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槿道:“你不必多問。我和你姐姐要趕迴劍穀,沒空在這裏陪他。悅兒,你願不願暫時留下看護他,以免他的那些仇家遇到他對他不利?”

    江雪望了望徐伯文,又望了望江寒與段槿,心中恍然大悟,道:“你們要迴劍穀完婚嗎?”

    段槿道:“群英盟與劍穀聯姻之事天下皆知,豈可反悔?我們迴劍穀,自然是要如約完婚的。”

    江雪心中遲疑,道:“姐姐,你真要與槿哥哥成親?你不是,不是……”

    江寒苦笑微微,低聲道:“悅兒,我把伯文哥哥托附給你,你,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可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江雪道:“伯文哥哥待我那麽好,我自然會好好待他。哼,如果有人想傷害到他,除非先殺了我宇江雪!”

    江寒點點頭,轉迴眼來,癡癡地凝望了徐伯文一會兒,心中酸楚,一聲長歎,轉身便走。

    段槿胡亂拱了拱手與江雪辭別,緊緊跟著她去了。江雪笑容未斂,門外已經傳來馬蹄之聲,江寒此去決然,果然再不迴頭。

    江雪低頭向昏睡著的徐伯文望去,唇邊滿是意味深長的笑容,自言自語地悄聲說道:“伯文哥哥,你本來便不應該愛上我姐姐,你知道嗎?姐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鏡花水月,對你更是如此,為她所棄,那是每個愛上她的人的必經之路。不過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棄你而去了,我也不會棄你而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比我姐姐待你更要好上十倍百倍!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宇江雪更比我姐姐值得你傾心相待!”眼見徐伯文眼皮微動,似要醒來,倏地伸出手指,又在他要穴之上重重點了一指。

    徐伯文醒來之時,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了。

    這兩天江雪晝夜看護,見他每每穴道將解便重又補上一指,其用意除了是要他在睡夢中更好地恢複之外,也是要他醒來之後再也追不上江寒,但不管怎樣,江雪不可能永遠讓徐伯文沉睡不醒,所以,徐伯文還是解除了被封的穴道醒來了。

    徐伯文醒來時正值黃昏。他悠悠醒來,第一個感覺便是肩上疼痛難忍,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肩頭,觸及傷口之後,先是恍恍惚惚地怔了一怔,一時竟沒有想起自己現在何處,為什麽會身受重傷,一怔之後,才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來,心中一驚,一句“江寒”奪口而出,轉過眼來,一眼便望一雙明若秋水的明眸正眨也不眨的瞧著自己,目光之中滿是笑意。

    徐伯文心中微微一寬,但跟著便發現這根本不是江寒,心中這一驚,端的非同小可,幾乎一下便跳了起來,喝道:“你是誰?”

    江雪笑吟吟地道:“伯文哥哥,你糊塗了嗎,怎麽連江雪也不認得了?”

    徐伯文呆了一呆,這才想起她是江雪,知她雖然未必是自己的朋友,卻也絕計稱不上是敵人,不由心中一寬,道:“怎麽是你?你姐姐呢?”

    江雪不答,隻道:“你的傷口還痛嗎?我替你號過脈,你的內傷倒無關緊要了,但外傷三五天是不可能好的,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你的那些仇家別想對你有所不利。”

    徐伯文哪裏關心自己的傷勢如何,道:“我問的是你姐姐的下落,她到哪裏去了?還有段槿,段槿呢?他們,他們總不會一起走了吧?”

    江雪輕輕一笑,道:“你是在關心我姐姐呢還是在擔心她?嘿,你放心,姐姐有事去辦,剛剛才走的,她說過,她很快便會迴來。我槿哥哥則是迴劍穀去了,他沒有跟我姐姐在一起。”

    徐伯文將信將疑,道:“真的?”

    江雪撇了撇嘴,道:“我為什麽要騙你?你不信拉倒!”

    徐伯文凝神向她望去,見她目光清澈,不似撒謊,心中方才感覺稍安。

    江雪將門口一直燉在火上的燕窩盛了出來,道:“這幾天你都沒有吃東西,應該餓了,快吃點東西好好補一補吧!你放心,這是我親自看著燉的,裏麵不會有毒。”

    徐伯文一聞到燕窩的香味,立即覺出肚子咕咕亂叫,當下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道:“我已經睡了幾天了?嗯,一點小傷,我怎麽可能昏睡幾天,一定是你們點了我的穴道。”

    江雪笑道:“你真聰明,這幾天的確是我在不停地點你的穴道讓你昏睡,不過這可是為了能讓你盡快恢複!你受的沉重之極,如果換個人,隻怕他早已到閻王爺那裏報到去了!”

    徐伯文道:“區區渦還神功,豈能要得了我徐伯文的性命!”

    江雪道:“槿哥哥走之前倒是跟我說過是他傷的你,可是我一直都不相信。伯文哥哥,你的武功明明高過槿哥哥甚多,怎麽會傷在他的手裏?”

    徐伯文微覺愕然,道:“你不知道原委?”

    江雪道:“姐姐他們又沒有跟我說,我怎麽會知道。”徐伯文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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