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夫人的好意,馮貞也就放放心心的離開宿州,前往河套了。

    其實如果不是和張夫人如今的牽扯,她也早就跟著蕭山去河套了。河套離蕭山駐防的地兒可近了。聽蕭山說,他們的營帳外麵都能看到河套城了。這麽近,她要是去了,沒準蕭山每天都能迴家吃飯呢。

    不過聽蕭山說,張校尉現在可不讓士兵們入河套城。

    對於張校尉的這個做法,馮貞是讚歎的。想想啊,一群被送去當炮灰的粗漢子,冷不丁的離一個繁華的大城那麽近,進去走一圈,一頭栽入那溫柔鄉出不來了。這不就真成炮灰了嗎?張校尉作為一個軍二代,能夠以身作則,寧願吃苦受罪都不樂意去河套城過富貴日子。可見此人心誌堅定啊。

    看來自家老公選的這個領導還是挺有前途的。

    一路上,馮貞就在各種奇思妙想中度過了。當然,這種法子隻是保證了她心情的愉快,但是身體上的折磨可一點也不少。

    雖然有了羅家的商隊和護衛隊護送,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可這一路上顛簸的真是讓人全身散架了。

    馮貞難受的不行,決定要是以後再賺錢了,第一個就是捐錢修路啊。她總算知道以前那些有錢人怎麽動不動就在自己家鄉修路,這真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大好事。

    經過了將近二十天的顛簸,終於在中秋節前幾天到了河套城了。

    羅家的商隊去了各地送貨,她則領帶著張夫人派給她的幾個護衛,繼續乘馬車去找張定南他們。

    河套城和宿州城有些像,但是這地兒的士兵卻看起來比宿州少多了。

    這裏雖然也是一個城,卻依然歸宿州軍管。不過這些年張大將軍張濟世的目光都放在了蠻族的身上,河套城就成了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存在。

    不過這裏的異族人倒是挺多的,多是羌族人。而且這裏的人似乎比起宿州那邊要和諧許多。在宿州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一群大棠人群毆一個異族人,或者一群異族人群毆一個大棠人,然後惹來一群大棠人雙方打群架。

    在這地兒,雖然因為時間短,沒看到打架的。但是看到那些人臉上真誠的笑容,就可以知道,這些人之間的隔閡並不多。

    馮貞到了軍營的時候,隻見到了張定南,卻沒見到蕭山。

    張定南讓人收好了張夫人送來的東西,她順道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蕭山出去了,要過兩天迴來。至於去幹什麽了,張定南倒是

    沒說。

    馮貞也沒繼續問,畢竟軍營裏都有秘密,她這樣的外人也不適合知道。

    不過來到河套之後,馮貞心裏卻止不住的愉悅。

    之前一個人雖然在宿州城也吃喝不愁,事業做的風生水起的,可是平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想起蕭山。

    她想,這要是在以前那個世界,她和蕭山這樣的異地戀,肯定要吵架的。沒電話,通信也不方便,關鍵是假期不定。

    蕭山雖然不在軍營裏,不過馮貞被領到了蕭山住的屋子裏。

    因為是長期駐紮,所以軍營裏並不是做的帳篷,而是修的木房子。

    一排一排的十分整齊。蕭山作為百夫長,在這裏有單獨的房間。為了不讓人打擾馮貞,旁邊的房子都被空了出來,張定南還讓人弄了個木柵欄。

    這些士兵們都是很懂規矩,知道蕭山的媳婦住在蕭山的房子裏之後,連走路都繞道走了。

    馮貞看著屋裏簡潔不已,幹脆動手開始布置房子。

    雖然士兵們不能去河套,不過馮貞倒是可以過去,坐個馬車過去,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罷了。

    除了買一些日常用品之外,馮貞還準備買些水果迴去。蕭山這人肯定平時不注重這些營養搭配,不過這裏氣候幹燥,必須得吃水果。

    令馮貞驚喜的是,這裏竟然還有葡萄。要知道,在宿州城,她都沒看到葡萄呢。

    不過這賣葡萄的並不是大棠人,而是羌族人。而且還是個高挺鼻梁的瘦小老頭。

    一串串的葡萄雖然已經被擠壓的不像樣兒,不過依然可以看得出還飽滿大個。

    那羌族人說著別扭的大棠語言,再由跟在馮貞身邊的護衛幫著翻譯了一下,才知道這人叫依馬,這葡萄是從很遠的地方用馬車運過來的,十文錢一斤,而且他們那兒這不叫葡萄,叫串果兒。

    一筐葡萄大概有二十來斤,馮貞一下子全都買了下來,讓依馬高興的不得了。

    自從羌族被大棠打的四分五裂之後,羌族人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特別是老百姓們,不止要交很高的人頭稅,還得給蠻族那邊上供。

    這些葡萄並不是他們自己種的,而是在他們那邊的山上長的。現在能夠拿來換錢,讓他很欣喜。

    馮貞看著框裏的葡萄,想了想,道,“你們要是還有葡萄,可以都給我運過來,如果價格合適,我都會要。”

    “真的嗎?”依馬很是欣喜。“路上可能會損耗一些,不過這東西並不是一直都有,隻有這個時節才會有。”

    “沒事,能有多少就多少,我都需要。不過價錢你得給我便宜點。”

    依馬眼珠子轉了轉,“八文錢?”

    “我要得這麽多,你得再便宜點。如果咱們合作的好,以後我都要。而且你可以保密,以後你一個人和我做生意。”馮貞出言誘惑。

    依馬果然覺得這辦法好。如果可以長期的做這個生意,他每次都能掙不少錢,部落裏的老人和孩子們也可以幫忙摘葡萄,以後大家都不用挨餓了。

    “那六文錢,不能再少了,我們路途遙遠,中途會損壞許多。再少我就虧本了。”

    這小老頭挺會做生意的。

    馮貞笑了笑,也不再壓價。她也看得出來,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己這生意反正肯定能掙錢,沒必要剝削的太過分了。

    “那好,六文錢,你盡快運過來,到了這地方之後,你就去找羅氏酒莊。”

    “好的。”依馬立馬應了,心裏已經在盤算,下次來的時候可以掙多少錢,然後買多少糧食迴去了。再過幾個月就入冬了,有了這些糧食,冬天就不難熬了。

    迴到了軍營後,馮貞看著這些葡萄,心裏高興不已。

    沒想到來第一天就能有這樣的收獲,她運氣果然不錯啊。

    事實上之前馮貞就像釀一些果酒的,不顧宿州這地方的水果品種真不多,連蘋果都難找。就這些普通水果,都得商隊去外麵運迴來。就算弄迴來,也不怎麽新鮮了。也隻有一些大戶人家用冰護著,能夠吃幾個水果的。

    現在好了,有了葡萄了,而且羌族離河套並不遠,就地取材,實在方便啊。

    馮貞把葡萄洗幹淨了,吃了幾個完好的葡萄,十分的甜,比起她曾經吃過的那種貴的離譜的葡萄還要香甜一些。

    這可是真正的無汙染水果啊。

    馮貞都舍不得用來釀酒了。不過想著後麵還有葡萄運過來,她也就忍住了。畢竟正事要緊,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這個葡萄釀酒之後的口感如何。

    留了幾斤葡萄解饞之外,其他的葡萄她都洗幹淨,然後放在小酒壇裏做葡萄酒了。

    葡萄酒其實十分容易做,有一些家常的辦法也能做出葡萄酒的味道。不過這些葡萄酒不易保存,必須要經過處理。

    在酒水行業

    浸淫多年,這些程序對馮貞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

    看著被封起來的酒壇子,馮貞滿足的歎息一聲,再過幾天就能喝上酒了。這才是女人喝的酒啊。

    蕭山迴到軍營的時候,一臉的意氣風發。

    這次出任務,讓他又見識了不少的東西。也多了許多的磨練。

    他來不及迴自己的屋裏休息,就直接去找張校尉複命。

    “校尉,這次我可帶迴來不少的工匠了,這些人一聽這裏有田種,還給分房子住,都拖家帶口的過來了。一共有二十來戶呢。”

    “幹的不錯。”張定南滿臉讚善的拍了拍蕭山的肩膀。

    “有了這些工匠,以後咱們就不缺武器了。”

    蕭山點頭,“對,隻要有鐵礦石,咱們想做多少刀劍都行。”

    對於軍人來說,武器就是第二生命。之前可以瞞著宿州那邊私下裏招募一些的輔兵,即便可以自己支付餉銀,可是武器上麵你卻是一大短板。現在還有很多人用木棒操練呢。

    張定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人去尋找一些工匠迴來。反正這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麽幹過,那些蠻族每年來劫掠,可弄走了他們不少的工匠呢。

    不過他也沒虧待人家就是,提供住房,還提供良田。平時工錢也不少。

    見蕭山一板一眼的在邊上站著,張定南突然起了一絲戲弄的心思。

    “你還沒迴屋子吧。”

    “沒呢,一迴來就過來像校尉複命了。”

    張定南點點頭,“那行,先去和鐵牛他們慶祝一下吧,不急著迴屋裏。”

    “好嘞,我也正想他們呢。”蕭山滿臉笑意。事實上他現在最想的還是媳婦,可是再想也沒用啊,見不著,摸不著,還是不想了。和兄弟們熱鬧熱鬧也一樣。

    蕭山來到練兵場上,看到張鐵牛正在訓練新兵,走過去打了個招唿。

    張鐵牛見到他出現在這,一臉詫異,“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迴來,和張校尉複命後就來看你們了。操練的怎麽樣?”

    “除了沒見過血,可不比那些老兵差了。”張鐵牛一臉與有榮焉,隨即又想到什麽,覺得不對勁,“你沒迴屋?”不對啊,媳婦來了,這還能在外麵呆得住?

    蕭山一臉無所謂道,“迴屋多沒意思啊,我和你們一起練練。這陣子在外麵,都沒機會練手了。”

    張鐵牛一臉複雜的看著他,然後幽幽道,“你小子,真行!”這定力,不一般啊。

    蕭山一直在外麵浪到天黑了,吃完飯了,才一身輕鬆的往自己住的地兒走。

    才走到門口,第一想法就是,看晃眼了。再一看,應該走錯了。

    這哪裏是自己住的地兒啊。這門口啥時候種的盆栽,他咋不知道。還有這地麵誰弄這麽幹淨?破門誰給修好了,還在上麵貼了剪紙?

    他迴頭看了看,然後數了數,這確實是自己住的地兒,沒錯啊。

    正想著,門從裏麵開了。

    馮貞端著燈站靠在門邊上,木著臉看著他,“怎麽,就這麽不想迴來?到門口了都不想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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