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一個頭兩個大,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想要和哥哥你蓋被子,純睡覺,純純的睡覺,甚麽也不做的那種!”“嗬嗬……”扶蘇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道:“放心,你還病著。”扶蘇上了軟榻,躺在胡亥身邊,胡亥一個軲轆紮在扶蘇懷中,摟著他的腰身,感歎的道:“哥哥是我的。”扶蘇寵溺一笑,道:“予自然是亥兒的。”胡亥嘟囔道:“都怪那個大巫,我本想自己向哥哥坦白的。”扶蘇垂頭看他,胡亥撇了撇嘴巴,道:“我本想著,逗一逗哥哥,頑一頑之後,便將自己的身份主動告訴哥哥你的,我可沒有隱瞞的意思。”“逗一逗?”扶蘇抓住了重點,道:“頑一頑?”胡亥一僵,岔開話題道:“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大巫太可惡了!”扶蘇卻挑眉繼續追問:“亥兒,你打算如何逗一逗哥哥,如何頑一頑哥哥?”胡亥:“……”“嗯?”扶蘇發出一個單音,輕微低沉的鼻音,在胡亥聽起來,簡直蘇氣爆棚,令他渾身過電一般顫抖。扶蘇翻過身來,將胡亥壓在軟榻上,輕聲道:“亥兒,沒想到你如此不乖,你一直都知曉咱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卻憋著不說,是打定主意要看哥哥的笑話了?”“沒……”胡亥稍微有些心虛,說實在的,看便宜哥哥糾結的樣子,還挺好玩的,超刺激的!但這話不能承認,哥哥還是有些鬼畜氣場在的,若是承認,豈不是沒命看到明天的太陽?扶蘇道:“還說沒有?”胡亥咬著嘴唇,道:“一點點,隻有一點點,哥哥一本正經糾結的樣子……很好看。”扶蘇的吐息陡然粗重了不少,眯起眼睛,死死凝視著胡亥,仿佛一頭開葷的野狼,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隨時會將這頭無助的獵物吃拆入腹,連骨頭渣子都不吐。胡亥急中生智,道:“我還病著呐!”扶蘇道:“那便小懲大誡,罰你親一下哥哥。”胡亥眼眸亂轉,雖然心中有些羞恥,但還是主動挽住扶蘇的脖頸,閉上眼目,一點點貼上去。主動送上門的小白兔,扶蘇怎麽可能放過,他捉住胡亥的嘴唇,不斷的廝磨,就在二人膠著之際……叩叩叩“君上!君上?”“是我啊,桀英!”“君上,你醒了麽?君上?”扶蘇被打斷了親吻,臉色黑壓壓的,密布著濃濃的低氣壓。胡亥氣喘籲籲,稍微推了推,道:“是阿英。”桀英聽說胡亥暈倒,大半夜的特意前來探看,可見有多擔心。扶蘇蹙眉道:“不許喚他阿英。”胡亥奇怪:“為何?”【吃醋的扶蘇】“噗嗤!”胡亥看到標簽,立刻明白了過來。扶蘇沉聲道:“予便是不喜你喚他阿英。”叩叩叩!桀英還在孜孜不倦的敲門,道:“君上?”胡亥道:“桀英是個倔脾性,若是不叫他進來,他必定一直等在門外。”扶蘇無法,隻好起身來,整列了一下自己與胡亥的衣衫,胡亥這才道:“進來罷。”“君上!”桀英衝進來,緊張的道:“聽說君上轉醒,卑將立刻便過來了,君上,你沒有大礙罷?”胡亥隻是累的,如今已經恢複了不少體力,道:“無妨,多謝你來看我。”桀英道:“君上若是有甚森*晚*整*理麽需要,隻管知會卑將便是了。”扶蘇看著桀英與胡亥對話,心裏頭那股酸溜溜的感覺更加濃鬱,往日裏他裝作不在意,因著並不知西嘔君便是胡亥,如今他知曉了胡亥的真實身份,如何能不在意?扶蘇眯了眯眼目,道:“桀英將軍,正巧,你的君上需要你去辦一件大事。”“秦長公子,”桀英道:“不知是何事?”胡亥一臉迷茫:“……”對啊,是何事?我怎麽不知?扶蘇一本正經的道:“路裳如今已然迴國,駱越國老國王病重,路裳即位是遲早之事,但路裳野心勃勃,心機頗重,不知會不會服從管教……因而,西嘔君與予商議過,都覺得你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想把你留在駱越國,作為監國,不知你意下如何?”監國?胡亥終於明天,扶蘇打的是甚麽算盤了,算盤珠子都蹦到自己臉上來了。路裳的心機的確深沉,不然扶蘇也不會留下路鹿的性命,帶迴秦廷作為把柄了。駱越距離鹹陽遙遠,的確需要一個心腹之臣監國,桀英為人耿直,十足適合監國一職,最重要的是,胡亥肯定要離開的,桀英若是能留在駱越,扶蘇便是一舉兩得,一石二鳥的解決了假想情敵。桀英吃驚的睜大眼目,道:“留在駱越?”扶蘇點頭,道:“桀英將軍乃是西嘔君的心腹之臣,此次護送路裳迴國,桀英將軍功不可沒,予對將軍,也是信任有加,思來想去,讓旁人留在駱越監國,予與西嘔君都不放心,唯獨是將軍,才能斬除西嘔君的後顧之憂。”桀英聽了扶蘇的話,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便鑽入了圈套,眼神堅毅的道:“隻要是君上用得著桀英的地方,桀英義不容辭,絕不會讓君上失望。”胡亥:“……”桀英太嫩了點,完全無法與便宜哥哥過招。尤其是愛吃醋的便宜哥哥。胡亥轉念一想,也好,桀英忠心耿耿,把他留在駱越國,的確可以斬除後顧之憂,如此一來,便不必擔心百越了。胡亥道:“那阿英,駱越的事情便交給你了。”“卑將定不辱命!”西嘔歸順,駱越歸順,百越最大的兩個部落聯盟相繼歸順秦廷,一時間百越再無人敢與秦廷叫板,紛紛進貢朝拜。扶蘇一行人在百越逗留的時日太久,便準備早日離開,早些與東巡的大軍匯合,迴到鹹陽去。大家要走,路裳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設下踐行宴的,今日踐行,明日大軍出發。胡亥休息了兩日,整日被扶蘇親自照顧著,已然恢複了精神,因著這些日子飲食清淡,胡亥準備在踐行宴上,大吃特吃一頓,好好的補償補償。扶蘇叮囑道:“你的身子還需將養,不要飲酒。”“知曉了。”胡亥答應了一聲,眼睛突然一眯,道:“哥哥,我去那邊一趟,你不要跟過來,解決一些私人恩怨。”扶蘇有些奇怪,眼看著胡亥朝著路鹿走過去,也不知是甚麽私人恩怨,但隻是無奈的搖搖頭,並沒有跟過去。胡亥走到路鹿的席位前,叉腰看著大快朵頤的路鹿,眼神狠呆呆的。路鹿抬頭一看,道:“西嘔君?如何,上次那個藥,好使麽?”胡亥就是要找他算這個賬,道:“好使?你這甚麽破藥?”路鹿驚訝的道:“不能啊,都是我花大價錢收來的。”胡亥謹慎的迴過頭去,發現扶蘇一直看著自己,便對扶蘇擠出一抹幹笑,自己給便宜哥哥下藥的事情,絕不能讓便宜哥哥發現。於是胡亥坐下來,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的道:“說好了繞指柔呢?為甚麽……為甚麽你的藥給人喝下去之後,好端端的白天鵝他突然變成了……變成野狼了?”路鹿壓根兒聽不懂,道:“甚麽白天鵝?甚麽野狼?”“總之,”胡亥道:“你這破藥,與你人一樣不靠譜,從今日起,罰你不許吃肉,和螭虎一樣食素!”路鹿看了一眼身邊的螭虎,螭虎吭哧吭哧的啃著綠油油的蔬菜,路鹿也分不出是甚麽蔬菜,總之很鄙陋的模樣。路鹿是無肉不歡之人,抗議道:“為何我要食素?西嘔君,你可別忘了……你借屍還魂的事情,也不想讓旁人知曉了去罷?”胡亥笑眯眯的道:“你不說我還忘了呐,如今大巫已經死了,知情的人,隻有你一個,我若是將你斬草除根,這世上便無人知曉本公子的秘密了,對罷?”路鹿:“……”【害怕的路鹿】胡亥拍了拍路鹿的肩膀,道:“吃素,還是斬草,你選一個。”【外強中幹的路鹿】路鹿幹咽了一口唾沫,梗著脖子道:“吃、吃素。”“真乖。”胡亥這迴摸了摸他的腦袋,站起來施施然離開。路鹿臉色鐵青,咽不下這口氣,轉頭看向吃素吃得歡實的螭虎,恨鐵不成鋼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給你吃肉你不吃,看看你,像甚麽模樣,你到底是狸子還是螭虎?”螭虎:“吼?”胡亥欺負了路鹿,興高采烈的迴來,路裳主動過來敬酒,道:“西嘔君,明日你便要隨同秦廷大軍,一起返迴鹹陽了,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竟西嘔君一杯。”胡亥身子才好一些,不能飲酒,扶蘇道:“西嘔君還病著,予替他飲這杯。”“不!”此時一道聲音橫插過來,一個高大的人影踉踉蹌蹌,豪邁的撥開扶蘇,道:“我來!我替……替君上飲下此杯!”眾人定眼一看,是桀英。【醉酒的桀英】【醉得一塌糊塗的桀英】【因為分別而難過,多喝了幾杯的桀英】胡亥從未見過桀英醉酒的樣子,起碼從未見過醉得這般一塌糊塗的模樣。平日桀英總是循規蹈矩的,對秦廷的人更是敬畏有嘉,若他清醒著,絕不可能一把推開扶蘇。扶蘇毫無準備,被他推的一個踉蹌,臉色黑壓壓的凝視著桀英。桀英從他手中搶過羽觴耳杯,咕咚一仰頭悶了幹淨,把耳杯隨手一扔,晃晃悠悠的走到胡亥麵前,握住胡亥的雙手:“君上,我……我有話要與你說。”扶蘇一記眼刀立刻紮過來,盯著胡亥與桀英緊緊交握的雙手。“嗬嗬、嗬嗬!”胡亥道:“桀英你喝醉了,要不然先去歇息罷,有話咱們以後說。”“不、不可!”桀英執拗的搖頭,道:“明日君上便會跟隨秦軍前往鹹陽,而我……我要留在駱國監國,今日一過,便是……天人永隔。”胡亥眼皮狂跳:“阿英,中原話不好的話,千萬別瞎用詞語,天人永隔不是這麽用的。”桀英搖頭:“不管!”胡亥:“……”阿英還有點傲嬌呢。桀英緊緊抓住胡亥的手,道:“君上,有一句話,我憋在心裏很久、很久了,我一直想與你說,卻……卻不敢與你說,今日,我一定要告訴你,其實我喜……”他的話說到這裏,扶蘇大步走過來,插在桀英與胡亥中間,桀英醉醺醺的,腦袋裏有點糊塗,他被打斷了言辭,仔細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一下語言,拉起眼前之人的雙手,愣是醉得把扶蘇認成了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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