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玖原來還想著,跟林黛玉坦白,然後讓林黛玉自己選擇是修煉《兵甲武經》還是修煉《九陽天訣》呢,可是誰想到,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竟然陪著那個碎島王傅在榮禧堂等他呢?


    賈玖原來說,朝廷的官員來了他們榮國侯府,他就不用去榮禧堂了,先去賈母的榮慶堂給賈母問安,等官員和外藩使節都走了,他再去給父親請安也不遲,可是,沒等他的轎子從側門進去,就被守在大門口的林之孝給攔住了:“姑娘,不好了,那個什麽碎島王傅又來了,上頭讓您好生對待。聽說,好像跟您送進宮去的兩卷秘籍有關。”


    賈玖當時就想嗬嗬了。


    他就知道,當他拋出這兩卷《兵甲武經》的時候,就一定會有人跳出來。隻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碎島王傅跳出來。想也知道這位碎島王傅會說什麽,不過是說,這《兵甲武經》乃是他們碎島不傳之秘。


    賈玖覺得,如果這個碎島王傅拿這種話搪塞他,他可以揮舞著或天戟趕人了。


    當年,他在安遠衛鬧出那麽大動靜,碎島之人如何有心,不會不知道。結果,那個時候,他們沒有出來鬧。


    前年,碎島就已經來了大齊,並且正式入駐鴻臚寺,那個時候他們不可能沒有聽說過他們家的事兒。可那個時候,碎島之人也沒有過來鬧。


    去年,他交出了兩卷《兵甲武經》。這些碎島之人也沒有出來鬧。


    賈玖都以為,他們碎島跟那個殺戮碎島沒有什麽關係的時候,這些人就跳出來了。偏偏趕在他最糾結的時候……


    賈玖覺得,他需要發泄一下。如果沒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在的話,他不介意胖揍對方一頓。畢竟自己是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女子十五及笄,及笄之後便是成年。沒有及笄就不算成年),對方也不好跟自己這個小丫頭計較罷?


    來到榮禧堂,賈玖發現,也許之前自己的考慮真是太樂觀了。


    比方說。賈赦並沒有坐在上麵的主位上,而是坐在東麵的第一把交椅上,坐在他身邊的。則是賈倩。雖然賈赦極力鎮定,可是他那蒼白的臉色,還有微微顫抖的雙手,都在告訴賈玖。賈赦在害怕。


    賈赦是個宅男。賈玖知道。


    賈赦是個沒多少本事的宅男,賈玖知道。


    賈赦是個說好聽是識趣、說不好聽就是懦弱無能膽小如鼠的、沒多少本事的宅男,賈玖也知道。


    但是在安遠衛的那三年,經過戰場的洗練,賈赦已經變了,至少他在很多時候能夠把場子撐起來,很少會有現在這樣,明顯地露出害怕的神色的時候。


    賈赦一看到女兒打門口進來。就立刻跳了起來,幾乎小跑著過來。拉住了女兒的手,道:“丫頭,這為是碎島王傅,他便是的是碎島副使。他們是來詢問有關《兵甲武經》的事兒的。你……”


    你可要小心啊!


    賈玖這才注意到這位碎島王傅。


    之前,賈玖也曾經見過對方幾次。不過,那個時候,他謹守著閨秀的禮儀,草草地與對方打了個照麵,便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今天,對方把賈赦嚇成這個樣子,賈玖就不得不多打量對方幾眼。


    這位碎島王傅之前留給賈玖的印象便是一位沒有胡子的美大叔。隻是今天細細看來,對方的年紀似乎也不是非常老。劍眉飛揚,雙頰豐潤飽滿,還帶著一絲水蜜桃色。對方氣度沉穩,這種沉穩,不是性格帶來的沉靜,而是經過歲月滄桑磨洗之後的累積。氣場強大,一舉手一抬足之間,盡顯久居上位者的風儀。


    賈玖有點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跟兔子一樣害怕了。


    對方就好像一把久經沙場最後又歸了鞘的寶劍。即便已經收斂鋒芒,卻依舊難藏沙場血戰之後留下的殺意。換了別人也就算了,對於自家敏銳的老爹,這點子殺氣,的確足夠讓他成了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給了父親一個安心的眼神,賈玖走進榮禧堂,先與禮部侍郎與鴻臚寺卿見禮之後,這才道:“原來是碎島王傅,貴人駕臨,可是有何要事?”


    對方在副使的扶持下站了起來,賈玖這才想起來,對方似乎是個盲人。


    賈玖囧了。


    怎麽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跟盲人特別有緣。道尊是盲人,這位也是盲人。


    對方對著賈玖做了一個拱手禮,然後道:“聽說府上將兩卷《兵甲武經》送了出去?”


    賈玖看了看對方,道:“正是。不知尊使有何指教?”


    隻聽那副使喝道:“胡鬧!”


    賈玖挑了挑眉,還沒等他反駁,就見那位王傅阻止了副使的發言,道:“實不相瞞,《兵甲武經》乃是我碎島先王所創,……”


    “然後呢?”


    賈玖眯起了眼。


    看上去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賈玖已經生氣了。但是賈玖並不這麽認為。如果這位是他所知的那位碎島王傅的話,對方的敏銳度絕對不容小覷。


    隻聽對方道:“《兵甲武經》一共十一卷,其中,廢字卷隻有我碎島王脈可以修煉。”


    賈玖立刻答道:“可是我送出去的那兩卷裏麵可沒有什麽廢字卷。”


    對方笑笑道:“玄黃廢世。姑娘在安遠衛用的,乃是玄黃廢世,我說的沒有錯罷?方才我已經確認過了,這位姑娘修習的乃是裂字卷,而不是廢字卷。道門與我碎島有約,如果我找上道門,姑娘認為道門會作何反應?”


    賈玖道:“大不了我自廢修為……”


    對方笑笑道:“姑娘不用緊張。在下無異冒犯。在下不過是想跟姑娘確認一件事情。”


    賈玖眯起了眼睛,道:“什麽事情?”


    對方答道:“姑娘可知。如果不是我碎島王脈,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兵甲武經》修煉到那等地步的。敢問姑娘今年芳齡?”


    賈玖立刻跳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碎島王傅,他這句話。不是暗示他們賈家有通敵的嫌疑麽?!


    “我想閣下弄錯了一件事情,我們賈家乃是正經的大齊人,跟什麽碎島可沒有什麽關係……”


    對方答道:“姑娘的父族的確不大可能是我碎島之人,方才,我已經測試過了。但是姑娘的母族呢?姑娘對自己的生母知道多少?”


    “你到底想說什麽?!”


    賈玖暴躁了。


    在場還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在內。一個不好,他們賈家會徹底完蛋的!


    碎島王傅見賈玖的情緒被自己帶動,滿意地笑了:“實不相瞞。我碎島跟你們大齊一樣。也有內鬥。曾經便有公主從王宮裏麵消失。如果公主用秘法將自己血脈封印,即便我們開啟王樹殿用秘法搜尋,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公主與公主的後人。但是。如果姑娘是我碎島王脈,一旦修煉了《兵甲武經》,血脈封印就會自行解開。”


    賈玖道:“然後呢?你們就失落了一位公主嗎?”


    對方答道:“當然不止一位公主,也曾經有王子被人從宮中偷走。”


    “那你們碎島王宮的安全係數還真是不高。”


    對方也不生氣:“現在。在下需要確定的是。姑娘到底是我們碎島王脈的哪一支。”


    賈玖道:“什麽意思?”


    對方拿出一枝已經枯萎了的樹枝,道:“隻要姑娘能將這王樹枝種活,那麽,一切好談。如果不能,姑娘知道後果。”


    賈玖道:“什麽意思?”


    對方笑而不答,卻聽見頭頂有明顯地嗡嗡聲。賈玖看了對方一眼,立刻衝了出去,隻見天上漂浮著好幾艘大船。不,應該叫做碎島玄舸才對。或者說,也可以叫做空中航母,比後世美帝耀武揚威隻是的航空母艦艦隊都囂張。


    賈赦和在場的幾位官員都已經傻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動用武力進行施壓。


    隻聽對方道:“看起來姑娘並不怎麽驚訝。”


    賈玖答道:“你既然已經用武力威逼,那還有什麽好談的。”


    對方答道:“姑娘,既然你是我碎島王脈,那在下就不妨告訴姑娘,我碎島血脈從不外流,更不要說是王脈。如果姑娘不願意,我碎島不介意動用武力。這是我們碎島的國策。”


    賈玖道:“那還有什麽好談的。還用這麽費事做什麽?!”


    對方笑道:“姑娘,您手上的乃是我碎島王樹的樹枝。你最後是作為王脈旁支服從我們、聽候我們調遣,還是命令我們,就看最後這枝王樹枝是死是活了。姑娘應該知道,如果我們從高空往下丟炸藥,這個繁華的城市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吧?”


    賈玖氣得渾身發抖,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咬牙道:“時間呢?這個應該有限製吧?”


    對方笑笑,道:“五年,隻有五年時間。另外,王樹枝必須種在玉盆裏麵。”


    賈玖道:“玉盆?你以為這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擁有的嗎?”


    一整塊玉雕成的盆子,賈玖不覺得他有這麽個財力置辦這樣貴重的東西。而且,看起來這枝樹枝還是相當重要的,如果有個什麽差池,那就是個大麻煩!


    賈玖平生第一次後悔,兌換了禳命女功體。


    對方笑道:“既然府上沒有玉盆,那就由我們來提供好了。”


    對方似乎並不在意賈玖的態度。因為他們行駛在天上的玄舸已經讓他們處於不敗的地位。可是賈玖卻輸不起。在地上,有他的家人,還有無數無辜的百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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