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聞言一撇嘴,一邊給她身後墊枕頭,一邊說:“可不是,那個秦玉瑤仗著家裏有點權勢,這宮裏除了在太子妃的麵前還算是安分,給點尊重,她誰也不放在眼裏。以前沒有時候就算了,如今親自去討了侍寢的機會,明日一早起來不知該有多得意呢!”


    鍾靜玉喝口茶,摸著自己的肚子,想了許久才說:“她隻要在這宮裏頭不離開,侍寢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不過,她家中權勢太大,若是將來有了孩子,不知該又是何等的趾高氣揚。田姐姐……今夜怕是也要無眠了!”


    窗外有蟲鳴寂寂的聲音響起,無端地叫人有些煩躁,鍾靜玉摸著自己高聳的肚子,想著最近一段時間李業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不免有些難過。


    本以為自己懷孕之後這種情況就要好一些,可沒有想到,他依舊和以往一樣,對自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後宮中的女人一個個都生了孩子,可在他心裏的地位,卻不見高一點。


    田瑾瑜如今成了太子分,本就屬於她的寵愛,如此一來更就沒人能夠搶得過了,可沒想到,秦玉瑤居然也侍寢了。


    不過也是,人家可是秦國公府的嫡女,進宮來自然不會受到過多的冷落,可以想到她平日那個囂張跋扈的樣子,若是侍寢之後,鼻子恐怕是都要朝到天上去了,想想就覺得有些心煩。


    春花看得出來她心神不寧,說:“小姐,奴婢知道你心煩什麽,可是心煩也沒有用啊,她今天晚上都侍寢了,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再說了,不過是侍寢罷了,這進宮來的女人,哪一個都有這一遭的,您也不用太過在意,況且,您這馬上就生了,也不能思慮太多。”


    想太多,又有什麽用呢?太子爺的心明顯不在這些女人的身上,除了田瑾瑜,沒人能在他心裏有一丁半點的地位,小姐一開始也是心思清明的,可如今,有了孩子也不能免俗了。


    想著又想起了秦玉瑤侍寢的事情來,春花不免撇撇嘴說:“這侍寢過後,秦玉瑤算是在這宮裏站穩了腳跟,不過眼下這宮裏除了她,其餘的女人可都生了孩子,想來她也不甘落後的,一定會趁熱打鐵,謀求一個子嗣的。”


    不過子嗣倒是想必不會這麽快,但就憑秦玉瑤平時那個高傲的樣子,這侍寢過後不一定得有多得意,萬一仗著自己站穩了腳跟,想要踩到小姐的頭上,那可如何是好?不過想了想,小姐好歹是和太子妃有點交情的,想來那秦玉瑤也不敢太過分。


    鍾靜玉聞言目光淡淡地說:“不過侍寢一夜,想來也不會那麽容易有孕,不過就算有孕,也和我無關緊要。”


    如今太子妃是田瑾瑜,可不是以往的王心雨,田瑾瑜對於後宮的子嗣,向來都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感覺,多少她都不在意。


    當然人家有傲氣的資本,有了太子爺的寵愛,別的女人和孩子在她眼裏根本都不算事兒,無奈的歎口氣,不再想這些煩心事,叫春花服侍她睡下了。


    常樂殿今夜燈火通明,再也不像往日那樣的寂靜。


    秦玉瑤不到天黑的時候就開始打扮收拾,許久後才心滿意足地坐下等著李業過來。


    她激動得連晚飯也沒吃多少,眼巴巴的從天黑等到蠟燭都燃完了大半根,李業才緩緩的來。


    秦玉瑤穿著一身粉色的紗衣,幾乎遮不住一身的膚如凝脂,她滿麵嬌羞的來到李業身前,上前拽著他的腰帶,羞澀的說:“太子爺,您可來了,臣妾等您多時了!”


    李業看著她,這個女人其實很美,不管是身段還是麵容都無可挑剔,可是,經曆過不少的女人,他對這些也已經有了免疫,並不覺得,她的美有什麽不同。


    對他來說,後宮裏的這些女人,不管是有沒有給他生過孩子的,除了蘭芳以外都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是他用來綿延子嗣的工具罷了,不過畢竟身後牽扯著各個家族的勢力,他也不能全當後宮,沒有這個人。


    以往還沒有成為太子的時候,他都要娶了王心雨,如今成為太子又如何,朝中各方勢力角逐,後宮的女人同樣也是。


    秦家既然把秦玉瑤送來了,他也不能假裝看不見,即便是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想法,可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湊合湊合也就過了,至於她將來能不能生下孩子來,全憑她的運氣了。


    不過最好還是不生,秦國公府勢大,若是輕易要再生了孩子,是女孩還好說,若是個男孩,隻怕將來有可能會對承安的地位有所影響,所以,過了這一晚來不來就看他的心情了。


    畢竟對於女色上來說,他其實並不看重,他更看重的是,心之所向。


    秦玉瑤滿臉小女兒的嬌羞,拉著李業進了內室,屏風後,兩人站在床前。


    李業站開雙臂,讓她給自己更衣,目光看著她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暖意,淡淡的絲毫不因為這個即將成為自己的女人,而有所動容,他的心,飄飄浮浮的去到了綠水樓裏,想著此刻蘭芳,不知該是何心情,畢竟,他又來寵幸別的女人了……


    他總覺得最近一段時間蘭芳對他的心似乎有所鬆動,並不像以前那樣兩人相處的時候那樣親密無間,無形中總覺得隔著什麽東西一樣。


    他不知道問題的症結在哪裏,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目前的狀況,但是他知道,今夜他過來這裏,蘭芳定然是會有些不高興的,可如今她是太子妃,也明白了許多的事情身不由己,歎口氣,將秦玉瑤按倒在床上,便開始例行公事起來。


    秦玉瑤一開始看著他冷冷的麵容,還以為今夜圓房不會太過順利,可沒想到脫了外衣之後,便被他按倒在床上,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近距離的看著李業那張俊逸的麵容,心中顫動,便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太子爺,臣妾不怕疼。”


    據說第一次都是很疼的,她經過嬤嬤地教導,心裏對這個事情很是向往,也知道今夜必定會痛苦,可是,為了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痛苦都是小事,能夠得到他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


    風停雨歇,秦玉瑤擦擦眼角的淚痕,疼痛難忍的看著抽身起來的男人,沒忍住就拉住他要穿衣的手,說:“太子爺,您不陪著臣妾嗎?”


    李業轉眼看著她,知道女人第一次不好過,可是心裏除了淡淡的憐惜之外也沒有別的想法了,留宿在這裏一夜,他覺得很不習慣。抽迴手來起身開始穿衣裳,一邊說:“你好好歇著。”便穿上鞋子出門去。


    秦玉瑤撐著身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小聲的哭了起來,本以為他多少會有些溫存的,可是這一番完全就是在例行公事,對她雖說是含著一些小心,可到底是沒有幻想中的那樣憐惜,落差不免叫她心中難受,撲在枕頭上流淚。


    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會覺得自己進宮來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他的心不在自己這兒,永遠都不可能。


    可是哭著哭著,想起田瑾瑜那張臉來,不免又有了鬥誌,一個名不見經傳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都成了太子妃,得了他的寵愛,自己堂堂世家女子,又豈能被她看輕在?不過是爭寵罷了,既然進宮來了,就不能一直這麽過!


    “來人,備水沐浴!”


    疼痛算什麽,忍得了一時不算什麽,像王心雨那樣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硬生生將自己的大好前途折騰掉的蠢貨有幾個?


    若是她沒出宮,將來太子爺也不能用別的借口將她從後位上拉下來!


    秦玉瑤坐在溫暖的水裏,身後丫鬟在她給她輕柔的擦洗,她閉眼許久,沉聲說:“明日一早穿白紗雕花的那一套。”肩頭都是他大手用力捏出來的青紫,不讓那向來霸寵的田瑾瑜看看,怎麽對得起她今夜流的淚?


    李業從常樂殿出來,在宮裏轉悠了一會,吹了一刻的夜風才慢慢的起身往迴走,他想去綠水樓的,可是想起以前蘭芳說過,不喜歡他寵幸了別的女人後就去她那兒,又想著夜深了,她怕是早就睡了,也不想再去攪擾她了……


    第二日一早,秦玉瑤穿著一身白色繡花的紗衣往綠水樓這邊請安,臉上的妝容故意遮不住眼底的黑青,肩頭的青紫痕跡在輕薄的白紗下很是清晰可見,她搖著團扇慢慢的往這邊來,路上遇見了扶著肚子前來請安,順便散步的鍾靜玉,不屑的看著她的肚子冷哼一聲:“聽說肚字圓圓的都是女孩,看你這肚子,怕也是個女孩無疑了!”


    鍾靜玉不是瞎子,看著她故意將白紗扯了扯,那青紫的痕跡慢慢浮現,她承認秦玉瑤這一招夠狠毒,夠給力,她扶著肚子的手,不免就攥了起來。可氣勢上,鍾靜玉是不會輸的,冷眼看著她那個得意的樣子,道:“是男是女,都是太子爺的子嗣,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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