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迷迷醉醉,粉色的臉頰熱熏熏的,他的唿吸就近在咫尺,他的眼神仿佛是黑夜裏天上繁盛的星光。她伸手觸上去,他沒忍住,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再問了一次:“可以了嗎?”


    很久……很久沒有了……


    她也記不清,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了,隻知道,那時候他忍得辛苦,忍得難受,他的額頭和手臂上全是青筋,他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身前……炙熱滾燙。


    蘭芳不禁摟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來,醉醺醺的笑著說:“我很想要你,你想要我嗎?”


    “想,想的要命。”他說著便吻上來,癡纏,癡纏,很久舍不得離開。


    夏日裏,窗外蟲鳴唧唧,夜風通過窗子吹進來,他們就在窗下,那醉人的聲兒,聲聲飄遠。


    她恍惚間,看見他的眼,濃烈的情,深深的欲,熱烈的澎湃著,在她眼中翻滾著。


    她勾起他的脖子,直起身子去親吻他的眼簾,他低沉一笑,反而捉住她翻了個身……


    月色清明,皎潔灑在大地,王心雨卸了妝,同樣躺在榻上,開了窗子,看月亮。


    她的眼神,落寞而孤寂,看著那月亮,看著不遠處綠水樓,隱隱透過來的光,心中仿佛有一個大錘,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帶著兇狠的節奏和力量……她想起和李業在一起的那唯唯幾次,少得可憐的幾次,他不憐香惜玉,他不溫柔,他兇狠激烈,他冷硬如冰。


    她狠狠地揪著心口的衣襟,眼淚慢慢暈開。狠狠的出一口氣,嚐試著不再去想現在綠水樓裏發生這什麽事情,可是腦海裏,總是不自覺的要去想,他對那個女人,該是多溫柔,多疼愛,多如狼似虎,多纏綿悱惻……


    好恨啊!好恨啊!他最愛的女人為什麽不是自己?


    當初出嫁的時候,她好記得那種期待,甜蜜,可如今,不過短短兩年,隻剩下空虛和心痛。


    春兒進來,端著一杯清茶,上麵飄著幾片菊花,看著她那痛苦的樣子,皺眉心疼道:“太子妃,喝點茶,去去火吧!”


    去去火……是啊,滿心的火,喝茶怎麽能去的了?


    她抬眸,幽幽看著春兒,招招手,將她拉下來,說:“春兒,我心頭如同火燒,你來幫我,幫我……”


    春兒湊過去,看著她皺眉說:“太子妃,您並不是說不再奢望嗎?為何還要因為他這麽痛苦?”


    王心雨慘淡一笑,嗬嗬的小聲,在這夜裏是那麽的冷,那麽的無奈。


    “說的出,並不一定做得到啊……春兒,幫我忘記他,哪怕隻一時半刻也好……”


    “是。”


    透著夜風的窗子被關起來,屋子裏的燈光也被吹滅,在這寂靜的夜裏,有那麽片刻她忘了那個薄情的男人……


    鍾靜玉靠在床頭正在看兵書,丫鬟過來看著她,說:“娘娘,夜深了,您該熄燈了,仔細傷眼睛。”


    她歎口氣,將書遞給丫鬟,說:“宮裏的日子真是無聊,不能騎馬,不能秋遊,每日都是待在這院子裏,真是無聊透了!”


    丫頭春花聞言皺眉說:“小姐,您就別想了,都進宮來了,湊合過吧!再說了,太子爺也沒說不叫您射箭練槍,你自己個兒無聊了在院子裏做什麽,誰管得著?況且太子爺不是說了嗎,田夫人也是精通射箭的,想來,您這般灑脫不羈的女子,反倒能和太子爺的眼,不像那個王夫人,那個裝柔弱的樣子,奴婢看了就想吐!”


    鍾靜玉聞言哈哈一笑,點點她的小鼻子說:“你說中了我的心事,你看著想吐,我看著也想吐,哈哈!”


    春花笑著,又說:“不過啊,今夜本來是覺得太子爺會在您三位之間選一個侍寢的,沒想到,卻又選了田側妃,看來田側妃在這東宮,的確是最受寵的。您那會兒看見太子妃的臉色沒有,嘖嘖,黑的想鍋底一樣!”


    鍾靜玉聞言不屑的冷哼一聲,說:“不管選了誰,別來選我就行,我可不想侍寢,我進這宮中可不是為了和那些女人爭寵的,要不是為了祖父早些解甲歸田,迴京頤養天年,我死也不會進宮的!”


    春花兒聞言皺眉看著她,說:“小姐,您為了老太爺才進的宮,可是您若是不得寵,如何在太子爺麵前進言?”


    鍾靜玉聞言輕輕一笑,說:“不是還有田側妃嗎?就憑田側妃那麽得寵,為我說兩句好話,想來比我自己去求,更有分量吧!”


    “田側妃咱們指望的了嗎?畢竟您才進宮啊!”


    “試試就知道了,反正叫我去討好那太子妃,我才不樂意!明日,去綠水樓探望。聽說皇孫最近養在田側妃那邊,將在宮外置辦的那些東西帶上,想必會比那些金貴的東西要討人喜歡!”


    田瑾瑜這麽得寵,在太子麵前說一句,頂上自己一百句,如今北地貧瘠,祖父年老,在那裏已經招架不住,可是朝廷卻遲遲不讓祖父解甲歸田,父親也是沒辦法了,才讓自己進宮來,爭取在太子爺麵前得寵,進言讓祖父早些迴來。


    可是太子的寵愛,她不想要,清清靜靜的就這麽過,就挺好的,所以,和田瑾瑜交好,很有必要!


    第二日一早,穿好衣裳準備上朝的九五之尊,開口便問王貴:“昨夜,太子選了誰侍寢?”


    王貴低頭說:“昨夜太子爺在綠水樓過的夜。”


    皇帝聞言眉頭立刻皺起來,臉色已經不好了,整理好衣衫迴頭看著躺在床上假寐的皇後說:“玉蓮,今日你將業兒叫過來,督促他幾句,不可總是寵著那個許蘭芳,子嗣為大!叫他上點心!”


    “知道了!你也不想想,蘭芳從有孕道生產將近一年的時間,業兒得多難熬,好不容易滿月了,你也該讓他鬆快鬆快。這些新人才剛進宮,不過見了一麵,業兒又是個不好美色的,你這就叫他去,他能舍得蘭芳才怪,還是再等幾天吧!等他和蘭芳這陣子勁兒過了,再提不遲。”


    皇帝聞言歎口氣,知道皇後說的有道理,以前自己喜歡皇後的時候,也是不願意去別的女人那邊將就,於是便不再言語了,隻說:“那你記著這件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提點他,免得他不將綿延子嗣這件事放在心上!還有這專寵的毛病,也得叫他改改!”


    “您就放心吧,臣妾知道了!”


    李業不想起床,即便是早朝的時間快到了,他也不想起來,在床上鬧騰著,就是不願意離開,外頭金貴催促了兩次這才起來,歎口氣看著一大早就粉嫩誘人的蘭芳,說:“什麽時候能不上朝就好了!”


    蘭芳聞言笑,說:“你這話若是被父皇聽見,絕對給你一頓鞭子!”


    李業聞言一邊穿衣,一邊歎氣道:“以前在王府的時候,父王對我不是很嚴厲,一切都以我自己的意見,可是如今進了宮,父王變成了父皇,他對我簡直是嚴厲的不行,不能見我對國事有絲毫的懈怠。”


    說罷,衣服穿好了,看著蘭芳說:“今夜給我留燈,知道嗎?”


    蘭芳聞言裹著薄被坐起來,眼神幽幽的看著他說:“昨夜你本該選一個妹妹侍寢的,卻來了我這裏,想必妹妹們已經對我心懷怨憤了,今夜,你就不考慮,去別處坐坐?”


    李業聞言立即橫眉豎眼的坐下來,逮住她就一陣啃咬,直到她的唇鮮紅的時候,才狠狠看著她說:“爺要去哪裏爺說了算,任他們望穿秋水,爺就不去!”


    蘭芳聞言甜蜜的笑,說:“行了,我不說就是了,你快去上朝,不然該遲了!”


    “今夜你給爺等著!”


    “等著就等著!”


    “嘿……膽兒肥了啊!”


    “哎呀,你別揉了,趕緊去上朝!”


    金貴和玲兒站在門外,聽著裏頭的竊竊私語聲,低頭看著玲兒笑著說:“你說,昨夜太子爺什麽時候睡得?”


    玲兒聞言滿眼猥瑣的看著他說:“反正幾時睡的我猜不著,不過我知道,一定比咱們睡得晚!”


    金貴聞言不樂意了,皺眉看著她:“好你個玲兒,你什麽意思你!嫌爺們沒喂飽你是不是?昨夜誰哭著說不要了?”


    不遠處一個侍女走過來,玲兒紅著臉扭他腰間的頭,低聲說:“別胡說八道,被人聽見怎麽辦?”


    “那你說爺們厲不厲害?”


    玲兒抬眸羞怯的瞪他一眼,說:“你厲害,你最厲害行了吧!”


    金貴這才舒服了,直起了身子說:“看你這話說的忒不服氣,今夜再教你好好嚐嚐爺們的厲害!”


    話音剛落,門拉開了,端著水的丫頭這才進去,片刻後,李業神清氣爽的出來,衝金貴一招手,兩人便往朝上去。


    玲兒笑吟吟的進屋,看著蓮香已經服侍著蘭芳起來了,笑著調侃道:“哎呀,奴婢這一進門,好像聞見了什麽味兒啊!”說著,便去鋪床了,一邊鋪床,一邊還笑著說:“床上這味兒好像更明顯呢!”


    蘭芳羞得扭頭瞪她,說:“你狗鼻子是不是?再敢胡言亂語,今兒叫你吃一天的辣椒!”


    “夫人饒命,奴婢不敢了!”


    主仆幾人調笑著,用了早膳過後,蘭芳抱著香香帶著承安準備去禦花園去,鍾靜玉帶著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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