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再多的水泥,若不摻雜石子、沙礫、鋼筋等內在的抗拉物,其凝聚力等同於凍豆腐渣一樣,是經不起摔打的。所有的腐敗,若不是披著冠冕堂皇的外衣,摻雜著權力、人情等內在因素,反腐敗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真正的腐敗不在於形式上的行為,而在於高層次的思想深處。所以說,反腐敗不僅要抓形式上的表麵行為,更重要的是要抓思想深處上的不以國家民族利益重的道德上腐敗。腐敗來自內處,是由裏及外蔓延發展的,他損壞的不僅僅是機體,更重要的危及生命。

    腐敗是一個概念。犯罪則是一個行為。當腐敗衍生為犯罪行為時,我們仍以反腐敗而不是狠狠打擊犯罪行為時,我們反腐敗的力度是不是大打了折扣。用人民給你的權利去吃喝嫖賭貪,這些稱之腐敗。而沒有權力的人,偷砸殺搶則稱之為犯罪。二者之間的確有區別,但本質上都是用違法的手段追求金錢去墮落。不過是角度不同采用的手段方法不一樣罷了。小偷於民,大貪於國啊。

    福友書記沒有把縣常委會議的情況向專案組傳達,隻是簡單地和白家靜主任談了下一步工作任務:

    一, 拋開領導那一塊,另作研究處理。隻對韓蕭天個人的行為進行落實定性。

    二, 組織人員外調。

    三, 針對十萬元的責任人韓蕭天進行處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縣委匯報會上,把省市有關部門和個別領導拋開在外,另案處理不知是指省市領導還是包括被舉報的縣糧食局領導。但在這時,他們很巧妙地把被舉報的局長們算在內了,拋開在外、另案處理、不去追查了。隻是對韓蕭天進行落實和處理。這個基調便為這次檢查劃上了一個省略後的問號。

    “外調得糧食局出人出錢,咱們可是有兩個月沒開資了。連旅差費都借不著。”白家靜主任抽著煙,慢聲細語地說著。

    從經驗上看,他判斷出常委會對此案的態度了。即到此為止了,抓緊落實處理。因為外調的結局是不言而喻的。沒什麽必要,但必須得有這個程序。

    “下午把肖軍找來,打聽一下天都方麵的情況,調查人的姓名、地址、工作單位,上午我去找上飛安排一下旅差費的問題。”胡福友書記說著。

    “得讓糧食局這麵出人,領咱們去。”白主任提醒著胡書記。

    “我知道。”胡書記應道。

    “那咱們過去吧。”白主任無精打采地起身去找秦明他們了。

    “蔣局長,明後天我們準備去天都外調。局裏準備點旅差費吧。”胡書記找到上飛局長後,開門見山地說著。

    “糧食局那有錢呀?”上飛笑著說道。

    “湊一湊吧,怎麽也是比我們那有錢。”胡書記說道。

    “得多少?”上飛問道。

    “我們那麵得出兩人,你們局裏也得出一人,三個人怎麽也得六千塊錢。先借著,迴來再算帳。”胡書記說。

    “局裏還用出人嗎?”蔣局長有些不解地問。

    “你們不出人,我們到那找誰去?“胡書記反問道。

    “可局裏也沒人知道那麵的情況啊。”蔣局長說道。

    “吉鴻克不是知道嗎?”胡書記問道。

    “他去行嗎?”上飛給弄糊塗了。吉鴻克也被舉報了,也是有關天都方麵的事,讓被舉報人去外調自己,豈不是笑談嗎?

    胡書記沒吱聲,心裏說:行不行你還不知道嗎?

    見胡書記不吭聲,上飛反應過來了,大概是到了結尾階段了。縣委的意圖大概是想收尾了。是啊!天都外調的事,可別再節外生枝了。隻有小吉子去是最妥當合適的。

    “胡書記,單位讓你迴去研究二輕的處理問題。”白主任推門進來找胡書記。

    “我這就迴去。白主任你一會找糧食局的吉鴻克,讓他借六千塊錢旅差費。我和上飛說好了的。”胡書記用手指了指上飛吩咐道。

    “行。”白主任答道。這時他完全明白了。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是啊。要是不整的話,最好是皆大歡喜。

    “吉鴻克來沒?”白主任轉身來到了業務科。吉鴻克沒在,田威科長在打掃衛生,他向田威科長問道。

    “是白主任啊,快進來。”田威科長熱情地把白家靜主任請進屋裏。

    “小吉子來沒?”白主任接著問道。

    “還沒來,一會能來。你先等一會吧。”田威科長轉身把擦桌子的抹布扔到暖氣包上,從桌子上拿起一隻茶杯,倒了杯水遞給白家靜主任。問道:

    “事查的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事。”白主任漫不經心地說著。

    “我聽人家哄哄說事不少嗎?涉不涉及到我們退款的事?”田威問道。

    “竟瞎說。退什麽退,利息當時是有文件規定的。”白主任仍不願透露細節。

    見白主任不願多說什麽,田威科長換了個話題問道:“找小吉子幹什麽?著不著急?要不我往他家打個電話?”

    “不著急。我等一會吧。”白主任說道。

    等了有半個時辰,小吉子來了。田威知道紀檢委找他,一定是有什麽事,便起身迴避了。到黨辦文東屋裏去了。

    不一會,小吉子過來了。他向田威說道:“田科長,我後天陪同紀檢委去天都,得四五天能迴來。”

    “那你得和局長請假。”田威不知是怎麽迴事。

    “是局長安排的。”小吉子說道。

    “那你還和我請什麽假。”田威生氣地說道。

    “我要不和你打個招唿,你能知道我幹什麽去了嗎?”小吉子說道。

    “你去天都幹什麽去?”文東在旁覺得納悶,這一段時間,紀檢委有什麽事都是找我去辦的,我是局紀檢委員,怎麽上天都不找我了呢?

    “去外調唄。”小吉子笑嘻嘻地說道。連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你陪他們去?”文東有些懷疑地問道。糧食局負責紀檢的是自己不說,小吉子在舉報信中被舉報了,他怎麽能去?

    “那怎地?我就不行去了?我早就說過,肖軍他是白蹦噠。最後怎麽樣?”小吉子是一臉得意的說道。

    “這麽說這是完事了唄?”田威也有些吃驚地問著。

    “差不多吧。剛才白主任和我說了,去天都外調,迴來就算結束完事了。”吉鴻克美滋滋地說道。

    下午,肖軍被紀檢委糧食專案組找到糧食局去。肖軍敲了敲門,進屋後,見胡福友書記、白主任、秦明主任、劉長庚科長都在座。

    白主任起身把肖軍讓到了自己剛才坐的沙發上,自己到牆角的一張床上坐下。臨時的辦公室裏,沒備那麽多的座位。胡書記主談,秦明做記錄。

    “肖軍,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談談天都方麵的事。希望你能詳細地給我們做一下介紹。”胡書記微笑著說道。

    肖軍眨了眨眼睛,想著:既然大家都知道是我舉報的,介紹情況是旁無則貸之事,還用這麽客氣嗎?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們怎麽地了?而是涉及自己承包那段帳的複查結果怎麽樣了?於是,肖軍問道:“天都那麵的事,我會介紹的。現在我想知道是查我的帳是怎麽個結果?”

    “你那段帳,糧食局已處理了。我們尊重糧食局黨委的意見,沒介入。”胡書記解釋道。

    “最好是你們給出個報告。糧食局黨委是個狗屁黨委,根本不講理的。說不定那天他們就不認帳推翻了。”肖軍堅持著。

    “那不能。黨委是一個組織。 那能定下來的事,說翻就翻呢?”胡書記也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可是沒準的事。當時找我談時,我據理力爭。他們根本不聽,答應我盡快解決。到現在,四個月快過去了,這就是他們的快法。沒辦法,才把我逼到這步上了。我怎麽還能相信他?再說了,你不是和我說不光查我自己嗎?別人的帳你們不也去查嗎?查不查別人的我不管。查完我了,你們總得給我一個說道吧?!”肖軍沒好氣地說著。

    “原打算是把你們承包這部分人的帳,全查一遍。但時間不趕趟了,也就沒查。現在我們打算去天都外調證實迴扣的事,希望你能給介紹一下情況。”胡書記轉過話題不去和肖軍糾纏地說道。

    這也算是正事大事。肖軍默默地想著,便不去糾纏帳的事了。一會,肖軍說道:“天都那麵的代理人叫關永德,住在上彰驛市,是上彰驛市糧庫的職工。迴扣是銷售一噸糧食提五元錢。其中有三元是韓蕭天的。我就知道這些。”

    秦明那麵開始作記錄。

    胡書記等了一會,見秦明停下筆了,便接著問道:“你是怎麽知道迴扣的事呢?”

    “有一次是在天都,關永德知道我是學校畢業的,有很多同學在糧食部門工作。且大都是做領導的,便建議我做糧食買賣,發糧給他賣。他算是代理商。我是去算帳的,我沒發現有掙錢的機會,便問他錢是怎麽掙的?他告訴我說:代理費五元不都是他的,他拿的是個小頭,才兩元。大頭是韓蕭天的三元錢。我這時才明白,我們這一夥人,發糧的發糧,算帳的算帳,弄了半天都是給韓蕭天個人趕網呢。”肖軍說道。

    胡書記點了點頭,表示他聽明白了。等秦明記錄完後,又問道:

    “肖軍,你看這樣的事成不成立?我掙著錢了,事後覺的人家幫了不少忙,拿出一部分給人家表示感謝,這算不算是迴扣呢?”

    什麽意思?肖軍一愣,不明白胡書記要說什麽?他考慮了一會,如實地答道:“我認為不算是迴扣。那是很正常的事。人家並沒有借職務的便利,為他人謀利益。完全是個人感情的事。”

    “那麽,如果天都那麵要是這麽說呢?”胡書記故意留下半截話給肖軍。

    “那是完全可能的。”肖軍警惕地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迴扣之事不就不成立了嗎?!”胡書記終於把話說完了。

    肖軍迅速反應道:“如果事是這麽迴事呢?我在銷售之前和你定妥,給你手續費兩元,但你要做五元的票子,那三元是我個人,通過你這提出來。這怎麽算?”

    “那沒說的,不算是貪汙,就是明顯的迴扣了。”胡書記也迅速迴答著。接著,他把話一轉:“‘誰能證明是事前還是事後呢?天都那麵能給你證明嗎?”

    確實,這事的確有些犯難。人家根本不可能給你打證實的。這事還沒去,結果就已經預料到了。

    見肖軍不吱聲了,胡書記又盯上一句:“天都那麵不承認是迴扣,誰也沒辦法呀。”

    突然,肖軍想起來一件事來,有一次老關憂心仲仲地問自己所得稅的事怎麽辦?說自己的五元錢代理手續費中,不光都是自己的。如果稅務局照此追繳自己偷漏所得稅咋整?

    “天都那麵不承認也沒問題。我手中有他們代收代理費的票據,你們上天都時,順便給我捎封信,我警告他:如果不如實證實此事,我就向天都稅務局舉報他偷漏稅。他要是願意承擔繳稅和罰款,我就認了。”肖軍充滿信心地說道。偷漏稅除追繳稅款外,還罰款一至五倍。迴扣六十多萬元,一至五倍罰款,不罰他個傾家蕩產啊。老關肯定不能幹的,犯傻呀?

    這一點有點出乎胡書記他們的預料。的確,這招是個殺手鐧。現在看肖軍的架勢,也並沒有向糧食局他們說的那樣,說肖軍同意放棄了。肖軍這分明還是在不依不饒的。如果這一點得到了證實,六十多萬呀!韓蕭天指定是保不住了,韓蕭天能豁出性命保他們那些人?

    胡書記搖了搖頭,覺的很為難。

    “行,先這麽地吧。”胡福友書記認為沒必要再問下去了。

    肖軍起身迴家了。

    天已經大黑了。

    “這肖軍也沒算完那。”肖軍走後,秦明扔下記錄本說著。

    都沒有人吭聲。秦明又說道:“如果他不算完,咱們這麵就不好說了。”

    這正是胡書記和白家靜主任所顧慮的。肖軍要是再弄到中紀委去,這件事弄不好連縣紀檢委都跟著吃熱唿的了。

    胡書記想了一會,沒什麽好的辦法。於是,他把話頭對準了劉長庚:“小劉,你和肖軍是同學,你今晚務必找著肖軍,側麵了解一下肖軍他到底什麽意思?有沒有不算完的打算?另一方麵,你透漏點消息給他,告訴他縣裏已經這麽定了,他告不贏的,大家幫他弄點實惠的,把房子解決就算了吧。你勸勸他放放手得了。”

    “房子能給解決嗎?”劉長庚問道。

    “前兩天,所有的局長都同意了,估計沒什麽問題。”胡書記說著。

    “那工作呢?”前兩天好象也提到過這個問題。所以,小劉又追問道。

    “工作的事不太好解決。得縣裏定。不過,他現在的單位也不錯。”胡書記說道。

    “不是工作好不好的事,關鍵是讓人這麽下來是丟麵子的事。”小劉說道。

    “工作怎麽解決?誰願意要一個愛告狀的人?”秦明在旁說了一句。

    “什麽愛告狀?不就告這麽一迴嗎?”小劉發駁道。

    “這一迴就夠戧唄。夠那幫人的戧,也夠咱們的戧。弄了好幾個月,弄出這麽個結果。糧食局也是的,整人不睜眼睛,整肖軍幹啥?他家不在本地,弄他,讓別人都挺可憐他的。”秦明不無同情地說著。

    “小劉,你務必在下周一,他們上天都之前把工作作好,然後,告訴我一聲。”胡書記又叮囑了小劉一遍。

    肖軍摸著黑拐進了自己住的那條小胡同。冷不丁的他差點就撞到前麵站著的一個人。他自己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那個人是田威科長。

    “你怎麽跑到這來了?”緩過神的肖軍吃驚地問道。

    “我在等你呢。”田威科長說。

    “等多半天了吧?”肖軍問。

    “沒有。我也剛到。我看見你上紀檢委那去了。”田威說道。

    “走,進屋再說吧。”肖軍說著要往胡同裏走。

    “別的啦。我領你去喝酒去吧。”田威說著轉過身去了。

    看來是有事找我。肖軍想了一想,便邁步和田威走了。

    又到了上次來的那個小狗肉館。很偏避。目的是為了躲避熟人,怕別人說三道四的。

    照例要了四個小菜一碗湯。狗肉是不能少的。這兒的狗肉另有一種風味為。叫服務員燙了一瓶老白幹。

    誰都沒吱聲。看得出田威是心事重重。他不願多說話。肖軍心裏正惦記著下午的談話,也就懶得問。反正是有事,要不田威不能黑燈瞎火地到家裏去找自己。

    菜上齊了。

    “吃吧。”田威拿起筷子,夾了塊狗肉說著。

    肖軍起身把酒填上,把酒杯向前端了端說道:“喝酒。”便一口幹了。田威也一口把酒喝了。他放下杯子說道:

    “老弟,你這迴是徹底輸了。”

    肖軍不作聲,把酒在次填滿上,放下酒壺道:

    “我下午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不知是怎麽迴事?”

    “紀檢委白主任和我嘮了一會,小吉子又告訴我,紀檢委已結束了檢查工作。舉報之事不屬實。準備結案了。”田威說道。

    “不能吧?”肖軍有些懷疑地說著。接著又說道:“下午紀檢委找我去,說是要去天都外調呢。”

    “這我知道。從糧食局借的旅差費。不過,從天都迴來後,就算是結案了。去天都不過是個程序問題。”田威解釋道。

    “這怎麽可能呢?”肖軍有些吃驚地說道。這天大的事,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怎麽不可能呢!我問白主任返不返錢的事。白主任說不返了。也就是說沒發錯唄。他們也可能知道,要是讓返錢指定還能扯出事來。發的不是這筆錢,誰能同意返?上天都讓小吉子陪同,你說能有什麽事?”田威提示著自己的分析說著。

    “讓小吉子去?這不是混整了嗎?糧食局管紀檢的幹啥呢?”肖軍怒吼道。把杯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喀嚓”杯子碎了。

    “小點聲。”田威忙站了起來。用餐巾紙把碎杯子劃拉到地上,說道:“別生氣。”

    肖軍氣喘噓噓地喘著粗氣說道:“這是誰的天下?誰這麽大膽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違,說沒事就沒事了?不把我擺平,我看他們誰敢就這麽地算了?”

    “我早就和你說過,你麵對的是一個強大的集團。你不可能鬥過他們的。”田威說著,端起酒壺一晃,空了。不知不覺中兩人喝了一瓶酒。足有一斤。

    “還要不要了?”田威問道。顯然是怕肖軍喝多了。心情不好是最容易醉人的。

    “再來一瓶吧。”肖軍重新換過一個杯子說道。

    不一會,服務員又送上一壺燙熱了的酒,又是一斤。

    “肖軍,你聽我說,我起先就不讚成你告狀。我知道你告不贏的。這裏是人家的天下,你莫不如就事論事,爭取把帳解決了,結清了。把工作和房子解決了,達到一個目的。可你就是不聽。現在事實證明了吧。”田威歎了口氣說道。

    這句話提醒了肖軍,是的,是他們答應解決房子和工作問題,才希望肖軍不要再告了。所以,他們才敢這樣的。想到此,肖軍笑了一笑,說道:“我知道。你以前告訴我的都是好話。可我也和你說過,我的問題不是什麽帳的事,是他們那夥人故意整我的。事到如今,你也看到了吧?帳給結平了,什麽問題都沒有。現在,又做我的工作,爭取把工作和房子都給我解決,希望我放手不要再弄了。我答應他們了,他們才敢這樣做的。否則,我估計他們不敢。我要不鼓包,他們才能相信事擺平了。我要鼓包,他們就不可能擺平,到時,說不定誰倒黴呢。反正我就是這樣了。”

    “他們找你談房子和工作的事了嗎?”田威吃驚地問。

    “紀檢委上縣委匯報的前一天,玉林局長找我談的,說是房子問題沒問題了,工作問題再研究。”肖軍告訴了田威科長那次談話的內容。

    “那就行了。肖軍,咱這就不算輸。我是後期才相信你說帳的事。原先我也以為是你帳的事拖累了你,現在看來不是帳的事,這也該他們倒黴。與人方便才能與自己方便。沒有那一出那有今天這麽個結局。行了,肖軍,我看達到目的就行了。”田威變的高興起來了。這的確是個沒想到的意外。

    “來喝酒。”碰了一下杯,便一飲而盡。

    一直到八點半,這一瓶又進去了。二人正好喝了二斤酒,但全無醉意。“就這麽地吧。我去把帳結了。”田威說著,站了起來去結帳買單。打個車迴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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