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後退一步,撞到了炕沿,她連忙反手撐住,不敢置信的看向程建民,他怎麽會知道的?

    程建民那雙和程建安一模一樣的眼睛不帶一絲煙火氣的看向田恬:“之前我還不敢確定,但是我現在相信了,知道我為什麽知道嗎?”程建民說著自己就噗一聲笑了:“因為中秋我和你去你家,你的那個媽,我的那個丈母娘,竟然在幫著她的好外孫女算日子,什麽叫做早產呢?懷上丹寧那年你迴家了一趟,那時候就有了丹寧吧?丹寧是誰的孩子?”

    田恬麵如死灰,慢慢的滑到地上,她完了,真的完了。

    程建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轉頭看向自己的老父親老母親,站起來膝蓋一彎就跪在了他們麵前,語氣梗咽:“爸爸,媽媽,對不起,兒子知錯了,不應該什麽都聽她的。”

    程母顫顫巍巍的從炕頭下來,走到程建民麵前摟著程建民,悲從心來:“我的兒啊。”

    母子倆抱頭哭了一會兒,屋子裏的人心裏也不好受。程建冬拎著酒瓶,走到抱頭痛哭的母女倆麵前,拍拍程建民的肩膀:“二哥啊,這個女人你打算咋整?”

    程建冬看著田恬的眼神陰測測的,好像是隻要程建民一聲令下她就能真的把田恬開瓢似得。

    “夫妻一場,明天去把婚離了吧。”程建民的聲音帶著哭泣過後的沙啞,他再也不看田恬一眼,多一眼,他都覺得惡心。

    田恬聽到這句話,覺得天都塌了,她知道,如果她離了婚,校長不要她,她娘家的人也不會讓她迴家,還有丹寧,在省城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她怎麽養?這一刻,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她顧不得地上髒,爬到程建民麵前,扯著程建民的褲腿:“建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敢了...”

    程建民不看她,程母拉開田恬,巴掌像雨點一樣的落在田恬的身上:“田恬,你嫁給小民小十年了,我吳霞自認對你沒有半點偏見,小民也愛你寵你,要錢給錢,沒米給米,你就是這麽對迴報我們家的?說我兒子沒有本事,那你去找有本事的啊!就算小民原諒你,我也不會讓你這個破鞋再進家門,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媽...媽...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打了...”田恬一邊護著臉一邊大聲求饒。

    程母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一手抓著田恬的毛衣,一手扯著她的頭發把她往門口拖:“你給我滾出去,別髒了我家的地。”

    這個對媳婦寬容了一輩子的好婆婆終於被傷透了心程母到底是年紀大了,拖了兩步就沒力氣了。程建冬把幾瓶擱地上趕緊去扶,劉玉佳也趕緊下炕,兩人還沒走到程母跟前程母就被推得一個踉蹌,

    穿著粉色棉衣的程丹寧把程母推開,她剛剛在西廂房玩,聽到自己母親的哭喊趕緊跑出來,護在自己母親跟前,哭著喊:“你個老不死的,不許打我媽媽。”

    程建民扯過程丹寧:“這句話誰和你說的?”程建民從來沒有教過孩子說這麽沒有禮貌的話,平時交往的人也都是有素質的,這樣的話從來不會再外人麵前說出口。

    程丹寧的手被程建民拽著,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爸爸露出過這種表情,她心裏害怕,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一害怕就哭得更加厲害:“是媽媽,是媽媽,哇哇哇...”

    程建冬聽了直接上腳踹,看那樣子是下了大力氣的,羅雪捂著肚子,她都替田恬疼。

    “行了。”不知何時又點上旱煙的程有林開口,看向田恬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田恬,我程家自問不曾虧待過你,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再讓你和小民過下去的,明天一早,你們就去把離婚證辦了吧。”說到最後,程有林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

    田恬就像是被判了死刑,公公開口了,憑著丈夫的孝順程,她知道,離婚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迴寰的餘地。她不敢看屋裏的人,把目光聚焦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她想到以前程建民十分疼愛程丹寧的:“那丹寧呢?”

    她祈求的目光看向程建民,希望他能夠心軟,希望他能夠看在以往疼愛程丹寧的麵子上繼續養育她。

    程建民還沒有說話,程建冬就嗬嗬冷笑:“田恬,你可真不要臉,怎麽?離婚了還想讓我哥給你養野種啊?你哪裏來的那麽大臉?”

    田恬不理會程建冬,固執的把眼神鎖定在程建民臉上。

    程建民閉上眼睛,半晌後睜開:“程丹寧你帶走吧。”

    早就已經傻眼的程丹寧聽到她爸爸說不要她,趕緊抱住自己爸爸的大腿:“爸爸爸爸,你不要不要阿寧,阿寧以後都聽話,再也不跟媽媽學了。”

    被寵愛長大的程丹寧不知道什麽是野種,她隻是覺得姑姑說的不是好話!

    羅雪等人看向程丹寧,以前隻是覺得長得不像程建民,但是和田恬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從沒懷疑她不是程建民的孩子。

    程有林沉吟片刻,對眾人揮揮手

    :“行了,沒事了,你們迴吧,老婆子,你去給田恬收拾一間房子出來,丹寧今晚和我們睡。”

    羅雪和程建安迴到自己的房間,程建安出來的時候順道在廚房提了壺熱水。

    羅雪喝了奶粉泡了腳躺在炕上,和程建安說今天發生的事,最後問:“你說丹寧怎麽辦?”

    程建安閉著眼睛:“管那麽多幹啥?這些事情留給爸媽去管。”

    羅雪不死心,還是憂心忡忡,離婚後的孩子過的怎麽樣她心裏再清楚不過,她最起碼還有一個奶奶疼著寵著,可是剛剛聽著程建民的話,程丹寧姥姥家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好相處的,對於這麽個拖油瓶,唉。程家這邊人是都還行,可是程丹寧不是程建民的孩子。

    聽到羅雪歎氣的聲音,程建安長臂一勾把羅雪勾進懷裏:“既然睡不著咱們來幹點別人?”前天晚上真是爽死他了!想到前天晚上的*,程建安下肢支起了帳篷。

    羅雪一聽趕緊閉上眼:“我睡了。”

    程建安不死心,舔著羅雪的耳垂,把羅雪的手拉去放在他的那個上麵:“你看,他都想你了。”

    羅雪鬼使神差的一摸,硬,大,粗,長。

    程建安在她耳邊輕笑,手探進羅雪的褲子,卻啥也不說,脫下自己的褲子,讓羅雪側著身子。

    不大會兒,屋裏就響起了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嬌吟。

    ......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公雞的啼叫,這像是一個信號,隨後狗叫聲,牛蹄聲,人說話的聲音開始響起,羅雪起床穿上毛衣拉開窗簾,外麵已經白茫茫的一片,程建安帶著程瑞正在院子裏掃雪。程瑞透過窗子興奮的向羅雪揮手,程建安看了過來,張著嘴好像說,什麽,離得太遠羅雪聽不到,她索性披上厚衣服穿著鞋走出去。

    程建安見羅雪出來,扔下掃帚就走了過來,把狗皮大棉帽給羅雪帶上:“快去媽那屋帶著,外麵多冷啊。”

    羅雪隨著程建安往東屋走,廚房裏劉玉佳正在做早飯:“嫂子,我來幫你。”羅雪說著摘了帽子,把衣袖往上挽。

    “不用不用,快進屋,別累著。”劉玉佳嘴上說著手上不停。

    “這有啥,我在江原不也啥都幹,嫂子,這個土豆絲我來切。”羅雪沒聽劉玉佳的,她奶奶以前和她說過,在婆家,不能拿著客氣話當真心話。

    羅雪麻利的切著土豆絲,劉玉佳燒火熬粥,羅雪沒見到其他

    人:“嫂子,爸媽他們呢?”

    劉玉佳把柴火填進灶裏:“爸他們去果園了,說這場雪下得厚,去下幾個套,看看能不能套著野雞和兔子,媽喂豬去了。”

    羅雪聽了十分開心,作為一個合格的吃貨,一想到兔子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有多麽可愛,而是,麻辣兔肉,烤兔肉,紅燒兔頭!一想到這個她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飯做好了程有林父子三人也進了家,田恬也跟個小媳婦似得怯怯懦懦的進了東屋,今天人少,劉玉佳把小炕桌撤了,換了一個大家夥。誰也沒有和田恬說話,當做沒看到她。

    吃完飯,程建民換了一件外出的衣服站在門口等田恬,田恬磨磨蹭蹭的走出去,程建民嫌她走的慢,扯著她的胳膊拖著走。

    程丹寧趴在窗子上看著自己父母離開的背影,眼淚嘩嘩的流,卻也什麽都沒敢說。昨晚爺爺奶奶和她說了很多話,她知道今天過後爸爸媽媽就要離婚了,不住在一起了,離婚她是知道的,他們班的林佳佳的爸媽就是離了婚的。

    田恬和程建民迴來的很快,一進屋田恬就去收拾她的行李了,程建民去自己的房間裏也不出來。

    躺在炕上,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田恬的樣子。田恬和他同班,當時的田恬穿的像個土包子,格子襯衣灰褲子還有方口黑布鞋,紮著兩個麻花辮。上學之餘也在勤工儉學,是什麽原因,讓她變成今天這樣呢?

    “嘎吱...”門被推開,程丹寧跑到程建民的身邊,趴在程建民的身上。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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