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君舉動趾高氣昂,提著破碎的裙擺,快步走向食案。


    她太餓了。


    急需補充食物,恢複精氣神。


    秀眸餘光瞥向季玄陵,發現他沒有阻撓,坐在軟榻邊緣,抓起食物大快朵頤。


    狼吞虎咽的樣子,如街角被施舍食物的乞丐。


    旁邊,趙宜人舉止優雅,勉強維持著高貴氣質與王妃的尊嚴。


    季玄陵斜眼瞥了眼柳香君,食指彈在食案,地主老爺似得向外喝道:“來人,把香妃囚禁在別院,等待趙拓前來營救。”


    “秦王,你...你不能這麽對本宮。”


    柳香君聞聲,俏麵滿布驚色,抓起酒壺飲酒解渴,急聲說道。


    饑腸轆轆數日,再不用膳,她支撐不了多久。


    此時,仿佛地獄逃出來的餓死鬼,不顧尊嚴與氣質,趴在食案,柔荑抓起盤中糕點塞進嘴裏。


    高宗離,牧蒼馳闊步而來,趙宜人衝著柳香君低聲說:“香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若你堅持對抗秦王,長時間沒法進食,縱然趙拓率軍北伐,你怕已變成冷冰冰的死屍了。”


    柳香君秀眸怒睜,俏麵蒼白,渾身輕顫,仿佛想起什麽驚悚的景象。


    來不及作決定,高宗離,牧蒼馳,架起她臂彎向外而去。


    柳香君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才雙十年華,香消玉損,化為一捧黃土,她不敢甘心。


    惶惶不安中,單膝跪地,乞求說:“秦王,饒命啊,求你饒命,奴家願意伺候你。”


    “高將軍,牧將軍,派信使監視呂伯寧,公羊越,與南方孫銘。”季玄陵低聲吩咐,沒有理會柳香君。


    唿!


    柳香君長唿口氣。


    眼眸謹慎,偷瞥向季玄陵再度迴到軟榻時,坐在軟榻旁,仿佛已經人命。


    季玄陵麵容冷酷,譏諷說:“娘娘,君子不吃,嗟來之食,你忘了麽?”


    “哼!”


    柳香君俏麵嬌哼,沒有搭理他。


    抓起食物,暴飲暴食,不時飲酒,饑餓感漸漸消失。


    此時,她有種鳳凰涅槃重生的感覺。


    趙宜人把季玄陵視為新的依仗,心悅誠服歸順。


    頗為識趣,不時舉杯敬酒。


    “王上,臣妾兩人,淪為棄婦,將來需王上照顧,臣妾敬王上一杯。”


    季玄陵舉杯,趙宜人挪身靠近,倚在他身旁。


    柳香君觀之,千般不願,萬般不甘,她不願像喪家之犬,搖尾乞憐,為討口飯吃,又不得不強裝笑意,舉杯敬酒。


    挪動身軀,坐在季玄陵身旁,讓她像趙宜人低三下四,她做不到。


    杯中酒烈入腹,季玄陵猿臂左擁右抱,好不暢快。


    揮師南征,占領趙拓的地盤,奪取趙拓的女人,讓他熱血澎湃。


    趙宜人順勢入懷,不時敬酒,任由對方占便宜。柳香君暗生厭惡,奈何越抗拒,越發吸引對方注意力。


    沒法抗拒時,柳香君假借敬酒,嚐試甩掉搭在香肩的狼爪。


    一壺烈酒見底,趙宜人,柳香君不勝酒力,俏麵升起紅潤的酒暈,似朝陽爬上來。


    含苞待放,風情萬種。


    好似沒有盡興,趙宜人叮嚀丫鬟上酒,仍在舉杯暢飲,仿佛自暴自棄,唯獨宿醉,才能減緩內心羞澀。


    柳香君借酒消愁,欲化解內心怒焰。


    酒過三巡,食案酒壺散落,趙宜人醉醺醺的,螓首枕在季玄陵肩膀,柔荑把柳香君推進他懷裏,好似鐵心把她拉下水。


    柳香君秀眸半睜半咪,身軀傾斜,倚在季玄陵懷裏,仰頭衝他一笑,小野貓似得很不安分。


    犒賞三軍時,將軍們陸續敬酒,此時多飲幾杯,季玄陵思緒半醉半醒。


    抓住柳香君柔荑,醉笑說:“娘娘,酒足飯飽,該履行諾言了。”


    彼此肌膚之親,柳香君俏麵生憂,羞意浮現。


    欲抽迴柔荑時,記起先前的承諾。


    猶豫中,耳畔傳來聲音:“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子,竟被趙拓遺棄,暴殄天物啊。”


    聽聞季玄陵所言,迴憶起趙拓所做作為,過往情景好似畫軸徐徐展開,浮現在眼前。


    思緒遊離時,柳香君柔荑,被肆意輕撫。


    一時揚起螓首,抿了抿朱唇,醉笑道:“小壞蛋,本宮才不信呢,你方才還欺負本宮呢?”


    “哼!”


    眼見柳香君嫵媚的樣子,趙宜人俏麵羞意更濃,輕哼了聲。


    先前裝的像純情少女,此時,照樣暴露本性。


    “王上。”


    柳香君似遊走的水蛇,猿臂抱著季玄陵,低聲唿喊。


    慵懶的聲音,似索命無常的鐵鏈,讓季玄陵熱血沸騰,魂兒被勾勒了。


    不禁低頭,吻在濕潤朱唇。


    嗚嗚。


    柳香君雙眼迷離,哼哼唧唧中,情不自禁迎合。


    很快破爛宮裝落地,一陣清風吹來,柳香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思緒快速清醒過來。


    酥物淪陷,傳來異樣的感覺。


    啊!


    一聲驚唿。


    柳香君驚慌失措,猛地推走季玄陵。


    秀麵赤紅,思緒清醒許多。


    默然垂首,靜默不語。


    縱然被趙拓遺棄,縱然淪為俘虜,她仍為趙拓的王妃。


    怎能不顧羞恥,作出不顧名聲的事兒。


    特別是昔日宿敵趙宜人,正在旁邊,怎能被她小瞧呢。


    柳香君羞恥難當,俏麵尷尬。


    螓首藏在酥物中,大口大口喘氣,難掩麵容驚羞之態。


    季玄陵眼眸落在李香君身軀,早已食指大動,似兇殘的惡狼,恨不得把眼前獵物生吞活剝。


    旁邊,趙宜人瞧見兩人神情,知曉柳香君難逃一劫,自己不易久留。


    徐徐起身,欲離開軟榻,退出寢宮:“王上,時辰不早了,香妃留宿,臣妾告退了。”


    “想逃,你走的了嗎?”季玄陵拽住趙宜人,來進懷裏。


    “王上!”


    趙宜人輕唿,瞥了眼柳香君,驚訝道:“難道他...這怎麽可以。”


    懷抱佳人,季玄陵闊步向寢室的溫泉走去:“那夜,好事被趙拓驚擾,沒來得及品嚐娘娘這朵雪蓮,今夜不能再錯過了。”


    聞之,趙宜人秀麵越發紅潤,螓首埋在懷裏,似乎做好準備。


    柳香君思緒稍稍清醒,聽其言,觀其行,隱約猜出對方所謀,一時,躊躇兩難,徘徊踱步。


    “娘娘,在猶豫什麽,讓本王八抬大轎接你嗎?”季玄陵冷酷的說。


    柳香君聞聲,狠狠一咬牙,走進溫泉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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