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卻被他按住雙肩:“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如何,難道你感覺不到?你說,我到底還要如何做,你才覺得是最好?”

    “我沒有要求你非要對我做什麽!”

    聞言,偃墨予磨著牙,恨不得一口將麵前的女人給咬死。就是因為她的無欲無求,讓他覺得窩火,她看著好相處,可隻有他知道,這女人一點都不好伺候。她的心就似那結了冰的湖麵,用石子砸,都不會起一絲漣漪。

    看著他快要吃人的摸樣,白心染歎了一口氣,看著他,放緩聲音說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讓我靜一靜可好?”

    這些日子,她從來沒有好好的去想過以後的生活。她一直都在用鴕鳥的心態保護著自己,她覺得這樣是最妥當的。可是,今天的一耳光,讓她覺得,她把一切都想簡單了。她不是個自私的人,她不會逼著男人選擇到底是要妻子還是要娘。但最起碼的,她要尊嚴。如果為了所謂的婆婆,就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那她隻會覺得自己是在犯賤。

    所謂合著來,不合則散,一家人若是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那有什麽資格說是一家人?

    人生還有幾十年,若要她一直委曲求全,她肯定是做不到的。別以為那是她婆婆,她就可以容忍一切。她不是封建的古代女人,要以什麽夫為大,孝為天。在她的人生觀裏,這些都是狗屁!

    前世的她自小沒有爹媽,今世的她,爹不疼,娘早逝,所謂的親情可以說是鳩酒毒藥,能讓人穿腸爛肚、痛不欲生,難道為了這些所謂的親人,她就該遵從孝義去接受嗎?

    同樣的道理,如此不可理喻的婆婆,動則罵她廢物,甚至給她耳光,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媽的她又沒欠她什麽,憑什麽要受這樣的對待和侮辱?!

    她的感情世界裏,沒有親情的存在,‘情理’二字,她隻有‘理’沒有‘情’。

    這個男人對他好,她隻會感激這個男人,她,還做不到為了這個男人去包容這個男人身邊的人和事!

    她眼底的清冷和決然,讓偃墨予心口一陣陣揪心的犯痛。

    她對白家的冷漠,他不是看不出來,相反的,他也支持她,隻要是欺負她的人,他都不想放過。

    如今,欺負她的人偏偏是自己的母親......

    “染兒,陪你過一生的人是我,不是別人。”他要她知道,這是他們兩人的事,無關其他人。哪怕就算是他的母親,也不能阻止他要綁定她的心

    。

    將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埋入水中,白心染轉過身,背對著他,不發一言。

    婚姻如果真的隻是兩人之間的事,那在現代為何會有那麽多因為家庭不和而離婚的?

    看著她的背影,偃墨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察覺到水溫開始變涼,他將她身子從水裏撈了出來,用幹淨的白巾將她包裹,拭幹了那些水漬,才將她塞到被窩之中,從箱子裏找出她的衣物,一件件的為她穿戴起來。

    整個過程,麵對著她誘人的身子,他眼底沒有一絲情欲,有的全是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能讓她消除今日所受的委屈,母親的做法的確很讓人難以接受,可是他又不能替她討要迴來......

    他想,或許他是該整頓一下承王府的後院了!

    白心染猶如自閉一般,整整過了三日。

    三日裏,偃墨予推掉了許多事,甚至有兩日都未上早朝。承王府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王爺這幾日幾乎什麽都不做,寸步不離的陪在王妃身邊。

    於是乎,這謠言就開始蔓延了。

    有人說承王妃被婆母打得傷痕累累,原本就是傻子一枚,如今更是半身不遂。

    有人說承王妃不僅又聾又啞,而且還有失心瘋,因為瘋病犯了,所以承王殿下幾日不出門,寸步不離的守著。

    有人說承王妃殺了人,承王殿下怕她再濫殺無辜,所以親自在府中教導......

    ......

    還有許多多各種各樣的猜測,但不管如何猜,謠言如何傳,都有一個共同之處——承王殿下很在乎這位新娶的王妃。哪怕對方又聾又啞,哪怕對方有瘋病,哪怕對方是個傻子......

    承王府主院裏

    女人靠坐在美人榻上,冷著臉瞥著嘴,目光極為不滿的盯著男人的側臉。

    他居然就這麽寸步不離的守了她三天!

    早朝沒去,書房也不去了,就算是看書,也是讓人將書冊全都搬到房裏......

    他還有完沒完?

    她知道,他是在等她消氣,那些怨氣、那些怒氣,還有那些委屈。

    察覺到女人的視線盯著自己,同樣沉默了幾日的男人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將手中書冊放下,轉身將她橫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垂眸看著她不冷不熱的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到底你要為夫如何做才能消

    下這口氣?”

    人家都說新婚燕爾、如漆似膠,他們是如漆似膠,可是這才新婚幾日,自己就被妻子冷落嫌棄,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丈夫?

    白心染扭開頭,她心裏氣歸氣,可是經過這幾日他對自己的寸步不離,她心裏的氣早就消了一大半。她隻是想知道他到底能為她做到哪種程度。

    當然了,她也知道,不可能讓他去把自己的老娘給揍一頓。

    這幾日,他的耐心、他的細心、他的真心,全都被她看入眼中,記在心裏,可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與他麵對。

    忍不住的白了男人一眼:“我又不是氣包做的。”

    聞言,偃墨予抽了抽嘴角,低頭,將她耳朵卷到自己嘴裏輕含著,“這都氣了三日了,氣該放空了?”

    “......”

    “別再置氣了可好?”板正她的小臉,薄唇覆在她紅唇之上,“為夫答應你,以後定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和委屈。你可相信為夫?”

    “不信!”

    偃墨予眼眸微微一沉,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討打!”

    “你再打我一下試試?!”白心染摸著屁股怒瞪著他。

    偃墨予哭笑不得。他倒是真想打她一頓,可若是那樣,估計這女人怕是會氣一輩子。

    將她壓在美人榻上,他做了三日以來都不曾做的事——親她。

    吻,溫柔的落下,深情的纏著她,霸道的汲取著她的味道,彼此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的清晰。

    大手輕車熟路的將她身上所有的繁瑣全都卸掉,一頭黑發如瀑般墊在她白嫩如脂的身子下,黑與白的對比,性感又撩人。

    一切水到渠成,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事後,白心染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麽順從他的。她隻知道他要的很狂野,狂野得讓她聲音支離破碎,連求饒的話都沒法完整的開口。

    他一遍又一遍的要著她,吻著她,將她推向那美好的巔峰之上。

    盡管她沒有刻意迎合,可是卻特別享受,雖然過程也有疼痛,可是卻充實得讓她隻想沉淪......

    。。。。。。

    翌日

    安撫好了家裏那隻小野貓的心情,偃墨予終於放心的去上了早朝。

    由於前兩日的告假,早朝後,偃墨予被夏高叫去了禦書房。

    “承王府最近有何事需要承王親自操勞的?”同以往一樣,夏高坐在龍椅上關切的問道。這些年來,承王處理事務都極為穩妥,比起太子來,都稍勝一籌。可這幾日居然無故告假,這可算是稀奇了。

    許是經常被夏高過問自己府中的事,偃墨予也沒表現出絲毫詫異,不卑不吭的迴道:“謝皇上關心,臣府中一切安好。隻是近日賤內身子有所不適,臣不得已,才告假留於府中照料。”

    見偃墨予如是這般說,夏高不由得蹙了蹙龍眉:“那白氏如今可有好轉?是否需要朕派禦醫前去幫忙診治?”

    “謝皇上關心,已無大礙。”

    “那你母親呢?那白氏如此這般讓人憐憫,你母親可有說什麽?”

    偃墨予眸光略沉:“皇上,臣母親替臣掌管整個承王府,每日也頗為勞累,賤內有疾,自是不敢驚動母親,何況身為兒媳,又怎敢讓母親照顧?”

    夏高一聽這話,突然就有些不樂意了:“都說婆慈媳孝,自然是婆婆慈祥在前,兒媳有疾,她這做婆婆的自然也該表示關心。更何況那白氏對你有恩,本就是個讓人憐憫之人,她自然不該如平常婆婆對待媳婦那般對待白氏。”

    不難聽出夏高這番話裏對邱氏有著明顯的不滿。

    就連偃墨予都有些詫異。哪有人教導別人讓婆婆伺候兒媳的?

    站在一旁低眉垂首的老公公德全險些失笑。皇上愛子心切不說,還愛屋及烏,尋常人家裏,隻有兒媳孝敬婆母,哪有婆母伺候兒媳的?

    察覺到德全在偷笑,夏高有些不悅的瞪了一眼過去。有何好笑的?別人不懂,難道他也不懂?

    那邱氏,也實在太過分了!聽說自己的兒媳這次養病就是因為她而起。

    那白氏他雖然沒有見過,可再怎麽說那也是他的兒媳,那邱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婦人,居然敢對他兒媳不滿,還動手打人,簡直就是沒把他這皇帝放在眼中!

    平日裏,她對自己兒子嚴詞苛刻也就罷了,他就當她是在認真的教導自己的兒子,可是如今對待一名弱小的女子,居然還如此狠心。實在是讓人看不過去!

    偃墨予緊緊的抿著唇。與其說他不讚同夏高的觀點,不如說他此刻心情複雜。

    看著他突然沉默不語,夏高認為他是在替妻子擔憂,於是接著說道:“你母親好一段時日沒有進宮了,皇後也頗為想念她,得空時,你讓她多到宮中走走,陪皇後說說話。

    ”

    他也好趁機敲打敲打那邱氏,讓她以後收斂點!別不把他們皇家的人不當一迴事!

    偃墨予點了點頭:“臣記下了,待臣迴府,定會轉告母親。”

    夏高頷首。

    站在龍案前,偃墨予卻並為急著離開,深邃的眼眸不知為何,突然黯沉起來,看向夏高:“皇上,臣有一事不明,想問皇上討個答案。”

    夏高挑了挑龍眉:“有何不明的盡管道來。”

    “皇上,臣想問的是當年您和臣母親是否是舊識?”

    聞言,夏高突然挺直了腰板,威嚴的目光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你這話是何意?”

    將他的神色收入眼中,偃墨予垂在袖中的手悄然的握緊,臉上卻是極為平淡的說道:“臣幼時得到過一幅畫,經臣辨別,此畫應是皇上您的墨寶,隻是不知為何皇上的墨寶會在承王府出現......”頓了頓,他緩聲說得意味深長,“且那片桃花臣也極為喜愛。”

    頓時,夏高全身僵硬起來。“你、你是說那幅畫在你手中?”

    桃花......他這輩子隻畫過一副有桃花的畫,那是他為他的盈兒特意畫的!

    還記得那年,他外出巡遊之時,在那片桃花海中,遇到了那個讓他痛了一生的女子......

    她的嬌美、她的溫柔讓他深深的迷戀,可是她的倔強、她的任性卻讓他痛苦不已......

    “咳~”看著夏高情緒失控,德全忍不住的輕咳了一聲。

    偃墨予將兩人的神色全都看在眼中,不由的輕蹙濃眉,袖中的手握得更緊。

    他已經能確定那副畫就是皇上所畫!那幅畫他雖然隻說了有桃花,可是看皇上的反應,想必應該知道那畫中還有何人。他為何激動?是為那畫中的女子嗎?

    可是那畫中的女子不就在承王府麽?

    腦袋裏有什麽閃過,偃墨予眯了眯眼,突然瞪大。難道......

    “皇上,臣想起府中還有要事需臣去處理,臣告退迴府了。”他想,或許他已經找到答案了!

    看著急急離去的兒子,夏高這才迴過神來,有些不解的看著身旁的德全:“德全,你告訴朕,承王是不是發現什麽了?”他知道他剛才有些過激了,可是他什麽都沒說啊,為何承王連答案都不要就走了?

    德全歎了口氣,恭敬的迴道:“皇上,承王殿下已經不小了,

    有些事他遲早會知道的。”

    夏高皺深了眉,有些懊惱:“都怪朕,剛才一聽到那幅畫就有些失控,唉~”

    “皇上。”德全也忍不住的陪著歎了一口氣,“承王如今定是有所懷疑了,以承王的聰明,奴才覺得這事肯定瞞不了多久的。”

    夏高眼底湧出一抹痛色:“朕也知道這事不能瞞他一輩子,朕又何嚐不想聽他喚一聲父皇,可是他會接受那樣的事?”

    德全沉默不語。

    良久,他突然想到什麽,不禁小聲問道:“皇上,那邱氏您看......?”

    “哼!”夏高突然一拳頭砸在龍案上,眼中浮出一絲厲色,“那邱氏自以為聰明,不斷的背著朕耍手段,以為朕不知道?她欲想操控承王,簡直是異想天開!朕容忍她留在承王府,不過也是為了承王能得到一份母愛,她倒好,不但不施於愛,反而處處算計著承王,如此有心計的女人,朕真恨不得立馬下旨將她給斬了!”

    “皇上息怒。”德全趕緊出聲安慰,“那邱氏再如何算計,承王也不是她能控製的,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警告邱氏才對,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夏高點頭:“你所言甚是。如今邱氏獨霸承王府,朕的確該給她一些警告。”

    。。。。。。

    迴到承王府,偃墨予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

    白心染聽說他一直待在書房裏也沒覺得奇怪,但轉眼天都入夜了,且血影說某人從上午到晚上都還未吃一口飯、未喝一口水,白心染這才意識到貌似有些不對勁。

    這得多忙啊?

    讓血影提著燈籠,兩人去了書房。

    殷杜守在門外,看到主仆兩人靠近,他朝白心染抱拳行了一禮,許是知道她聽不到,所以並未出聲。隻是抬頭時,卻伸出手臂將血影擋在了門外——

    “書房重地,除爺和王妃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白心染看著他對血影擺出的那股子高傲勁兒,嘴角暗自抽了抽,然後埋著頭推開書房大門徑直走了進去,將兩人關在了書房之外。

    書房裏,男人坐在太師椅上,背靠著椅背,微仰著頭,露出他一凸一凸性感的喉結。冷峻的臉上,雙目闔閉,看似平靜,可那緊鎖的眉宇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在難受?還是被什麽事難住了?

    走過去,她將手搭在他肩上,調侃道:“一日不見,怎的就要死

    不活了?迴來也不說一聲,你是打算不吃不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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