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仔細迴憶一下,於司娜有沒有跟您談起,或者暗示,她對您和趙三刀的關係不滿。


    請相信,我隻是想查清案子,本意並不是讓您難堪。”


    “可跟趙三刀……我真的是坦蕩蕩的……至於娜娜的想法……好像……嗯……”提起於司娜,婦人難免先是難過一陣子,淚水漣漣,閆儒玉等了好一陣子,見她哭得止不住,才輕聲咳了一下。


    婦人又抽泣片刻,終於繼續道:“娜娜明麵上也沒說過什麽……不過,最近我出門,隻要讓老趙開車送我,碰上娜娜在家,她老是找各種理由跟著。”


    “哦?”


    “比方說,我去健身,娜娜本來不愛這個——她從小就瘦,屬於那種吃不胖的體質。可是最近我去健身她也總跟著,去跟朋友喝下午茶——都是我的老姐妹,她在也怪別扭的,可她也跟著。


    去了,哪怕她不跟我們一起喝茶,而是自己去逛街,也要跟著。


    現在迴想起來,她好像……好像是……不想讓我跟老趙獨處。


    哎……可憐的孩子……有什麽不能跟媽媽說的?娜娜就是太善良了……”


    婦人又哭了起來,這一次,她哭的幾乎上不來氣,閆儒玉一邊掐她的人中,一邊大聲叫於爸爸。


    於爸爸鐵青著臉進屋,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一邊安撫妻子,一邊兇狠地對顏如玉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查案,小子,你再敢來騷擾我妻子,說些不堪的言論,我讓你好看。”


    “不會了。”閆儒玉轉身,向於爸爸點了點頭,又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播放完幾段視頻,閆儒玉直接了當對吳錯道:“我需要搜查文件,而且是秘密搜查文件。”


    “你要搜索趙三刀家?”


    “是。”


    吳錯歎了口氣,“搞不明白,你為什麽非揪著趙三刀不放,明明郭晴郭愛姐弟倆籌劃殺人的事已經坐實了。”


    “隻是籌劃,他們不是死也不承認殺人事實嗎?”閆儒玉拍了一下吳錯的肩,“再說了,我揪著趙三刀不放,是因為你。”


    “我?”


    “我相信,郭晴郭愛你早晚能審出名堂,所以我就不摻和了,兩邊同時推進,總好過一條路走到南牆,再拐過頭來走另一條路。”


    “好吧,偶爾被你誇一下,感覺還挺……好……”吳錯彎起眼睛一笑。


    “誇?我隻是陳述事實,嘖嘖嘖,某人有這個自作多情的工夫,還是多去查查案子吧。”


    “擦!……”吳錯揮了一下拳頭,轉而卻道:“對了,我還真查出來點名堂。”


    “什麽?”


    “你帶迴來的那些資料,就是關於楊秀等人成立的新公司,她們不是說錢不見了嗎?我查到那筆錢的去向了。


    因為牽涉到境外轉賬,頗費了些工夫,好在老徐人脈夠廣,找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說來話長,反正托了一圈人,最終查著了。


    你猜怎麽著,錢根本就還在楊秀的海外賬戶上!我查了轉賬時間,是在楊秀死前三天入賬的,一家獨立的財務公司幫她完成了轉賬手續。而且,我詢問了郭晴,郭晴壓根就不知道錢的事兒。你說會不會楊秀想要私吞這些錢?”


    “私吞?”閆儒玉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楊秀她們新成立的公司你查了嗎?”


    “查了,手續合法,就是一家規規矩矩的公司,而且,這家公司還在正常運營,楊秀出事前還在招兵買馬呢——當然,因為楊秀把公司賬上幾乎所有的錢都轉走了,這家公司的財物出現了虧空。”


    閆儒玉突然嘿嘿笑了幾聲,吳錯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麽了?”


    “這案子可真有趣,”他興奮地在辦公室裏踱著步,“連環殺人就不說了,還有這麽多幹擾項,你想想,至少有一年了吧……不不不,兩年,兩年都沒發生過這麽有趣的案件了……”


    吳錯抱臂看著閆儒玉,“所以,你在顧左右耳言他。”


    閆儒玉停下踱步,“難得你智商在線一次。好吧,說實話,楊秀她們新成立的公司,我不覺得能跟案子有太多關係,我更願意盯住目前為止已經板上釘釘的線索。”


    “趙三刀和楊秀發生關係的事實……以及,楊秀衣服上的半枚鞋印?”吳錯問道。


    閆儒玉補充道:“還有,現在總共三名死者,雖然都是勒頸,但從屍檢報告來看,於司娜、陳姍姍未遭受性侵,且身上沒有束縛傷,隻有楊秀有束縛傷……那麽,她的束縛傷有沒有可能是遭受性侵時留下的?如果是這樣,那與她發生關係的趙三刀就有重大嫌疑。


    另外,三名死者除了都是女性,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共同特征:有錢。她們生活優渥富足,這是不是說明兇手有一定的仇富心理?


    你想想,誰會仇富?”


    不等吳錯說話,閆儒玉又繼續道:“是那幾個合夥開新公司的離婚女人?不,她們自己就是富人。


    那是郭晴郭愛姐弟倆嗎?也不是,郭晴通過自身努力,一隻腳已經跨進富人階層了,甚至,她還傍了一個富人男朋友——雖然人家是她老板,還是個有婦之夫。


    至於郭愛,一個想指望姐姐過活的狗腿,即便內心有點窮人普遍的仇富心理,也不至於為了這個殺人。


    既然對郭晴郭愛的審訊工作陷入僵局,我的建議是從郭愛的成長經曆查起,至於郭晴,重點查她從農村出來以後的經曆吧,看看有沒有什麽轉折性的事件,可能會導致他們產生仇富心理。”


    吳錯點頭,“這倒是個新思路。”


    “沒什麽新鮮的,還記得當年的剖臂案嗎?咱們一直追溯到兇手的童年時期,家裏在災荒年間出現過吃人的事兒。眼下這案子,也是一樣,不僅要查郭晴郭愛的經曆,就是趙三刀,我也要細細過一遍。”閆儒玉又對金子多道:“趙三刀的資料,找出來了嗎?”


    “都在這兒了。”金子多將桌上的一個檔案袋遞給閆儒玉,“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關於趙三刀的經曆。”


    “多謝。”拿過檔案袋,閆儒玉又對吳錯伸手道:“我要的搜查文件呢?還有,小白也借我用用,搜東西可不是我的強項。”


    吳錯從抽屜裏取出一張搜查文件,剛想遞給閆儒玉,又縮迴了手,自己拿著手插文件走在頭裏,並說道:“還是我跟你一塊去吧。”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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