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裏了,可天宇皇宮的禦書房裏卻是燈火通明。

    屋子裏很安靜,幾乎到了針落可聞的地步,但實際上氣氛……詭異的出奇!

    皇位上坐著一個男子,一身的錦衣華服有著王者的大氣也不失一抹骨子裏透出的清淡,煞是引人注目;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彌漫的卻是極不和諧的怒氣,以及一種不言而喻的擔憂和恐懼。

    “淩寒解開我的穴道,快點!我要去找她!”一聲暴喝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他的身體無法動彈,眼睛卻犀利的盯著下手座位置的黑紗身影,琥珀色的光芒中閃閃爍爍的依稀是一抹異樣的淺金色。

    “公子放心,有隱衛隨行。”淡淡然的聲音,平緩無波的沒有起伏,但話語間的意思再分明不過:堅決不放!

    座上人沒有再說什麽,他很清楚,凡是淩寒認定的事,就是死也無法讓他放棄。

    既然不能指望別人,就……自己靠自己好了!

    龍炎閉上雙眼,濃而密的睫毛微微的打著顫,內息自然而然的在體內流動,由全身大穴到五髒六腑,再由五髒六腑到全身各大要穴,誰也不會知道,這個時候的龍炎,一旦睜開眼眸就會被人看到他異於任何人的雙眸瞳色,可是,又有什麽關係呢?他隻是在用盡心力的去做一件事而已。

    “公子,縱使你的血統不同於常人,也無法衝破今天的禁錮,當年師傅就教了我此種點穴手法,為的便是能夠製住你。”淩寒清冷的聲音傳入龍炎耳中,他很清楚現在的龍炎在做什麽。

    當然,沒有完全的把握,玉淩寒又怎會對他誓死效忠的公子如此呢?

    “皇上,這一次不會有問題的,我們都做了安排,一定會保證她的安全,皇上,你不要這樣啊!”這個屋子裏隻有三個人,除那兩個外,就剩下龍靖了,此一計是為引出天宇內部的奸細,當然,是絕對瞞著龍炎進行的。

    這也是,今天一個天臧太子能在天宇皇宮中帶走一朝貴妃的直接原因。

    也是因為這樣,作為當今天子的龍炎竟然完全不知道這樣的事!

    淩寒阻止了隱衛上報冰若的狀況,而龍靖則阻止了宮裏的奴才上報冰若的行蹤,是以,直到他們出宮入市,也不曾有人去阻攔!

    “混帳,你們怎麽會明白?那郎鴻熙早已對冰若有情,單從那塊靈玉就可見一般,如今……如今……你們瞞著我不過是為了找出我身邊的暗子,那也可以用別的方法啊,為什麽要利用她?”

    “難道這近一年的相處你們還沒有對她失去戒心?她上官冰若的才智你們不是沒有看到,你們以為這樣的利用她會不知道嗎?讓她的心底深埋進徹骨的冰寒,你們可有為她想過?”

    “再萬一,有人別有用心,乘機刺殺,你們又拿什麽保證再給我一個完完整整的冰若迴來?”

    “我一定要去她身邊,我一定要去……”

    龍炎並未睜開雙眼,卻在那一刻用盡氣力的唿喊出來,淩寒一個閃身,竄到龍炎身邊,以手臂在他後頸一擊,龍炎就嬰孩般地安靜下來了。

    黑茶色的眸光幽幽落在龍炎身上,他的話,每一句都是說到關鍵的,可是,要比起來,龍炎遠遠要比上官冰若重要的多,試問,他又怎麽不會同意這樣的做法?

    小姐將自己安排到他身邊,不就是為了他的安全嗎?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早在幾年前,公子就早已……

    公子,從來就沒有重視過自己,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的生命當迴事!

    “天明時,如果沒有結果,就罷手!”淩寒扶著龍炎到禦書房的內室,邊走邊說給龍靖聽。

    但願一切都很順利,冰若,你一定要盡力保全自己,等到天明!淩寒默默的細數著自己埋在心底不為人知的擔心,一遍遍的祈禱那個人可以安然無恙。天明後,即使所有人阻擋,即使沒有公子的吩咐,他玉淩寒也會去救她!

    龍靖站在空蕩的禦書房裏,溫潤的氣息裏突然劃過了抹異常的悲哀,原來皇上對冰若用情如此之深,比之自己對瑾瑤,更加的深重,即使是不找出那些奸細,他也容不得那個人有絲毫的傷害,可是皇上,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啊,要保護你的安全就不得不這樣做,你……明白嗎?

    本來不是多大的事,此刻卻升級的讓人詫異!如果……冰若知道真相,又會如何麵對龍炎呢?麵對這樣一份情意?

    我和郎鴻熙兩個坐在樹下休息,馬兒在一旁自在的吃草,仿佛渾然不知我們此刻的處境。

    林外的聲響一直很模糊,我隻能聽到一些鳥鳴蟲唱,其餘的根本沒有辦法分辨,自然此時的我也隻能充當一下無用的包袱,依靠一下身邊這個一直溫和淺笑的男子了。

    天色漸暗,眼看著繁星點點的爬上頭頂,可他的那些護衛什麽的,竟一個也不見,當然也就無法確定危險是不是還在,迴去自是無望了。

    我就奇怪了,這古代的皇家,千百年來集中了天下的優良人種,但凡聰明的,有手段的,漂亮的,幾乎都被搜羅了去,是不是因為這樣,這些鳳子皇孫的才個個都俊美出奇,而且氣質裏本身就是雍容華貴到天人不及?

    “哎,郎鴻熙,你們天臧有多少年曆史了?”淡淡的問他,那人明顯有些錯愕,但也隻是一瞬,便自然的笑了起來,看的出來,他的心理素質超讚!

    “二百七十餘載!”他手中的折扇自然的展開輕搖,通體的優雅說不出的自然顯露,可惜的是地方不對,不然絕對可以博個彩頭!

    “唉~~!”長長一歎,難怪!果然如我所想,是優良基因的積澱才造就了他如斯的氣質和皮囊。

    “怎想起問這個?天陰與天臧一直相爭不斷,本是在幾十年前定下了如今的邊界,多年來一直是相安無事,說來,天陰的曆史也有二百三十載了!”他似乎是在解釋給我聽,隱含的意思就是顯擺他們的曆史長,可表麵上卻是不著痕跡,看來他的深沉還是很內斂,一般人察覺不到什麽。

    起身看看天,已經很黑了,再不找點柴火,我怕今夜就該凍死了!想到這裏我不禁低頭看看這個嬌貴的太子爺,有些鄙視道:貌似還得靠我來度過這個夜晚,否則以他的常識,恐怕打仗還行,野外生存就難比登天了!

    說著向一邊走去,他也起身跟了過來。

    “你做什麽?”他拉住了我,猛然迴頭竟然在那漂亮的眼眸裏看到些擔心和憂慮。

    “沒什麽啊,天黑了,總得找些柴火!看你這樣也一定沒在野外留宿過吧,連點常識都沒有。”掙開他的手,淡然的解釋道,“生火,不僅是為取暖,更是防避野獸,野獸看到火就不會靠近了。我可不想沒被刺客殺了倒成了野獸的美餐,你也不想吧,那就一起去撿些柴火,如何?”

    作勢請他同行,那人竟很是奇怪的上下打量我,“你怎麽會知道這些東西?”

    “停,你已經問了兩個問題了,我可有權保持沉默哦!”雙手交叉,示意他閉上嘴。

    郎鴻熙嘴角微抽,旋即又無奈的撫了撫額頭,習慣性的搖搖頭,與我一道而去。

    他倒有些聰明,在來路上以扇骨為器在周圍的樹枝上留下了些痕跡,這一點倒讓人對他的鄙夷降低了些。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專著於手中的工作,沒過多久,我們就撿了很多幹樹枝,看著差不多了我才叫他往迴走。

    馬上就到那裏時,他突然拉了我以輕功飛上樹,“噓!”我留意到,那柄沒有離手的扇子被他自然的橫到了前麵,好像隨時都會攻擊一樣,“有人!”小聲提醒後他的右手下意識的收緊了我的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在保護我!

    “咻——!”一個響亮的聲音從耳後傳來,郎鴻熙一個旋身抱著我跳躍到另一棵樹上,這才知道,這裏有四人在埋伏。

    “沒想到我的人裏也會有線人,這倒有趣了!”滿是嘲諷的鄙夷之音,從這身旁溫和淺笑的男子口中吐出,竟然讓人覺得森寒不已。

    他抱著我不停的飛躲,那四個人一直在糾纏,郎鴻熙乘他們不備向後擲了些什麽東西,頓時那折扇竟然在與他們兵器碰撞的瞬間生生斷了那兩柄劍。

    “入膚即化,無色無味,縱然以銀針可以試出,卻也是無解之毒!”攜了我他前躍十步,翩然落地,溫和的笑意依舊掛在他的臉上,無害的眸光輕緩的望著那仍舊站立的兩個人,“此扇是何物,想必你們也清楚,不想斃命即刻便離去,我想,即使有叛徒也不會人人都是,還是,你們也想像他們兩個一樣?”

    順著他扇子指著的地方我才看見,已經有兩個屍體在那裏了。唉,誰叫我不會武功,連看都沒看清,人就已經死了,頓然有些失敗的感覺!

    “殿下,謝殿下高抬貴手,我們這便離去!”他們對視一會兒,才雙雙抱拳離去。

    不過一息,四周又陷入安謐了。

    “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見沒有人了,我才慢條斯理的撿了柴火到樹下去,“不會吧,以你的頭腦,定然是殺之後快的,否則留下他們幹什麽呢?”

    “果然是聰慧無比,叛徒的下場往往都是隻有一個的,怎麽,同情心泛濫了?”以扇子輕敲了我的頭,他自然的輕輕一笑。

    “去你的,我才沒那麽善良呢!同情,不過是滿足自己時多餘給別人的奢侈品,無關重要的人,死就死了,生於這世間,死了也不是壞事,同情什麽!”不屑的揚眉,放下柴火才安坐下來。

    “這夜啊,看來還真得在外過了!”狀似惋惜的歎歎,不顧他深湛凝聚的目光,自己動手生起火來。

    聽著火堆的劈啪聲,我們誰都沒有開口。或許因為不太清楚他的內心,我現在連說話都會很小心的思慮一番。

    其實,這個也不是我必要如此,隻是這大半年的時間讓人又成長了不少,除了龍炎和淩寒外,似乎還真沒有完全放心過誰。

    抱膝坐在火堆旁,眼神專著在那燃燒的火堆上,好像在透過它看著世事變遷,人間百態。

    記得曾有人過,人的一生,就像是升起的火,一燃,一旺,一熄,也就完了。

    嗨~~什麽時候也傷感到這地步了,看著個火堆就想起……

    換了個姿勢向身後的樹上靠靠,突然就碰到了胸前的冰涼。

    似想起什麽的伸手從衣領中抽出那條細繩,抬臉看他,那一刻這麵前虛假的男子竟然在發怔,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他好像根本沒有阻滯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不知道我正在看著他。

    “喂,想什麽呢,這麽出神?”伸手在他麵前擺擺,笑著等他反應過來。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那柄折扇自然的開了又合,其實這動作根本就很多餘,“沒什麽,隻是看看你啊!”調笑的語氣,那一瞬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在玩笑我一樣,可分明的,我能夠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一些讓人驚慌的東西。

    “對了,這個還你!”將手掌攤開在他麵前,上麵就靜靜的躺著一塊靈玉而成的玉佩,中間的橄欖石仍舊是不變的奪世美麗,可是橄欖石周圍的玉色卻又較初前的翠綠變的有些沉暗了,濃鬱的的色澤比橄欖石深了很多,可依稀裏仍可分辨出那是墨綠色的絕世寶玉。

    他的目光緩緩向下落在我的手上,看到那玉佩的瞬間他竟然有些舒心的笑了笑,“看來你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嘛,翰軒帝對你不錯!”

    沒有邏輯思維!這是我聽到他的話時唯一的想法。

    郎鴻熙淡淡然的收迴目光,此玉乃天承山所成,是千年難見的靈玉,如果及體而戴,會依據人的健康狀況改變色澤。換言之,越是健康它的顏色就會愈加深沉,反之則愈加淺淡。

    看如今玉佩的色澤,這丫頭定是一直將其佩戴在身上的,而且還比較健康。這一點倒是讓人心情有些愉快。

    “我可不食言,交給你時說的話是算數的,現下你並無事相求,所以,它仍舊是要留在你這兒的。”他沒有一絲商量餘地的迴絕了我,就是現在想硬塞給他,都有些困難。

    依他所言,就隻能收下,否則我便是那食言之人,他倒是沒有什麽錯了。

    唇角忍不住的抽啊抽,舉在空中的手也有些僵,讓我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最終,在他無動於衷的態度下我也隻好收迴手,複又將其戴在脖頸上,“那你可不要別有用心,騙我收下什麽鳳印之類的,看你是太子,身上的東西隨便一件也不是太輕的東西,鬧不好就被你算計了,我可不敢擔待!”咽咽口水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反應,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思量再三,才微微放了放心。

    郎鴻熙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這丫頭倒也有心,還懂得如此試探,不過……她想的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此玉分為兩塊,一塊在她手中,另一塊則在自己身上,當初是父皇特意命人製的,自己的上麵反麵刻有上古文字“龍”,而那一塊則刻有“鳳”。如今這文字失傳,除了天臧皇族中的少數人,幾乎已經是沒人認識了。

    當初,就是因為她看到了自己那塊玉才會為她識破身份,隻不過……兩塊玉除了那個字外都是相同的,是以這才被她誤以為玉隻有一塊吧!

    郎鴻熙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哀傷,她已經是那個人的妃子了,究竟他還在期待些什麽呢?

    可是,心底裏仍舊是不願放棄,從來,年長如斯從來都不曾有過一個女子能夠如她一樣給他心心念念又怎也無法放手的感覺,所以……他不要就此罷手,絕對不要!!

    麵前的火堆仍舊在燃燒著,郎鴻熙淡淡仰首望向天空。今夜倒是星辰漫天,說來,在野外露宿也不是什麽好事,不過能和她一起也不錯啊!

    心裏縱使仍舊有很多的憂慮,可是……樹下靜坐的男子身上漫溢著天成的貴傲之氣,僥是這紅塵九霄都是委屈了他的,一雙漂亮的眼眸,漆黑的瞳仁,都流瀉著絲絲縷縷的溫暖祥和,俊逸的臉龐上緩緩綻放著名為溫柔的微笑。

    他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那個剛剛還在說話的少女……

    不知是何材質的扇子有些無奈的抬起輕輕敲了少女的頭,郎鴻熙有些苦惱的搖搖頭起了身,“這丫頭,哎,真不知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憐惜而又小心的將樹下蜷縮著的熟睡少女抱起,“還想著聊聊天的,真是小氣,連這麽點時間都不肯分給我!”郎鴻熙複又坐下將她擁在懷中,背靠在樹上後才重重歎息一聲。

    等到天明還有很久的時間,就這樣安靜的,安靜的停留一會兒吧,恐怕也隻有這個時候,這隻調皮的精靈才會真正的隻屬於自己的懷抱吧!

    不自覺的竟有些淒哀了,還真是不像自己了!郎鴻熙輕撫額角,不禁失笑。

    二月份的天宇還真是不同於天臧,氣溫適宜涼爽,空氣也不是很幹燥,不似那個成長自己的國度,現在定是春寒料峭的。

    看著樹上隨風沙沙響動的樹葉那暗綠的色澤,看著這個本就相同的天空,有多久不曾感受過這等閑逸的時候了呢?

    恐怕有十數年之久了吧!時間,還真是個磨人的東西。

    思緒流轉,他時而抬頭看看,時而又低頭望望,有時笑笑,有時凝神,若是外人觀之,這可不乏是幅絢麗唯美的畫卷……

    黑乎乎的,難道又做夢了?最近好象常常這樣了……

    “你有什麽,你他媽的什麽也沒有!”

    有玻璃器皿摔碎的聲音,好亂,什麽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是……

    “你入我家時,肩膀上就帶著三張嘴,你帶來了什麽?什麽都沒有!!”

    房子,出現了房子,好熟悉啊!!不過是曾經痛苦的累積地,為什麽還會……

    “你活該,你為了什麽?不過是為了你的女兒,你這不是活該嗎?你能如何?我把你罵了又怎麽樣?我就算把你欺負了,你也連個屁也不敢放!”

    討厭聽到,討厭聽到這些謾罵!

    “哼,你滾啊,你滾!我就看你能滾到哪兒去,出了這個門你連去的地方也沒有,我就看你往哪兒滾!”

    “你一個女人家,男人死了十幾年,你連個狗窩都沒有,你有本事就滾呐!”

    “看看你那女兒吧,平時見人也不問候,一點規矩都沒有,真是沒教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隻是不喜歡說話,我隻是不會麵對其他人而已啊,為什麽說我沒有教養,我的母親從小就好好的教我的啊!

    “沒有禮貌,考試還考那麽點,你還好意思要我供她上學?”

    你胡說!我明明已經是前幾名的學生了啊,是學校的前幾名!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說我隻考了“那麽點”呢?

    ……

    “唿~!”猛然間翻身坐起,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好奇怪啊,最近常常做這樣的夢,那個時候不想再麵對的一切,通通都被重頭來過了,還真不是什麽好的經曆呢!

    還有……呃?等等!我怎麽會……在他的懷裏呢?

    臉上一陣火燒,不自然的向旁挪挪,這情況還真是詭異!且不說他的手扶在我的腰上,光是那張臉就已經是毫米之差了,我都可以清楚的數清他的睫毛了。

    輕輕推推他的身體,那家夥卻得寸進尺的又靠近了些,含了笑意的唇已經貼在了我的臉上,那道眉毛倒是極不相稱的擰在一起,他也和龍炎一樣嗎?睡的很辛苦?

    咳……這時候還是不要同情別人了,趕緊想想自己的處境吧!長這麽大,可能除了小時侯被爸爸抱時有和雄性動物親密接觸過,就是狗也不曾例外,何況是個正經八百的男人呢?

    試了很久也還是徒勞無功,天都已經亮了,要是有人來看到……那還不震驚壞了?一定要快點想辦法,不過說來,這男人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難不成古代人都這樣?聽說古代的糧食什麽的是用麻袋裝的,該不會扛麻袋……練出來的吧!(哎,冰若你還真可愛,亂想的工夫一流!難怪能寫出小說來……嘖嘖!)

    正要嚐試另一種辦法的時候,無意間一瞥頭就看見……“啊~~~~!”超分貝的尖叫,我閉著眼睛不敢再睜開半分。

    心跳已經加快到無法預計的程度了,終於,這一著倒是讓這個“肉球”動了動。

    “冰若,要叫人起來也不用這樣吧,可是能作‘驚夢’一說了呢!”他似乎在揉耳朵,好象察覺到我的異常,這才問道,“有刺客了?可是我沒感到殺氣啊?”

    “那邊~~~”伸手指指一邊地上的樹枝給他看,我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聽聲音判斷,他似乎正在察看,有悉唆的聲響傳來,好久他才不確定的、納悶的說道,“你是指……這個樹枝上慢慢在爬的蟲子嗎?”

    “恩!”趕緊用力點頭,“快點處理它啦,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那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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