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檢委的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胡書記和秦明的外圍清掃工作很順利,把工作目標和重點放在了購房和廷文局長以及公司人員花公款學駕駛辦執照上麵。從帳上已查到錢小偉花兩萬三千元購房一套,落在個人產權籍上。權愛民局長由鐵西門鎮糧庫花公款購房一套,麵積為一百二十二平米。辦理產權證時,按四十平米購進,落一百二十二平米的房照。其餘款項由糧庫付出。裏外裏便宜了八十多平米的房款。在駕駛員培訓費上,原帳記載了廷文局長和蕭天經理花五千八百元辦證費用,用公款核銷。接著,又在九五年的帳上,查出了索燕菲核銷了二千四百元的駕駛培訓費。這些情況已基本查清。和舉報的情況基本吻合。剩下的就是落實責任問題了。

    白主任和劉科長的工作,仍是緊緊圍繞著匯往省證卷公司一百萬元的問題上。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無奈,隻好把經辦人孟如雪找來,進行詢問。

    這天,孟如雪按局紀檢委謝文東的通知,下午準時到了縣紀檢委。白科長接待了孟如雪。劉長庚下午迴審計局一趟,快三點了,才迴到縣紀檢委來。詢問工作由白主任主持。

    白主任習慣地先抽出一隻煙,在桌子上彈了彈,放進嘴裏點上,然後,雙手捧著做記錄的本子說道“孟會計,我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詢問和了解一下九二年,糧食局糧油經銷公司在外地自購玉米的情況。包括糧源、購糧資金等,希望你能實事求是地談一談當時的情況。”

    “九二年我們什麽問題也沒有。也沒什麽好談的。”孟如雪有些衝動地說道。多年來養成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習慣,朔造了她很直爽的性格和脾氣。但在紀檢委裏,在這個時刻,有些不合時宜。

    白主任愣愣地瞧了一下小劉,這個時候、這種情況,在這個地點場合裏,白主任還是頭一次碰上孟如雪這樣態度的人。說什麽好呢?還是以詢問為主吧。不要一開始就把關係弄僵了。於是,白主任抽了口煙,緩緩地說道

    “我們沒有說你們有什麽問題。隻是例行公事,針對有關問題,找你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不知你們要查什麽?我現在挺忙。糧食改革分家什麽的,還有許多事要做,要查什麽?帳都在你們這,你們隨便查好了。”孟如雪依舊是不依不饒地說著。全然不把白主任他們放在眼裏。

    仗義什麽?不過是你們家的社會勢力罷了。不過是仗著你愛人是縣檢察院副檢察長、縣反貪局局長罷了。可不管你依仗的是誰,總得講點禮貌吧?找你到這來,主要是核實幾筆業務問題,你怎麽蠻不講理呢?你忙,誰不忙?糧食局機關怎麽這麽個素質啊?!

    小劉看不過去了。他跟孟如雪的關係不錯,這幾年對糧食的審計,始終是孟如雪相陪,二人處的感情很好,小劉的個人事,孟如雪沒少給辦。現在孟如雪這個態度,雖不是衝著小劉,但小劉覺得孟如雪的態度有些過份。什麽事終得有個度,超過這個度,就過份了。紀檢委怕你什麽?你有工作,誰沒有工作?你繼續這麽下去,能有什麽好結果?沒事也能弄出你點事來。你到時不就吃大虧了。逞一時的嘴快,有什麽用處?

    於是,小劉接過話頭,說道“孟科長,這麽迴事,我們檢查九二年帳時,有一筆匯往省證券公司一百萬的貨款,我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匯的是省證券公司,但簽收方不是證券公司,這麵匯出,那麵馬上又匯出去了,為什麽不直接匯呢?再就是咱們購玉米,也不可能上證券公司去購買。所以,請你來就這筆業務,了解一下當時情況,看看是怎麽迴事?”

    紀檢能怎麽地?不犯錯誤,你能把我怎麽地?真犯錯誤,也輪不到你這。孟如雪是一肚子氣沒處發泄,所以,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發泄。小劉說說話,情形就不一樣了。一個是今後要和審計局經常打交道,二是小劉就是主查糧食行業的業務通,要是讓他抓住把柄,今後就不好說話了。孟如雪不吭聲了。

    小劉說著,把傳票拿給孟如雪,翻到記載業務的那筆記錄,指給孟如雪看。問道“這筆業務,是怎麽迴事?”

    孟如雪前後翻看了一下,問道“這有什麽說道嗎?”

    “這我們那知道啊。但我們不明白購糧食為什麽到證券公司去?”小劉說。

    “往證券公司匯款,主要是能取出大量的現金。”孟如雪解釋說。

    前天,錢小偉從紀檢委迴去後,直接和孟如雪說了紀檢委查這筆業務的目的,可能是和炒期貨有關。孟如雪來時,就已經知道紀檢委要問的是這個事。但這筆業務的確不是炒期貨。所以,孟如雪才有肆無恐地敢放肆發泄。否則,孟如雪也不敢那麽仗義。

    “就是為了能取出現金?”白主任懷疑地問。

    “是的。通過證券交易所取現金,比較容易。”孟如雪肯定地說道。

    “簽收方是糧庫。你們買玉米也是在這家糧庫吧?”白主任接著問道。

    “是的。”孟如雪迴答道。

    “糧庫收現金和收銀行匯票不是一樣嗎?再說,糧庫要那麽多現金幹什麽?”白主任問道。

    這話顯然有些外行。銀行部門對現金管理的比較嚴,收貸又比較及時,糧食部門完全是靠貸款過日子。如果直接把錢匯到銀行裏,銀行就可能馬上收貸了。再說,現金在手,辦什麽事都要方便的多。那個單位都願要現金,這還用解釋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孟如雪帶有譏諷地調侃道。

    這麽談,談不出什麽結果來。孟如雪對這件事是有準備的。從道理上講,一個國營企業,在從事買賣經營中,需要現金是一件正常的事,關鍵是需要一百萬元現金。可能嗎?從簽收字據上看,隻是打個收到條,看不出一次取出一百萬元現金的跡象。那麽,這一百萬取走了,是不是都是現金?是誰取走的現金?因為很明顯,在九月份裏,不是收購的季節。這筆匯款,不是公司有問題,就是對方有問題。從公司帳上看,橇不開當事人的嘴,是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象的。如果對方有問題,我們有必要去查對方的帳。

    “往證券公司匯款,僅僅是為了取現金方便。那麽證券交易所這個帳戶是誰的呢?”白主任問道。

    “當然是糧庫的了。”孟如雪毫不遲疑幹脆地迴答著。

    “這個事查起來很方便。你能肯定對方是糧庫的嗎?”白家靜主任提醒孟如雪要對這個問題的迴答負責任的。

    孟如雪遲疑了一下,沒有知聲。

    白主任也不放聲地瞧著。他慢慢地吸著煙,似乎胸有成竹,毫不著急的樣子。

    孟如雪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問題她沒去想。這個帳戶,她的確不知是誰的。當時好象是蕭天給她的這個帳戶名稱和帳號的。前些日子核計時,隻是說對方是糧庫就行了。如果繼續追問的話,就說是宋鐵利的。至於這個帳戶是誰的,還真給忽略了。估計是宋鐵利,但又不敢肯定。如果真是宋鐵利的,自己也不能說出宋鐵利用這一百萬元幹什麽用了?幹什麽恐怕也是不合法的。現在,白主任讓自己肯定是誰的,怎麽說呢?說錯了,自己豈不是自找沒趣嗎?因為很簡單,到證券交易所一查,一切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再說了,如果不是宋鐵利的,那麽,不是韓蕭天的,就是那個糧庫某個領導的。不管是誰的,都沒法說清楚。沒法說清楚的事,蕭天就脫不了幹係。這個事,不能亂說的。

    “實事求是地說嘛。”白主任見孟如雪犯難的表情,便不輕不重地催促著。

    算了吧。我就當想不起來、不知道的角色吧。有什麽事,讓他們自己去說吧。這是愛人這些日子交待給她的什麽也不要亂說。說不明白的地方,就當做想不起來,往後拖。有機會、有時間就能核計出一個妥當的辦法和理由來。

    “這個事,我想不起來了。事隔這麽長時間,誰有心去記那麽詳細。”孟如雪推脫道。

    “這張匯票是不是你填寫的?”白家靜主任仍是不緊不慢的追問。

    “是我填寫的。”孟如雪迴答道。

    “那你能想不起來是怎麽迴事嗎?”白主任問。

    “當時韓蕭天是經理,張振朋是會計,我隻是一個出納員,至於為什麽填寫這個戶頭,一定是他們誰告訴我的。這點我敢肯定。”孟如雪說。

    “韓蕭天能知道吧?”白主任問。

    “他能知道。”孟如雪說道。

    就在梁主任等人找魯玉貞核實成誌高承包繳稅情況的當天晚上,蕭天揣上一萬元錢到了縣稅務局柳傳浩局長家。稅務局住宅樓在這小縣城的建築是最為豪華的。地段緊靠市區最中心的黃金地段。小城鎮的風氣,一般是本局的局頭不和本局人同住一個樓。似乎是有避嫌的意思。中國人的傳統是遠親不如近鄰,鄰裏鄰居的不好意思,工作不好開展。而老百姓則有另一番議論,那就是不方便。什麽事都不方便。局長的應酬多,親戚朋友也就多。出出入入的,誰知道是怎麽迴事呢?柳局長沒有另擇它地,選擇了本局的住宅樓,和本局人同住一棟樓內。原因之一就是鎮內再也沒有比稅務住宅樓更好的地段,更好的裝修了。住處可是一輩子的事。局長的位置,不可能幹一輩子的。柳局長是一個特別實際的人。

    蕭天的到來,是事先預約的。宋處長在接到成誌高的電話後,馬上就給淄新縣稅務局的柳局長掛了個電話,告知當晚蕭天去麵談事情的經過和情況。請柳局長無論如何救救駕,包括蕭天自己的事。老朋友了嘛,危難時候,拉老兄一把。宋處長學了一句電影《南征北戰》的台詞,逗得柳局長哈哈大笑。一句話,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晚上讓蕭天來家吧。我需要掌握第一手情況和他當麵談談。

    進了柳局長家,蕭天才發覺自己的房子,裝修花了八萬多元,夠氣派豪華的了。但跟柳局長家一比,總覺得少點東西。什麽東西呢?自己家裝潢的富麗堂皇,顯得豪華無比。而柳局長家呢,一進屋,一排高達一百五十公分大米毛的玻璃魚缸,整整布滿了所有剩餘的空間。各式各樣的熱帶魚,最大最長的足有一尺多長。最小的魚,五顏六色,足有幾百條。它們成群地快速遊動著,讓人目不暇給。各種型狀的預熱管、加熱管,閃著紅、黃、藍、綠的小彩燈,不停變幻著,仿佛是置身於海洋中。那遊動的精靈,顯現出主人對生命和生活的熱愛。這是一種情趣,一種高雅文化的特征。

    雕花的仿古紅木家具和明亮寬大的大廳,形成一個對比。不僅顯得富麗,而且體現出高貴。

    這樣的裝修、擺設,不低於我裝修的造價。可這裏顯現出一種文雅和高貴的氣氛。而我的房間,除了證明主人富裕有錢外,真的就看不出主人是幹什麽的。蕭天心裏不由地讚歎起來“這房間布置的太漂亮了。”

    “馬馬虎虎吧,閑著沒事,養點魚,消磨消磨時間。”柳局長請蕭天坐下後,從茶幾桌下麵拿出一套茶具來,沏上茶,放在了蕭天麵前。宋處長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簡單地客套了幾句後,馬上轉如正題“柳局長,有件事求你幫幫忙。”蕭天說道。

    “我知道一點。請你當麵談談是怎麽迴事?我好說話。”柳局長不置可否地說著。

    “九二年,糧食體製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時,利用政策寬鬆的條件,掌握一點方便權利的人,都做點小買賣。就象現在鐵利處長做的買賣一樣,通過一點關係,搞出一點計劃指標糧,然後,轉手賣議價,成全了不少人。這在當時是很普遍的事。用當時的話叫做官倒。鐵利處長在虎頭溝弄了點糧,經過我手,賣到天都去了,買不在咱這買的,賣也不是在這賣的,隻是通過我的帳走一下,把錢直接匯給鐵利了。現在,糧改分流,以前和我一起幹的會計,在這次分流中被分下去了。所以,心懷不滿,四處告狀,舉報說是我偷稅。前天,稽查的同誌找我做了筆錄。我知道說出鐵利處長不太好,所以,就沒說出是誰的。讓鐵利處長直接找你。請相信我,這一塊絕對是鐵利的。我個人也有一塊,是我愛人做的買賣。不過她當時是在議價公司承包,不開工資,帶四名職工,上繳利潤三千元。當時,她也沒弄明白利稅是怎麽迴事,隻是借議價公司的名,沒辦任何執照,和公司口頭協議,由公司用這三千元利潤代繳稅錢。因為她帶四名職工不給開資,給議價公司節支了近三萬元。公司也同意這麽做了。誰知公司沒給代繳,這次也把這個問題舉報了。我對稅的問題不太了解,所以,請柳局長指點指點怎麽辦好?”蕭天誠懇地說道。

    柳局長端起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沉思片刻,說道“這件事,昨天白局長和稽查科的同誌和我匯報了。看來情況和我掌握的差不多。本來嘛,鐵利處長和我的關係是沒得說的。幫忙也是應該的。這一點請你放心。不過,這事難辦在哪呢?一個是這件事的起因是向上級舉報後轉下來的。說白了,瞞上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對上麵有個交代。二呢,在你沒迴來之前,鐵利處長也沒來電話的時候,這件事,我們已經向縣委做了匯報。所以說,怎麽結局好?真得好好商量商量。”

    柳局長說完,拎起茶壺向蕭天的茶杯裏倒了點水後,便不在說什麽了。這些話,有點出乎蕭天的意外。他原以為鐵利處長過個話,這麵一口答應,自己過來意思意思就行了。沒想到柳局長說了這麽一套客氣話,既答應幫你辦,又點化你不太好辦。這可真是官場上的左右逢源的套嗑了。自己多虧是送錢來了,要不就衝這些話,想空手套白狼,憑麵子,講交情,還真出不了這個門。

    “不管怎麽地,這件事,還得請柳局長多多關照,打點一下了。我雖然不懂稅法,但我知道這段時間,國家抓偷漏稅,抓的挺緊。說實在的,現在花兩個錢不要緊,關鍵的是我們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這些都是身家性命的事啊。”

    蕭天一方麵把自己說的極為誠懇、可憐,另一方麵也暗示花兩個錢無關緊要。他知道有宋鐵利那麵說話,柳局長能見他,這件事情是有轉機的,不是不可救藥的。柳局長的話,也不過是賣個人情罷了。既然是賣,就應該有價的。這年頭,那有白給辦事的?

    蕭天還算開事,難怪是個大買賣人。柳局長心想著。這年頭,不一樣啊!自己求人不也得送啊!不收點,用什麽送?

    “忙,我是一定要幫的。”既然蕭天表了態,柳局長及時給蕭天一顆定心丸。“現在看,這事是怎麽辦好?怎麽辦更妥當一些。”

    蕭天沒有知聲。這種情況完全得聽人家的。

    “你看這麽辦行不行?稅務局這麵,我把事壓下來。你明天和梁主任和白局長他們直接說是省財政廳宋處長的買賣。他們反映到我這裏,我也好說話。這裏有個上下級關係。白局長和鐵利的關係也是沒說的。另外,你馬上和鐵利說一聲,讓他和勾縣長勾通一下,勾縣長是從縣財政局出來的,和鐵利他們關係不錯。讓勾縣長給我個話,這事就算辦妥了。縣裏知道是怎麽迴事,我這麵不上報,就算沒事了。你的事,估計不大,你靠住企業,追究企業的責任,多少繳點,也就算了。堵堵嘴,上下也好有個交代。要不,舉報人盯住不放,也是不好辦的事。你看行不行?”

    柳局長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征求蕭天的意見。蕭天能有什麽說的呢?現在的做法,明顯是在舍小保大,別出事。企業交稅和個人交稅都無所謂,關鍵是別追究人的法律責任和經濟罰款。

    “謝謝柳局長了。怎麽辦?我聽局長的。我的事,你看著辦,盡量照顧照顧,需要打點什麽的,我這有一萬元錢,你幫著上下打點打點。這我就感激不盡了。”說著,蕭天從兜裏掏出個牛皮紙信封,放在了茶幾上。

    “好說,好說。”柳局長客氣地說道。

    又閑聊了一會,蕭天起身告辭走了。

    蕭天稅的事,基本解決了。但紀檢委這麵的工作卻碰到了骨頭上。

    首先是吉鴻克以老朋友的角度去看望大哥胡福友。在閑聊時,吉鴻克試探性地談起了這件事“大哥嘴真嚴啊。我讓人家告了,你還在查我,竟連信也不告訴我一聲。你這是什麽大哥啊?還想進步進步,弄個縣委書記幹幹?”

    小吉子笑著埋怨胡福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胡福友不置可否地問道。

    “誰不知道啊?你還以為挺保密哪?”小吉子依舊是笑嘻嘻地說著。

    “我看了信,那裏有幾條是告你的。但事不象是針對你的。好象是對著索茂祥和韓蕭天的。再說了,你那幾條事也不大,隻是說韓蕭天通過你多報不少水災損失什麽的,所以,我就沒告訴你。”胡書記解釋道。

    “我早知道了。要不我早就來找你了。也沒我什麽事,多報水災,也沒我的份,所以,我才沒過來問。”小吉子說道。說完,又看了看胡書記的臉,看的出來,胡福友書記今天挺高興。就裝做很不在意的樣子,隨便問道“怎麽樣?能弄出什麽來不?”

    “不好說。”胡書記跟吉鴻克是多年的鐵哥們。說話沒必要瞞著。但不涉及小吉子的事,他也沒必要多說什麽。因為他明白吉鴻克可能是替韓蕭天來做說客的。

    “我看那,大不見小不見的,就算了。這個事根本就沒個弄。你都五十多歲的人了,能幹幾天?老韓家和老索家、老哈家都是當地政壇的主角。你能弄出個啥來?再說,這裏麵還涉及到省市部分人,就是弄出來了,也會不了了之的。白得罪人。”小吉子不見外地說道。

    “我也不願得罪那些人。可這事不好說。事弄的挺大,捅到中紀委去了。又趕上席方哲書記是從外地調來的,這麵也不涉及他什麽,所以,他有心把這案子查清查到底。我們辦案的怎麽能打馬虎眼呢?”胡書記述說著自己的難處。

    “關鍵是你們弄不倒人家,又得罪了人家,不就犯不上了嗎?”小吉子說出自己的理由來。

    “那可不好說。就看席書記的態度了。要是弄他們,就現在的幾個事,就可以處理他們。”胡書記心中明鏡似的。既然小吉子能來做說客,小吉子就會迴去和他們說明情況的。別讓他們太得意忘形、瞧不起我們了。先鎮住他們。

    “什麽事?”小吉子果然警覺起來。

    “暫時還沒定性。不過,事可不少。不光是舉報那點事。”胡書記言外有音,又委婉地指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大哥,我說的是心裏話。你可別以為我是替他們來求情的。”小吉子見胡書記話沒外露,話又說的極為嚴肅,知道胡書記是不能告訴自己事情的細節了。於是趕忙開脫自己,聲明自己來此的目的。

    “咱哥們多少年了。這我還能不明白嗎?”胡書記一語雙關地說道。接著又繼續說道“他們要是真有事,還用得著你來說嗎?他們那個不比你有能耐?再說了,上麵要是查的緊,我聽你的話,你那不是坑你大哥嗎?他們要是沒事,還用得著你來說嗎?”

    “對,你說的對。我怎麽也不能坑大哥呀。他們弄多些錢,也沒咱們哥們的。我可不是來勸你的,大哥千萬不要誤會了。”小吉子忙打著圓場。接著,又說道“我這麽尋思的,肖軍向省、市、縣的檢察院、反貪局進行了舉報,他們不查,卻推給大哥你這,是不是有點別的什麽意圖?”

    “這我明白。所以,我也一直在看上麵是什麽意思呢。”胡福友書記深有所思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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