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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良麵上的猶豫過於明顯,在院子裏的人隻要是個有心的,一看便能看出他的心思,趙老爹恨其不爭的閉上已經昏花的老眼,讓兒子休妻的念頭也去了大半,閨女沒都沒了,這樣嚇一嚇兒媳,讓她知道厲害也好。


    到底,在趙老爹的心裏女兒比不過兒子。


    可無論閨女還是兒子那都是趙母身上掉下的肉,閨女沒了就是硬生生的挖了她心頭上的一塊肉,更何況是兩個閨女都差點死在了兒媳的手上,自古以來,婆媳本就有著幾分微妙的敵意,趙母如今哪裏能容忍這個兒媳。


    “我可憐的閨女啊,你們兩口子是多狠的心,當初把瑾娘賣了是怎麽說的,說讓她學門手藝,然後攢著月錢好贖身,你們把我閨女的月錢要迴來讓她拿什麽贖身?


    阿良,你說,你們拿著我閨女的錢可心虧的慌?你可對得起你妹子?你可對得起我這個當娘的?”趙母雙眼通紅的喊著,分明是把兒子也恨上了。


    趙老爹聽得隻痛心,眼神陰沉的瞪著李氏,李氏一時心虛的躲在一邊,盡量的裝作沒事人一般。


    趙良看了眼自家媳婦兒,在看著趙母,一時心裏愧疚的很,握緊拳頭,“娘,別說了,兒子都聽你的。”


    這話一落,趙母立即盯向李氏。


    李氏聽了趙良的話早就反應了過來,在趙母目光盯過來時早就跑到趙良身邊,跪坐著哭起來了,“阿良,咱們夫妻一場,你這是要丟下我不管了?


    娘她們不理解我你還不理解我,你說我剛嫁進家來,家裏那是啥房子,晚上睡個覺都怕牆皮上的土疙瘩掉下來砸到臉,我何時受過那樣的罪,是,當初想著賣瑾娘,是有些私心,那也不是想著讓全家日子都好一些,瑾娘還能學門手藝,這有何不對了?


    當初瑾娘出去我就沒有打過她那錢的主意,可娘懷了阿文,地裏的活少了個勞力,那就是少了糧食,一年的收成就那麽些,你們自個兒心裏沒個數?又要照顧娘,家裏又要添口的,我心裏不能沒個數不是。


    我既然嫁了阿良,這委屈我就得受著,我說過什麽嘛?阿文眼看著就大了,半大的兒吃窮老子,你們二老眼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好,我能不為將來操心,這家裏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現在我和阿良沒個孩子,日子還好過,等我懷了孩子,這一家子就得拖累死阿良。


    你們到都知道怪我,可想過我一個剛進門的小媳婦就撐家的為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我好意思去借錢?隻能讓阿良管瑾娘要點,說句不好聽的,瑾娘後來慢慢的也隻給一半月錢而已,她那月錢自個兒也攢了不少。


    都說瑾娘的死是我的錯,可你們怎麽不問問瑾娘為甚被打死的?怎麽別人家的閨女就好好的在大戶家做工,偏偏就打死了瑾娘。”


    一時院內無話。


    趙父趙母本來就是老實人,李氏句句話裏都滿含辛酸,到了最後頗帶著責怨,聽得她們二人心裏,這些話就有些道理了,一時,心底有些發虛。


    李氏的話其實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的確這家裏老老小小以後全都要仰仗著阿良,確實,沒有瑾娘的月錢,這以後怕是要累死兒子的。


    趙母想著兒媳頭嫁進來那一年,也是因為自己生了兒子氣不順流了產,就在沒懷過,那會兒家裏窮的一個子兒都沒有,別說養身子了,吃飯都是個問題,恐怕兒媳就是在那會兒傷了身子,緩了幾年都沒個信,看看自個兒閨女,趙母淚流滿麵,造孽啊。


    李氏話裏話外都是為了趙家,更是不想自個兒男人受累,身為她的的男人,趙良把這話聽了,心裏窩心幾分,又覺得都是自個兒沒本事,才讓媳婦起了歪心的想法,就是對不起瑾娘也是他對不起,咽了咽吐沫,看向趙母,說道:“娘,是兒子沒本事,才害了瑾娘。”


    李氏一直在那抹著眼淚,聽到趙良這麽說,鬆了口氣,心算是放下來了。


    瑜娘手一握,撇開頭,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李氏那最後一句話,直擊瑜娘的心頭,生疼生疼的。


    “我領瑾娘迴來時,那府裏的人跟我透露,說,瑾娘是偷上了他們老爺的床才被夫人給打死的。”趙良哽咽的說著,喉嚨堵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其實,後來有個和瑾娘要好的姑娘特意的從角門出來給他說,瑾娘想贖身,去了管家那。


    那管家說是要上報夫人,便帶著瑾娘去了夫人那,不想老爺正好也在,多看了瑾娘兩眼,後來就有收房的意思,那夫人氣不過,便找了個由頭把瑾娘打死了。


    可趙良現在說不出口,若說出來,怕爹娘傷心,還不如就按著那家下人的說法說出來,他媳婦兒也能撇清關係,對瑾娘是虧欠了些,全當是他這個哥哥對不起她了。


    果然趙父和趙母聽了,臉上有了幾分難堪。


    瑜娘起身跑迴屋,趙母這才想起來,責罵道:“這事兒你也能當你妹妹麵說。”


    李氏以為趙良說的是真的,心裏委屈的不行,哭聲更大了幾分。


    趙良立即瞪了過去,李氏看了有些心虛,也不敢耍性子了。


    趙老爹歎了口氣,“你們兩口子把你妹子給你們的錢拿出來,給你妹子買口好的棺材,好好的葬了吧。”


    李氏有些不願,這大姑子是因為那個被打死的,還有臉買棺材了?又想著剛才差點被休了,也沒了往日那般張狂的氣勢,卻小聲的說道:“咱們這樣的人家還買什麽棺材,上山上坎幾顆樹也就......”


    “那是我兒用命掙得錢,你留在手裏不虧的慌?”趙母雖因為閨女爬、床的事羞得慌,卻也覺得若是閨女早早攢夠了錢,沒準早就贖身迴來,也不會被那富貴人家的權勢迷了眼,退一萬步,若不她們想著法的賣了閨女,瑾娘現在都嫁人當娘了。


    趙良皺著眉頭看向李氏,李氏緊抿著唇,心裏有些氣,可看著趙良眼神越來越生氣的樣子,不得不起身迴屋去取錢了。


    瑜娘迴到屋裏坐在炕上,神情恍惚,不禁迴想起許多事來。


    縣城裏地對大戶人家來說不算金貴,盡管房屋有明文規定,卻也架不住天高皇帝遠,大戶人家多花幾個錢就能多買些地來蓋房子,她們的織布坊就建在了府裏的後院。


    本以為到了那就是花心思學手藝,卻哪裏有想的那般簡單,足足待了一年多,瑾娘才知道,這織坊場雖自成一院卻也是這府裏的後院,時不時的院裏就少了個姑娘,開始她不知怎麽迴事,可慢慢的也聽道了些消息,那些消失的姑娘十有*不是做了府裏的通房丫鬟,就是被夫人賣到別的地方去了,更有把命都搭進去的,聽後瑾娘隻是長歎一聲,她沒那麽高的心思,隻想著學手藝,好出去有個營生。


    可一院子的女人,也不都是想上位的,也有那想在織坊場裏做個頭頭的,別的不說,月錢就是別人的兩倍,誰不想爭上一爭,你若比她人努力,她人就想著法的把你拉下來踩在腳底下,瑾娘起初不懂,一心思的勤奮好學,卻沒少挨別人的絆子,背地裏更是被別人罵是個有心計,就會裝模作樣的,這話傳到耳朵裏,有多心酸隻有她自個兒知道。


    月錢下來那會兒她還有個盼頭,想著隻要學會了手藝,攢錢把自己贖出去,這日子就過得舒心了。


    卻不想沒兩日大哥就過來說家裏困難,爹娘身體不好,她做女兒的自是不能看著爹娘有病沒錢治,就把自己的月錢全都給了大哥,那會兒,也沒多心,自己的親哥哥還能騙她。


    後來,每月,大哥都會來要月錢,開始還有個理由,到了後來連個理由都不說了,似這錢她就合該給家裏,她們手藝成了後,月錢也漲了不少,有個不錯的姐妹兒也知每月都把月錢給了家裏,姐妹讓她長個心眼,別把工錢漲了的事兒說給家裏人,那會兒她手裏連幾十文錢都沒有,別說贖身了,就這麽托著十年二十年,她怕是都出不去。


    她琢磨了許久,才留個心眼,卻不想她家嫂子是個有成算的,和大哥一起過來問她工錢可漲了,瑾娘不怎麽會說謊,那表情讓嫂子一眼就看出來了,月錢雖沒全要去,可慢慢的大哥對她的態度越來疏離不說,還有幾分不喜。


    她們一個下人,迴家看一看這事想都不要想,嫂子和大哥來一次就說家裏有多困難,爹娘長年臥病在床,她心裏也跟著著急,便什麽都信,月錢大半全給了哥哥和嫂子。


    織坊場的師傅研製出了新的花樣,其中也有她的功勞,夫人賞的銀子,師傅也給了她一些,當初她是二兩銀子賣進來的,幾年攢下的錢再加上師傅給的,正好夠她贖身,瑾娘是一天也不想在這待了,於是便找了管家。


    卻不想,人家壓根就不想讓她們這些人贖身,現在想想,瑾娘也轉過來彎了,手藝學成了就贖身出去,人家的生意還怎麽做?哪有那般好的事。


    若是她能贖身,管家就能做主收了錢給她賣身契,再不濟,上報一聲便是,何必要帶她去夫人跟前,卻不想出了狼窩入了虎穴,偏偏被老爺看了幾眼,便莫名的招來了殺身之禍。


    瑜娘長歎一口氣,心裏的酸楚還未褪去時,便聽到一聲古怪的聲音,不由驚嚇住。


    “宿主成功碾壓李氏在家中地位,邁出了曆史性重要的第一步,成功的激活係統,係統啟動檢測,無危險性,檢測完畢,開始啟動係統,10、9、8、7......1,歡迎宿主來到係統時代,讓我們一起發家致富,共創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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