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博武算著日子為王城紋刺族印,腹側的兩撇下懸黑月牙已與膚質融合自然,東樓大浴池沐浴完畢,迴去寢室時鳳博武已將用具妥當,王城安靜仰躺,好奇瞅見所用的染劑既然是白色的,“這怎麽是白的!”


    “是白的,給你紋的和子軒子孝不一樣,胸前的主紋是閉翼合圍,用的就是白染劑!”鳳博武溫柔迴答,將手放在暖壺上溫熱,做足了準備。


    王城從中聞了異域幽香又再問,“這染劑好香啊!”


    “是用花汁熏的,即便日後慢慢揮發香味也會保留部分!”鳳博武將銀針點了少許染劑,順著早先在王城胸口勾勒的形狀輪廓開始填色,白色染劑在皮膚上留下的痕跡很輕薄,非要仔細看了才會看出是上了淡淡白色的,“你現在算是有點肉了,第一次給你刺的時候一身骨頭,我手都下不去!”


    鳳博武對王城的父子之情顯得稚嫩,很難想象他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他與王城這種父子之間最質樸的反應,不因子軒或是子孝而想起亡妻秦鵼,仿佛自我隔離成另一個家庭,隻有金巧與他和王城的三口之家。


    “父親!”王城對鳳博武卻還是敬畏的,稱唿往來都格外注意要求,“奶奶還在生氣嗎?”


    “早就不生氣了!你要是在家裏悶了想出去,跟我說一聲,也好和你奶奶交代,人突然不見了,多嚇人!”這倒不像指責,而是細致深處的關心,害怕這個孩子又再離開的惴惴。


    “對不起!”王城發自真心的歉疚迴答,鳳博武有些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態度嚴厲了便做緩和道,“我不是怪你,家裏再衣食無憂的,肯定也有外麵沒有的,整天讓你關在家裏肯定也無聊的,隻是這幾天最好還是別輕易走動,警局新來的千隊長,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新來了地方像顯顯威風,都把你連累了!”


    “父親,楊叔叔的事情和我沒關係!”王城不敢說起與夢有關的荒謬解釋,極力為自己辯解,鳳博武當然對此毫無疑問,可是費解的是那匕首上的指紋究竟從何而來,但他不能在孩子麵前表現疑惑,肯定相信著,“當然和你沒關係了,都是姓千的那個人胡鬧的!”


    鳳博武輕緩的動作將針點密密的刺入王城的皮膚,刺印之處連一點兒血都沒有滲透,力度掌握的恰妙,利落行動中很快便將王城胸口的鼻翼合圍填滿了層次分明的淺白,王城對鏡看了說,“顏色好淡啊!”


    鳳博武用溫步巾稍稍按壓刺紋處,而後用整條的繃帶將王城胸前繃裹,手法依舊輕柔的怕將王城碰壞似得小心,“繃帶裹六個小時,一會兒你睡你的,夜裏李悅會起來幫你拆的你不用管!”


    鳳博武將王城刺紋之後出來,見著曹坤在外守了很久似得,“喲,怎麽在外麵站著不進去!”


    曹坤故意挑釁似得,“你跟自己兒子說話,我進去幹杵著?有事兒跟你說呢!”


    兩人邊說邊去往北樓,曹坤說道,“千植人被停職了!”


    “停職?”鳳博武驚色,雖想著要給他一點兒教訓,沒想到曹坤動作這麽幹脆,“你小子不錯啊,是想在我母親麵前表現好些,好讓她老人家幫你給門雀說好話嗎?”


    曹坤事不關己推卻道,“我可沒說是我做的,他被董石磊派去調查一起詐騙案,被查出來收了賄賂給人通風報信走漏了消息,讓人跑了!”


    這事情來的蹊蹺,鳳博武雖然不喜歡千植人,可一兩次交道打來,並不覺得他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這事兒怎麽查出來的?”


    “是有人舉報的,後來查了千植人的賬戶往來,有好幾筆錢款是從詐騙團夥哪兒打進去的,這才落實了罪名!”


    鳳博武更覺蹊蹺,“被人舉報?”這事兒古怪的氣味太過明顯,“他可是個警察,如果真的受賄了會蠢到讓人從這麽明顯的賬戶往來中看出來嗎?”


    “我也覺得納悶了,這不來跟你說說的嗎,不過千植人那家夥一開始就是沒少得罪過人的,說不定就是誰故意整他的!”


    鳳博武推敲些許認為此事還不單純,“盯著點兒吧!”與曹坤一起,鳳博武倒想起門雀的事情來,“門雀又再實驗室裏搗鼓呢,陸甲那屍體她跟寶貝似得存著,也不知道想研究出什麽來,我下午去拿染劑的時候她還在琢磨呢,說是要把陸甲給弄活過來研究!”


    “弄活過來?”曹坤驚異,“她究竟想幹什麽?”


    “秦鵼生子軒的時候用的那台機器還在,她像用那個把屍體暫時活過來再研究!”鳳博武忽的眉眼潮濕,許是想到了亡妻的緣故,“你有空多陪陪她,別讓她整天不是外麵工作就是家裏研究的,人都神經兮兮的了!”


    “你故意呢吧,難道我不想陪她嗎!”曹坤氣惱又而哀歎,“她以前是見著我就罵,她罵我我都舒坦,可她現在見著我也不罵了,就那麽冷冷淡淡的,比罵我打我還叫我難受!”


    深夜,依鳳博武所言,李悅要去將王城裹身的繃帶取下,王城睡得很熟,被李悅從床上翻了身都不曾察覺,李悅小心的將繃帶慢慢拆解,王城胸口的圖紋色彩已經蛻變了一重,不再是清淡的像沒有的白色,而是透著淒淒滲人的蒼白,與身體本來膚色卻遞進的相當貼合,毫不突兀,便像是天生的色彩。


    李悅做完了差事準備迴去睡了,方要走時,忽然王城從床上驚坐而起,牽住李悅的手莫名其妙痛苦折磨一般,李悅見他或是噩夢了,慌張搖醒他作安撫,“少爺,您做噩夢了嗎!”


    王城恍惚醒來,對剛才的夢並無記得,隻覺得口幹舌燥,“我要喝水!”


    李悅端了水去給他,王城牛飲了一杯不夠又喝了一大杯才算解渴,低頭俯見自己身上原本隻有輪廓閉翼合圍的主紋現在顯著蒼白,將閉翼合圍的形象點綴的優雅,仿若巨鳥垂遮的羽翼一樣對稱在王城胸前,中露處還有另下形狀未作色彩填補,王城思量不知,這剩下的部分究竟還會用別的色彩嗎,到時候他身上竟要成了水彩畫兒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奇幻圖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茶子再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茶子再再並收藏奇幻圖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