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卓天釗當然沒死!


    其實,幾乎在那毒霧侵入卓天釗七竅的刹那,死亡螳螂就已經做出了反應,一層透明的琉璃黑光將卓天釗身體內的所有組織盡數包裹,毒霧被隔絕,並沒有繼續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害。


    不過這一次,卓天釗也算是吃了一個大虧,因為有死亡螳螂的存在,所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把百毒食蟲花當一迴事,結果百毒食蟲花的可怕遠超他的想象,以至於他防備心鬆懈之下,輕而易舉的就被毒霧侵入了體內。


    毒氣侵入的瞬間,卓天釗的感官便立即失去了知覺,就連意識也陷入了一片混沌,如果死亡螳螂的反應再慢上那麽一拍,現在的卓天釗,恐怕就真的已經意識湮滅,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不過饒是毒霧被及時隔絕,卓天釗的感官跟意識也是過了很久方才逐漸恢複過來,而這個時候,白展風竟是認為他已死,暴走之下險些跟荊若水大打出手。


    唿唿!


    突然,平靜的毒霧猛的翻滾起陣陣腥臭的黑浪,當下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隨即黑浪詭異的旋轉化為一個小型漩渦,黑霧驟然收縮間,竟是一股腦的湧入了那道依然筆直站立的白色身影左邊的袖管之內。


    “這……這怎麽可能!?”見到卓天釗在毒霧的攻擊下不僅完好無損,甚至還倒把那些毒霧盡數吸收,荊銘原本還帶著一抹得意獰笑的臉龐頓時僵化,瞳孔猛的一縮,透出無比的驚駭與恐懼。


    嘶!


    在場眾人一個個瞪目結舌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世上,竟然還真有人能在百毒食蟲花的毒霧侵蝕下活生生的站著,這……這簡直匪夷所思!


    “天釗,你沒事吧?”片刻之後,白展風呆滯的神色頓時化為狂喜,話語中,無不透著對卓天釗的關愛之情,“你小子,剛剛可真把我嚇壞了!”


    “讓您擔心了,我沒事!”望著這位慈祥的老者,卓天釗心中莫名的湧上一股暖流,白展風對自己所展現出來的那份關愛,讓他不由的一陣感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白展風情緒激動異常,“要是你在這裏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沒辦法向你爹交代啊!”


    “我早就說過,百毒食蟲花對我起不到作用!”卓天釗淡淡一笑,隨即氣勢陡然一轉,冷冽的目光如利刃般劃過荊銘臉龐,而後停留在了其化為百毒食蟲花的右手之上,“這百毒食蟲花算什麽?不是說宗門大比不能借助外力嗎?”


    “哼!百毒食蟲花已經將銘兒的魂獸連帶魂種一起吞噬,現在,它可是銘兒的魂寵,又談何違規?”還不待荊銘開口,荊若水便已經搶先解釋道。


    “哦?這麽說,宗門大比還可以使用魂寵?”卓天釗眉頭一皺,疑惑的看向白展風道。


    “雖然在一般情況下都沒人召喚魂寵作戰,但規則上,的確是允許的!”白展風無奈之下,硬著頭皮尷尬的點了點頭。


    “怎麽樣?現在沒話說了吧?”荊若水冷笑著看向卓天釗道。


    “這樣啊……”突然,卓天釗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邪異的笑容,“那麻煩荊穀主下台吧,比試可還沒結束呢!”


    “恩?”見到卓天釗的這抹笑容,荊若水跟荊銘心裏皆沒來由的咯噔一下,一股濃烈的不安迅速在心頭蔓延,不過在如今這種局麵下,荊若水卻是不得不閃身掠下了擂台。


    本來,卓天釗還在想破腦袋的思考要如何在不殺死荊銘跟有意毀壞他魂珠的情況下,將對方這一身毒功除去,不過現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嗤!


    等荊若水下了擂台,荊銘便迫不及待的身形暴退,想要拉開與卓天釗之間的距離,畢竟此前兩人相距不過十米,要是不小心被卓天釗纏上,那等待他的結局,應該不會比郝連俊傑好到哪去。


    轟!


    一聲平地悶雷炸響,卓天釗顯然不會給荊銘逃開的機會,就在荊銘後退的下一秒,他便棲身追了上去。


    這個時候,卓天釗強大的**爆發力就顯現出了明顯的優勢,兩人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遠,反而又被生生縮短了三米。


    “該死!”右手已化為百毒食蟲花,荊銘雙手根本無法結印釋放魂技,不過他並沒有要召迴百毒食蟲花的意思,因為從之前卓天釗那一聲痛苦的嘶吼就可以看出,毒霧對他,也並不是沒有作用的。


    唿唿!


    百毒食蟲花猛的又暴漲一分,花蕊蠕動間,漆黑如墨的毒霧再次如泉水般噴泄而出。


    “白癡!”見狀,卓天釗嘴角冷笑,吃過一次虧,他又怎會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


    嗤!


    一個違背自然規律的急停,卓天釗身子順勢旋轉一周後當即向旁邊掠出二十米,躲過毒霧侵襲的同時,左手袖間,卻是閃電般掠出一道細小的黑光。


    “小心!”


    黑光一現身,台下的荊若水與申屠豹同時臉色大變,身體自位置上豁然立起,驚聲提醒道。


    可惜,他們的提醒速度,又如何及得上死亡螳螂的飛行速度,而且,就算荊銘提前預知,他就能躲過死亡螳螂的追擊嗎?


    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噗嗤!


    發現不對的荊銘剛想釋放能量護盾,結果還不待護盾成型,死亡螳螂便已經從中穿過,隨後鋒利的黑色鐮刀如切豆腐般劃過了他的右肩。


    “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報應不爽,這一迴,淒厲嘶嘯的對象換成了荊銘。


    黑紅色的鮮血向旁彪射出數米,一隻似手似花的怪異臂膀騰空而起……


    “那……那是什麽魂寵?好快的速度,好強的攻擊,好可怕的氣息!”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的停留在了完成任務之後飛迴到卓天釗肩膀的黑色螳螂身上,一個個都下意識的吞咽下一口唾沫。


    “難怪這小子能夠不受百毒食蟲花的毒霧影響,原來他的契約魂寵竟然是上古三大邪獸之一的……死亡螳螂!”高台之上,郝連天嘯恍然大悟,渾濁的眸中異彩連連,“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又是如何契約到這等近乎絕跡的可怕生物的!”


    “死亡螳螂!?”


    在場眾人,尤其是各宗宗主,一個個可都是天魂大陸魂者界的巔峰存在,雖然此前誰也沒親眼見過死亡螳螂,但從擁有的神器或者一些古籍上或多或少都對死亡螳螂有著一些了解,所以當聽到眼前生物竟是那傳說中的上古邪獸死亡螳螂,頓時不顧形象的爆發出了陣陣驚唿。


    “曼雪,看到了吧?我早說過,這個世上,可不止你一個人擁有奇遇,死亡螳螂,要是等它成長到巔峰,那毀天滅地的威力,是任何神器都無法比擬的,單靠這死亡螳螂,他已經拿定了宗門大比冠軍。”望著郝連曼雪那無比凝重的臉色,郝連天嘯輕輕一笑道,“不過你放心,依這小子的性子,隻要你別不知好歹的釋放天霜冰鳳來助戰,他絕對不會用死亡螳螂來占你的便宜!”


    “哼!誰稀罕?”郝連曼雪撇了撇嘴,不過語氣中,卻再不似此前那般輕蔑。


    這個時候,擂台右邊,左行風,司馬嶽等人也是各自圍攏到白展風身邊。


    “白前輩,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路?不僅擁有神器榜第二的嗜血魔刀,甚至還有傳說中的邪獸作為魂寵,我現在可是好奇的心癢癢啊!”一身紫衣的呂超在白展風耳邊輕聲詢問道。


    “我想,我差不多該猜到他的來曆了!”一旁氣質儒雅的司馬嶽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呂超困惑道。


    “不止是我知道,我想在這裏,也就隻有你這個缺根筋的家夥猜不到了吧?”司馬嶽白了呂超一眼笑道。


    “蛤?不是吧?”呂超鬱悶,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左行風跟洛倩道,“你們也知道?”


    “哎,這對父子啊,簡直一個比一個變態。”左行風長歎一聲,打趣道,“現在,我大概能猜到他之前說要仰仗我們的目的了,既然連白前輩都義無反顧的幫忙了,那跟他父親交情更深的我,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洛倩,你怎麽說?他可是你那老情人的兒子!”


    “呸!誰跟他爹是老情人了?”洛倩俏臉一紅,橫了左行風一眼,“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經!”


    “幹嘛?我哪有說錯?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而已!”


    “你……”


    “好了左兄,你就別揭洛倩的傷疤了。”司馬嶽見勢不對,趕緊打圓場道,“不過我想我們都能猜到,想必郝連前輩,心裏比我們更清楚吧?”


    言罷,幾人皆轉頭向著高台之上的郝連天嘯看去。


    “嗬嗬!”感應到幾人的目光,郝連天嘯隻是淡淡一笑,便又將目光移到了他處。


    然而,正當眾人都在相互感慨討論之際,那邊的申屠豹跟荊若水可就沒那個閑工夫了。


    此刻的荊銘,因為失去右臂更兼失血過多,早早就昏迷了過去,兩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而且沒有荊銘的指令,那截斷在擂台上的百毒食蟲花根本沒人敢去觸碰,畢竟他們可不像擁有死亡螳螂的卓天釗,有著不懼毒霧的能力。


    隻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想不到,卓天釗,可沒這麽打算放過百毒食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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