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男人掀了掀眼皮,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子清冷:“帶老夫人過來。”

    血影應了一聲‘是’後離開了。

    白心染愣了愣,隨即扯住被子把頭蒙住,婆婆來了,裝死得了。之前她就對這所謂的婆婆無感,自從知道這邱氏是個老處女後,她更是無感。

    但她知道,隻要邱氏的秘密不被揭穿,那在名義上,她就是自己的婆婆。再怎麽不待見,也得接受人家的到訪。

    床上女人的舉動,讓偃墨予無聲的歎了口氣,想到什麽,他眸光突然黯沉起來。

    他知道她是在逃避自己不喜歡的人和事,可是看著她這般摸樣,他心裏極為不樂意。他想,或許他該讓她提前‘恢複正常’了。

    免得有些人不識好歹,一味的欺軟怕硬!

    沒多久,血影推開房門,邱氏走了進來,跟著她一同進來的還有花容月貌的麗蓉。

    “母親來了?”偃墨予從奏折上抬起頭,但卻並未起身,而是朝血影遞了個眼神過去,“給老夫人看座、奉茶。”

    看著桌上那小山高般的奏折,再看了一眼床上鼓鼓的一團,邱氏微微蹙眉,不過也沒說什麽,血影端來軟凳,她也沉默的坐了下去。

    “賤妾給王爺請安。”麗蓉在邱氏坐下之後,彎膝福了一禮,那嗓音溫柔得似一江春水,要有多柔有多柔,要有多膩有多膩,要有多媚有多媚。

    其他幾人聽著是什麽感覺不知道,但蒙在被褥裏的白心染聽了那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今日的麗蓉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娥眉杏眼,腮嫩如脂,朱唇性感,薄衫裹身,不管是妝容還是身段,那美中都帶著幾分誘惑人的妖嬈。特別是那雙精心描繪過的杏眸,溫柔深情,似春水在裏麵流淌,此刻正飽含羞澀的半垂,似乎隨時等待著某個男人的愛憐。

    可惜,某個男人在邱氏坐下之後連眼皮都沒再掀過,更別提正眼看了。冰冷的聲音自他薄唇中溢出,不帶任何感情v色彩--

    “起來吧。”

    麗蓉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抿了抿唇,溫柔的站到邱氏身後,一雙美目一直都留在那冷漠的男人身上。

    邱氏接過血影奉上的香茶,抿了一口,才開口說話。

    “予兒,母親聽聞這幾日染兒身子不適,可有請大夫來看過?好些了嗎?”

    因為她的話,幾道目光齊齊的落在床上那鼓起的被褥上。

    一絲冷意從偃墨予眸底劃過,抬頭,他對邱氏淡淡的點頭:“謝母親關心,染兒身子抱恙如今已是好了不少。”

    邱氏歎了口氣:“母親知道你愛妻心切,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行。你瞧瞧你,連處理公務都寸步不離,這般下去,母親真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偃墨予抿著唇,並未答話。

    邱氏斜眼掃了一眼身後的麗蓉,嚴肅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慈愛:“母親可是關心你,你可別嫌母親太嘮叨。畢竟我們偃家還得靠你才能支撐下去,你可不能把自己身子給累垮了。母親瞧著你這裏連貼心做事的人都沒幾個,這怎麽能行呢?以往你嫌人多鬧雜怕影響到處理公務,可如今你院裏多了個需要照顧的人,怎麽說也該多讓幾個貼心的人留在這裏伺候你們才是。”

    邱氏一邊說著一邊留意偃墨予的反應,見其並未有任何不喜之色,於是頓了頓又接著道,“你是男子,就應該以大事為重,這照顧女人的事哪能需要你親力親為的?這說出去,對你的名聲也有損,實在是不妥之舉。母親這般說,不是對染兒有何意見,隻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這才不得不過來提點你一些罷了。染兒這孩子,母親看在眼中,也是心疼、憐愛的……你看我今日特意將麗蓉帶過來,就是想讓麗蓉留在這邊,替你照顧染兒。她是你的妾室,照顧染兒算是理所應當的事,而且她是女子,怎麽的也比身為男子的你細心些吧?”

    不等偃墨予開口,麗蓉從邱氏身後站出來,朝偃墨予溫柔的行了一禮,柔聲的說道:“王爺,賤妾得知王妃姐姐身子不適,也很是擔心。賤妾願意留在主院伺候王妃姐姐,懇請王爺莫要拒絕賤妾的好意。賤妾一定盡心盡責的伺候好王妃姐姐。”

    邱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和藹的附和道:“予兒,難得麗蓉有這片誠心要為你分擔勞累。你就允了吧?母親知道你不喜歡人多噪雜,也就不另外多派人過來了,想必以麗蓉的貼心和懂事,應該不會讓人失望才對。”

    偃墨予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目光垂斂,並未投向對麵一唱一和倆女人身上,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冷滯,讓人沉悶又壓抑。

    邱氏蹙著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垂眸似在沉思中的男人。

    麗蓉更是緊張的在袖中掐起了自己的手心。其實讓她來伺候那個廢物,她是百般不願,可是她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一個近身接近王爺的機會。她又怎麽能

    錯過這大好的機會呢?

    反正那女人聽又聽不到,說又不會說,她不過就是做做樣子伺候她罷了,若是找到機會,她定是要好好整整這個廢物女人。

    霸占了承王妃的位置不說,還獨霸著王爺,讓她們一群女人全都獨守空房,一具破身子罷了,如今居然還讓王爺親自守著她,憑什麽?

    這廢物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憑什麽與她們爭王爺的寵愛,還獨霸王爺這麽久?!

    空氣似乎在漸漸的凝固,良久過後,男人抬眸,目光清冽,毫無半點情緒顯露,看向邱氏,薄唇輕啟:“母親的好意兒子替染兒收下了。主院正好缺名丫鬟,既然母親如此體恤兒子,兒子自然不會拂了母親的好意。就讓麗容留在主院吧,以後血影負責白日值守,她則負責夜間值守。”

    邱氏似乎很滿意,連嚴肅的神色都變得柔和起來。“既然我把人留在主院了,需要如何安排予兒自己做決定就可。”

    麗容從方才的忐忑不安,到此刻,心中已是狂喜不已,一雙水眸激動得看向對麵風華峻峭的男人。

    王爺讓她值守夜晚,那以後……

    就比如王妃身子不適的這幾天,她豈不是就有侍寢的機會?

    想到此,麗容臉上染上了一抹嬌羞,水眸中也充滿了期待,恨不得朗朗白日趕緊過去,讓天黑提早到來。

    邱氏在房裏,慈愛的叮囑了一些話,又坐了一盞茶時間,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說好讓麗容值夜班伺候白心染,血影按照偃墨予的指示將麗容給帶去了下去,讓她迴自己的院子裏收拾好東西搬過來。

    麗容自然是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等房間安靜下來。

    白心染氣惱的一下掀開了被子,露出她憋紅的小臉。抬眼,就看到男人眼角上揚,含笑的站在床頭看著她。

    她冷冷的閉上眼,轉過身背對。

    “可是生氣了?”她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偃墨予想猜不準都很難。坐在床邊,他長臂將她撈到自己懷裏,以指代梳替她梳理起有些淩亂的發絲。“可是在怪我沒有將人攆走?”

    白心染心口悶痛悶痛的,一想到那些女人或許跟他有關係,她心裏就說不出來的難受,甚至很想甩開他,一走了之算了。

    “知道我介意她們的存在,為何還要將人留下來?嫌我煩想要換新人就明說,我不會霸占著你這地兒,隨時離開都沒問題。”她

    不是矯情,她是真心想要走。饒是他對她再好,她也沒法接受他跟其他女人有什麽曖昧不清的關係。

    之前是因為那些女人並未出現在她麵前,她可以忽略,可以當她們不存在,可現在要她時時刻刻去麵對這些女人,隨時都被提醒他不屬於她一個人,她怎麽都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

    聽到她動則就要說離開,偃墨予沉下了臉,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子氣。

    想著她這幾日身子不適,摸著她冷漠的臉頰時,他又忍不住的軟下了語氣,認真道:

    “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不值得你信任?”

    白心染閉上眼,不打算與他爭執。這種事關原則的事,她隻要一個結果,爭執什麽的不是她的作風。

    “你以為我將人放在主院,是為了讓其他女子作陪?”

    “……”

    看著她一副逃避摸樣,偃墨予好氣,可是又不敢隨意向她撒氣。這女人乖起來的時候還算善解人意,可要是拗起來,那就是一頭倔牛。

    抬起她削尖的下巴,他一口咬在她紅唇上,逼著她睜眼看他。

    白心染咬著牙睜開眼,眼底有著怒意,甚至還帶上一絲冷漠和疏離。

    兩人自上次吵了架之後,這才好了沒多久,偃墨予自然不會讓她再裹上那層陌生疏離的外衣。

    眸光放軟,他認真的凝視著她,低聲道:“母親這個人,想必你也看得出來,若是今日我拒絕了,明日她或許又會想些法子讓人接近我。與其這樣,為何不順著她先答應下來?我同你說過多次,那些女人與我毫無關係,為何你總不信?”

    白心染冷冷的瞪著他:“我吃醋,難道也不行?”

    偃墨予哭笑不得。“哪有人吃醋動不動就要鬧分離的?”

    “我就這樣,怎麽了?!”冷哼一聲。

    偃墨予氣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上次你離開是我有錯再先,就不與你計較了。以後你若再動不動就起離開的心思,我定是不會饒你!”

    白心染仰高了下巴,迎視著他:“怎麽,你還想用暴力不成?”

    偃墨予險些被她氣樂了,捧著她的臉直接將薄唇覆蓋了上去,汲取著她檀口中的一切,直到蠻橫的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他才抵著她的額頭沙啞的呢喃:“別因為心中不快就將我踢出你的周圍,行麽?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當真一點都不信任我?”

    白心染低下了頭:

    “我從未說過不信任你,隻是……”頓了頓,她抬頭,目光清澈的看著他峻峭的臉,“如果我身邊也有一些男人對我有意思,甚至也千方百計的想爬我的床,那你會怎麽想?”

    偃墨予黑了臉,咬牙:“我會將他碎屍萬段!”

    “那就行了,你都想殺人了,那你覺得我該怎麽麵對那些對你起心思且千方百計想爬上你床的女人?”

    “……?!”偃墨予再一次哭笑不得。這女人,故意刺激他是不?!

    大掌輕輕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他突然沉冷的說道,“那些人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要殺要刮,隨你高興。”

    其實白心染隻是想讓他表個態,哪知道他會說出這麽一句冷血的話出來。頓時嘴角抽了抽,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好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的身子,別動不動就置氣,知道麽?”見她終於緩和了心情,偃墨予將她平放在床上,又替她掖好被子,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我讓血影把藥送進來,你喝下之後睡上一覺,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白心染點了點頭。這幾天,他雖然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可是他也是沒有空閑的。看得出來他很忙,有時候一坐就是半天時間屁股都不挪一下。

    她也是有過工作的人,體會得到工作時的那種狀態,自然不會有事沒事就去打擾他。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晚膳過後,白心染剛想說要沐浴清洗身子,就見一名身著彩色薄紗的女子推門而入,溫柔的笑容掛在臉上,眼眸說不出的嫵媚,從頭到腳,從骨子到皮相,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妖精降臨似地。

    見到麗容出現,白心染這才想起下午的事,差一點她就以為外麵是血影,還準備開口喊人了。

    麗容首先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心染,一閃而過的冷意從眼眸中劃過之後,她緩緩的朝桌邊的男人走過去。

    那身姿婀娜柔美,薄薄的紗衣似乎都能看到裏麵豔麗的肚兜,要性感有性感,要妖嬈有妖嬈,總之別提有多勾魂了。

    “王爺,可是需要沐浴,賤妾已經替您準備好了熱水,不如就讓賤妾伺候您吧?”溫柔的嗓音似乎能膩得出油來。

    偃墨予從奏折中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床上那帶著冷氣的小背影,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他朝麗容冷聲道:“將熱水送進房。”

    聞言,麗容大喜過望,趕緊應聲出了房門

    。

    片刻後,隻見她妖妖嬈嬈的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倆名男仆,其中一人提著一桶熱水,另一人則扛著一隻沐浴用的大木桶。

    看著三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房門,偃墨予周身頓時籠罩了一層寒氣--

    “站住!”一聲叱令,寒徹刺骨。

    一女兩男都受驚的停下了腳步,特別是那兩名男仆,頓時放下手中的東西,‘噗通’跪在地上。

    “王爺息怒。”看著主子駭人的冷臉,兩男仆齊聲哀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目光無情的掃過兩人,偃墨予沉冷的問道。

    “是……是麗夫人。”其中一名男仆指著一旁的麗容,身體有些哆嗦,“麗夫人說王爺您要沐浴用水,就讓小的們送熱水進來。”

    “滾出去!”無情的責令聲響起。

    兩男仆嚇得臉色發白,什麽話都不敢說了,趕緊退出了房門。

    看著男人突變的冷臉,麗容心裏發怵,可還是壯著膽子柔聲問道:“王爺,出何事了?為何這般生氣?”

    男人冷眼淩厲的掃過那張妖嬈嫵媚的臉,寒意自喉間溢出:“你自薦到主院為奴為婢,本王將機會給了你,但不是讓你過來當主子的。若是連如何伺候人都做不好,那就滾迴老夫人那邊去!”

    “王爺……”麗容臉色蒼白,眼眸瞬間蓄滿了淚。

    “滾出去!將熱水倒掉,本王要你親自去火房將熱水取來!”男人的命令聲冷漠而又無情。

    大顆大顆的眼淚突然從麗容的眼眶裏滑落,她咬著唇,顫抖著身子,壓抑而委屈的應了一聲‘是’後,吃力的將那一桶熱水提了起來。

    這些年雖然她在承王府地位不高,但作為妾室好歹也是被丫鬟伺候慣了的。突然一下要她做這些體力活,這哪裏是她能做好的?

    提著盛滿熱水的木桶,不僅木桶搖搖晃晃提不穩,就連身體也跟著一搖一晃,好不容易挪到了門檻邊,突然被絆了一下,頓時隻聽‘啊’‘嘩啦’‘哐當’的聲音傳來--

    熱水濺了一地,木桶在地上滾了兩圈,整個房門口,突然就跟漲大水一般,淹濕了好大一片,且還不停的朝房間幹淨的地方流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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