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是不是?”劉鳳聽她居然敢威脅自己,一把將手裏的扇子摔到了地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蘭芳的麵前,看著那張臉,總覺得是滿臉的得意,她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就聽張三的將這個小-賤人弄死了,自己一時好心留她一條賤命,如今沒想到,居然敢頂撞威脅自己了!


    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賤-貨!看今天不撕爛她那張皮!


    蘭芳見著劉鳳想要來動手,幹脆昂起了頭,將臉遞給她,一邊不怕死的說道:“婆婆想打你就打啊,打了我就出門去找族長,反正我在你們陳家也是連條狗都不如的,大不了魚死網破,將你的醜事揭發出來,叫陳家村的鄉親們都好好看看,偷漢子的婦人長什麽樣?”


    “你個作死的……”劉鳳氣的指著蘭芳的手指一直都在顫抖著,她真的沒想到,當初你個唯唯諾諾的兒媳婦,居然還長了一張尖牙利嘴!居然還想去找族長……她咬牙切齒的忍者,將手收了迴去,目光狠毒的看著蘭芳,漏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道:“且讓你得意兩天,哼!”


    蘭芳自然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過段時間弄了傷人身體的藥來給自己喝下去,然後將自己賣去勾欄院。不過她現在可是不怕的,如今借種也借了,自己隻要在家裏等著一個月以後有沒有身孕就行了,而且,她有預感,這次一定能懷上!


    隻要這一次自己懷上了,劉鳳就算是再巴不得賣了自己,估計也會收斂很長時間的,隻要她別再蹬鼻子上臉的來找茬,大家相安無事的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井水不犯河水,也是可以的!


    她也想通了,如今她手裏有了劉鳳的把柄,不必在以為無止境的忍耐,任由她作踐自己。因為,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名聲和會試,劉鳳咬碎了牙齒也會忍過一年,陳阿三科考之後再來收拾自己,還有那麽久的時間呢,蘭芳覺得,自己的日子,似乎能舒心點了!


    想到此,蘭芳不禁微微一笑,有句話說得好,福禍相依,被張三那個混蛋欺負了,手裏卻多了婆婆的把柄,這也算是老天垂簾吧!


    劉鳳站在屋內的窗戶邊上,看著院子裏低頭做針線的蘭芳,嘴裏呸了一聲,恨恨道:“死丫頭,且叫你得意幾日,等來年我兒子考中秀才,看我不把你賣進勾-欄院裏去,叫你這輩子生不如死!”


    晚上陳阿三迴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他帶著一些酒意迴來,一進屋便脫了外衫,躺在了床上。


    劉鳳叫蘭芳去伺候,蘭芳熬了一些解酒湯端給他,他卻擺擺手,說不喝。反而拉著蘭芳的裙擺,雙眼迷醉的看著她,輕聲說:“你去洗洗汗氣進來,我們許久沒有做了,今夜你乖巧一點,我不用新花樣折騰你,去吧……”


    蘭芳聞言垂下眼簾,今日才剛剛借種,如果再與他同房,那將來生了孩子豈不是真的不知道是誰的了?雖說自己隻是為了要一個孩子在陳家生活下去,可是血脈問題,還是不能糊裏糊塗的,至少自己要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可是陳阿三今晚來了興致,自己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拒絕,一會還是想辦法拖一拖,至少拖到過了這幾天容易受孕的日子,那便不必擔心將來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了……


    蘭芳將自己的裙擺從他手裏拽出來,往前走了一小步,離開床遠了一些,這才說:“那你先睡一會,我先去收拾……夜裏蚊蟲多,我先去給你點一些驅蚊的艾草,免得有蚊蟲咬你睡不安生……”


    陳阿三閉著眼,衝著她擺擺手,示意自己聽見了,蘭芳這才滿心緊張的揪著裙擺出門。


    蘭芳出門的時候,劉鳳端著一個木盆,正要往外去,見她出來問:“三兒喝醒酒湯了嗎?”


    “有點燙,他還沒喝。”


    “那你出來做什麽,你不在跟前伺候著,他摔下床了可怎麽好?”


    “屋裏蚊蟲多,我點些艾草拿進去,免得蚊蟲叮咬他。”


    劉鳳聞言這才放心的端著木盆出去,說:“我去洗澡了,你好生看著三兒。”


    夏日裏,天氣熱,村子裏的農婦門大多都是相約去河邊洗澡,一來涼快,而來熱鬧,三來,也省的去井裏挑水了。


    蘭芳看著劉鳳出了門,這才鑽進自己的廂房裏,將香爐放好,拿了艾草放進去點燃,這才拿去了陳阿三的屋裏。


    陳阿三拿手蓋著眼睛,聽見蘭芳開門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看她一眼,見她拿著香爐進來,便不再言語。


    蘭芳出去洗好了之後,迴到屋子裏,陳阿三已經脫了衣服,眯著眼靠在床頭,臉色有些紅。她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誰知,看見她進來,他便輕聲說:“過來……”


    蘭芳聞言咬著唇,腳步停滯在原地片刻,最終還是走過去,上了床。


    他沒睡,還要繼續做,蘭芳覺得,該想個法子叫他暫時打消這念頭才對,於是想了想,便說:“相公,我聽說酒後不可以同房的,對身子不好,要不,今夜還是早些歇息吧!”


    “無妨,快些,別廢話了……”說著,他拉過蘭芳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腰上,說:“快些給我脫下來。”


    蘭芳無奈。


    陳阿三拉著她,動了沒有一會,慢慢的沒有力氣了,他雙眼閉著,有氣無力的說:“你動,我沒勁了……”


    蘭芳咬著唇晃了沒有幾下,便聽見他輕微的鼾聲,於是便停了下來,他沒出聲。


    她慢慢的下來,他一點動靜也沒有,她這才鬆口氣,還好睡著了……要不然,將來還真是不能保證孩子到底是誰的……


    劉鳳迴來的時候,見院子裏燈都熄滅了,以為他們二人已經睡了,於是也沒有進去看陳阿三,迴了自己的屋子裏。


    第二日一早,蘭芳早早的起來做家務。


    陳阿三聽著窗外的雞鳴狗叫聲慢慢轉醒過來,有那麽一瞬間,腦子裏是混沌不清楚的,過了片刻以後,才迴憶起昨夜的場景來。


    他慢慢的揉著有一些發疼的頭,折起身子來,打眼一看,自己光著,隻穿著一條地庫,才確定昨夜的確是和蘭芳做了。


    隻不過為什麽記得不清楚呢,是不是因為喝酒太多了,腦子記憶出現了混亂……他搖搖頭,起身穿衣服,打開窗子,將正在院子裏喂雞鴨的蘭芳叫了進來。


    他似乎睡得不大好,眼底有些黑沉,正在整理衣衫,頭發散在肩頭,頗有些書生的文氣。


    “昨晚我喝多了,不過還記得我們有一迴,既然你身子幹淨了,那邊迴到這屋裏睡吧,這個月我們多幾迴,說不定就能有孕呢!”


    蘭芳聞言微微皺眉說:“婆婆上次交代了,讓我睡廂房,免得耽誤你的學業。你叫我睡這屋,婆婆知道了,會生氣的。”


    陳阿三聞言蹙眉,捏捏自己的眉心,無奈的歎口氣道:“那就算了,你聽娘的,還是睡在廂房裏吧,我晚上空閑了過去,也是一樣的。”


    蘭芳見他說完,便出去了。


    出過飯,劉鳳蘭芳開始坐在院子裏做針線,待在家裏也不進山找藥材,撇嘴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的出去串門去了。


    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飯,劉鳳照舊去河裏洗澡去了,蘭芳在昏黃的燭火下,收拾著廚房的鍋碗,陳阿三出乎意料的沒有進屋,而是搬了椅子坐在屋簷下,湊著正房的燭光,拿著一本書看。


    蘭芳在廚房裏收拾了很久,她擦幹手,出來的時候,便看見陳阿三一手拿著書,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她。


    “收拾完了嗎?進屋裏來。”


    蘭芳聞言道:“我今天出了一身汗,還沒洗呢……”


    陳阿三聞言,看著她的那雙眼,黑沉沉的,隻聽他沉聲道:“沒事,你進來就是。身上不幹淨,也無大礙,我今夜有空閑,咱們好好玩一會!”


    這是要……蘭芳頓時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那雙眼,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輕聲道:“我今晚不舒服,想睡了……”說完,她便快速的轉身,衝進了廂房裏,想要將那兩扇門合上。


    可是,就差那麽一絲縫隙,這門,再也合不上了。


    陳阿三一隻手撐著門扉,滿臉陰沉可怖的咬牙道:“許蘭芳!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夫君?”


    說罷,他狠狠的將門推開,大步跨進來將後退的蘭芳一把扯過來,使勁的壓著她的身子,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我看是最近對你太好了些,居然敢三番兩次的蹬鼻子上臉,今夜,我便給你點教訓,叫你知道,什麽是三從四德,什麽叫以夫君為天!”


    蘭芳看著他那兇狠如同來自地獄惡鬼的表情,胸中突然一股憤恨湧來,想起這幾年來的心酸苦楚,忍氣吞聲,她狠狠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紅著眼衝著他吼道:“以夫君為天?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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