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的高牆,舊日的門樓,舊日的院落,但舊日的繁華不在,唯多了些許滿院的荒草和白骨。冷月白隨柳如花從後門進了院子。

    “可發現這裏有何不同?”

    冷月白搖頭:“從前這裏一片生機,現在這裏空留幾百冤魂。”

    “呸,呸,我可不喜歡死這個字,我還沒在花花世界遊蕩夠呢!噓!有人來了!” 柳如花帶他閃到一根紅漆柱子後麵。

    兩個穿著太監服的小太監出來小解,他們對著院子裏的一堆無名白骨撒了尿,然後往屋裏走。這是陳忠大人從前的書房。冷月白和柳如花趕緊跟上。

    “你說這狗皇帝死嘛又不死,老是這麽半死不活地拖著,害我們每日要走這陰森森的地道來取藥。”

    “你少發牢騷,被那個狠毒的女人聽見的話,你我不但拿不到那筆銀子,說不定還丟了自家性命。”

    “哎!”那個身形稍矮的小太監歎了口氣。

    就見那二人走路一蹦一跳像兩隻跳蚤跳到最大的那個書櫃前,高個子的從書櫃中抽出一本書,然後又把書籍放迴原處。櫃子慢慢向左移開,他們走進去後櫃子又迴到原處。

    這裏怎麽會有太監的身影,太監不應該在宮中嗎?冷月白想進屋看個究竟,被柳如花一把拉住,她扔了顆小石子在地上,屋內立刻下了一場蛇雨,幾百條小蛇從房梁墜下。她看了看冷月白,微微一笑,又扔了一顆小石子在地上,紫色的煙霧升騰起來,不好,七絕迷魂散!兩人趕緊閉上氣門離開。姐姐明確地告訴她這間屋子有機關暗器,她一一記在心裏,否則後果就嚴重了。姐姐就是發現這間屋子的奧秘,試圖弄清謎底,疏忽大意才中了那個賤人的毒。為了這個冷血的男人,她的姐姐中毒後趴在梁上,看到了別人怎樣打開此機關才離開。她錯過了最佳的解毒時機,才變得醜陋無比。柳如花知道那書本後麵有個按紐,那按紐要左旋三下,右旋三下,然後輕扣三下,才能進到裏麵的通道。她的姐姐告訴她的!

    冷月白帶著柳如花到閃進了隔壁的屋子,這屋子是從前陳夫人祭拜佛像的地方,神龕上放著觀世音菩薩的塑像。冷月白擦亮了火折子,看到屋內的陳設沒有任何改變,觀音的塑像積滿了塵年老灰。但是觀音左手翹起的食指卻異常幹淨,仿佛每日都有人擦拭。這或許又是通向哪裏的機關,但他不敢輕易去試。姐姐沒告訴自己這間屋子也有暗器機關,因此她也不敢妄動。

    黑暗中捱了半個時辰,他們迴到原來的屋子,蛇和詭秘的毒氣都消失了。他們依照剛才那兩太監走的跳蚤路徑跳到了書櫃前,一個黑暗的入口呈現在眼前,冷月白首先走進洞內。五月的天,洞內卻是奇寒,他不禁打了個冷戰。柳如花跟在他身後,他們站在狹窄的通道裏停頓了片刻,讓眼睛習慣黑暗,摸索著向前走。狹窄的通道出現了一個急轉彎,然後別有一番洞天:燈火通明,上千把椅子一排排整齊排好,一個玉石寶座,寶座上有帝王才能穿身的黃色龍袍。柳如花和冷月白彼此對視了一下。穿過這個大廳,接著走了很久的幽暗潮濕的通道,聽到前麵有人聲。

    “你說!他們都在外麵逍遙快活,偏偏要我們倆人看著這空空的通道,那麽多機關暗器有人能進得來嗎?聽說最近和平酒家新來了個會唱歌跳舞的女人,上過她的人都稱讚她的床上工夫不錯,就是價碼太高了,要三百兩銀子一夜。”冷月白知道他們在談論身邊的柳如花。

    “要不,我們出去一下,反正幫主隻在每月初八到初十五那幾天在這裏。在這裏每天隻見到兩個來來迴迴的小太監,悶都悶死人了!”

    “好吧,晾屋子裏的這個活死人也逃不出去。”另外一個朝旁邊的一間鐵屋子努了一下嘴。

    “跟上他們,看看怎樣才能從這裏走出去!”柳如花隔空傳音給冷月白。冷月白閃到旁邊的岔道,待他們走過後悄悄跟上。

    “這屋子的人都關了一個多月了,到底啥時候送他見閻王,他死了,我們哥倆就不用天天住在這地洞裏了。沒有酒沒有肉可以,沒有女人可真是寂寞的很!”

    “估計快了吧,聽說她兒子大婚以後,她就要動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停頓了一會,他又說:“聽說她還讓她兒子娶了關一狄的女兒,到時候,用姓關的女兒要挾她的老子兵變可是一步高棋。”

    “我們的幫主向來不做無把握的事。到時候我們黑顏幫的人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女人,酒,肉,用不完的銀子,哈哈!”

    一個人伸手按了出口左邊凹槽裏的機關,又用腳重重踩了一下地麵上的石塊,出口打開了,他們吹著口哨輕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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