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啟,無聲更似有聲。畫麵很取巧的沒用全景,隻是切了個局部,正拍到那粉嫩勾人的香舌,一路沿著男人的背脊上移,而肩脊上留下來的汗滴,順著肌理的紋路向下,漸漸要沒入皮膚的時候,恰好被那舌尖一卷,舔舐了去。一種克製又難耐的激情,偏偏用了很緩慢的處理方式,在折磨戲中人的同時,也折磨了鏡頭前的觀眾。

    鏡頭突的拉遠,是赤身裸體的女子,背對著鏡頭,勾住男人的脖頸深吻,這時候才放到了女主角的臉,是聶素問,一頭卷發披散著,眼神淩厲,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撐在男人身上用力著。在幾個起伏之後,鏡頭便轉到下麵的薛紹峰,他沉迷的臉上顯出一種痛苦和舒服的極致矛盾來,盯著她的眼睛裏仿佛有光,隨著她的一起一伏,那光也在跳動。

    她仿似征服一樣的,狂浪的占據著他的主動,男人漸漸沉湎於她的熱情中,直到發現她的目光偏移了。

    男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懸在床邊脫下的衣服裏的佩槍,尚還不及思考,已被身上的女人狠狠咬住唇,更加瘋狂的律動奪走了他的思緒。

    是愛,還是恨?已經分不清了,她發了瘋一樣的把雪白的枕頭按在他臉上,遮住她的視線,男人長期生活在高度的警惕中,乍一失去視線,在黑暗和窒息的雙重壓迫下,很快被刺激的進入了興奮的臨界點。

    女人的動作幅度愈大,臉上的表情已經分不出是哭還是什麽,那從喉間溢出的聲音也似細細的哽咽,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能俯下身,再一次狠狠的吻住男人。

    男人的身體開始劇烈痙攣,手腳僵直,終於他低吼一聲,掀掉了枕頭,翻身把女人扼在身下,幾個衝刺之後,女人已經完全失控,摟著男人的脖子,痛苦的搖擺著腦袋。男人終於伏在她的胸口不動了,兩具蜜色的身體緊緊擁抱在一起,顫抖著,顫栗著,女人再也抑製不住,眼眶通紅,仰麵在枕頭上痛哭起來。

    素問不敢看,就窩在沙發裏聽著電腦裏的聲音,都有點兒膽戰心驚。

    陸錚平靜的闔上電腦,再度抬起頭來時,臉上簡直是冰霜交加。

    素問有點兒抖,成片她事先沒看過,陸錚自然也沒看過。現在在台灣香港都上映了,內地也在送審當中,他要弄到拷貝並不難。

    在威尼斯首映之後,她就做好準備挨刮了。外國人民風開放,在這方麵當然不介意,不過國內還是比較保守的,尤其陸錚之前就為這事醋過一迴了。

    他勾勾手指,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然而眼神卻幽暗得很。

    “過來。”

    那情形就像一隻大灰狼再誘拐小白兔,素問頓時有種要被魚肉的覺悟,諾諾的站起來,說:“我過去,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把我怎麽樣。我這也是為藝術獻身。”

    說得振振有詞的,陸錚簡直是咬牙切齒了:“你以為我要把你怎麽樣?”

    “……”她無言以對,耷拉著腦袋慢吞吞挪過去。

    還沒等她小碎步邁到他麵前,他長臂一伸,已將她帶入懷中。然後一團冷冰冰的氣息衝進她的鼻腔和口腔。他突然扣住她的下巴,按住她的手腳折往身後,用一種懲罰般的方式啃咬著她。

    素問壓根沒想到他會這樣突然發難,以致倉促之下都忘了掙紮,就這麽軟綿綿的依偎在他懷裏,發出小動物般弱弱的嚶嚀。

    在她的不反抗不做為之下,這場原本帶著血腥氣的強吻漸漸的也變了味,越發往纏綿悱惻的方向發展。他嘴唇上的升溫很明顯,舌頭一進一出模仿著幹那事時的樣子進出她的口腔,帶出一絲絲曖昧的銀絲,她坐在他膝上的大腿,也感受到什麽正在硬硬的豎起來,抵著她。

    “咳……”她咳了聲,推著他的胸膛,示意他見好就收。

    他卻報複似的又在她下唇上吮了吮,然後牙關一磕,頓時血腥味就上來了。素問“啊”了一聲,伸手去抹,果然摸到了紅色的血珠。

    “薛紹峰是這樣吻你的?”他尤不滿足,噴吐著灼熱的氣息質問。

    素問坐在他身上,小心肝連抖了三抖,沒敢應聲。

    “床戲可以作假,這個吻總假不了吧。”

    “那你想我怎麽辦?我去刷牙,去漱口,連續泡一個月漱口水把他的味道洗了?”素問有點委屈的瞪著他,忿忿道。

    “笨丫頭,還敢說?”他的臉更青了,“素素,我是不是太放縱你了。床戲拍的不錯麽,果然是實踐出真知。不知道你騎在他身上的時候,有沒有把我教你的技巧都用上。不過鏡頭裏的動作還是生硬了點,你跟我在一塊的時候就不會這麽壓抑。”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陰柔,聽不出喜怒,貼在她耳垂後麵,輕輕的吐息。

    素問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僵直了。

    他最後在她耳邊賭誓:“記住,你的身體是我開發的,你的每一處風情都是我調教出來的。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陸錚生日宴上公布的未婚妻一事,雖然能壓得住媒體的聲音,卻不可能在圈子裏封得死死的。那天多少人眼睜睜看著,明明白白的聽到他親口承認,懷中抱著的是他的未婚妻。消息自然也傳到陸家老爺子和陸文漪的耳中。

    老爺子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氣啊,這個不孝孫子,就栽在這女人手中了。

    好在消息沒對外放出,還有挽迴的餘地。陸家人的婚事,到最後還得老爺子金口張了,才能算數。

    這些天陸文漪有時陪著老爺子去醫院做檢查,也旁敲側擊的試探,幫姓聶的小丫頭說點好話。畢竟自從上迴蕭家丫頭的事鬧大了以後,老爺子也有點心灰。認準了十幾年的孫媳婦,就這麽吹了,偏偏報上報道得那麽難聽,他也不能繼續再護著蕭媛了。

    那之後陸錚那邊就沒聲了,老爺子生怕陸錚不準備再找了,要說陸錚的婚事,最急的還是老爺子自己。他深知自己的病,沒個兩年好活了,最大的願望,不過是有生之年看著陸家唯一的男丁能成家立室,開枝散葉。

    也許人老了,心境真的不如從前了,再加上陸文漪時不時的從旁勸解,有時想想,就那姓聶的丫頭吧。雖然門不當戶不對,反正也不偷不搶,是個幹淨的丫頭。況且陸錚那麽喜歡,隻要他喜歡,兩人趕緊成了婚事,再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娃,那他走也能安心的閉上眼了。

    這麽想著,倒真的寬了心。

    這幾天,正好滿報頭的都是聶素問主演的電影在國外獲獎的消息,尤其是她在外國人麵前一襲旗袍亮相,大力宣揚了國粹,老爺子也就更加滿意了,不錯不錯,這還是個蠻傳統的孩子。雖然他不大喜歡演藝界的人做他孫媳婦,不過如果人品好,懂持家,結婚以後退出演藝圈,安安分分相夫教子,也不是不可以。

    私下裏他拿著報紙跟馮湛說:“現在年輕人的東西,我們這些快入了墳墓的人,是真的不懂了。想我們那會子,哪知道什麽叫電影,在村口子看個皮影戲就夠樂嗬幾天了。我第一次看電影,還是解放後,毛主席號召我們接受先進教育,然後黨委員組織大夥兒看了部《三毛流浪記》,我到現在還記著那劇情。”

    老爺子邊說自己邊笑了,一個勁的搖頭。

    馮湛也跟著附和,說:“前些年拍《建國大業》,我要找來給您看,您還說都是些戲子搞的噱頭,沒勁兒。其實看電影,不就圖個熱鬧勁兒,管它噱頭不噱頭呢。”

    老爺子也笑了:“我老咯,看

    不懂咯。這個金獅獎,是很厲害的獎嗎?”

    馮湛在老爺子身邊那麽多年,早活成人精了,一看老爺子關注這新聞,就摸透了老爺子的意思,當下順著他的話頭說道:“那當然,你想,全世界的電影擱一塊兒,才頒這一個獎。還叫咱中國人拿了,小聶這迴,給咱中國人爭光了。”

    他這馬屁沒掌握好度,拍得太明了,老爺子瞪他一眼,哼了聲,半晌說:“你把她拍這電影找來,我看看。”

    “噯——”馮湛拖長了音,興高采烈的去了。老爺子和陸錚這矛盾要能解決了,全家都能鬆一口氣。

    ------題外話------

    老爺子看完影片什麽反應,聰明的親們都能猜到咯?

    還有,跟大家道個歉,昨晚碼字不小心睡著了,這一章都是今天早上趕出來的,所以更新晚了。希望大家手裏有票的,都不要吝嗇,投給陸錚和素素啊~小陸會更加給力的,爭取早日造出娃娃來~

    七十三,辦公室

    更新時間:2013-1-110:04:26本章字數:12196

    到了年關,各大頒獎禮充斥著人們的眼球。辛苦了一年的圈內人,不管有名的沒名的,總要在這個時候展露下頭腳,最好能上上電視見見報,增加點曝光率,表明自個兒這一年來不是打打醬油就混過去的。

    《色,戒》在香港上映三十天即打破當年的票房記錄,在其他地區也一路飄紅,在十二月二十五號聖誕節這天選擇在內地上映,給約會的男男女女們又提供了一項新的選擇,據說當晚,一線城市的影院,屢屢出現排隊長龍的現象,就連播放該片的深夜場也呈現爆滿狀態。好多影院的非vip客戶埋怨沒有提前訂票,導致當晚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這樣的火熱程度一直持續了一個禮拜,仍不見消減的趨勢,每日來電查詢最多的就是關於這部影片的場次消息。上映十天內,北京新影聯票房就已經突破了一千萬,全國票房達到九千萬以上,總票房破億已經毫無懸念。

    票房成績傲人,相應的宣傳活動也密集起來。除了馬不停蹄的趕赴各地首映,素問光是接頒獎禮的邀請函就接到手軟。其中更不乏有她的提名。

    小艾每天忙著幫她從各個設計師店裏拿衣服,改尺寸,一件件禮服流水線似的從她手上過了,忙,卻也忙得樂嗬,自家新人是真紅了啊,同期的好幾個助理,平時上班碰見了,都要酸她幾句。

    嫉妒,那時赤果果的嫉妒。誰不想當大牌的助理?聽說有些天王巨星的助理,那走在外麵拽的二五八萬,對誰都是吆聲喝氣,比小明星兒還有底氣。

    相比之下,素問就比較淡定。榮譽來得太快,除了最初的受寵若驚,她已慢慢看清現實。就打她從威尼斯到芝加哥紐約轉了一圈兒吧,按說他們的電影獲了不少獎,多數是最佳外語片,最佳配樂,最佳劇情片之類,說白了,那就是技術上的獎,跟她這個女主演無關。

    轉迴國內吧,趕上年底這趟末班車的,就有台灣金馬獎,近一點的,還有今年定於在韓國釜山舉辦的亞洲電影沃克獎。

    素問是真沒想到,他們這電影在韓國還挺紅,韓國人對華語電影的理解還停留在九十年代張國榮“哥哥”那個時代。他們不曉得什麽一九九七香港迴歸啥的,就跟咱們不願意深刻了解南韓北韓爭論一樣,他們對華語電影的印象還根植在九十年代的香港電影,所幸薛紹峰之前拍的部《無間道》在世界範圍內影響都頗大,在韓國人眼裏還有點影響力,加上韓國人對新興事物的接受能力強,口口相傳,來影院觀看的倒也不少。

    沃克獎頒獎禮當晚,可稱為《色,戒》之夜,或者說聶素問之夜也差不多。

    她在這屆頒獎禮上獲得了最佳女主角和最佳新人雙項提名,在出發前,葉子就和小艾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提前為她準備了慶功宴。素問才從外麵趕場迴來,都九點多了,還沒吃晚飯。她一個赤條條的新人,雜誌專訪一個也推不得,後來工作結束主編要請她吃飯,被她婉言拒絕了,這種靠新聞為生的人,素問總不敢過多接觸,生怕漏了馬腳就被人寫出去。

    下了班的公司大樓,零零星星還有幾間房亮著燈,但她知道葉子絕不會這麽早下班。她來到葉子辦公室,剛坐下還沒喝口水,頭頂的燈忽然全熄滅了。

    屋內頓時一片黑暗。

    她攥著水杯站起來,呆了半晌。總控斷電了嗎?

    剛想開門出去問問,突然門從外麵被人打開了,蠟燭小小的光圈映照著一群人的笑臉,小艾打前,推著一架足足三層的蛋糕車走進來,她後麵,跟著幾個公司同事,大夥兒一起拉響了彩炮,歡唿著衝進來。

    素問愣住了。

    “今天不是我過生日呀……?”

    葉子手裏舉著香檳,恨不得拍到丫腦門上去:“誰說要給你過生日了?”

    小艾已經把車推進來,整間辦公室裏隻有蛋糕

    上燭光搖曳,她笑著說:“葉子說要提前給你慶功,祝你馬到成功,拿迴第一尊屬於你個人的國際大獎來。”

    話落,大家一起跟著鼓掌。

    素問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可以分辨出每一位的麵龐,這才發現,平常在葉子辦公室喝茶的茶幾上,早擺滿了自助餐店,剛才用桌布蓋起來,她一進屋竟沒發覺。

    這樣的情況下,素問不知為何有點緊張,除了“謝謝”都不知說什麽好了。

    就連蛋糕上都做了個沃克獎杯的形狀,實在太貼心了。

    燈打開,大夥簇擁著素問去切蛋糕,還有人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拈了蛋糕往素問臉上抹。這種時候,最適合沒大沒小。連葉子都隻笑不說話。

    切完蛋糕,大家都奔著自助台的美食去了,素問剛好餓著,拿了點鵝肝,朝小艾走過去。

    “今晚這主意,是誰想的?”

    小艾正全神貫注挑揀刀口漂亮的鯛魚刺身,連頭也沒抬:“葉姐啊。她說你在韓國人氣不錯,拿大獎也不是沒可能。我也覺得國內的那幫老學究是對你有偏見,你哪裏演的不好了,不就是個新人麽,他們憑什麽對你指手畫腳的。”

    一個人突然竄紅了,肯定有褒也有貶的,尤其她這迴還演了這麽個爭議性的角色,好多衛道士諷刺她是“一脫成名”。

    小艾當時就笑了:“這些人,嘴上一本正經的,還不是邊看片就邊勃了。偏偏自己爽完了還要義正言辭的罵一遍,虛偽!”

    素問歪歪腦袋,撥弄了下她盤裏的鯛魚:“那這自助餐也是葉姐掏的腰包?”

    小艾塞的鼓鼓的嘴巴忽然一噎,半晌咽下去,才貼著她的臉偷偷說:“主意是我們出的,經費……公司報銷。”

    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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