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不見的隱形善意不知幫襯了多少人,由武道七宗這些大宗派構成的利益下形成了令皇權都難以想象的勢力,這才是每個朝代顧忌所在。人眼茫茫,瞧不見虛實,世人隻看得見諸宗亂殺無辜,爭權奪利,叛逆朝廷。似乎那些貪官汙吏的存在是正常的,而那些江洋大盜,患匪諸宗則是肮髒的。殊不知,無論是誰,所行之惡,苦皆在於百姓,並沒甚麽差別。而今日這一戰的殺戮實在太過震懾人心,對於諸宗來說,卻是不得已卻不得不做的糾結,隻看是否有如此必要。


    見諸宗沉默不語,雙使會心一笑。左子心說道“咱們殺人都覺得戾氣太重,那下麵這些個屬下部眾便能承受嗎?”這一說,諸眾頓時醒悟,頓齊躬身受教。雙使還禮,右子行說道:“這頭一遭咱們算是走足了場子,接下來所承受的便是一個有著數千萬百姓的國家所施展的壓力,諸位可曾想過接下來的殺戮?”這些話字字見血,的確,如果今日朝廷占了優勢,那他們的下場隻會更加淒慘。


    當下,諸眾在此行禮受教,右子行續道:“蜀山四方八達,據山憑險,非百萬大軍所能,當以四略為重,其一便是固山≦↓,其二則是攻心,其三略城,其四,刺殺,以小而見大利,硬耗咱們是耗不起的。”寥寥數語,所言所行概論了縱橫門今後所行,卻是事事在理,行為恰當。贏得的是諸宗的尊敬。


    四月,一個春光明媚,大地迴春的季節。張少英一家三口。張辰逸夫婦一眾人徐徐北歸。張少英沒有讓八角衛,楊管家跟隨,一眾人便先行安頓張少英一眾的衣食住行。離開了壓抑的縱橫門張少英瞬間輕鬆了許多,一路上心情甚是舒暢。想想離開狐山已經三年零七個月了,往事如煙,隻剩下無限的感概。瞧著張辰逸,張辰曦一家子。胡薇,花亦荷皆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張少英瞧在眼裏亦是羨慕不已。唯一的遺憾便是未曾將張婷芳與原子明的婚禮辦了。


    於芳也曾說過,她並不喜歡太奢華的婚宴,能夠有這些親人參加她便無所憾事了,於是張少英準備在狐山將二人的婚禮辦了。地點便在破廟。對於破廟。眾人自離開便未曾迴去過了,這時想起來自是人人歸心似箭。當下由橫網給在狐山的宋瘦仁,周牽牛,王哲馬大坤四家訊息,讓他們操辦,並言不可伸張。四家接到主人的訊息皆有些膽戰心驚,如今張少英如此身份,嚇得他們是整日提心吊膽。度日如年。


    知道張少英的脾氣,四家沒有太大的張羅。破廟簡單修繕一下,布了紅綾彩燈,靜待張少英歸來。自張少英離開之後,四人都未再來這裏了,瞧著屋內的布置,四人也是感歎時光不再,人事往昔。一到了狐山,四家便親自來迎接了,皆拜在地,不敢抬頭。張少英故意沒有說話,張辰逸,張辰曦,青舒一眾相互瞧瞧,最終張辰逸上前將四人扶了起來。但張少英沒有說話,四人哪裏敢起來,張少英淡然一笑,上前扶起了四人,說道:“好些事看開了,也就不足為奇了。有時的確恨你們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想想讓你們世代為我守墓卻是比殺了你們都快活。”四人正欲拜倒謝恩,張少英冷聲道:“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也不需膜拜,跟我說話便好好站著,不需如此。”四家膽戰心驚時不僅凝視張少英,衣飾華冠,沉穩內斂,談吐有識,全不似昔日小陰子那般頑劣,確實變化甚巨,難怪人家能有如此際遇。


    眾人迫不及待的要去破廟看看,一到破廟,景色依舊。垮塌的圍牆四家已修繕如初,諸人更是個人尋找自己的安樂窩。花亦荷與胡薇,原子明三人麵麵相虛,眼前的丈夫愛人曾經竟然委身如此?倒是張少英發覺,自見到破廟姬靈霜一直在忍耐,忍耐笑意。張少英看向柳燕,柳燕微微眨眼示意不知,卻伸手碰了姬靈霜一下。姬靈霜陡然間大笑不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待她笑完了,張少英問道:“又有甚麽注意了?”姬靈霜笑意盈盈,問道:“這廟裏供奉的是哪路尊神?”張少英為之莞爾,他的一切事跡姬靈霜是有過查證的,應道:“一個狐仙美女。”姬靈霜笑道:“我若記得沒錯這廟該是六十一年前,後晉開運三年七月建的。”張少英一怔,知妻子向來說一不二,但這何時所建他確實不知,恐怕狐山鎮人都不清楚,隻聽鎮上老人說過,這是狐山鎮還未聚集時,附近的獵戶籌集所建。


    柳燕亦是不解,問道:“有甚麽不對嗎?”姬靈霜向丈夫笑問道:“那狐仙尊容你可曾見過?”張少英道:“我來的時候早已荒廢多年,狐仙早已被移走了,如今還不如咱們的土地廟。”姬靈霜歎息一聲,笑道:“看來你我夫妻也算是緣分了。”柳燕莞爾一笑,說道:“你可別賣關子了,說吧。”姬靈霜笑道:“我十四歲來的中原,十六歲開始修煉陰陽寶典,十九歲方有大成,在狐山窟一共住了七年。那時我剛剛學習中原教化,有時悶了便出來走走,山中野獸繁雜,便救了不少獵戶,我一直比較喜歡紫色的長衫,久而久之便成狐仙了,這座狐仙廟供奉的正是我。”身畔一眾人皆啊的一聲,深信不疑,張少英思慮一番選擇了相信妻子,不禁搖頭苦笑。


    姬靈霜笑問道:“如何?娶了個狐仙做妻子感覺不錯吧?”張少英笑道:“尚能承受。”一旁的柳燕終究笑出聲來,卻是臉頰緋紅,這個風流丈夫的想法總離不開這些羞人之事。咋聞廟中供奉的是姬靈霜,青舒一眾人俱是驚奇不已。八角衛在院中建了大帳給張少英一眾人留宿,廟內則給了新人做婚房,雖簡陋卻溫馨依舊。張婷芳終於嫁人了,張少英是高興的,但他瞧得出,那個他疼愛的小芳,她的心中始終有一絲苦楚,這點柳燕是特意叮囑過他的。


    到是青舒一眾,都願意睡自己的安樂窩,卻是興奮的難以入睡。張少英同樣難以入睡,對於小芳他內心中還是有一絲愧疚的,倘若沒有遇見柳燕,沒有遇見姬靈霜,那他們或許早已結為夫妻了。但自娶了二女,張少英夾雜其中歡樂雖多,卻對二女的照顧頗為疲憊,一心不可二用,冷落了誰都不好,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再對其他女人有想法,否則如何對得起二女這一片深情?想想這一路走來,小香,林夢怡,柳燕,姬靈霜,上官蝶舞,司馬慧玉,陳詩雨諸女,個個都有心如此,他能個個接受嗎?人要知足常樂,張少英一直是如此認為的。而如今他更為愧疚的還有司馬慧玉,那股柔柔清水,俏眸流盼的溫潤楚楚,張少英難以忘懷。盡管決心已定,但當情感襲來時,張少英亦不知該如何麵對,便似他離開蜀山時,遠山上的倩影,那淒楚的麵容他都能想象得到。這些事是不能和妻子商量的,他該自己做出決定,他又何德何能能得諸多女子垂青?


    次日,諸人在昨晚婚禮上鬧騰了許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耽擱了一日,張少英便要去祭奠亡故之人。原子明夫婦新婚燕爾不可沾了晦氣,張少英示意他們先行,但於芳不肯,執意要去看看小儀。她們是一起被張少英救來的,沒過上三天好日子便死了,那時她才十四歲。就為了一隻雞腿,她讓城裏的乞丐糟蹋了,卻因此有了身孕,又不懂得照顧,弄了個一屍兩命。知道情誼難斷,在加上姬靈霜的說合,原子明亦不反對,這些禁忌不過是人對死亡的恐懼而已,在逍遙城並不算大事。


    張少英先去瞧了那些被莊老六害死的兄弟姐妹們,悲傷之意難掩,三十人隻有張辰逸在外沒被抓,唯有他二人活了下來。餘眾皆是後來的感情自然不深,卻都幫忙擺上了祭祀之物,倒是一旁的四家皆嚇得拜伏在地,大汗淋漓,不敢稍動。張辰逸心緒起伏,那一個個冰冷的屍體,那時的他們是多麽的無助?令張辰逸最愧疚的則是,在張少英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聽到了眾夥伴的訊息嚇得躲在狐山四五天才出來。他永遠忘不了他見到張少英時的那股慘境,當時張少英背的駱駝的屍體,且駱駝在掙紮中死去,抱成一團,身體早已僵硬,並不好背。他隻見到張少英一片哭,一邊費力的背著,衣衫早已磨破了。那一個個墓坑,都是張少英去鎮上借來的鋤鎬挖的,整整半個月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一幕幕淒慘的場景,為了這份愧疚,張辰逸時常跑來懺悔,如今依然。瞧得了丈夫的激動,胡薇握住了張辰逸的手,這裏的許多事她根本就沒聽說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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