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龍炎去長樂宮,淩寒卻被他留下了跟在我身邊。

    觀景台上的人自有龍靖盡好地主之誼招待,無須我多操心,所以,我便自顧自的向旁的地方走去。

    不知不覺的,才發現已經離那裏的喧囂很遠很遠了,仿佛,現在這個假山林立綠樹庇蔭的地方和那裏,已經是毫不相幹的兩個世界了。

    那邊的天空依舊閃爍著五彩的光芒,煙花,還沒有停止,可我的心裏,卻是沒由來的柔軟憂傷。

    “淩寒,不去保護他,真的沒關係嗎?”輕聲問他,那抹黑紗的身影一直在旁,隻是……向來他都是如空氣一樣的,涼薄的氣息也是很容易被忽視掉,而我,從來都比較冷漠,所以……

    “恩,公子武功不弱,何況還有隱衛。”單一的聲線,沒有什麽波瀾,卻獨獨的透出一抹特別的味道,與眾不同。

    “隱衛?那是什麽?”

    “是由小姐力主建立,實際由我和公子掌控的,專門為保護公子存在。”聽了我的疑問,他自然的迴答,似乎是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可是……這是淩寒哎,我以為他不會迴答的,沒想到……

    不過說來,好像平日裏我見淩寒時,有些話他也是會迴答我的,但……是從什麽時候改變的呢?

    “哦,原來如此!”輕輕一歎,隨意應了句,再也沒有了要追尋下去的欲望。

    那個小姐,究竟是什麽人呢?這個疑問似乎時不時就會冒出來,可是……仍舊沒有答案!

    夜風吹拂著小路兩旁的植株,發出沙沙的聲音,我們走了很久,曲曲折折的到了一個池塘前。

    看著那綠波蕩漾的,一種自然而然的惆悵,就慢慢的湧上了心頭。

    淩寒靜靜站在一旁,黑茶色的雙眸輕緩的落在那紫衣的女子身上,的確,今日的她,出眾而美麗,沒有丟臉反而很大氣,確有貴妃風範,不過……現在就……

    咖啡色的靈動雙眸似蒙上了灰霧,黯淡無華,就是一抹尋常的神采都消失殆盡了,精致的麵容上是淡淡的哀緒,那頭上的金冠,碩大的南華珠,璀璨連城的寶石,都無法喚醒她身上無時無刻都存在的靈性,究竟是……怎麽了?

    猛然間劃過空中的煙火映亮了他們的麵龐,就是這般也仍舊無法撼動她如斯的神情,好像,那個時候,那個地方,她就是被隔絕了塵世的,沒有什麽可以沾染到她。

    “吆,咱的主角都跑到這兒了,那還有什麽熱鬧的呀!”一道含滿笑意的聲音,不高不低,卻雍容高雅,大氣豁達的從後麵傳來,不用說,我也已經猜到是誰了。

    “什麽熱鬧不熱鬧的,你個太子都跑的沒影了,我不跑,傻啊!”收斂了思緒揚了唇角迴他,好久才轉身來。

    正在這時就看到那抹華貴身影,俊逸麵龐,漂亮的雙眸輕輕溫和笑了看我,而他,左手折扇自然的負在身側,舉止裏三分的天成雅致,五分的隨性自然,兩分的威嚴曠達,煞是衝擊人的視覺神經。

    “別的不提,就說說你隱瞞身份的事吧!”趕在他之前開口,他走到我身邊,依舊緩緩微笑。

    “不先做個迎接了就興師問罪?”他提了扇子敲了我的頭,有些怨怪的看我,“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叫郎鴻熙的,這就是坦白了啊!”

    “再說,你並未問過我身份什麽的,當日雖然我有提及,可你不願知道,自然我就……”

    “停——!”舉手讓他止語,這才想起那時的事……的確是他有意告知時我無所謂的不願知道,倒是也怪不得他!

    “本來我還以為郎鴻熙是天臧的一個小王爺,因為不學無術又貪好遊玩,一時興起到的天宇,沒想到還是個太子爺,真是失敬失敬!”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眼裏寫著:還真是沒看出來啊!

    郎鴻熙無奈的拂著額角,以掩飾眉心的抽搐,這丫頭還是沒忘記在嘴上占便宜!

    說的倒是自然,還小王爺,不學無術呢!幸虧“口”下留情了,要不然還會說老乞丐換了皮囊扮大爺,假充高雅呢!

    “給你介紹,這是玉淩寒!”玩笑過了,也見他一副隱忍不發的模樣,還是正式一點,作個介紹緩解緩解氣氛吧!

    “黑紗魅影莫哭劍?沒想到竟歸入翰軒帝麾下了!”郎鴻熙這才將目光移到淩寒身上,不過,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幽深難測,他俊逸的臉上仍是不變的微笑,可是……氣氛詭異的緊!

    我夾在中間左右望望,不覺偷偷咽了咽口水,很冰冷的殺氣啊,飄呀飄的~~~

    淩寒的神色依舊不變,隻是看著郎鴻熙的目光要多冷就有多冷,腰間的莫哭也像是隨時都要出鞘一樣。

    郎鴻熙的扇骨握在手裏,仍是自在的微笑,好似他根本沒有覺察到這一觸即發的奇怪一樣。

    以前曾覺得他有時的目光像綿羊,有時又像豹子,可現在,我才發現,這個看起來有些假的男人可能比龍炎,比淩寒,甚至比莫毓之都更複雜。

    心中不由得有些怕,很自然的後退了一步,卻在那時……被一個力道給拽了迴去。

    這個人,就是郎鴻熙!

    “冰若,很久沒見了,怎麽就躲呢!”溫和笑意的臉麵對著我,相距不過一步之遙。

    卻在那時聽得耳畔冷聲厲道:“鬆手!!”

    “冰若,他待你可好?”旁若無人的又是一句,而一邊手扶腰間的淩寒仿佛現在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樣。

    這個問題,倒是讓我有些懵,眼角瞥向淩寒,他也是明顯的看了郎鴻熙一眼,顯然,這個問題,太逾距了!

    “呃……他待我很好!”停了一會兒才迴答他的話,卻在那一刻見他漂亮的雙眸中劃過了一抹傷感,意外的傷感。

    一瞬間我們多陷入了沉默,淩寒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靜靜站在一旁,但我知道,他一定盯死了郎鴻熙。

    池塘裏的水平靜的映照著天空,我微仰了頭看去,煙火似乎已經停了,不再有什麽聲響,此處隻在一邊的假山上懸掛一盞燈,似是照明用的。

    比我高些的錦衣男子亦沉默在旁,麵上是些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摸不清他的意圖和想法,有些被動的不安。

    心裏突然生出個想法,唇角自然的彎了個弧度,無聲無息的將手伸到背後,比了個v,後麵的淩寒也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隻是……他沒有龍炎的玲瓏心,不明白而已!

    “流星啊~~!!”忽然指向他那邊的天空,男子順著看去,卻在那一刻受了個推力,斜斜倒向池塘。

    郎鴻熙眉頭微蹙,就在同時反應過來順勢拉了我一起斜過去,稀裏糊塗的還想著他掉下去的慘樣兒,沒想到……

    淩寒快如風,疾如電的攬過我以輕功躍上假山,而那一起要掉下去的男子,也隻是衣擺微濕腳點水麵一個騰躍穩穩落在了岸上,還讓人氣憤的笑著抬頭看我。

    “如果不是有他礙事,現在你該是與我同甘共苦才對!”話裏有些惋惜,不過也是在嘲笑我的小伎倆失效而已。

    “切,你們都是會武功的,要是在……定然都是落湯雞了,真是的!”翻了個白眼看他,淩寒倒是仍舊無所謂的立在假山上,自然的似乎風吹日曬一樣。

    “淩寒,我真懷疑,龍炎讓你跟著我是為了什麽,看著啊還是盯著?”轉了頭不太高興的看向那個修長的男子。

    “不是,公子說你容易迷路。”他淡淡迴答,幹脆利落,卻讓人心裏更惱火。

    這話,明著罵我是路癡,暗著還不知道是啥意思呢!

    雖然這地方本小姐確實有迷路的危險,可你也不能說都是我不行啊,誰讓他把園子修這麽大的!

    咳……有些強詞奪理了,不過也是事實嘛!

    “是啊是啊,還真是謝謝你們公子好心了!”那一廂郎鴻熙已經笑的放肆而沒有顧忌了,“小樣,再笑,再笑就……”

    半帶威脅和不甘的衝他怒吼,淩寒在我不察覺的時候也淡淡的揚了唇角,雙眸裏溫柔了些許的暖色和明亮。

    “再笑就如何啊?”那家夥一副無畏的模樣,緩緩開口仰了頭看我。

    “沒什麽啊,大不了……明天和你去散步?”

    “好啊,就明天散步,爽約的是劣刃!”郎鴻熙爽快的應了下來,可是,我隻是隨口說說的啊,要是一國貴妃與他國太子散步,那可是詭異的場麵啊,怎麽辦?欲哭無淚啊~~~~

    不過……“淩寒,劣刃是什麽意思?”這個時代的東西還真是很多奇怪的,聽的我有時候都很納悶。

    “劣刃,通常是指人不講信用的。”淩寒見郎鴻熙已經轉身離去,眉頭不易察覺的輕微皺了下,帶了我飛身向宮裏的一端而去。

    “迴去吧,公子該著急了!”

    沒有什麽聲音再響起,我和淩寒的衣擺都列列作響,好似要脫離了身體一樣,這一刻,卻意外的讓人放心,難怪龍炎可以那麽相信淩寒,的確,他的身上就是有讓人相信的氣息,很淡也很濃。

    當我們迴去時,龍炎已經從長樂宮迴來了,聽說大殿那邊還是酒酣興濃,雖然沒了我們也沒有失去氣氛,如此倒是會到明天天明了,隻有太子郎鴻熙和三殿下莫毓之早早迴去休息了,餘者都是些好應付的,但龍靖也就足夠了。

    龍炎正在擺弄筆記本看書,迴去時他也沒有什麽著急的神色,隻拉了我,細心的為我卸去“枷鎖”,隨意的聊著今天的事。

    一夜好夢,不過,一大清早的我就沒了安寧。唉~~~~!

    加禮亞很早就來了景蘭軒,說是龍炎首肯了,他可以來這裏。一進門,二話沒說先占便宜喝了些花茶,吃了些靈兒辛苦為我做的點心,酒足飯飽後他便要我與他去打網球,好像是映月樓的宮娥太監玩了後聊天時提及了,他聽著有趣也想試試。

    本來可以讓青兒或者靈兒隨便一個去和他玩的,可是又想到昨天被郎鴻熙算計,還欠人家一個約,說實話,這個我可是想了又想,的確是去不得,所以……逃吧!

    思前想後一番,終於決定今天去打網球,死也不迴來!

    簡單的穿了件輕薄衣衫,隨意的把頭發束起,便和加禮亞一起去柴炭司了,青兒和靈兒自然是隨行的,至於其他的四個嘛,聲稱有事要忙,就不去了。

    我也知道,他們是怕別人說我們景蘭軒沒規矩,主子奴才的連個界限都沒有,不過說實在的,這個網球啊,婉兒和橙兒都很厲害,幾乎和她們兩個打過的都是輸了,小李子和小鄭子就不太行了,可能還是有些顧忌,沒有放開心打。

    心裏想著些有的沒的,不知覺就已經到了地方。我簡單的和加禮亞說了一下規則什麽的,他聽的挺認真,青兒和靈兒不時也插些注意的地方,我們四個打清早就開始打了。

    大汗淋漓的正過癮,靈兒和加禮亞不過兩個迴合,就換青兒來了,我正在一旁偷懶乘涼就聽到……

    “某人還真是打定主意要作劣刃?”那道催命的聲音不太高興的傳了過來。

    “原來是太子殿下,加禮亞見過殿下!”一見是郎鴻熙,加禮亞停了下來,先行了個禮。

    俊逸的麵龐上輕柔溫和的笑著,一雙漂亮的眼眸流瀉出淡淡的光華,他微微頷首,迴了加禮亞的禮,然後就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死定了!除了這個想法,我的大腦似乎都空白了一樣。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也來試試嗎?”靈兒活潑的性子率先讓她搭了話,可能是看我一副欲哭的表情去解圍了,她很得體的向郎鴻熙行了禮才笑盈盈的問了一句。

    “這個啊,可以,不過要你們娘娘來打,聽宮女們說,你們娘娘可是很厲害呢!”他依舊在溫和的笑著,不過我怎麽覺得頭頂有烏鴉在飛啊~~~!

    青兒款款到我身邊,笑看著我,似乎在說:娘娘,去嘛!

    幹笑著起了身,隨意的拍去身上的土,這才百般不情願的到他麵前,“嗬嗬,今天的天氣好好哦,那個,那個,不如我們去喝茶啊,不如我們去……”

    “散步啊,對吧?”他接了話,明顯在用眼神警告我:敢爽約,你試試!

    “散步啊,可是很熱啊,我最怕熱了,是不是啊,靈兒!”趕緊迴頭使眼色,靈兒抬了頭憋著笑。

    可她說的話,卻讓人徹底明白所謂的‘吃裏爬外’是什麽意思了!

    “娘娘你不是說,天氣好的時候就應該出去活動,這樣才有利於健康啊!”懵懂的好似不知世事的孩童,她無辜的睜了眼睛看我。

    “那就趕緊的,我可不想耽誤時間!”郎鴻熙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拉了我的手向一邊跑去,那時,其他幾個人都當是玩笑一樣,嗬嗬笑過了,青兒和靈兒也和加禮亞一樣隨後和我們到了景蘭軒。

    奇怪的是,好像他們進後宮並沒有受阻,反而一路讓行,難道,龍炎答應的?

    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因為我還要麵對一個很大的問題。

    “快點換衣服,你這樣我可不敢帶你出去,免得遭人注目。”郎鴻熙推我去內殿,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其實我也沒什麽不對勁的,隻不過衣服穿的簡單了些,一身的白,像奔喪,隻不過我頭發紮了一個,現在已經有些被汗水打濕了,隻不過渾身上下有些汗味夾雜了本身就有的淡淡幽香,有些不倫不類,而已~~~啊!

    不太滿意的撇撇嘴,換就換嘛!

    被橙兒帶進去像小孩一樣收拾了一下,將身上的汗水都洗了去,又換了件正式的衣裙,將頭發像往常一樣綰起插了那個通體潔白的簪子。

    到這時就已經快中午了,郎鴻熙聲稱不會餓著我,就派人去牽馬,而我們則直接去了宮門。

    出了宮門,他先帶我去吃了點東西,這一點倒是挺講信用。

    “今天去哪?”快要出酒樓時,我開口問了一句。

    “終於憋不住問了啊!”他伸手輕拍我的頭,笑著說道,“原以為你出來時就會問,沒想到……都吃完了才問,看來,耐力有所提高哦!”

    “還說呢,那麽匆忙的出來,你算是將他的妃子偷偷拐帶出來了,迴去後你倒沒事我可麻煩了呢!”看他那會的著急就知道,是怕龍炎突然來景蘭軒,到時別說出來,就是他多在景蘭軒待一會兒,我也不敢想像龍炎會有什麽反應。

    “這有什麽關係,反正你會解決的啊,又不關我什麽事,他也不會把我怎麽樣!”一副賴皮的模樣,他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就了事了。

    不滿的白了他一眼,“看在咱們早先認識,也算是朋友的份上,就暫時原諒你的沒心沒肺,如果……嘿嘿……那我可就不顧忌那麽多了。”嘖嘖的挑眉望望街上,隨意的衝他說道。

    郎鴻熙腦中猛然一蒙,該不會……被她算計了吧!

    和她分開後,再聽到的就是她外出征戰的事了,這幾個月天知道這個丫頭又發生了什麽變化,說不準……不,是絕對的,她可不比封沉大陸的一般謀士,心思的細膩和出奇無人能敵,自然……要人入套也不是不可能,那麽……現在呢?

    雖然心裏有些猜疑,可郎鴻熙還是沒有開口問什麽,隻陪了那女子自在的轉轉,而他們的身後,卻跟著不止一個人!

    東轉西轉的就到了下午,郎鴻熙說要與我賽馬,這便與他一道去了城外,我記得,那裏似乎有一片大草地,很適合賽馬。

    “你可小心了,我的踏雪是龍炎送我的良駒,耐力腳程都很厲害,你那馬啊,我看懸!”勒馬停下,看著他的馬有些鄙視。

    他隨意的笑笑,溫和的神色合了那漂亮雙眸的神光,點點的飄散在這綠草如茵的地方,“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好吧,那就試試!”無奈的一歎,舉目看向前麵,“那邊有個林子,就到那個林子邊吧!”“恩,挺好!”郎鴻熙抬手撫撫馬兒的鬃毛,淡淡抬了眼簾,“一,二,三,開始!”

    揚鞭而下,“駕——!”我與他同時衝出草原,直奔前方。

    踏雪今天很賣力,可能是這段日子沒常跑,它有些憋悶,這一撒了蹄,就衝在前麵。

    而他的那馬,也不賴,緊跟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身後草屑紛飛,身前疾風唿性,這才發現好久沒有如此的暢快了!

    不過兩三刻左右,我們就接近那個林子的邊緣了。

    突然,林中鳥雀驚起,郎鴻熙揚鞭使勁揮著,“冰若,小心!”

    腦袋有些蒙,隻知道,前麵是有埋伏的,可是馬都衝的熱血沸騰了,停,可能一時半會兒很難吧!

    一個華衣的身影騰躍而起,落在我身後,使勁一夾馬肚子,馬兒偏向一方,沿了林子的邊緣向前而去。

    是郎鴻熙,他將我包容在懷中,右手緊緊的抓住馬韁,我抬頭看他時不禁有些錯愕,那張臉上沒有了平日的笑容,多的是天成的穩重和霸氣,眉宇裏多了些凜冽和王者風範,這一刻我才真正覺得,這個人是個手握重權的人物,卻也在同時為他的那層偽裝的深重謹慎而膽寒!

    “站住!看清楚了,那個女的,能殺就殺,最好活捉!”

    “是!!”

    聽著耳後的聲音,我自然的看向了郎鴻熙。

    “還有空看,集中注意力,後麵的可能就是直指咽喉的尖刀!”似乎留意到我的目光,他的聲音有些犀利,就是神色也是五分的精明,三分的威懾,兩分的是淺到幾乎能忽略的擔憂。

    瞥頭一看,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後麵跟著的少說也有個一二十人,個個目露殺氣,兇狠的死命追趕著我們。

    “其實你可以丟下我,這樣不是很容易?”輕柔一笑,沒有多緊張,倒是心底生涼。

    “廢話!”不耐的一句就徹底否決了我的話,而我也明白了他的打算。

    郎鴻熙向後看時不屑的輕輕一笑,曲了手指在唇邊一個響哨,那聲音很清脆,卻傳的很遠,不過幾分鍾,就有人從後麵追了來阻斷那些殺手,原來,他帶來護衛了啊!

    盡管如此,還是有些人緊跟在後麵,他拉了馬韁讓馬跑進林子,漸漸的後麵的打鬥聲就弱了很多。

    今天,沒有他的護衛,我就死定了吧!他……又救了我一命呢!

    “有消息說你的後麵跟了很多隻眼睛,今天還真是不得不相信了!”到了一處我們下馬休息,他才緩緩開口。

    “話說迴來,這翰軒帝也不會如此大意的……”聽他喃喃一語,卻在未完時住了口,“對了,可能短時間不能出去,想必有內線知道你今天出來,那一路上定是安排好了的,以我之見,還是暫時待在這裏,等護衛來報時再迴去,你以為如何呢?”

    看他仍舊淡淡溫和的笑著,我不以為意的聳肩道,“無所謂啊,反正你是個太子,總歸不會讓危險靠近的,你說什麽就什麽嘍!”

    聽我如此說,他不由得嘴角微抽,“敢情是吃定我了,一點點也不擔心的啊!”淡淡笑笑也不對他的話作任何的反應,他也就不再多言。

    安全嘛,我也不是不在意,不過……龍炎既然能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把我帶出來,那至少也會派隱衛來吧,而且,這樣做的目的恐怕是為了引出天宇內部跟天臧有關係的人,好借機掃除他國間諜。

    雖然被利用了,但是如果本身沒有什麽影響,利用也就利用一下吧,隻不過,行的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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