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一張陌生的臉,他總是在黑夜裏來,黑夜裏走,她從未在白日裏仔細看過他。第一次那麽近地看他,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劍眉,挺直的鼻梁,青青的,輪廓動人的下巴,滿臉王者的霸氣,隻是他怎能如此卑鄙無恥趁自己一時糊塗強要了她?

    女人失節大多都是頭腦一時糊塗而為之。德妃也不例外。

    自己居然在皇宮之中公然做了這偷人的下賤之事,而且還是跟一名遼國的太子。恐怕我此生要背負永世的罵名了。

    “看夠了沒有?”耶律永醇開口,“我比那個病弱的皇帝帥的多,是嗎?”他看著德妃,滿眼譏笑。這個女人,這個他苦追了五年的女人,終於在昨夜是自己的了。他喜歡她身上遼國女人缺少的精致和淡然,他喜歡她的舞姿,喜歡她的寂寥箏音,喜歡她在黑夜裏一次又一次地用死亡來捍衛自己的貞潔。他本以為自己對她隻有征服的欲望,就像攀登一座無人登過的高山,隻要到達了頂峰,他就去追尋下一座更高的山巒,可經過了昨夜,他已欲罷不能。他弄不清自己的心為何不能罷手,反而更加想要她,可他知道一點,不管為何,這個女人,他今生要定了!

    皇上!他在哪裏?隻怕此刻正與二八進宮的新來貴人芙蓉帳裏相擁而眠。可縱然皇上不要我,我也不該與此遼人私會!德妃冷漠地看著那雙滿含譏笑的眼睛:“請你馬上離開我的寢宮,從此不得踏入我的宮闈半步!”

    “若是我說不呢?” 耶律永醇看著德妃虛弱的憤怒,覺得好笑。她大約還不知道,灼華西宮的太監和禦林軍已經有一半的遼人和風藍荷的人,灼華西宮的宮女全部都被風藍荷收買了,灼華西宮的地下就是他帶來的那些遼兵的居住之所。

    “你若再來,我喊禦林軍前來抓你!”

    “你喊呀!最好現在就喊,整個皇宮都會知道你是我耶律永醇睡過的女人。”

    “你無恥!若再來,我就死……” 德妃剩下的話被耶律永醇的嘴唇封住,這個傻女人,動輒就威脅死給他看,她就吃準了自己舍不得她死???唇齒之間傳來濃烈的血腥味,他知道她的貞烈性子上來了。她下口咬破了他的唇和不安分的舌,可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難道他不痛嗎?德妃睜大了眼睛,停止了掙紮。他的唇繼續侵犯她的耳垂,她略顯瘦弱的鎖骨,她堅挺的酥胸。良久,他抬頭,無限柔情的眸子看著德妃蒼白的小臉:“從此以後,你是屬於我的,你是我耶律永醇的女人,永遠不許提死這個字!”

    他的這番話讓德妃潸然淚下,皇上有了新寵,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皇上從沒對她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因為他有很多其他的女人,可麵前的男人這樣說了。

    “是唯一的嗎?”

    耶律永醇愣了一下,隨即答道:“是的,唯一的女人!以後都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溫軟的香臂環繞上他的脖子,他心內似波濤洶湧,這一次她才算真正地屬於自己。

    她的身體饑餓已久,她的心比身體要饑餓百倍,饑餓得更久!

    她發了瘋似地咬痛了耶律永醇的肩膀,就這樣瘋狂一場吧?!她愛他嗎?她不愛他嗎?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此刻,她找迴了失去已久的被愛,被寵的感覺。她不要做什麽被人三跪九叩的娘娘,她不要那些虛浮的榮華富貴,她隻要做男人的唯一,無可替代的唯一。

    “為何這裏會被叫做灼華宮?” 耶律永醇撫著她光滑如緞的肌膚。

    那年,她16歲,入得宮中,皇上於眾多新入宮中的貴人中一眼便看上了她。後來,他曾問他,為何是她,而不是其它的貴人?他答:“看到你藕荷色的羅裙,粉紅的飄帶,想起來一句詩經裏的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那日,在朕眼中,你比那盛開的紅燦燦的桃花還要美麗百倍!”隨後,他下令修建了這座灼華宮,她的宮殿比皇後的還巍峨三分,占的地片也大上整整百畝。她擔心這樣招來小人嫉妒,讓她在勾心鬥角的後宮中不好立足處事,可他帝王的手一揮:“天下,還有人敢忤逆皇威嗎?你且不要多想,安心住在你的灼華宮好了。”

    今日憶來,那情那景仿佛就在眼前,可帝王已經不再寵幸她了!空留她孤單地住在這偌大的灼華宮。宮院深深,寂寥深深!

    “因為他讚我比桃花還美麗百倍!”雲雨之歡以後,德妃心內對耶律永醇居然產生了類似親人的感情。她想跟他說很多事,很多過往。這不難理解,她本就是個在深宮中寂寞著的女人。

    人需要為自己的寂寞找個宣泄的出口,女人更需要!

    女人的寂寞隻有說給懂得自己的男人聽,才算真正的宣泄!

    “桃花怎麽能跟你比?桃花會凋謝,會枯萎,而你的美麗不老,五年前,我見你時如此,五年後,我擁著你時,你依然如此!” 耶律永醇抱緊了德妃的身子,拉過柔軟的衾被蓋上他們赤裸的身子。

    她把頭埋進他健碩的胸膛,滾燙的淚水打濕了他的前胸。他該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吧!隻是說這話的不是那個為我建了灼華宮的男人!

    “太子!太子!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娘娘還沒起床呢!”龐公公的聲音。

    皇上新頒詔書立的太子趙允哲,他為何突然前來?德妃驚慌的不知所措。

    “快去稟報娘娘,就說太子趙允哲前來求見問安!娘娘為何這麽晚還未起床?可是身體不適?” 趙允哲大聲說道。

    宮女在門外輕叩房門:“娘娘,該起床了,太子趙允哲求見!”

    “叫他雨露台侯著,我這就起來了!”

    耶律永醇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從容地走到德妃的床帳後麵,他壞笑:“你或許還不知道,我已與你同室而居了五年之久。”然後消失了。

    德妃張大了嘴巴,她的房間居然有暗室,她怎麽從不知曉?

    他每次暗夜裏來,為何還從門走進,隻是為了不要自己恐慌嗎?現在她委身於他,他才把暗室的事告訴她。他實在是個聰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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