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私助打來的,告知他已查到曝光女人不能生育這事的那家八卦雜誌主編的行蹤,問他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他彈玩著手裏的火機,鋥亮的銀色機身映照出他毫無表情的麵容,和裹挾著森冷寒光的雙眸。


    既然那個主編不知死活,膽敢傷她女人,那麽他就讓他死好了。不止是他,任何一個傷害女人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幹掉他。不過別是現在,畢竟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別太明目張膽。”他命令私助。


    掛上電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他恢複先前的溫柔笑容,給女人夾菜。


    “翟靳,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女人突然問他。


    他手微微一頓,就猜到女人會忍不住問。剛才在接電話的時候,就見女人暗暗瞥他,雖然她裝的在若無其事的吃粥,可卻是被他一眼看穿她在窺聽。隻是他和私助說的是法語,她聽不懂。


    他表情沒有起一絲變化,仍是當初在法國初遇她時那套說辭——自由職業,這一次,女人沒有一笑了之,而是追問具體是什麽職業。


    女人的表情顯示她對他身份有些起疑了。


    他麵容一凝,注視著她,舌尖不斷頂弄口腔,思忖該如何對她撒謊而不再被她懷疑。


    他的遲疑令女人以為他不肯告訴自己,於是使出了她慣用的激將大法,他失笑。


    “貿易。我是做國際貿易的。”隻要是買賣就是貿易,他和世界各地的幫派組織做買賣,那麽這樣說也算正確。


    女人的眼神昭示她很意外,還有些奇怪和不解。片刻,看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又疑惑了幾分,並且又想要開口問的樣子,但他不想讓女人再問下去,於是搶在她之前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她,讓她先吃飯。


    女人抿了抿唇,沒再問,繼續吃粥。


    他望著她,發現女人現在和他在一起已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懼怕,他愉悅的勾起唇瓣。


    視線瞥見女人穿的外套上還別著他送的那枚紅寶石胸針,他笑弧更大了。


    他認為女人是因為喜歡才戴的,於是問她,但女人卻是在他問完後就將胸針取了下來,說不喜歡,還要把胸針扔進垃圾桶,他一急,一下抓住她手,“別丟!”


    這枚紅寶石有多重要女人不知道,自然無法理解他為何激動,疑惑的看著他。


    他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激,馬上調整迴來,輕笑,“不喜歡也別丟,不戴就是了。”把女人手裏的胸針拿到自己手上。


    女人諷刺他,對於這麽個不值錢的東西也看得上眼。他不認同,可又覺得女人的話好像也挺有道理,與她相比,再值錢的東西都一文不值。


    可惜,他的這個觀點並沒得到女人一絲一毫的反應。見女人起身要洗碗,他忙製止,讓她迴樓上休息,女人倒也沒堅持,上樓去了。


    洗完碗,他給女人切了盤水果送到房間。一打開房門,看見女人在床上正襟危坐,手裏緊攥著手機,臉上驚慌的表情還未完全褪盡。


    其實,剛才他在門外已經聽見手機鈴聲了,打開門的一瞬間也看見了女人慌忙掛斷電話。這通電話會是誰打來的,不用猜也知道,但他故作不知,還裝感到有些意外的,問她怎麽沒睡。


    女人也故作鎮定,說自己睡不著,然後把手機放迴床頭櫃。他走到床邊,下意識的看眼手機,然後給女人叉了蘋果,女人沒有接。


    看女人臉色又有些不太好,擔心她的燒又上來了,他摸她額頭,問她是不是還不舒服,但被女人擋開,隻說自己是吃太飽。


    女人已顯出強烈的不耐煩,也看出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於是問他怎麽不用忙工作,他笑,說現在陪她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是他的話還是那通電話,女人更顯鬱悶,煩躁的唿出口氣,想起女人的衣服還沒買,他提議他們出去逛街,順便帶女人出去透透氣,換個心情。女人同意了。


    他帶女人去了天悅中心,倒不是故意這樣做,而是女人最喜歡的衣服品牌隻在那裏有售,但他想女人一定不會這樣以為。


    果然,一到那裏女人馬上就質問他,他說了實話,但女人似乎不是很相信,還是認定他是別有用心。


    隨便吧,一個人若不相信你,你解釋再多也無用,隻會惹來更多的誤解。


    他不介意的笑笑,幫女人解開安全帶,下車,和她一起進了商場。


    女人完全沒有逛街的興致,進每一家店都是走馬觀花,他卻認真的幫她挑選,看中哪件都會問她意見,但女人的迴答永遠隻有2個字:還行,然後就事不關己的別開眼看其他,以至於逛了差不多1個小時,他們一件衣服也沒買到。


    終於,在一家店裏,他看中一件十分襯女人氣質的米色襯衣,在又一次得到女人敷衍的迴答後,他強行拉起她手去試衣間讓她試。女人沒有抗拒,去試了。


    如他所料,女人穿上這件衣服簡直驚豔至極。


    凝視著從試衣間裏出來的女人,他眼睛像被定住了,一分也移不開。在旁的營業員也讚不絕口,但女人卻是無感,意興闌珊地看向旁邊的試衣鏡。他走到女人身後,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圈住女人的腰。


    女人的腰纖細,不盈一握。他緊貼住她後背,從鏡子裏凝住她,雙眸深情無比,月匈腔裏那顆心也在激動的跳躍。


    懷裏的女人身體早在他圈上她腰的那一刻就僵硬了,可他不管,嘴唇摩擦著她耳垂,用他自己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這一刻,他感覺女人就是屬於他的。


    女人抓住他手,穀欠要拿開,可又突然頓住,表情驚怔的看著窗外。他疑惑,也隨之看去,眉心猝然一跳。


    是樓少棠。


    男人站在櫥窗外,死死盯著他們。


    見男人額頭受傷了,麵色也很晦黯,雙眼微腫,布滿紅血絲,表情複雜極了,有氣惱,有怨憤,還有悲戚,他有一絲報複的快澸,可下一刻,這股快澸就被手上的痛感蓋過了。


    是女人抓住他的那隻手在不斷用力。


    她內心在痛,他能清晰感覺。他也痛了,但不是手,是心。


    男人與女人仍在深情對望,兩人麵容都刻滿傷痛,這深深刺激到了他,為了也要刺激男人,他馬上扳過女人的臉,俯首口勿住她的嘴,並強勢的撬開她齒關,長驅值扖,激列纏口允。


    以為女人會憤怒的推開他,甚至又會甩他巴掌,可女人卻隻是驚了下,緊接著就閉上眼睛迴應他的口勿。


    他想不到,真真想不到,裑躰不自禁的微頓了下,但是立刻就反應過來,女人是故意的,為了什麽他不是太明白,不過無所謂,不管什麽原因,她能不抗拒還如此主動,已是讓他激動不已了。於是,他收緊女人的腰,扣住她後腦勺,開始愈加瘋狂的口勿她。


    這個口勿於他的意義已是大不同,從最初的報複男人變成了對女人的真情流露。而隨著他口勿的深入,女人也愈加投入,裝得十分享受的樣子。


    他們口勿了很久,他很不舍放開她,可怕再口勿下去女人會受不了,畢竟她的病還沒好,於是他不得不停住口勿,放開女人。


    他再次看向窗外的男人,男人哀怒的表情已變成滿滿的諷刺,兩隻握緊的拳頭,手背上青筋根根暴凸,仿佛馬上就要狠狠向他砸來的。


    明知女人是演戲,可他還是衝男人勾起了一抹挑釁的笑,然後轉頭,寵笑地讓女人再去挑幾件衣服。女人也將戲演到底,欣然應允,隨手從衣架上拿下件衣服問他意見,他讓女人去試。


    女人去了試衣間,他視線又看迴窗外,男人盯著他,臉龐陰鷙至極,他依舊噙起挑釁的笑,兩人對視片刻,男人轉身離去。


    他坐到沙發上靜心等女人,可等了半晌女人還沒有出來,他有些不放心,起身去敲試衣間的門。門不久就被打開,看見女人明顯哭過的紅腫的眼,他臉不由微微一冷。她是為男人而哭的。


    “沒事吧?”


    他選擇再次裝傻,女人卻無視他,把衣服還給營業員,一句話不說,自顧出了店門。


    他讓營業員把剛才女人試的2件衣服都包起來,隨即去追女人。所幸女人並沒走遠,他幾步就追上了她,像以往每次一樣,女人又要甩脫他扣在她手腕上的手,卻是被他扣得更緊,女人沒有成功。


    他越過女人,用高大的身軀擋住她的去路,晃了晃手裏的購物袋,故意一副痞態的問她為何不拿衣服就走,女人冷臉相待,說突然想起約了朋友要先走。


    他怎會不知她在說謊,但他沒有揭穿,而是說送她去,女人如他所料的被冷聲拒絕了他。


    女人又要越過他走,他展臂一把將她推到櫥窗上,右手撐到她頭側。女人被驚著,後背緊貼著櫥窗,驚詫的望著他,但馬上就氣憤的質問他要做什麽。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會這麽衝動,對她這麽粗魯。他有點後悔,可馬上明白是自己不想她走,一時情急才這樣做的。


    因為剛才使了不小的力,女人應該有被撞痛,他想要道歉,可一凝視到她紅腫的眼睛,立刻就想起她先前在為那個男人而哭,道歉的話就變成了提醒,“lisa,剛才你演的很好,以後就一直這樣演下去,直到你真正愛上我。”


    從女人眼裏他清楚看見了她的怒火,但女人沒有發作,而是冷笑一聲,說自己也許會演一輩子。


    “那我就用一輩子來等。”他堅毅的迴道。


    是的,他就是這樣一個極端偏執的人,當認定一件事或一個人,就不會再改變。


    這一輩子,他隻會愛這個女人。


    而且他也相信,女人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總有一天會被他對她深重的愛觸動,繼而也愛上他。


    女人怔怔望著他,像是忘了要再說話。他把車鑰匙給她,叮囑她路上小心點,女人接過,走了。


    因為放心不下,他跟在她後麵。到了停車場,女人剛啟動車子,就見另一輛車從旁邊飛速開來,刹停在女人車前。


    這輛車他認識,是樓少棠的。


    他當即陰鷙下臉。看著男人下車,把女人從車上拽下來塞進自己的後車座,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正當他抬步準備朝他們而去,他兜裏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一看是私助打來的,馬上接起。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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