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文目不轉睛地瞧著江寒,道:“江寒,你現在寒毒可解,隻要願意陪我一生一世,那便可以陪我一生一世,你,你還願意陪我一生一世麽?”

    江寒心中怦然,道:“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隻是……”

    徐伯文道:“你別再跟我提什麽名節清白,別人看重這些,我卻是毫不在乎!江寒,我看重的隻有你!失去你的滋味我已經嚐夠了,我不要再失去你了!”

    江寒道:“可是,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我已經是段槿之妻,腹中,還懷有他的孩子……伯文哥哥,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你我之間,隻是有緣無份……”

    徐伯文道:“我不管你是誰的妻子!在我的眼裏,你宇江寒一生一世隻會是我徐伯文的妻子!至於孩子,嘿,他本來不應該來這個世界上,但,江寒,我絕不想你因為他而傷害到自己。你生他下來罷,我願意善待他!”

    江寒心中一熱,叫道:“伯文哥哥!”

    江雪咬住嘴唇,忽道:“姐姐,既然伯文哥哥對你一往情深,你心裏也放他不下,那你們就在一起了吧!至於槿哥哥那裏,我去跟他說!姐姐,我相信他如果是真心愛你,便應該為你著想,便應該成全你們,他會寫紙休書給你的!”

    江寒一驚,叫道:“悅兒別去!”

    江雪一愕,道:“姐姐?”

    江寒道:“槿哥哥是絕不會寫什麽休書的。”

    江雪道:“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他不肯寫。”

    江寒微微苦笑,道:“他是不會寫的,就算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是不會寫的。你的槿哥哥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悅兒,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江雪澀了一澀,轉眼向徐伯文望來。

    徐伯文緊緊握住江寒的手,道:“我才不管他肯不肯寫休書,總之,我是一定要跟江寒在一起的!嘿,就算江寒一輩子都頂著段槿妻子的名份,那又怎樣?哼,我徐伯文本來便是江湖中聲名狼藉的琴妖,難道我還怕什麽對我不利的蜚短流長麽?江寒,我現在便要你跟我走,你肯是不肯?”

    江寒道:“你現在便跟你一走了之?”

    徐伯文心底微微一沉,道:“你不肯麽?”

    江寒凝神向他望來,見他眼神熾要我熱,充滿期盼之色,想到他對自己的一片癡情,心中柔情倍起,道:“老天垂憐,肯替我醫好寒毒,那便是許我用一生的時間來陪伴我心愛之人,既然如此,那我又豈能逆天而行?伯文哥哥,江寒既然說過永不負你,那又豈是妄言!”

    徐伯文大喜,道:“你真的肯跟我一走了之麽?你可要想好了,今日咱們這一走,那便是永遠都不能迴頭了!”

    江寒斬釘截鐵地道:“我不需迴頭!”

    徐伯文歡喜之極,一聲大叫,想要將江寒抱起來拋上一拋,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手足無措,突地一躍,縱身一個空翻。

    江寒滿麵微笑,眼中卻有淚慢慢滑落了下來。

    江雪又是歡喜又是難過,道:“伯文哥哥,姐姐現在怎麽說也是段槿的妻子,你要她跟你一走了之,那可便是誘拐人妻之罪。嘿,段槿現在雖然說不再是群英盟主的長公子,可是他的爹爹還是碧血樓的樓主,再加上我姑父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群英盟主,可謂交往滿天下,你誘拐其媳,得罪碧血樓,其後果如何,你可想清楚了?”

    徐伯文縱聲長笑,道:“大不了他段穎再聚天下英雄來圍剿我,這又有什麽了不起,嘿,我隻要有江寒在我身邊,便是全天下的人都與我為敵,我徐伯文又豈放在心上!”

    江雪道:“姐姐,這個後果你也想清楚了麽?你今日跟伯文哥哥走了,不但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劍穀,更是背叛了整個天下,就算爹爹媽媽會最終原諒你,可這個世道卻是永遠都不可能再容得下你了!”

    江寒道:“世道?嘿,世態炎涼、人心相隔,除我之外,又會有誰會關心我的伯文哥哥?伯文哥哥一生孤苦,無人憐惜,我不能愛他、陪他,那本是無可奈何之事,然而如今老天眷顧,肯讓我得解寒毒,我又如何能不去愛他、陪他?我已經決定一生一世都要跟伯文哥哥在一起了,既便是世所難容,我也絕不反悔!”

    徐伯文心中怦然,叫道:“江寒!”江寒伸手與他相握,二人相視一笑,目光之中滿是濃濃深情。

    江雪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兩人心意已決,都不反悔,那便再好不過。伯文哥哥,姐姐,不知你們現在有何打算?”

    徐伯文與江寒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倒難以迴答。

    江雪道:“你們一個本來便是武林公敵,如今又誘拐人妻,實是罪不可赦,而另一個在江湖中地位非同尋常,結果卻棄夫私逃,如此將道德倫理踐踏腳下,想要不引起武林公憤,隻怕不能。中原武林想來已無你們的立足之地,你們若想夫唱婦隨,一生相守,依我之見,不如從此退隱江湖,銷聲匿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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