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顯得過得快。轉眼間,開學的日子到了。不知怎的,龔暢的心中剛剛參加工作的那種熱情在他的心目中開始減退。他對於自己一向喜歡的講台產生了幾分的厭倦,至於是什麽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新的學期開始了。

    鄉統考的成績出來了,龔暢所帶的這個班考得很不錯。二年級八門課程,龔暢的這個班有七個科全部拿到了名次,其中龔暢所教的語文還獲得了全鄉第一的好成績。這一下使龔暢的心裏的不快很快的衝淡了,他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教學工作中去了。因為隻有在教學的過程中,他感覺到了無窮的樂趣:學生需要他,他在教學的同時也學到了很多的知識。這就是所謂的教學相長吧。龔暢心裏想。不過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龔暢總是感到一絲的惆悵。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

    可是,在開學後的兩個星期後的一個下午發生的一件事令龔暢氣憤不已。校長找到了龔暢與他談話,這也是龔暢自進入到這個學校以來第一次與校長單獨的談話。

    校長先是很客氣地讓龔暢坐下,詢問了班級和家庭裏的一些情況。龔暢簡單地作了答複。突然,校長話鋒一轉。問:“你結婚時,你班裏的學生都給你買了些什麽?”還沒有等龔暢迴答。校長又說:“你怎麽能向學生要呢?”

    這令龔暢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沒有問學生要什麽呀?學生買之前,自己一點信也沒有聽說,怎麽說問學生要東西了呢?

    “校長,你聽誰說的?”龔暢氣得臉通紅。“這純屬誣蔑!我根本上就不知道學生給我買東西的事。更不要說問他們要什麽東西了!”說到這兒,龔暢激動地站了起來。“你要是調查出來我要是有向學生要東西的事,你開除我的公職好了!”

    “別,別激動。”校長沒有想到龔暢會有這樣的反應。“你先坐下。慢慢說說怎麽一迴事。”

    龔暢便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簡單地說了一遍。

    “唔,好好。我再調查核實一下。不過我相信你所說的是事實。”校長說。“不過你的脾氣也該改改,太快了吧。”

    “說到你的脾氣,我還想提醒你一下,你應該注意點自己的平時的說話,現在就有人向我反映說你平時對於老教師不夠尊重。年輕人有闖勁是不錯的,但是要知道,他們中的一些人是你的老師輩的人。這點務必請你要注意一下自己平時的說話方式。”校長頓了頓又說。“你還年輕,很多事都要學的。一定要謙虛。”

    從校長室裏出來龔暢是滿頭霧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裏。校長所說的那些罪名從何而來呢?自己平時沒有怎麽樣啊?自己一心撲在工作上,平時與同事打交道時總是以誠待人,對於老教師向來以長者的態度對待,對年輕的同事自己也以兄弟般的情感對待。何來這樣的罪名呢?

    這一夜,龔暢失眠了。他實在想不透自己到底哪兒出錯了。上班一個學期以來,他除了吃飯和睡覺外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教室裏。在辦公室,大部分時間都在埋頭備課,而辦公室裏的老師很少,連龔暢一塊總共才三個人。與其他同事的交往不過是見麵打個招唿而已。他們打麻將、玩撲克、下象棋之類的活動,龔暢很少參加。雖說不能說與世隔絕,可是也絕對說不上與他們打成一片。難道是這方麵錯了?他們中間的舉行的那些活動沒有什麽意義,況且那基本上都是在上班時間幹的。要不就是玩個通宵。龔暢就聽學生給他說過本班的一個數學範通老師晚上打了一個通宵麻將,第二天上課時出洋相的事:

    據說,這位老師在班內搞了個什麽教學實驗活動,每次上課前總是讓值日生收集一下學生對於上一節課的反映和存在的一些問題。過去每次上課前值日生都將這些內容收好放在講台上的講桌上,可這次值日生臨時病了,沒能及時交上。數學老師一看沒有,就臉一沉,說:“今天誰坐莊?”引得下麵的學生哄堂大笑。把老師笑得滿臉通紅。講課的時候,老師寫滿了一黑板,想擦黑板,又找不到了黑板擦。範通又問:“骰子哪兒去了?”這一次,學生笑得是前俯後仰。

    關於範通類似的笑話,可以說是舉不勝舉。課上的情況可想而知了。於是學生們給這位範老師起了個外號“飯桶”。

    像這樣當老師不是誤人子弟嗎?龔暢對於這類的活動很少參加的原因也正在這兒。令人不解的是,“飯桶”居然在開會的時候不但沒有為此受到任何批評,反而多次受到學校的表揚,說他勇於實踐,大膽采用新的教學路子,課堂氣氛活躍,深受學生歡迎。當時龔暢聽了暗笑,是的,的確課堂氣氛挺活躍。

    龔暢陷入了極度的迷茫之中:自己這樣做到底錯了麽?誰又向校長說的這些事呢?校長為什麽對這件事的態度這樣關心呢?為什麽他對學校出現的這麽多不正常的事不關心卻對自己這樣的小事這樣關心呢?

    就這樣滿腦子的糊塗,龔暢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夢中他又迴到了自己的大學校園,與自己的那幫文友們為了作品中的某一個人物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探討每個人的作品的得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抹不去的記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源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源客並收藏抹不去的記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