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女人病了,他一路抱著她上樓,進到房間,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去浴室放水給她泡澡。


    放水的時候,他盯著浴缸裏的水在想,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女人得到過他這樣的對待。從來都是別的女人服侍他,小心又周到的,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小心又周到的服侍一個女人。可是現在,他確是這樣做了,還做的甘之如飴,並希望今後的每一天都能這樣做。


    想到從今天起,他和女人就要一起生活在這裏,他們每天朝夕相對,同桌吃飯,曾經無數次遐想的那些幸福畫麵即將成真,一股甜蜜滋味在他心間漫開,他嘴角不由勾起。


    不知女人現在有沒有發現,房子的裝修風格是她最愛的地中海風,他想。


    從浴室出來,他沒有從女人臉上見到他預期的那種驚訝或驚喜,反是滿麵痛心的,他有微微的失落,但立刻就被他壓了下去,自我安慰,也許她還沉浸在離開那個男人的悲痛中,所以才沒有注意到,沒關係,她遲早會發現的。


    他走向女人,剛要抱她去洗澡,女人就已先他一步下了床。但她病了,身體沒有力氣,腳才著地身子就一軟,幸好被他及時扶住。


    女人嫌惡的推他,提醒他別忘了剛才承諾的事,他挑眉,故意逗她,說自己隻說不和她上-床,可沒說不能一起洗澡。女人當真了,嚴肅的看著他,眼神裏的警告意味昭然若揭。不忍她生氣,他沒轍的投降,放開手,讓女人自己去浴室。


    在女人快到浴室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女人還沒有換洗的衣服,於是又叫住她,從衣櫃裏把自己的睡衣拿給她。


    關於買衣服這事是他唯一沒有提前做的,因為他想要女人挑她自己喜歡的。


    女人沒有拒絕,拿著衣服進了浴室,他在門邊聽了會兒,確定女人沒有昏倒,開始洗了,才放下心去了書房。


    他是去給鄭可兒打電話。雖然沒讓手下人教訓那個女人,但他還是要警告她一下。


    以往他給她打,女人很快就會接聽,但這次卻是響了很久都沒有接。


    他陰惻惻一笑,這女人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有能力飛出他牢籠了。


    嗬,天真!


    電話又響了2聲,鄭可兒才接。女人一開口語氣全變了,不再是之前畏畏縮縮,唯唯諾諾的,而是一派不把他放眼裏,且不耐煩的,“我不是已經完成任務了嘛,還找我幹什麽?”


    他陰冷的哼了聲,“鄭可兒,別以為迴到樓少棠身邊我就動不了你,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傷害我女人?”


    鄭可兒不以為意的輕笑,“怎麽了,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你管我用了什麽方法,現在你可以和她比翼雙飛,我也能和少棠破鏡重圓,皆大歡喜。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女人口氣裏滿是對他的不怵。


    這個女人不旦演技一流,心計也比他之前所想的要深許多,她早已不是當年樓少棠愛的那朵純潔無害的小白蓮,10年地獄般的生活,已將她催生成一朵真正的白蓮花。


    可,任她再不怵,若他要她死,就算有樓少棠的庇護,她照樣活不了,隻不過現在她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這麽做。


    他陰冷的勾了下唇,依舊用冷厲的聲嗓警告她:“你好樣的,我真是小瞧你了。”語氣也不無諷刺,“這筆賬我先記著,不跟你算,你最好是能牢牢地拴住他,否則我會讓你重迴地獄。”


    應是聽出他不是虛張聲勢的威脅,鄭可兒似是起了些微怵意,吞咽了下口水。


    不屑再與她多廢話,他把電話掛了,迴了房間。


    一進門,見女人已洗完澡坐在了沙發上,他沒想到她這麽快洗完,微微一愣,隨即便問她為何不躺床上休息。


    女人漠視他的關心,冷臉問他要退燒藥,他這才想起,囑咐女人躺迴床上,他去幫她拿。


    他很快就去樓下把藥和水拿了上來,女人吃完藥,馬上趕他出房間。他不放心她一個人睡,要留在房間裏,但女人不準,臉上的緊張和反感的表情很明顯。


    他沒有介意,早已習慣,並已被女人修練成了一個沒臉沒皮的人,不過隻為她,對待別人他還是如死神般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但,他還是要提醒她,既然決定做他的女人,不管是形式還是實質的,都必須要忠於職守。


    於是,他伸手擒起她下巴,“lisa,從現在起,你要習慣我在你身邊。”說完,在女人還沒完全反應時,口勿住了她的嘴。


    女人驚怔的瞪大眼睛,他趁勢將舌滑進她口中,故意用霸道而強勢的力度,在她唇齒間肆無忌憚的掃蕩,有期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清楚,她現在是他的女人。


    女人總算反應過來,立刻要咬他,卻是被他提前識破意圖,迅疾離開了她的唇,而後得勝般的衝她一笑,“以後我每天都會這樣口勿你,你也要習慣。”


    女人沒有說話,咬住被他口勿得有些紅腫的唇,惱火地瞪著他。


    不想女人因為他而睡不著覺,最後他沒有留在房間裏,還是出去了。


    這一晚他沒有睡,半夜幾次到房裏查看女人的病況,女人睡的很熟,一點沒有察覺。在快到早晨的時候女人燒有些退了,預計她不久就會醒來,他把熱水倒進保溫杯裏放在床頭櫃上,並寫了張囑咐她醒了先喝水的便條貼在杯子上,隨後去樓下為女人熬粥喝。


    昨晚離開女人房間後,他就上網查發燒的病人應該吃什麽,不是他沒生過病不知道,而是身為法國人,他們生病時吃的東西與中國人是不一樣的,他若做那些,女人一定吃不慣。


    當得知白粥是最佳食物後,他又去查怎麽熬,記下後就命私助去超市給他去買了米,還有下粥的小菜和肉鬆。


    雖說他以前也下過廚,卻是極少極少,次數大概不超過一隻手,並且離上次做飯已超過至少5年時間,現在又是做他從未做過的粥,他自然生疏,怕熬砸了,在煮的過程中他一刻不敢懈怠的盯著鍋,直到自認為沒問題了才放心的去切菜,為晚上那頓做準備。


    他習慣了拿槍,即使偶爾拿刀也是捅人,現在讓他切菜,他有些別扭,切起來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跟玩似的,切出來的菜也大小不均。不過他對自己要求可沒那麽嚴苛,隻要能吃就行。


    片刻,聽見樓梯處有腳步聲,他勾勾唇。是女人下來了。


    餘光看見女人站在樓梯最下一格台階,定神的望著他,他又是一笑,用戲謔的口吻說:“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放下刀,打開水龍頭洗手。


    女人馬上迴神,朝他走過來。他抽出紙巾,邊擦手邊問女人怎麽起來了。他以為她不想見到他,會故意多睡一會兒的。


    女人用一貫對待他的冰山臉,冷聲冷氣的說自己病好了。他可不這樣以為,走到她麵前,不顧她會再次打掉他手,摸了摸她額頭。好像燒又上來點了,於是馬上又上樓給女人拿藥。如昨晚,女人沒有抗拒,聽話的把藥吃了。


    他滿意的笑了,雖說女人仍厭惡他,但好像還沒那麽糟。


    粥馬上就好了,他讓女人坐到餐桌旁等一會兒。女人看眼粥,又看眼他,然後麵露微微疑惑,問他這裏是否就他一人住。


    一瞬間,他內心被幸福的感覺填的很滿,臉不覺浮起痞笑:“從昨天起是2個。”


    剛說完,馬上反應過來,女人這樣問的用意應是詢問他家裏有否傭人。


    想到女人之前是樓家大少奶奶,被傭人伺候慣了,到他這裏一下沒了人伺候,肯定不習慣,他便說要幫她請一個,卻被女人製止住。


    看女人真是不要的樣子,他才打消念頭,並告知她,其實他是一個很注意隱私的人,不喜歡家裏有外人。


    他雖對她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份,但這點卻是沒有騙她。即使在法國自己家中,他也隻用了幾個傭人,而且每一個的底細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保證他們都是家庭背景簡單,不會且不敢出賣他的。但即便如此,他也仍是防著他們,時時監控著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不相信任何一個外人,是他在認識樓少棠以前一直恪守的信條,但是現在,樓少棠給他上了教訓深刻的一課,又讓他重新遵循起。


    女人譏諷一笑,“既然如此,你還讓我住過來。”


    他不介意,凝著她,加深笑容,“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女人。”


    女人笑臉一下僵住,浮起痛色,不再說話,拉開椅子坐下。他關掉煤氣,把粥端上桌。女人從昨晚就沒吃東西,現在一定很餓了。


    他盛了2碗,給到女人1碗,然後舀了勺肉鬆到她碗裏,又把小菜碟推到她麵前,囑咐她多吃點,吃完再去休息。


    就在他坐下來準備與女人一起愉快的吃飯,孰知料理台上的手機鈴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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