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槿淡淡道:“我瞧這件事也一定是誤會。你們有所不知,我和幸兒曾經去過永壽王府,與這位永壽王世子還有過衝突。嘿,引狼入室,養虎為患的事就算是尋常人士也不肯做,更何況是性命遠比常人更為寶貴的堂堂永壽王世子!”說到“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八個字,眸光中寒意森然。

    朱五公子一見之下,頓感徹骨冰涼,不由想道:“劍穀不易對付,而這所謂的天下第二劍,自然也並非善與之輩,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個舉足輕重、能定天下安危的群英盟,我若為一名女子得罪了整個江湖,弄得天下大亂,危極社稷,那豈非因小失大?可是我若自此而退,卻又如何下得台來?”心中沉吟未決。

    江寒聽說朱五公子乃是前來提親,心裏生厭,款待他的話便也不提了,淡淡地道:“簫魔嗜毒如命,天下無人不懼,朱五公子明知江寒身份,卻仍不遠千裏前來拜會,江寒心裏頗為感激。身為劍穀之主,江寒本該略盡地主之誼的,可是,一則劍穀地方太小,無法招待公子及其眾多部屬,二則,劍穀還將有客,實在不便再騰出時間款待公子,所以,朱五公子還是請迴吧!日後若有機會,江寒定當親往南京迴拜公子便是!”

    曹野忍不住道:“劍穀還有客?哼,什麽樣的客人,竟然能將我們世子都比了下去!”

    江寒眉頭微微一皺,道:“這位客人你們都是見過的。論身份,他本也比不上公子,但他脾氣不好,若惱了他,傷了公子,就算劍穀,隻怕也是無可奈何。”

    朱五公子一怔,跟著心中怦然一跳,想道:“她言下之意,劍穀之客必然便是那位琴妖了。琴妖聲名之惡,天下無雙,聽說僅僅僅憑一曲向天九問,便攪得整個江湖翻天覆地,群英盟聚整個武林之力想要拿他,花費無數人力物力,曆時十年,結果都是無功而返,君山慘案,更是至今猶令世人膽寒。他若與劍穀是友,我在此更是斷斷討不了好去,但既便他與劍穀是敵,二虎相爭,我也必受池魚之殃!”此念一起,頓時萌生退意,想道:“江寒固然貌若天仙,但她卻對我殊無情意,姑且不說她身份特殊,不能用強,就算是強行留她在身邊,憑她簫魔之號,我又豈能安枕?唉,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了她的傾國之姿!”心意既決,那便再不遲疑,當即便道:“朱五率眾而來,其實並非是為強求姻親。如今我大明雖然國力昌盛,但南有倭寇滋擾,北有蒙古生患,朱五身為皇族,為此實是寢食難安。數月前,朝中接到邊防飛報,說蒙古又有小股人馬犯邊生事,雖然小股滋擾,不足為患,但皇上有磨練朱五之意,遂令朱五率兵征討蠻狄,好叫他們知道我天朝威重,實不可侵。朱五路經祁連,想到曾與宇大小姐相識,既然路過,自當順道前來拜會,想不到卻令諸位誤會,朱五甚是慚愧。”

    天狼郡主道:“哦?這麽說,世子不是專程到劍穀來提親的了?”

    朱五公子道:“朱五仰慕宇大小姐,早已非止一日,如果宇穀主和夫人能將掌珠許配朱五,朱五自然是莫大之喜,但若不能,朱五深知君子之道,自也不能強求。”

    宇牧雲道:“世子乃人中龍鳳,小女若能與世子匹配,當然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隻可惜,小女福薄,唯有負世子厚望。”

    朱五公子微微苦笑,道:“姻緣不成,乃是天命,天命既然如此,夫複何言?嗯,能至此一睹宇穀主和宇夫人的絕世風采,朱五也不是枉來!宇穀主,宇夫人,邊防事大,朱五還要履行公務,不能在此耽擱,這便告辭了!”向宇牧雲拱了拱手,意欲告退。

    宇牧雲微微一笑,道:“世子慢走,宇牧雲恕不遠送了。”

    江寒也道:“後會有期。”

    朱五公子去意雖決,卻也戀戀不舍,忍不住又道:“宇大小姐若有用得著小王的地方,盡可到南京來,永壽王府能力所及,當不負宇大小姐所望!”

    江寒微微一笑,道:“多謝公子。”

    曹野馬不群心中愕然,不知主子怎麽突然改變了主意,有心想問,被朱五公子狠狠一瞪,到了口邊的話,又不敢說出來,隻得跟著他退離劍穀。

    龍濟郎眼睜睜地瞧著馬不群跟著朱五公子一步步遠離劍穀,心中仇怨沸騰,終於忍不住,用力掙脫殷照羽的手掌,喝道:“馬不群,你別走!”飛奔上前,倏地一劍,猛然向馬不群背後刺去。

    馬不群一驚,反掌一掃,一掌震開龍濟郎的利刃,然後才迴轉身來,一眼認出他是何人,不由心中微微一驚,道:“臭小子,怎麽是你?你竟然還沒有死!”

    龍濟郎咬牙道:“自然是我!哼,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姓馬的,你若不還我父母命來,今日便休想離開劍穀!”“刷”地一劍,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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