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梁主任看了看張主任,又從小董那拿起訊問筆錄,仔細看了一遍。成誌高的事沒落實下來,虎頭溝的事定下來了,人沒定下來。看來隻能到此了。韓蕭天能迴來,就不可能有跑的意思,給他兩天時間也行,正好需要時間去核實議價公司成誌高的事。

    上午十一點半下班。談完話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分了。梁主任同意了蕭天的要求,答應兩天後,在這裏繼續談這個問題。

    中午都沒吃飯。蕭天熱情地邀請稅務局的三位同誌,一起吃頓便飯,梁主任三人委婉地謝絕了。蕭天知道他們的難處,也就沒過份地邀請人家,下樓迴家了。

    送走了蕭天,梁主任一行三人十分惱火,十分懊悔自己犯了這麽大的一個錯誤。怎麽就沒先把成誌高的情況調查清楚呢?

    “一會咱們吃點便飯。下午張主任到稅務分局和縣工商局去,查清成誌高承包的那個經營部的經營情況和繳稅底根。我和小董到議價公司查成誌高承包的具體情況和細節。千萬不要再犯剛才的錯誤了。”梁主任吩咐道。

    稀裏糊塗地對付了口飯。兩點半的時候,張強付主任到了縣工商局。查議價公司成誌高承包的經營部。通過微機,調出了糧油議價公司所有的分支機構,就是沒有成誌高這個戶頭。

    “能不能是另起個戶頭,沒掛靠在議價公司上?”張主任建議工商局調出鐵西門鎮所有經營糧食的個體業戶,認真查了一遍,仍是沒有成誌高這個戶頭。

    “不能啊?”張強主任犯了核計。怎麽會沒有呢?

    “你迴去再查一下你們稅務局繳稅票子的底根,不就知道了嗎?”工商局的人建議道。

    沒別的辦法,隻有迴稅務局查了,張強迴到局裏,通過計算機調出全縣經營糧食的個體業主,仍是沒有成誌高的名字。成誌高根本就沒注冊登記過。

    梁主任和小董也撲了個空。議價公司在這次糧改前,已於七月份合並到縣農村糧油經銷公司去了。原議價公司經理,法人代表魯玉貞,已調任新組建的縣糧食批發市場任主任去了。到縣農村糧油經銷公司去問問,現任法人代表是一問三不知。他的確不知是怎麽迴事。因此無法迴答這些問題。隻有找魯玉貞和韓蕭天去問了。而魯玉貞沒在家,出門不知幹什麽去了。梁主任隻好給黃玉林局長打電話,讓黃玉林局長轉告魯玉貞,明天務必在其單位等稅務局人來調查。

    第二天,梁主任、張強和小董,早早地來到了糧食批發市場。沒想到魯玉貞比他們來的更早。她早早地等在單位裏,等稅務局的人來。

    一番寒暄過後。梁主任說明了來意。“我們是來調查成誌高在議價公司承包期間的經營情況和繳納稅金情況。魯主任可得實話實說啊?”因為他們是老熟人,所以,梁主任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著。

    “這不是崔永元的實話實說吧?”魯玉貞也開著玩笑應付道。

    氣氛比較融洽。女人說話,就是比男人和氣。尤其是那種開朗大方的女人,有時比男人還野,比男人還能說粗話髒話,弄的臉小靦典的男人倒不好意思了。魯玉貞就是這種人。

    “什麽事說吧!我保證實話實說。”魯玉貞一本正經地說著。

    “成誌高在議價公司時,是怎麽經營承包的?”張強問道。

    “這麽迴事,議價公司這幾年的經營情況不太好,尤其是在糧食放開後,各行各業都來從事糧食買賣。競爭十分激烈。如今是集體幹不過個人,原因之一就是集體費用大,人員開支多,固定資產折舊攤銷什麽的太大,造成了這幾年的連續虧損。它不象是個人買賣,掙的是自己的,人員少,開資小。為此,公司這幾年就實行了各部各店自己承包。承包人停發工資,公司統一提供一部分資金和商品。自負盈虧,做到了減員增效,節約了費用開支。公司在原有八個店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個公司經營部,就是成誌高那個經營部,”魯玉貞詳細地介紹了議價公司的基本概況。

    “各店的營業稅是怎麽交的?”張強問。

    “他們自己交。稅務局給他們估稅。”魯玉貞答道。

    “成誌高的經營部跟他們一樣嗎?”張強問。

    “基本一樣。但也有不一樣的。”魯玉貞模棱兩可、含糊不清的說道。

    “什麽地方不一樣?”張強問。

    “就是稅的地方不一樣。”魯玉貞迴答著。

    “怎麽個不一樣法?”張強追問道。

    “經營部沒有經營場所,成誌高帶四名職工,基本是以推銷為主。也就是公司進貨,他們銷售。開基本工資的百分之五十。一年上繳公司利潤三千元。稅金由公司承擔。”魯玉貞解釋道。

    “也就是說,他們沒交稅唄!”張強覺得事快出頭了,又緊緊追問著。

    “不能那麽說。我是參照各個糧店的估稅額一百七十元,外加工商管理費一百元,共計二百七十元,一年三千二百元,我收他們三千元利潤。實際上是公司替他們代繳稅了。”魯玉貞說利潤的三千元,實際上就是代繳的稅款。

    “那公司是按什麽標準繳稅的?”張強問。

    “按銷售額啊。”魯玉貞答道。

    “如果成誌高的經營部,除賣公司的商品外,又自購自銷了商品,公司帳上體現不?”張強問。

    “用不著體現。承包就是為了多掙點錢嘛。”魯玉貞笑著說道。

    “公司帳上不體現,這部分稅由誰交?”張強的語氣逐漸嚴肅起來了。

    “那能有多點?大不見小不見的,就算了唄。”魯玉貞開脫道。

    “這可不是大不見小不見的事。這涉及到偷稅問題。屬於違法行為。”梁主任見魯玉貞不在乎的樣子,怕她和張強較上勁。連忙提醒魯玉貞,涉及到法律了,要嚴肅認真點。

    “都記下來了嗎?”張強轉過身去問做筆錄的小董。

    “記下來了。”小董答道。

    張強伸手拿起小董的記錄,看了看,又遞給小董。他接著說道“魯經理,我們接到舉報信,舉報成誌高偷稅。現經查實,情況屬實。我們找到當事人韓蕭天,他說是成誌高交的是固定稅。我們到工商局和縣稅務局去核實,發現成誌高根本未辦理任何經營執照。屬於違法經營。韓蕭天說的事,經過我們剛才調查,成誌高交的是利潤,而不是稅金。這件事,我們將追究責任。”

    “這個責任不能追究成誌高。因為稅金她已責呈公司代繳了。公司不知道她自購自銷多少,所以,就沒在意。要是漏繳的話,也是公司漏繳了。我做為公司法人代表,願意承擔這個責任。”魯玉貞急忙分辯道。

    “這可是有責任的問題啊!”梁主任關切地提醒她。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我是法人代表呢!我隻能承擔法人代表責任。還不至於追究我個人責任吧?”魯玉貞顯的很無奈,又裝做十分後悔的樣子說道。

    “怪不得嘛!議價公司早黃鋪了。你才敢承擔企業法人責任。”梁主任聽懂了魯玉貞的意思,笑著說道。“不過,不管誰的責任,國家的稅款一分也不能少的。”

    “魯經理,你看一下記錄。你得簽字的。”張強從小董手裏拿過訊問筆錄,遞給了魯玉貞。

    魯玉貞大略地看了看,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在幾處塗抹的地方,按上了手印。

    “韓蕭天厲害吧?硬是把個人責任,推到企業責任上。”下午一上班,張強就對梁主任說。

    “他都安排完了,才敢迴來的。這個事,不管是誰的責任,稅錢不少交就行了。議價公司黃了,糧食局不還在嗎?總之不少交稅就行。”梁主任說。

    “基本情況就這樣了。舉報的情況是屬實的。韓蕭天不過是在推卸個人責任。”張強分析著說。

    “是的,一會咱們倆就去和局長匯報這個情況。讓小董把記錄材料整理一下。把明天和韓蕭天怎麽談的思路拉出來。特別是用成誌高這件事,咬住他。咱們差點讓他給糊弄了。”二人說著,就奔上三樓,找局長去了。

    蕭天自稅務局出來後,到臨街對麵的小飯店裏吃點飯後。就徑直迴家了。到家後,他馬上打電話給成誌高。

    “成誌高嗎?”蕭天問。成誌高因上火,嗓子有些沙啞變了味。蕭天一時沒聽出是誰。

    “是我。蕭天。怎麽樣了?”成誌高焦急地問道。

    “問的還是那兩件事。宋鐵利好象還沒給這麵打電話。晚上你務必到宋處長家去,讓他馬上找稅務局局長去,我往後蹭了兩天,拖兩天時間找找人。他們逼得挺急,不能再拖了。另外,你的事,還要照以前核計時說的那樣說,別出差頭了。”蕭天吩咐道。

    “行,我馬上打電話問問宋處長今晚在不在家。你今天那也不行去,等我電話。”成誌高說道。

    成誌高放下電話,又馬上要了宋處長的手提電話。

    “喂,那裏?誰呀?”電話那邊問。

    “宋處長嗎?我是成誌高。”

    “小成啊!什麽事?”宋處長問。

    “沒什麽事。我今晚想過去一趟,不知你今晚在不在家?”成誌高問。

    “今晚有點應酬。迴家能挺晚的。”宋處長說。

    成誌高想了想,覺得現在說也一樣。蕭天那麵很急的。反正是兩人的事,也沒外人。於是說道“蕭天剛來電話說,那麵逼的挺急,讓我問問你,給那麵去信沒有?”成誌高很急地問道。

    “稅務局那麵,我已經說好了。你讓蕭天直接找稅務局一把手柳局長。他會妥善安排處理的。”宋處長胸有成竹地說道。

    “他答應了嗎?”這是關鍵。如果沒答應,說與不說,不都是一樣嗎?!

    “事都過去四五年了,這點麵子還能不給嗎?具體怎麽處理好,聽柳局長的。告訴蕭天一聲,稅務的事,不要弄僵了。讓他單獨找柳局長,他會把事壓下來的。”宋處長告戒道。

    “那就多謝了。”成誌高感激地說道。

    “太客氣了。就這麽地吧。”宋處長說。

    “那好,我改日在登門拜訪。”成誌高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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