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計劃被識破了,雖然祁明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和寧清茹匯合,雖然寧清茹將真相全告訴了祁夜,可這對於寧清茹來說,卻是鬆了一口氣。


    她將別墅的具體位置告訴了溫涼和祁夜,然後對著他們叮囑:“別的阿明倒是沒有特別交代,但阿明說了,暮白這事兒,萬萬不能讓嬋兒知道。我尋思著,要麽就是阿明擔心嬋兒和暮白這些年來相處,感情甚深,怕是嬋兒知道了難受。要麽就是……”


    說到這兒,寧清茹反倒沒有繼續了。


    眼瞅著寧清茹不願說,祁夜也沒逼迫,而是牽著溫涼就直接去了寧清茹所說的地址。


    然而,當溫涼和祁夜急匆匆趕到別墅的時候,本應該在別墅內的暮白,卻不見了蹤跡。


    祁夜打電話給寧清茹確認地址。


    寧清茹很肯定的說:“孩子理應就在那處,怎麽會不見的?”


    她迴過頭去問鍾以良:“可是你親自把人送到別墅去的?”


    鍾以良萬分肯定:“將暮白少爺送到別墅之後,就按照老夫人的意思,讓博爾特在別墅親自照顧暮白少爺了?不如問問少爺,有沒有在別墅裏看到博爾特?”


    寧清茹問祁夜:“那博爾特人呢?以良親自安排博爾特過去照料暮白的,不會有錯。”


    “博爾特不在……”祁夜話還沒有說完,裏頭就突然傳來夜卿的聲音:“博爾特在這兒。”


    祁夜沒有過多的解釋,掛了電話就朝著夜卿的方向走過去,隻見博爾特已經此刻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夜卿蹲下去,剛想伸手去探博爾特的動脈是否還在跳動,卻被黑修斯一把拉住,反而是黑修斯蹲下來,伸手確認博爾特的生命跡象,畢竟從外觀上來看,博爾特沒什麽外傷。


    還好博爾特隻是昏迷了而已。


    沐序在一旁酸溜溜的說:“哎喲,二黑,我說你這占有欲太強了可不行,咱們女刺客也不過是想摸一摸其他男人,你至於就跟個老鷹護小雞似的架勢麽?”


    大概沐小四今天是被手銬惹怒了,說話都口無遮攔了。


    夜卿也沒放在心上,反而是祁夜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說:“做一隻優秀的單身狗,何必計較何必的野鴛鴦呢?”


    溫涼不得不佩服祁十三損人的本事,一邊說著人家沐四是狗,一邊又說著人家夜卿和黑修斯名不正言不順。


    沐序倒是不介意老三說自己是單身狗,因為老三說的是事實。


    至於老三說夜卿和黑修斯是野鴛鴦……


    沐四可高興了:“對呀,你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野鴛鴦,有本事什麽時候結個婚,名正言順的虐狗啊?你們要是有本事結婚,虐狗我都不帶舉報你們的!”


    就在幾人鬥嘴的時候,博爾特醒了。


    一看到祁夜和溫涼,真是倍感親切。


    “少爺?少夫人?”博爾特喜出望外。


    “怎麽迴事?”


    “發生什麽事了?”祁夜和溫涼默契的開口問道。


    “是……布魯斯南……”博爾特捂著脊背。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今天他是接到老夫人的命令,和鍾以良一起過來照料暮白少爺的。


    這地址是之前布魯斯南留下來的,說是一旦接到暮白少爺,就一定要將暮白少爺送到這裏。


    老夫人交代說,一旦阿明的人或者阿明親自來別墅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後來來的人是布魯斯南,布魯斯南這人很客氣,一來就讓他趕緊去打電話通知老夫人,而因為他是大少爺的人,所以博爾特就沒有多想,而是掏出手機就給寧清茹打電話。


    隻是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布魯斯南竟會從背後襲擊他,直接給他用電棒給電暈了。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了。


    夜卿若有所思的問博爾特:“確定是布魯斯南電暈你的?”


    博爾特很肯定的點頭:“他從背後用電棒襲擊我,我轉身時是有交手,不過……技不如人。”


    雖然博爾特身上的頭銜很多,可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這下倒是有意思了。”夜卿雙手環胸,眸子微眯著分析:“避而不見自己的親人不說,還讓寧老夫人去把自己兒子藏起來,迴頭又來將自己的兒子擄走了。嗯,有點意思。”


    “我讓人繼續查阿明下落。”黑修斯對著祁夜說完,帶著夜卿往外走。


    沐序想起自己的手銬,是於悲苦的追了上去。


    “走吧,先迴醫院。”祁夜對暮白真正失蹤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很擔心,牽著溫涼就往外走。


    博爾特的車子就停在外麵,剛被電擊過的博爾特,還有些不舒服,祁夜開車將博爾特送往醫院。


    溫涼小聲問祁夜:“你有什麽想法?”


    “靜觀其變。孩子是他親生的,隻要確認是他帶走的,無妨。”一個人的性格再怎麽變,隻要不是人格分裂,都萬變不離其宗。


    ……


    這邊,悲催的沐序正死皮賴臉的上了夜卿和黑修斯的車,趴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的空隙上看著二人說:“我說你們能不能先幫我把手銬解開!”


    “一會兒我去查查月嬋的底子。”夜卿對黑修斯說,很顯然剛剛寧清茹是話中有話。


    黑修斯點頭。


    被忽略的沐序:“手銬!我們能將話題轉到手銬上來麽?”


    “一會兒放我在萬和商場下,月嬋應該會從那處開始入手。”夜卿說。


    黑修斯將車停在了萬和商場門口,趁著夜卿解安全帶的刹那,黑修斯伸手,突然摸了摸她的頭,叮囑一句:“注意安全。”


    沐序:“大爺我這是出現幻覺了吧?”


    很顯然一直都過著刀尖舔血這種日子的夜卿,是不需要黑修斯這種溫柔安撫以及擔憂的,所以黑修斯這舉動對於夜卿而言,是多餘的。


    但這男人做得這麽柔情似水,似乎做過千萬次一樣的順手,這讓夜卿除了震驚以外,竟多了一絲……羞澀。


    好在沐序這不合時宜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迴來,她拍開黑修斯的手,拉開車門就下了車。那摔門的聲音才透露出女刺客的些許慌張。


    “我他媽就佩服你,真的,二黑,你連刺蝟都敢睡,真是絕了!”沐序對著黑修斯豎起大拇指,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銬。


    於是……


    “我靠!女刺客,你把我手銬解了再走啊!”說著,沐序推開門就要下車。


    “等等。”黑修斯突然開口叫住沐序。


    那語氣太嚴肅,嚇得沐序立馬改口:“剛剛我所說的所有話,都基於我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罪有可赦。”


    沒想到的是,黑修斯竟然轉過身,拉過他的手,幫他解開了手銬。


    這動作,讓沐小四受寵若驚啊……


    更受寵若驚的是:“四弟……”


    黑修斯忽然喚他,嚇得正在扭手腕的沐序,差點把手腕都扭折了。


    哭笑不得的再度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沐序哭喪著臉對黑修斯說:“二哥,你還是把手銬給我銬上吧,我覺得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比讓我戴一輩子手銬還恐怖……”


    “怕什麽?我是有事請教你。”二黑這語氣,淡然如水。


    沐序微笑:“好說好說,什麽事兒,本法醫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蜀城的哪家酒店,床比較有彈性?我改日帶著小卿去試試。”


    “!!”二黑這他媽是在用事實告訴他,他不光睡了夜卿那刺蝟,還睡得津津樂道,樂此不疲?


    受到侮辱的單身狗沐小四同誌,拍了拍後座這坐墊,笑著說:“這蜀城酒店的床,哪兒有這汽車的坐墊有彈性啊?!”


    說完,沐小四就拉開車門跑了,迴頭不服氣,還給夜卿發了一條短信:祝天下有情人終成前任--來自單身汪的祝福。


    夜卿沒能在萬和商場的門口找到月嬋,倒是接到了沐序發來的短信。一看那短信內容,就後悔上次拿著避孕藥去做檢查的時候不小心泄漏了電話號碼給他……


    什麽叫有情人終成前任?


    夜卿心情倒是挺好,迴了一句:“前任也能破鏡重圓。”


    沐序:“破鏡重圓必有裂痕!”


    看都這幾個字,夜卿倒是有些沉默了。


    裂痕?她和黑修斯之間的裂痕……


    正在她想得入神之時,身後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夜卿迴頭,上了黑修斯的車:“我讓祁煥查了這周圍的監控,月嬋今天沒來過萬和商場。”


    “為什麽你和祁煥還有聯係?”黑修斯眸色陡深。


    夜卿:“……”


    這重點是不是劃錯了?


    夜卿再重複一遍:“月嬋沒來萬和商場找祁暮白,那你覺得她去了什麽地方?”


    “和祁煥聯係得很勤?”


    “……”夜卿迴過頭瞪了黑修斯一眼,繼續說正事:“祁夜應當讓人跟著月嬋的吧?我打電話問問。”


    夜卿掏出手機來,正欲給祁夜打電話,旁邊卻突然橫過一隻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


    被迫的隨著男人的力道迴頭,她口中責怪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男人就突然傾身過來,緊實地壓住了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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