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守夜就守夜吧,好歹白天不用在這裏......

    看著殷杜垂頭喪氣又怨念無比的走了,白心染‘哧’的一聲才笑出了聲。

    她男人怎麽招來的這麽傻缺的人啊?

    兩人在地裏有條不紊的忙著,血影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人,幾乎都不需要白心染怎麽安排,她就會自己找事做。

    臨到晌午,陽光開始炙熱起來。白心染決定帶著血影迴主院,等下午睡過午覺後才接著忙活。

    主仆倆還未走出後院,就見一妙齡女子帶著一名丫鬟朝她們走過來。

    白心染目不斜視繼續走著,不過卻將妙齡女子認了出來——就是那天去梨院時見到的那個美貌如花的女人,據說是她家男人的小妾,且還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

    而且那天她也看到了對方對她男人那種虎視眈眈的感情。

    “賤妾麗容拜見王妃。”當她從麗容身邊走過的時候,麗容端著溫柔討好的笑意,突然朝她蹲膝行禮。

    白心染目不斜視的繞過她,低著頭徑直往前走。

    許是知道她聽不見,麗容神色也沒有多大變化,正欲伸手去拉白心染的衣袖,卻被白心染身後的血影突然喝住:“大膽,誰讓你擅自觸碰王妃的?”

    麗容被驚了一跳,緩了緩臉上的驚色,不悅的看著血影,精致的下顎揚得高高的:“你是何東西?憑什麽阻攔我與王妃說話?”

    背對著她們,聽到麗容傲氣的話,白心染頓時皺起了眉頭。

    血影沒有跟上去,而是麵無表情的在麗容身前站定,淩厲的視線閃著寒光射在麗容嫵媚迷人的臉蛋上。

    “王妃不喜與人接觸,王爺早就有所交代,你等擅自跑來叨擾王妃,是何目的?”對於女人之間的爭鬥,血影沒有那些歪歪腸子,一句‘目的’就將麗容的心思給逮了出來。

    麗容美目一沉,麵露不悅:“你區區一名卑賤的丫鬟,居然敢如此對我不敬?再如何,我也是王府的夫人,王爺的女人,豈能受你這狂傲的賤婢頂撞?”

    血影眯起了眼,眼底的寒意更深。

    麗容感受到她的不善,心裏多少有些膽怯,可轉眼一想,不由得挺了挺腰背——她雖說是王爺的妾室,可也是王爺的女人,這承王府的主子,憑什麽怕一個以為做做樣子就能嚇唬人的賤婢?

    “啪——”血影抬手,利落而幹脆。

    隻見那張描繪得精致嫵媚的臉頰上郝然出現了幾根手指印。

    “夫人?!”跟在麗容身後的丫鬟頓時驚唿起來。

    麗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目,死死的盯著血影:“你敢打我?”

    “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丫鬟身份,居然敢打主子,你是不想活了嗎?小心我們告到老夫人那裏,有你好受的!”麗容的丫鬟忍不住的替主子出頭。

    血影眼底的冷意更深,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在袖中一晃,一把泛著白光的小刀出現在她手心之中——

    “啊——”

    “殺人了——殺人了——”看著脖子被人一道割斷,人頭還在地上滾落一圈的貼身丫鬟,麗容臉色慘白的尖叫起來,迴過神頓時拔腿而跑,邊跑邊忍不住的高唿出聲。

    轉角處,看著那猶如有鬼在後麵追的女子,白心染心裏冷笑。再看一眼血泊中已死的丫鬟,她又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這丫頭是殺人魔轉世的不成?

    你好歹給人留個全屍啊!

    麗容這一唿叫,頓時就吸引了在後院做事的下人。雖說她隻是名承王府的妾室,可深受老夫人邱氏疼愛,大家想不認識這麽一個人都不行。

    見她驚恐慌亂的又跑又叫,有下人就順著她跑來的方向尋著去看是如何迴事,結果一看,全都嚇得目瞪口呆。

    不多久,府中侍衛也聞聲而來,麗容見侍衛前來,哆嗦著身子朝他們指向某處,嗓音發抖的說道:“快、快把那殺人兇手抓住......她、她在承王府裏殺人了!”

    還有人敢在承王府裏作惡?幾名侍衛一聽,頓時抬腳朝麗容指的方向快速而去。

    “血影姑娘!”看著站在血泊旁的黑衣女人,幾名侍衛突然抱拳齊聲喚道。

    血影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朝幾人一一看了一眼,垂眸盯著腳邊的血跡,冷聲道:“把人弄走,清理幹淨,莫要髒了王妃的地。”

    “是!”幾名侍衛恭敬的應聲,隨即搬動屍體的搬動屍體,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明明是來抓殺人兇手的,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儼然成了幫兇,幫人善後。

    站在遠處,麗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忙碌的幾名侍衛,可惜她不敢上前,穩著腳軟的身子,她跌跌撞撞的快速朝梨院跑去——

    出了命案,白心染也不好迴房,說白了,她就是想看看那麗容到底要做什麽。

    自己的丫鬟慘遭橫禍,她做主子的不可能置之不顧吧?

    而且她也不好意思離開。畢竟血影是為了她殺人,她這個當主子的就算插不上手,可也不能拍拍屁股就一走了之啊。

    很快,老夫人邱氏在麗容的攙扶下,帶著一眾丫鬟浩浩蕩蕩的來了。

    華麗的服侍,端莊大氣的妝容,一幹丫鬟擁護,那姿態尊貴、高傲,若不是知道她是承王府的老夫人,恐怕還以為這是太後駕到了呢!

    白心染心裏嗤笑。她蹲坐在地上,背後靠著一堵牆,沒有形象的坐著,低著頭,極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邱氏一來,雖然也看到了白心染,可是卻沒走向她,隻是淡淡的睨了一眼她傻氣的樣子,就朝血影走了過去——

    “大膽狂婢,竟敢在我承王府中行兇,來人,給我把這殺人的狂婢抓住,送柴房關押起來!”邱氏一臉肅冷,朝那幾名忙活的侍衛厲聲命令道。

    地上已經不見了屍體,雖然侍衛提了水想要衝淨血跡,可到底地上還有大片的殷紅沒來得及衝刷幹淨。

    幾名侍衛立刻停下動作,不過讓所有人詫異的是,侍衛並未如邱氏命令的那般將血影抓起來,而是不聲不響的站在了血影身側。

    侍衛的這番舉動不光讓在場的人驚訝,同時也激怒了邱氏。

    “你們、你們還不趕緊動手?是想等著我連你們一同治罪不成?”

    以往,邱氏雖然掌管著承王府的內院,偶爾差遣侍衛也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事。但今日侍衛的‘抗旨’讓邱氏不但惱怒,甚至很是意外。她沒想過這些侍衛居然不聽令於她......

    “老夫人息怒,小的是按令行事,還請老夫人離開,莫要追究下去。”血影麵色沉冷,不卑不吭的說道。

    “放肆!”邱氏抬手指著她,怒目:“有我在此,豈能容得下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出言?還妄想命令於我,你好大的膽子!”

    “王爺有令,但凡擅自叨擾王妃者,先殺後稟!”

    “你!”邱氏瞪圓了雙眼,壓根不信血影所說的,“你殺人在先,還敢亂傳王爺之令,今日不將你拿下,我威信何在,承王府威信何在?”抬手,指向那幾名侍衛,“站著做何,還不將她拿下,再不聽令,信不信我讓王爺把你們通通斬了!”

    反了,簡直是反了!她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竟然管不了一名下人,甚至連府裏的侍衛都不聽她命令!

    轉頭,她目光死死的盯著坐靠在牆邊的某個‘傻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厲色,抬腳不由的走了過去。

    “啪——”

    在所有人都預料不及之下,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到了白心染的臉上。

    “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廢物罷了,沒想到你還如謠傳所說那般是個災星!這才進我承王府幾日,就讓府裏不得安生!為了你一個廢物,這些下人竟然一個個的敢與我作對!”

    四十九:該如何做,才能知道邱氏是否是親母

    歪著臉,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白心染垂著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地麵。她很想抬臉,可是她怕自己一抬頭就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去。

    對於這個婆婆,從新婚第一日開始,她就沒有一丁點親切和好感,如今為了維持自己的麵子和威信,居然拿她出氣。

    她奶奶的,她就是這麽好欺負的?!

    心裏掙紮著,憤怒著,隱忍著,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她用了多大的勁才忍住沒一腳將麵前兇神惡煞的貴婦人給踹開!

    這筆賬她白心染記下了!

    管他媽的什麽婆婆還是媽,隻要不是東西的,她全都要通通討迴來!

    以為她想在這地方生活?以為她想過這樣的日子?

    這一切全他媽的是那個臭男人造成的!

    捂著臉,她咬緊牙關從地上慢騰騰的爬了起來,無視眾人看戲似的目光,繞過邱氏正準備退場。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黑靴,還未等她抬頭,她整個人突然落入一具熟悉的懷抱之中——

    “母親,染兒做了何事讓母親如此震怒?”大手撫著女人紅腫的臉頰,她隱忍的摸樣隻有他一人看得見,心疼頓起,看向邱氏的黑眸帶著一抹冷意。

    他要一個解釋!

    “王爺,您別怪老夫人——”在一旁看戲看得很過癮的麗容忍不住的替邱氏說話,隻是一開口就被男人那道極冷的視線瞪得哆嗦了一下,可是為了替自己出口氣,她不得不迎著那道駭人的視線繼續說道,並指向了血影,“此事都是因為她而起!賤妾今日帶著小鳳前來,原本想看一看王妃姐姐,順便看有何可以幫得上忙的,誰知那賤婢出言不遜,意圖淩駕於賤妾之上,小鳳隻是替賤妾說了一句話,就慘遭那賤婢殺害,甚至屍首分離......王爺,你可的為賤妾做主啊!”

    說著話,麗容朝地上一跪,頓時又委屈又傷心的哭泣

    起來。

    “誰讓你們來此的?本王交代過血影,不準任何人擅自打擾王妃,若有出言不遜者,可先殺後稟。”看著地上跪著的楚楚動人的女子,偃墨予眼底的冷意更濃,低沉的嗓音冷滯得讓人頭皮發麻。

    “予兒,你——”邱氏不敢置信,瞪著雙眼看著兒子,同時手指著兒子懷中的女人,“為了一個廢物,你當真下過這等命令?!”

    是她太小看了這個傻子了嗎?

    她以為兒子護著這個傻子隻是因為憐憫,如今看來,怕不單單是憐憫這麽簡單......

    “母親。”偃墨予迎上邱氏的怒色,薄唇輕啟,涼意更深,“她是兒子的妻子、你的兒媳,還請母親勿要口出髒語!”

    邱氏頓時心寒的皺深了眉頭:“放肆!難道在你心中,母親還不如她這麽一個無用之人?”

    他從來沒見過兒子維護過哪一個人,哪怕是她,也不曾得到過兒子的維護。沒想到今日他卻為了一個廢物當眾指責她!

    她還真是小看了那廢物在他心中的位置!

    偃墨予眯起了眼,目光冷滯的看著這個從來都讓他感覺陌生的母親,低沉緩聲的說道:“媳不孝,乃媳之過,但若母不慈,也非得人敬重。敢問母親,是染兒出言頂撞了你還是她言行失德冒犯了你?”

    “你——”邱氏更是大怒,可一時卻找不到話反駁。

    剛剛她的確一時衝動打了那個女人。

    可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母親,兒子不管今日之事歸咎於誰,但兒子在此再說一次,沒有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擾染兒,否則,本王定會親自治其罪。若有蓄意滋事者,本王一律不會讓其活命!”

    將懷中女人打橫抱起,轉身,他頓下腳步,朝邱氏再次說道:“血影乃皇上賞賜給兒子的金牌侍衛,手中有皇上禦賜的金印,兒子勸母親還是離她遠些為好,否則出了何事,兒子都無能為力。望母親做事之前三思而後行......兒子說過,染兒不喜與人接觸,她都這般可憐了,若是有人妄圖對她做何,說出去,這人也不大光彩,母親,你說是吧?”

    抬腳,他大步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留下一眾的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王爺可是從來沒有對老夫人如此過啊!就算母子不合,可也從未這般嚴肅冷漠的指責過老夫人......

    邱氏盛怒的瞪著眼,看

    著自己兒子離去的背影,一口氣沒提上來,卡在喉嚨裏險些讓她憋死過去。

    他這是、這是要反了?!

    為了那麽一個廢物,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居然對自己出言警告,且字字句句指責她的不是,就為了維護那個廢物.......

    “老夫人——”邱氏踉蹌了一下,熟名丫鬟見狀,趕緊撲上去將她團團扶住。

    血影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眾人,抬腳,帶著一身寒意離去。

    寢房裏

    白心染一直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就算偃墨予脫了她衣服將她放浴桶中替她清洗身上的泥汙,她也一直都低著頭,悶不吭聲。

    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

    難道指著對方的鼻子把對方的媽狠狠的罵一通?

    是,她是很感謝他對她的維護,可是這種維護又能為她換來什麽?

    安靜的生活?

    若真是需要這樣的生活,她自己也可以爭取。何必接受他的庇佑?

    “可是很疼?”大手輕柔的撫上她挨打的側臉,偃墨予由心的為她感到心疼。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沉默不語的時候,似乎有什麽厚實的屏障將她整個人遮擋了起來,讓他感覺她離他很遠很遠,遠到讓他心裏莫名的不安。

    垂著頭,白心染搖了搖。片刻之後,她抬頭,眼底一片清涼:“王爺,我們分開吧?”

    偃墨予渾身一震,俊臉瞬間黯沉。麵前的她,表情陌生,甚至被一種冷漠包圍,她清涼的眼眸中帶著疏離、帶著認真,這麽長時間與她接觸,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嚴肅過。

    “休想!”他忍不住一聲低喝,低頭將她紅唇封住——

    白心染閉上眼,沒有掙紮,任由他狂肆的吻著。

    直到感覺到她唿吸不暢,偃墨予才將她放開,抵著她的額頭,他陰沉的眼眸中帶著某種堅定:“染兒,我們是夫妻,我們拜過堂,我們行過房,你以為這些都是假的嗎?”

    “可是你母親似乎容不下我。”

    “難道就因為母親,你就將我隨手打發?”他幽深的眼眸散發著怒氣,將她下顎抬起,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無視他逼迫的視線,白心染微微扭開頭,看著虛空的一處,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諷:

    “你這樣強迫我又有什麽意思?”

    偃墨予板正她的臉,有些咬牙:“那你敢說,

    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

    對上他盛滿怒氣的黑眸,白心染想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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