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兩口子都不是傻人,首長的目的那麽明顯,長眼睛的就能看出是什麽意思。所以田甜一過來,李婉婷緊忙讓她也和丈夫跳支舞,先把窩占上,省的別人來跳不好意思拒絕。

    剛才兩口子已經商量好了,本以為要過去搶人呢,沒想到田甜自己過來了。田嗣軒做了個請的動作,田甜把手搭過去,倆人就滑進了舞池。現在的舞曲是華爾茲,父女倆都是個中高手,舞起來賞心悅目。

    田甜好歹也算個美女,在這和尚廟一樣的部隊裏,還是相當打眼的。雖然首長想給李團長做媒,可軍人就是敢拚敢搶的作風,這還沒一定的事呢,當然得各憑本事公平競爭了。所以有幾個覺得田甜這姑娘挺不錯的,都暗地裏摩拳擦掌的想著過去請她跳個舞,互相認識一下掛個號。

    可看到他們父女滿場飛旋的身影後,一個個又都慫了,要說怎麽把人打飛出去他們會,跳舞跳的起飛這個真不行。是特麽誰說的跳舞就是一男一女抱一起齊步走的,害他們昨天晚上摟著手底下的兵晃悠半宿,這哪特麽是一迴事啊!

    “昨天我們跟首長談了,說是這兩天就能派人送你迴去了,如果政委去找你談話,你態度千萬堅決點。這幫當兵的,臉皮厚的很,你要是不好意思,他們就敢順杆兒讓你留下。

    這幾天看著是消停了,可戰場上瞬息萬變,敵方一天不撤兵,就不能說安全。你早一天迴去,也省得你爺奶那麽大歲數跟著惦記。”

    嗯,能早迴去當然好了。在家剛過幾天有吃有喝的好日子,誰願意在這槍林彈雨擔驚受怕的。

    隻不過他們父女見麵後相處的可不算融洽,這種半抱怨半撒嬌的話田甜跟他還說不出口,但畢竟還是親人,總不好就這麽僵著了。

    田甜猶豫半天,這才問道:“你之前那樣,是得了病麽?”

    還是精神病吧!一會冷一會熱,一會悲一會喜的。

    田嗣軒笑笑,看來他們家大小姐真的長大了呢,說話都學會婉轉了。

    “是,精神疾病,應該是戰爭綜合症。”

    “那現在是好了麽?”

    跟之前比,田嗣軒現在看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也敢看人眼睛說話了,人也不那麽陰鬱了。不像之前,整個人跟罩了層黑紗一樣,就像被惡靈附身似得,看著就和正常人就兩股勁兒。

    “應該不算好吧!以前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我旁聽過幾節課,說是隻要患上精神疾病,就很難痊愈。就算康

    複也是假性的,如果有誘因,就很容易複發。

    不過我現在屬於自主康複,以後加上藥物輔助,反複的幾率會很低。”

    田嗣軒說完後,田甜也沒接話,倆人間的氣氛就突然冷場了。

    田嗣軒也是幾度思量,這才提起勇氣再次問道:“爸爸之前,把你嚇到了吧!

    對不起,一一,如果不是爸爸太懦弱鑽了牛角尖,你也不用經曆這些。”

    說不介意不可能,但畢竟還有骨肉親情的羈絆,田甜想計較,卻狠不下這個心。

    “你不要想太多!我覺得,這也是份難得的體驗,還當了迴大英雄!”

    田甜衝他一笑,看的田嗣軒眼淚都差點下來了,他的孩子長大了,他卻越活越迴去了!他不能自暴自棄了,也要振作起來才行!

    “嗯,一堆技術員工程師都束手無策,我女兒一來就扭轉乾坤,我的女兒最厲害!”

    “那是!!小時候我說要當英雄,爸爸你還笑話我來著!”

    田甜屬於一誇就翹尾巴,愛驕傲的小性子,之前還對田嗣軒有點排斥,現在人家說兩句好話,馬上就覺得他無比親切了!

    一場舞跳下來,父女倆之間的氣氛明顯緩和了不少,李婉婷暗自給丈夫一個詢問的眼神:女兒看起來心情不錯哦!

    田嗣軒也迴了她一個傲嬌的表情,他出馬還能有搞不定的事麽!那小樣和田甜剛才一模一樣,就是一個年輕女版,一個中年男款。

    舞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首長又提議了幾個小遊戲,氣氛一下就更熱烈了。跟著這幫愛起哄的當兵的一起,田甜也玩的特別的高興。

    八成是首長當媒人上癮了,提議什麽男女搭配闖關,剛想把田甜和李團長配成一對,趙曉燕就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了,站到了李團長旁邊。

    軍營裏基本算是清一色的男人,又保家衛國常年不在家中,這些稀罕和內疚,讓他們對女人分外的有包容心。趙曉燕都站過去了,小姑娘臉皮都薄,首長也就默認了兩個人的搭配。這樣,就隻好去把田甜和董彪湊到一起了,董彪趕緊顛顛的跑過來站到田甜身邊,還咧嘴衝她一樂。

    董彪那是相當崇拜田甜了,如果要不是田甜,他哥所在的那支部隊,也要像之前一樣衝先前線去當炮灰了。想想之前那些團滅的慘烈,就覺得是田甜救了他哥一命,所以隻要有機會,他就跑到田甜跟前來獻殷勤。不是送朵花,就是送把草,再不就上她

    寢室去打掃衛生。

    當然他完全沒有其他多餘的心思,就是感激她,敬佩她!就像田甜向日葵一樣,特別的崇拜她。最主要的是,人家才十八歲,完全沒開竅呢,根本就不打算抱這塊金磚。

    就是這小子長的著急點,快一米九了,虎背熊腰一身的健子肉,皮膚黝黑,就一口牙白。長的雖然彪悍,卻是個陽光暖男,可是這外形殘酷的讓人連個反差萌都的心都升不起來,太牙磣了,不太招人稀罕。

    遊戲就是比較俗氣的兩人三足,擊鼓傳花還有背包袱,采取對抗賽的模式,每輪最後的三對要跳交際舞,一個唱一個跳也行。

    董彪特別機靈,身手還敏捷,田甜被他帶著,一迴都沒被抓過。李團長那隊就慘點了,每迴都有他們,其實在田甜看來,趙曉燕就是故意的。

    她一個當護士的,還是戰地護士,手腳應該很利落才對。但在遊戲中,簡直就是一塊絆腳石,笨的出奇。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遊戲黑洞體質?可看她連累隊友一起受罰不說內疚還一臉的竊喜,實在是無法讓人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不過她這招將計就計使的不錯,又沒暴露自己,還占到了便宜。終於和李團長跳上舞了,看把她樂的,一點都不收斂,滿世界都知道她的心思了。

    不過倆人這舞蹈跳的太有意思了,跟老年迪斯科似得,還一竄一竄的,請原諒她一生放蕩不羈笑點低!凸^-^凸

    雖說她笑的挺不厚道,但心裏卻是很看好兩個人的,這就是一對歡喜冤家麽!別看現在李團長不假辭色,但女追男隔層紗,趙曉燕各方麵條件又不差,他早晚有繳械投降的那一天。

    就像她,當初那麽多理由那麽多不可能呢,最後不也全都不是事兒了麽。

    幾天後,另外的兩個國家也同意和談了,雙方部隊正式進入休戰戒備狀態。田甜依依不舍的和大家道別後,帶著她那枚軍功章,踏上了歸途的旅程。

    從來到走一個多月,期間經曆的生死和坎坷,多少次的有驚無險,無數次的內心糾葛,現在看來,真的是一場無法複製的人生財富!不能說不舍,但她絕對會想念這段時光的。

    田甜下飛機後,拒絕了軍方的專車相送,考慮了一會後,就坐上了去x縣的車。

    別說她親情淡薄有了男人忘了娘這些話,如果真較起真來說,她跟高原相處的時間比田家任何一個人都長。對他更有感情,那不是應該的麽。

    田甜這迴是穿著軍裝迴來的,當初走的急,也沒拿什麽換洗的衣服,一路上炮火連天鑽老林,也沒剩幾樣能穿的衣服了。她一個年輕姑娘,一身綠軍裝,沒有軍銜,胸口卻掛著特等功的勳章。讓人驚歎之餘,也吃不透她到底是幹什麽的,這身行頭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過人嘛,都有虛榮心,內心也大都有個軍人夢,反正田甜此刻是挺自豪的,挺直了腰杆任大家隨便看。

    田甜到x縣政府的時候,正是下午的上班時候,就算她穿的代表了愛與正義、一身正氣的軍裝,還是被看門的老大爺給攔在了門外。

    沒有工作證,no。沒有介紹信,no。沒有預約,nonono。

    真是,她對付得了程序,指揮得了導彈,偏偏被個靠門老頭給難住了。

    “大爺,我未婚夫是你們縣長!我不進去也行,你幫忙叫他一下唄。”

    “不行,上班時間,我不能擅離職守。”

    親大爺誒!你這又不讓進,還不給叫人,是要急死誰還是氣死誰啊!想她戰場上對策千軍萬馬手都沒抖一下,跟這個大爺說幾句話,她跪下的心都有了。

    偏偏這大爺眼神還好著呢,本來她打算假意折服了,再趁他不注意溜進縣委。就一老眼昏花的老頭,不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麽,誰知道剛溜達到門口,就被大爺提溜著脖領子給扔出來了。

    “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是幹什麽的麽?我可是偵查排的排長!敢在我麵前耍花槍,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了!

    你以為穿套軍裝,帶個別人的軍功章,就能糊弄住我麽!像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才更可疑!”

    “冤枉啊大爺!這軍功章確實是我自己的,我今天剛從援外前線迴來,直接就到這裏來了,這才沒來得及換衣服。”

    “你糊弄誰呢,別當我不懂,這可是個人特等功。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麽能在戰場上立這麽大的功!”大爺一臉不相信,就靜靜地看著她裝逼。

    敢質疑她的榮譽,那田甜能幹麽,這可是她用命換迴來的。她把袖子一擼,這事還得從當初她還在x縣的時候說起!反正大爺也不讓她進,沒事兒就跟他老人家侃侃大山吧!這事現在也不怕說了,不像之前打仗的時候是機密,走之前她還和戰士們一起接受了采訪,估摸這兩天人民日報也要發表了。

    所以,高原下班看到的就是,他家小丫頭一手端著門衛老大爺的心肝寶貝茶缸子,另一手拿著正啃著

    的地瓜,一老一少聊的又拍大腿又哈哈大笑,是熱火朝天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這全市停電,用手機寫會小說,睡著了兩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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