是給人家五元錢代理費。後來人家覺得吃虧,才拿出一些條子找我報銷。我也就給人家核銷了。你說人家怎麽能給咱們迴扣呢?”蕭天有理有據地說著,顯然是早已考慮好了的。

    但這種說法和肖軍說的有明顯的出入。昨天聽小劉說肖軍同意不再弄了。這是這麵聽到的,肖軍和韓蕭天能不能算完?還是沒準的事。最好是讓韓蕭天親自和肖軍談談,摸一底,好做最後的決定。於是,胡書記說道:

    “有一筆銷往廣州大米的事,說是你讓利銷售了,這是怎麽迴事?”

    蕭天想了一會,想不起來是怎麽迴事?他全部心思都用在舉報信上的問題了,這個事舉報信上沒有啊?舉報信上隻是說銷售廣州大米用煤頂帳偷漏稅的事,沒聽說有讓利的事呀?

    這個事是胡書記和肖軍閑聊的時候聽說的。肖軍沒拿這件事當做大事來反映。但胡書記卻記住了這件事。因為舉報信上沒涉及到讓利的事,所以,他故意讓蕭天找肖軍問問是怎麽迴事?借此看看肖軍對他們的態度。

    “我想不起來了。”蕭天搖了搖頭說道。

    “你再好好想想?”胡書記仍是不著急地問著。

    蕭天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於是說道:“我的確想不起來了。讓我問問肖軍是怎麽迴事行不?”蕭天請示道。他知道這一定又是肖軍弄的事,肖軍既然能弄出這件事,就一定知道是怎麽迴事。

    胡書記想的就是讓他和肖軍嘮嘮。摸清肖軍的底細和意圖。於是,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蕭天掛通了肖軍家電話:“肖軍嗎?”他問道。

    “是我。什麽事?”肖軍聽出來是韓蕭天的聲音。所以,他帶搭不理地問道。這是自舉報以來,兩人頭一次說話。

    “肖軍,我是韓蕭天。我問你那麽迴事,就是銷往廣州大米讓利是怎麽迴事?”蕭天說道。

    不知道他忘了?還是裝作不知道?要麽就是有別的意思找個托口?肖軍想了想,說道:“這事怎麽問起我來了呢?”

    “我真的想不起來是怎麽迴事了,現在,紀檢委問我是怎麽迴事,我隻好問問你。”蕭天的語調明顯帶著著急的語氣。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肖軍斷然拒絕道。

    “肖軍,咱們事到如今了,有事咱們慢慢商量,該怎麽地就怎麽地。有些事,我的確記不起來了。解鈴還需係鈴人。你怎麽也得幫著把這些事圓全下來呀。”蕭天很著急地說著。

    “解鈴還需係鈴人啊?你是說我還是說你呢?我現在還是停止工作停發工資呢。”肖軍自嘲地說著。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肖軍,咱們還得往前看,就事說事。該怎麽地就怎麽地。”蕭天帶著暗示地說道。

    “該怎麽地就怎麽地?”該怎麽地?肖軍聽出點話外意思來。但這該怎麽地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是不是有點太無奈了?但不管怎麽地,事還是說事吧。於是,肖軍說道:

    “我想不起來是怎麽迴事了,但我提醒你一下,吉鴻克他們bp機是怎麽來的?誰給買的?”

    “那是人家客戶給買的。”蕭天說道。

    “他憑啥給他們買呀?”肖軍問道。

    “那是人家個人關係。”蕭天說道。

    “個人關係?那你後來說人家做買賣虧了,公司每市斤補給人家五分錢,補補人家的虧損,這也是個人關係?”肖軍生氣地問道。

    “啊,你說的是這件事啊!我都忘了是怎麽迴事了。不過話說迴來,錢,我是一分也沒揣自己兜裏。”蕭天這迴是明顯地在裝糊塗。

    “這也用問我嗎?你這麵給人家補錢,那麵說人家憑個人關係給買的機器,你說那幾個bp機是誰買的?怎麽沒我的呢?”肖軍反問著。

    “肖軍,是這麽迴事。我現在已退休迴家了。有些事我是真的記不起來了。你多少幫幫我,迴憶迴憶,把這個事圓下來得了。行不行?”蕭天穩和地說道。

    “我盡可能吧。”肖軍淡淡地說道。

    蕭天放下電話,轉過身對胡書記說道:“這件事是有。但不屬於讓利。當時糧食銷售不出去,人家給銷了不少。後來,人家有點賠了,我這麵給人家補了點虧損。當時,算總帳,咱們還是有賺頭的。人家是個人買賣,咱這是公家買賣。但我保證我個人是沒撈一分錢好處的。”

    胡書記沒心思聽這些。他主要是想看看肖軍對蕭天他們的態度。這麽看,肖軍還是有些妥協的。待劉科長記錄完後,胡書記把話一轉,問道:

    “關於十萬元利潤錢是怎麽迴事?”

    “用於發放利息了。”蕭天不打隔地說道。

    “利息發放的簽收單呢?就是個人領款的簽據。”胡書記問道。

    “在會計那裏。”蕭天答道。

    “你是說在錢小偉那裏嗎?”胡書記問。

    “不在他那就在索燕菲那。”蕭天模棱兩可地說道。

    “我聽說簽單丟了?”胡書記問。

    “不能吧?”蕭天故做糊塗地說道。

    “簽單沒有了,誰能證明你確實發放利息了?”胡書記問。

    “誰都能證明呀。這點錢,大家都領了,有什麽不能證明的呢?”蕭天信心十足地說道。

    “我們側麵了解了一下,大部分人說,不記得收的是什麽錢了。有簽單為證。我們簽字的,我們就收到了。我們沒簽字的,我們就沒收著。至於丟不丟簽單的事,和他們沒關係。因為,糧食局從沒被盜過。這你怎麽解釋?”胡書記問道。

    “廷文局長能證明這點。他當時主管公司的。分發利息得他同意才能發放的。”蕭天是不慌不忙地說著。

    “光廷文局長證明是不行的、、、、、、”胡書記不知是暗示還是提示,故意留下半截話不說了。

    “沒問題。我找別人打幾個證實來。實事求是嘛。”蕭天說道。

    “那好,你現在就去問問廷文是怎麽迴事?”胡書記對蕭天說道。

    “行。”蕭天起身出去了。

    “就這麽迴事吧。”胡書記等蕭天出去後,顯得很無奈地對小劉說著。

    “是啊。弄不動他們的。有給兜底的。誰也沒辦法。不過,要說是分發利息了,光這十萬元也不夠啊。最起碼得十六萬元。那六萬多元從那出的?”小劉問道。

    “管不了那麽多了。咱們把手續程序辦齊了,我就不管了。快迴家的人了,我也不扯這個蛋了。兩頭不討好。”胡書記語調悲觀又略顯不忿的樣子說道。

    蕭天出去後,馬上到廷文那裏,廷文正好沒事,在那看報紙呢。

    “甘局長,找幾個人給我打幾個證實。就是分發利息的事,”蕭天很著急的說道。

    “用我打不?”廷文扔下報紙問道。

    “你也得打一個,光你自己打還不行,再找幾個人打幾個證實才行。”蕭天說道。

    “行。我讓辦公室錢主任他們幾個打個證實,你上財會讓索燕菲他們打幾個證實。”廷文站了起來說道。

    這幾個人似乎都和自己有點關係,最好能讓廣笙、田威、文東他們也打個證實,糧食局這麵就全有了。於是,蕭天說道:“不差那兩屋了,一起打個證實得了。”

    “拉倒吧。上次人家問他們領沒領著利息錢?他們就說:有他們的簽字,他們就領了。沒有簽字的,他們就沒領。你還指望他們什麽?”廷文生氣地勸阻道。

    “我估計是這麽迴事。肖軍要是沒人在後麵給撐腰,我諒他肖軍也不敢這麽弄的。這事指定和他們有關聯的。”蕭天恨恨地說道。“先別說這些了。你趕緊過去找他們,我這就過去找辦公室的人。”廷文說完,起身和蕭天一起出去了。

    冬日裏的天都,有著明顯的海洋氣候,冬暖夏涼。較之家裏的氣候,要高出十幾度。吉鴻克領著白主任和秦明主任乘了一夜的火車,到天都時,正好是早上八點多鍾。一下火車,一股帶有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給昏頭脹腦的三人仿佛打了枚清醒劑。

    “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洗把臉,吃點飯再說吧。”吉鴻克建議道。

    不著急的事,隨便安排去吧。白主任和秦明到這時就完全聽憑吉鴻克的安排了。隻要找到老關,把證實打迴去就行。願意呆幾天就呆幾天。反正是糧食局出錢。

    吉鴻克叫了輛出租車,三人上車後,吉鴻克說道:“金華都苑。”

    昏昏欲睡的,誰也沒在意車的方向。七拐八拐的到了地方。三人下了車。“赫”好家夥,夠氣派的,正兒八經的星級賓館。二人隨著吉鴻克魚貫地進入了大廳,在大廳角落裏的沙發上坐下。小吉子去服務台辦理住宿手續。

    “這一宿,宿費挺貴的吧?”白主任小家子氣地問秦明。

    “賤不了。”秦明四處打量著。

    “宿費超規定怎麽報?”不知白主任是說吉鴻克還是替自己擔憂。看來他們是頭一次住這麽好的地方。

    “管那麽多呢,又不是紀檢委花錢。”秦明歎道。

    “過來吧。”小吉子辦完了入住手續,招唿他們過去上樓。

    光可照人的天然理石地麵,鋪著猩紅的地毯,踏上去舒適柔軟、細膩無聲。服務員在前端領著路,顯示著客人的尊貴。有了錢,到這裏消費,所有的員工都視你為上帝。

    “行啊,小吉子,挺會享受的。”秦明一進屋,調侃著吉鴻克。

    “拉倒吧。我這是特意安排你們的。我不過是跟著借點光而已。”小吉子笑著迴答道。

    “我們紀檢委出門外調,連旅差費都得個人墊付著。沒有錢那!那比你們糧食局啊。”白主任感歎道。

    “我以前和韓經理來這住過。個人花錢誰能上這來?我是不敢住的。”小吉子略有感觸地說道。

    “多錢一宿?”白主任問。

    “一張床三百八拾元。”小吉子說道。

    “這一宿咱們三人就得一千多元?”白主任吃驚地問道。

    “這還不算是高間呢。”看著白主任吃驚的樣子,小吉子感到好笑。“小吉子,我們紀檢委的出外宿費是包幹的。迴去我們可報不了。”秦明急忙聲明著。

    “誰敢讓你們報?”吉鴻克笑了笑。心說:我來不就是給你們花錢來了嗎?

    “那咱們也腐敗一把。”白主任笑著說道。

    見二位沒什麽說的了,吉鴻克說道:“洗把臉,吃口飯,然後上來睡一覺再說。”

    “老關的事,你盡快聯係。”白主任說完,打開提兜,拿出毛巾、牙具,到洗漱間洗漱,一推門,見洗漱台上備好了所有的用品。

    “難怪這貴,比家裏還齊全呢。”白主任笑著說道,返身把自己的洗漱用具放迴自己的提兜裏去。

    一夜的旅途,累的夠戧,一點食欲也沒有。三人簡單地吃了口飯,迴樓歇息了。

    吉鴻克要了兩個房間。把白主任和秦明安排在一個房間,自己住一個房間。見白主任和秦明休息了,他便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床上,拿起床頭電話,要了關永德的手機。

    “在那落腳呢?”老關接了電話問道。

    原來,老關也是乘他們這一趟車到的天都。他認識吉鴻克,但不認識紀檢委的人,知道在車上見麵不好,所以,到了天都等吉鴻克他們聯係自己。

    “在金花都苑。五零五房間。”小吉子告訴他道。

    “好,我馬上過去。”老關說道。

    “你先別過來。你在那?我過去找你。”小吉子沒讓老關過來,決定自己過去先交代一下。

    “你找我不好找。這麽地,我打車到金花都苑右前方的一個立交橋上等你。你出賓館後,一直往前走,二百米左右向右拐,就能看到立交橋了。”老關吩咐道。

    小吉子趕到立交橋的時候,老關還沒趕到。等了一刻多鍾的時候也沒見到老關的影子。小吉子很不耐煩,正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的時候,老關才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了下來。他奔過來,熱情地握了握手,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前麵有點堵車,過來晚了,多包涵。”

    “客氣什麽呀!誰跟誰呀?”小吉子寒暄著。

    “吃飯沒?”寒暄過後,老關問道。

    “剛吃完飯。他們二人睡覺去了。我趕過來找你。”小吉子迴答道。

    “我還沒吃呢。咱倆再去弄點。這麽多年沒見麵了,喝點小酒去。”老關不容小吉子分辯,拉住他的手就往前走。

    “行。大道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吉子跟著老關走了。

    內地人到沿海城市去,大都願意吃真正的時令海鮮。越鮮越爽口,越有滋味。老關領著吉鴻克隨便找了家小酒店裏坐下。店麵不大,店裏的大玻璃魚缸裏存放著不少的鮮活海物,老關要了四隻大一點的活飛蟹蒸上,要了一盤炒海螺,一盤辣子海鮮子,一盤燒海參。要了一瓶安徽口子酒。時下,天都正興這種酒。

    一會工夫,菜上齊了。老關倒了杯酒遞給小吉子,又給自己滿上。說道:“慢慢喝,多吃點。”

    小吉子隨手抓過一個大蟹子,掰掉的大翦夾,掀開被蓋,伏下身子,用嘴去吮吸著。

    “你那麵是怎麽搞的?”老關顯然是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肖軍為什麽能捅出這麽大的婁子?眼下人們都在為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披荊嶄棘,誰還有閑心扯蛋舉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肖軍這小子在這次糧改分流中,被分下去了。這小子不滿,說是因為韓經理不給他結帳造成的。所以,他就四處告狀,捅出這麽大的簍子。”小吉子邊說邊吃著。

    “分流不是很正常的嗎?我們這麵也準備分呢。蕭天不是退休了嗎?他跟韓蕭天較什麽勁?”老關上次來淄新,沒來得及細問是怎麽迴事。蕭天打電話也沒怎麽細說。所以,他問問小吉子,想知道是怎麽迴事。

    “關鍵是蕭天他們退休前,沒把肖軍的帳結了。帳上體現肖軍欠錢,這次分流,就以這個為借口,把他的工作、工資都停了,這小子就激眼了。”吉鴻克端起杯,喝了一口酒說道。

    “這麽迴事啊。”老關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又說道:“那也不怪人家。這年頭交人都交不下,你純心弄人家,人家怕你什麽?”]

    “蕭天給你打電話了吧?”吉鴻克估計韓蕭天安排妥了,要不,老關不能來天都等他們。

    “他說是迴扣打證實的事。我犯尋思著,怎麽辦好呢?萬一把我牽涉上了,我多犯不上啊。”老關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沒什麽事了。紀檢委來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那麵的事,我知道。什麽事都沒有,肖軍是白抖嗦。在那塊土地上,他能蹦達到那去!”小吉子安慰著老關。

    老關仍是顧慮重重。他知道韓蕭天的事太多了。他知道韓蕭天出事是早晚不等的事。自己給打個假證實,白紙黑字,恐怕自己將來也得吃不了兜著走。但不打證實也不行,蕭天要是有個三長二短的,不光自己,恐怕還要牽涉出一大幫人。所以,這證實還得打。沒辦法。

    “我什麽時候過去好?”老關問。

    “我在賓館給你留了張床,晚上和我一個屋。你下午四點多鍾,天快黑的時候過去。我安排他們吃點海鮮。你過來,給找個好地方,一塊吃頓飯。認識認識。晚上把證實打完,明天你領他們四處轉轉。後天我們就趕迴去。怎麽樣?”小吉子安排著。

    “行。不過,他們還有別的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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