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葉思凡知道,即使秘道上麵的閣樓焚成了灰燼,有大理石板堵住洞口,依然可以隔絕熱流的侵襲,同時,秘道和地麵也有三米左右的泥土隔層,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烤地瓜。

    劈裏啪啦的聲響越來越多,還有一股焦臭的味道也順著細縫處彌進來,上麵的火勢應該很旺了,葉思凡想著,就已經跑到了假山處的秘密洞口。

    “怎麽迴事?屋裏怎麽可能失火?”潘富貴大喝一聲,“快去救火!”剩下的衙役裏,又有一半被支配去救火了。

    高飛冷冷的對潘長將道:“你真的不肯說出筱雨下落?”

    潘長將麵色大變,隻是一股勁的唿救:“爹爹,……救我啊!……爹爹……”

    旁邊的高筱雪一把抓住潘長將的頭發,隨手就是兩個巴掌:“你再不說,姑奶奶割了你的舌頭!”

    哪知就在這一刻,潘長將突然身子一挪,居然將高筱雪給甩了出去,又迴頭一拳朝高筱雪打去。

    “找死!”高筱雪一腳飛起,踢到潘長將整個人踹飛了起來。

    遠處的潘富貴大喊一聲:“放箭!”

    話才一完,四周密密麻麻的箭簇就像漫天的蝗蟲一樣朝高筱雪和高飛射去。

    葉思凡看著心驚肉跳,人可以怕死,可不能忘恩付義啊,先前被網網住的一刻,若不是幸虧得了高筱雪相救,此刻怕早已被潘長將那個狗雜種給捅死了。

    想著,握住洞口岩角的手指不禁青脈暴凸,葉思凡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就朝發號施令的潘富貴扔去。

    這下準頭極為準確,雖然沒有如意料中能砸到頭部,可確實打實的重重的擊打在了潘富貴的狗腿上。

    潘富貴整個人猛著一彎腰,哎喲一聲喊了出來,大聲罵道:“哪個不長眼睛的畜牲,給我滾出來!”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不斷揉搓著傷口,看著瞬間腫成饅頭一樣的淤塊,心裏的憤恨一下子焦躁起來,抬頭四處尋找起來,他壓根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還有人玩偷襲,誰敢如此膽大包天?

    同時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剛才傳來的水聲、發現的破布條、無緣無故的失火,還有剛才這下被偷襲,難道是有人在暗中搗鬼?糟糕,聲東擊西,還有同黨。想著,大喊一聲:“凡抓住梁山餘孽的,一律賞百兩白銀!”

    靠,我才值百兩白銀子?我的人頭也太不值錢了,除了大頭,我還有一個黃金小頭。

    葉思凡想著,又抓起一塊石頭朝潘富貴扔去,同時人已經迅速的跑出了洞,大喊大叫道:“各位大哥,那賊匪朝前跑了去,大家快追啊!”話喊著,他已經給那些不知所措的衙役指明方向,一邊還加大嗓門大喝:“奶奶的,吃了兔子烏龜婊子膽,居然敢到潘府來造孽,活膩了!大家快追!”

    周圍的衙役順著葉思凡的方向前赴後繼的追了過去,真是一犬吠,百犬爭吠。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賊蔻往哪跑了?”

    日,這他娘的不是趙半山的聲音嗎?沒搞錯吧!葉思凡一聽這聲音,心跳就猛著加快,忙慌張的道:“往……前跑了!”你個雜毛可千萬別轉過頭,否則一切都完了,

    趙半山也沒注意看,慌神的朝前跑去。

    沒人?要不要教訓他?葉思凡一看四周沒人,一把拍在趙半山的肩膀上:“師爺,你在找我嗎?”

    趙半山吃驚的轉過頭,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葉思凡已經咬牙狠狠的左一個重直拳,右一個重直拳,“砰砰”兩聲,準準的給趙半山畫了兩個熊貓眼。

    趙半山睜開線一樣的眼睛,吞吞吐吐的說:“你……你是……”

    葉思凡提起一腳,結實的腳背重重的挑在了趙半山的子孫袋上,一下子將他整個人從地麵提起。

    啊一聲,趙半山捂著下體跳了幾跳,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幸好是趙半山,不是趙本山,否則,老子這樣無理的侵犯###,非判幾年冤獄不可!葉思凡想著,人卻已經朝高飛和高筱雪的方向跑了過去。

    高飛和高筱雪不斷用手裏的闊口鋼刀來抵擋射來的箭弩,散落在兩旁被劈成兩截的箭弩已經失去了生命,猶如被夭斬的屍體,豪無生氣。

    潘富貴摸了摸自己肥厚的大肚子,看了看死裏逃生蜷縮成一堆的潘長將,怒目瞪著他,一口一字威脅道:“她、在、哪?”

    潘長將突然跪了下來,麵色慘白,渾身瑟瑟發顫,好象遇到了可怕的惡魔一樣,苦苦哀求道:“爹,她、她在、屋、子、裏!”

    “她要出了事,全家一塊兒完蛋!”潘富貴狠狠踢了潘長將一腳,“你個笨蛋!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

    那個“她”到底是誰?葉思凡猶豫了一下,再看高筱雪救自己時的堅定,心頭熱血上湧,一個女子都可以救自己,為什麽自己就不可以“英雄救美”?我還他娘的還是男人嗎?

    想到這裏,一個男人特有的熱血使他忘記了所有,再沒後顧之憂了,狠狠的一咬牙,管他娘的潘富貴還是潘長將,老子我來了,葉思凡大喊一聲:“停!”

    就在這一刻,所有握弓弩的衙役都停止了射箭,呆楞楞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高飛和娘娘腔趁機逃跑,靈活而敏捷的身子像兩隻黑鷹,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身影。

    “好你個大膽家奴!來人,給我綁了!”潘富貴憤怒的說。

    “stop!……停!大家不要緊張,休息,休息一下!……嶽父啊,小生是朱家村的朱大福,就是你的女婿!嗬嗬,小生對嶽父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長江之水,九曲十八轉逶迤不斷、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葉思凡暗歎一聲,這個話講的太敏感,也許會被雷劈,忽略不談,阿門,佛祖保佑,阿彌陀佛!

    “都楞著幹什麽?都給我追!”潘富貴對著麵麵相覷的衙役一陣爆喝,又轉頭笑眯眯的對葉思凡說,“來人,給我綁了。”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假冒我的女婿!“你知不知道,朱大福一生下來就是個白癡,什麽蛤蟆、蟑螂、蜈蚣、蜘蛛、螞蟻,那是給他什麽吃什麽!難道你也會吃?”

    葉思凡很為難的搖搖頭:“嶽父大……”

    “……你給我閉嘴!”潘富貴憤怒的打斷了葉思凡的話。

    葉思凡厚顏無恥的說:“嶽父大人,你真是氣質糕(高)貴、毛(貌)賽潘安、瘋(風)流涕(倜)儻、大肚(度)翩翩、繩(神)勇威舞(武)、天下汙(無)敵!陰菌(英俊)與痔穢(智慧)的化身,蝦(俠)義與妊(仁)義的糅合!不愧為一朵梨花壓海棠,人送綽號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清河一‘匹’龍!”

    葉思凡說著,人已經慢慢跺到潘長將的身邊,一把將他扶起,笑嗬嗬的道:“小舅子這般剽悍如豬……如虎,當真是虎父無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身皮肉盡得嶽父遺傳!”心裏卻在暗道,龍生龍,鳳生鳳,老豬生著兒子會拱豬欄!

    葉思凡在心裏意淫的,不是我說你,就你長著一張搶銀行的臉,還翹著個蘭花指扮可愛,小樣我見著就嘔吐。

    “你說夠了沒有啊?”潘富貴冷冷的問,目光裏閃現出一絲殺機。

    “夠了,嶽父說夠了、賢婿就夠了,任何事都以嶽父大人馬首是瞻,堅決服從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嚴格遵守一根香腸、兩個雞蛋的jiao配原理。嶽父大人說是一那就是一,嶽父大人就算把三說成四,隻要嶽父大人說著,那就一定是至理名言,嶽父叫我去殺雞,賢婿決對不會去奸雞;嶽父叫我走南麵,我絕對不會闖北;嶽父叫我死,我雙手一伸、雙腳一彈、四肢朝天,馬上就……詐死!”葉思凡說到最後一句,還是把“詐”字壓縮了音量。

    潘富貴朝周圍的衙役一揮手,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完了,這小雜毛要殺我滅口了,葉思凡趕忙大叫道:“你想殺你的女婿?你要殺死孩子的父親,我苦命的金蓮妹子啊,你要守活寡了!”

    潘富貴冷冷的說:“你不是願意為我去死嗎?那我就送你到地獄去!”

    “潘富貴,我和你女兒可是有娃娃親的,你他娘的還欠我李家三千兩銀子呢!……你殺了我吧,我已經把我們的事寫成狀紙,拿去活字印刷了五萬多份,傻大福一死,明天清河縣的大街小巷就會貼滿嶽父大人的罪行,不,功德!……我想嶽父大人聰明伶俐,應該不是什麽卑鄙的奸人……”

    潘長將此刻才看清眼前這人是“奇園香社”被絆腳而使自己摔下樓的小賊,幡然醒悟了過來,大喊道:“是你?……你這小賊,居然敢威脅我父親大人,吃我一刀!”

    利索的一手奪過旁邊衙役手裏的鋒利樸刀,潘長將看也不看就朝葉思凡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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