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是黃媽媽,“媽,白荷花在家嗎?”

    “不在啊,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黃媽媽很奇怪女兒為什麽這麽問。

    “是這樣的,媽,我同事今天和我說看到白荷花和一個男的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注意著點兒吧。”自己家爹媽也是傷透了她的心。

    自從白荷花生了孩子以後,自家爸媽對她好的不得了,什麽都順著,自己這個親身的女兒都得靠邊站。

    “今天早上你二嬸兒也來和我說了這件事兒了,我當時以為她在造謠,見不得咱家好,現在你同事也這麽說肯定是沒跑了,我倒要看看這個白荷花要做什麽妖。”最後一句話黃媽媽說的咬牙切齒。

    黃楚楚聽到這句話也是無奈,她媽口裏的二嬸兒沒有工作,在中學旁邊開了個小攤買玩具筆本,生意挺不錯。她媽有工作但是工資不高,早年黃媽笑話二嬸兒,現在二嬸反過來笑她。

    “行吧,你注意著點兒吧。”又聽黃媽媽嘮叨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黃楚楚去廚房烙韭菜盒子,等趙誌超迴來吃了飯。想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黃楚楚背著包就要往鎮上去。昨天下那老大雨,今天卻出了大太陽,這會兒正是熱的時候,也沒班車,趙誌超怕黃楚楚中暑,騎自行車送她。

    到黃楚楚家有兩條路,一條是大馬路,但是繞的比較遠。一條是一個小巷子,走這條巷子所花的時間比走大路的短一半。趙誌超下午還有事兒,他想也沒想的就往巷子騎去。

    這個巷子很長,鋪著青磚,能供兩人並排行走,巷子兩邊是家政府家屬院和自建房的院牆,這條巷子也因此得名夾巷,院牆很高,將巷子籠罩的很昏暗,顯得有些陰深深的,平時除了小孩子很少有人往這邊來。

    車輪劃過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箱子裏清晰可聞,黃楚楚雙手揪著趙誌超的腰間的衣服,慢慢的變成擁抱。還沒有到黃楚楚家,趙誌超在巷子盡頭的轉角處停了下來,緊緊的盯著牆角的某一處。黃楚楚在趙誌超肩膀上拍了一下,見趙誌超不理她,她惱怒的循著趙誌超的視線看過去。

    在轉角處牆角的地方是一個大石台,大路邊人們目光所看不到的地方擁吻著一對年輕男女,男的穿著白灰色的西裝,頭發是梳的油光水滑的大背頭,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穿著一條米色闊腿西裝褲。如果黃楚楚沒有認出來那個女的是自家嫂子白荷花,男的卻不是自己哥哥的話,她說不定會暗讚一聲郎才女貌。

    白荷花半推半就的吻的很忘情,聽見自行車過來的聲音她也沒有理會,反正她躲在這裏,不仔細沒人看的見。可遲遲不見車子從自己麵前經過,她睜開迷醉的雙眼,一個側頭正好看到自己家的小姑子和她的丈夫正扶著自行車站在轉角處看自己,臉上沒有一絲笑模樣,眼神平靜無波,就像看一個死人。

    她嚇得一個激靈,正吻著她的男人發現了她的異狀,停下來在她耳邊輕聲問怎麽了。白荷花沒迴答,猛地推開男人往大馬路跑去。黃楚楚把自己的包往丈夫懷裏一扔,拔腿就追。

    男人還在愣神,搞不懂自己追求了一個多月的女人為啥在快要得手的時候跑掉。趙誌超冷著臉走到男人身邊,趁男人沒迴過神把男人的雙手反剪至身後,男人哇哇大叫。趙誌超一腳踢在男人的膕窩處,男人腿一疼,控製不住的跪在地上。

    這時黃楚楚也抓著白荷花迴來了,黃楚楚身體強健,白荷花自從生了孩子久疏於鍛煉,雖然看起來很瘦,但這都是節食減肥減出來的,因為餓的狠了,她跑出去沒多遠就被黃楚楚抓著了。

    夫妻倆把抓著白荷花和男人的衣領拎迴家,遇上熟悉的人夫妻兩個就和白荷花勾肩搭背一副感情好的樣子,實際上手在暗中用勁,讓兩人掙脫不開。身後不明真相的人還在感歎前兩天還見姑嫂倆人水火不容,現在感情又這麽好了。

    一路磕磕絆絆的迴到家,黃家一家人剛剛吃完飯,黃爸爸在看午間新聞,黃天明在政府財務處做文書工作,早上核對了一早上的數據,看的頭昏眼花,現在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黃媽媽和白麗菊一個抱孩子一個用奶瓶喂孩子,而那個孩子怎麽樣都不吃,正哇哇大哭,聽見開門的聲音屋裏的人都轉頭看門口,趙誌超臉上掛起溫和又真誠的的笑容像嶽父嶽母大舅哥打招唿。

    白麗菊見到自己姐姐迴來,鬆了一口氣,趕緊把孩子抱起來送到白荷花麵前:“姐,你趕緊喂喂蘭蘭,一直在找你,我們怎麽喂都不肯吃。”黃楚楚的侄女取名叫黃蘭。

    白荷花接過孩子,趕緊解開衣服喂孩子,黃楚楚越過眾人,直接坐到沙發上,黃家人這才看到女婿身後一進門就貼著門站著的男人。

    “誌超,這是你朋友?”黃爸爸雖然偏心兒子,但是對於趙誌超這個女婿他也是十分看重的。

    趙誌超正想迴話,自己妻子就冷笑著開口:“我們家誌超要是有這種朋友我不得打斷他的腿!”

    黃爸爸聞言不讚同的看了黃楚楚一眼,覺得黃楚楚不懂事

    ,男人說話女人哪裏能插嘴,還說話這麽難聽,要是趙誌超因為這個遷怒她怎麽辦?

    白荷花急切的想開口,卻知道在現實麵前自己說什麽都沒用了,好在自己新找的這個男人十分喜愛自己,家裏也有錢,她一點兒也不怕離婚。

    黃媽媽看看白荷花,又看看那個男人,聯想到早上自己女兒說的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楚楚,你好好說清楚,這男人是誰?”

    黃楚楚特地看了黃天明一眼,黃天明隻在她們進屋的時候睜開眼睛,現在又閉著眼睛水上了,她心中十分不忍,哥哥的一輩子算是被白荷花給毀了,這樣一想,她就恨不得扒了白荷花的活皮。

    “媽,我早上跟你說的事兒,今天我和誌超中午迴來的時候在夾巷轉角的大石台見到這兩人在......”黃楚楚畢竟是新嫁娘,說道這種私密事兒還是有些講不出口。

    然而她沒說出來的話除了白麗菊這個不知人事的小女孩不懂以外其餘的人全都聽懂了,夾巷,轉角的大石台,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做什麽不言而喻。

    黃天明也不休息了,眼睛黑沉沉的,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時的天空,靜謐而詭異。隻見他站起來走到白荷花麵前,把孩子抱過來塞到趙誌超手裏,然後伸手揪著白荷花的頭發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拽到客廳中央,“白荷花,我黃天明哪裏對不住你?讓你接二連三的背叛我?”

    白荷花被拽歪著頭,用長長的指甲去抓黃天明的臉,黃天明揪著她的頭發不撒手,就這麽受著,不多時,臉上脖子上就出現了數條抓痕。

    “因為你慫啊!”白荷花有俄羅斯血統,長得也十分漂亮,在學校和社會都頗受歡迎,可是卻

    黃媽媽見兒子被打,啊的一聲就串出來啪啪啪給白荷花幾個耳光,用力之大,讓白荷花嘴角流出了血。

    白麗菊被這一係列變故嚇得瑟瑟發抖,黃爸爸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額頭卻青筋暴起。

    黃楚楚扯扯嘴角,卻發現自己竟然連嘲諷的笑都發不出來,她心中無比苦澀,女兒終究是潑出去的水,所以她爸媽就對白荷花百般容忍,就算把她逼得匆匆嫁人也不見他們說一句白荷花的不是,現在看白荷花這樣,也不知道她爸媽後不後悔。

    正想著,自己撐著沙發的手被握住了,黃楚楚轉頭一看,自己的丈夫正抱著孩子看著自己,眼神溫柔,正想說點什麽,耳邊卻傳來一陣水聲,聲音之大,不似正在吃奶的孩子能發出來的。眾人循著水聲

    望過去,被趙誌超提溜迴來的男人早已經嚇破了膽。

    “嗤,白荷花,這就是比我有氣概的?”黃天明鬆開白荷花的頭發,黃媽媽早在打了她幾巴掌以後就不在動手,黃天明一鬆手她就坐到了地上。

    他嫌棄的走到男人跟前,用腳踹踹他,男人抱著頭哭出了聲,“別打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黃天明笑的越發大聲,可是眼睛裏卻是冰冷一片,“放心,我不打你,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男的移開抱著頭的手,他雖然哭了,但也隻是幹打雷不下雨,“我叫張子來,商河鎮百貨大樓是我家開的。”

    商河鎮裏蒲河鎮不遠,開車也不過一個半小時,商河鎮比蒲河鎮要繁華很多。

    “你來蒲河鎮幹什麽?”黃天明掏出手絹擦手,一根一根的,擦的極為仔細。

    男人猶豫的看了眼白荷花,覺得在自己小命和女人之間還是小命更重要。別以為他不知道,在他們商河鎮,好多通奸被抓到的男人都會被打個半死。

    “那你願意娶她不?”黃天明一指軟倒在地上的白荷花,男人往白荷花看了一眼,使勁搖頭。

    “不娶不娶,我就玩玩兒,我爸媽不會讓我娶離過婚還生過孩子的女人的。”和白荷花偷情純屬是因為長得像外國人,幹了她以後也有和朋友吹噓的談資,老子當年幹過洋妞!

    黃天明說不打他就真的不打他,轉身走到白荷花跟前,蹲下來,用力捏著白荷花的下班,“怎麽,你想嫁給人家?可惜啊,人家不願意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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