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今天是不是咱們戰隊比賽的日子?”被粉紅色包裹住的宿舍裏,馬琳搖晃著徐寒的手臂問道。


    手裏拿著試卷的徐寒臉上有著些許無奈,“你都不厭其煩的問了十幾次了,我也孜孜不倦的迴答了你十幾次,你為什麽還是不願放過我呢?就讓我好好把這張試卷做完再陪你玩鬧好嗎?”


    馬琳的小臉皺成了一團,悶悶不樂地坐在了徐寒的桌子上,擋住了徐寒答題的右手,“這可是你的戰隊誒,居然一點心都不操,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


    “哼,不理你了!”適時收口的馬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寶寶生氣,需要人哄的樣子。


    眼看被吵鬧著答題無望,徐寒索性將試卷收迴進了抽屜裏,“事先說好,我隻等你半個小時啊,過時不候。”


    達成目的的馬琳剛剛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立馬委屈道,“什麽嘛,人家化妝怎麽說也要二十分鍾,再加上挑選衣服,半個小時哪裏夠嘛。你天生麗質當然不會理解我們這些庸脂俗粉的苦,就行行好,多給二十分鍾。”


    看著徐寒不為所動,馬琳乞求道,“十分鍾,就十分鍾。”


    徐寒幹脆利落道,“已經過了一分鍾,還有二十九分鍾。”


    “哼,壞人!”跺了跺腳,馬琳如同蝴蝶一般,飛向了洗漱間。


    看著馬琳輕盈離去的背影,徐寒心裏默默說道,‘不在乎?就是因為太過在乎,才不敢親眼去麵對啊!’


    這世上,最令人痛徹心扉的事,莫過於親眼見證希望的破滅。


    徐寒從來不會強顏歡笑,也學不來虛偽待人,更不會蒙蔽本心。對於自己手下的戰隊,不看好是必然,能夠找出的原因隨隨便便就有一堆。其中最令徐寒感到不安的,就是隊伍組建的太過倉促,磨合的時間又太短。半個月的時間,對於一支射擊類遊戲的戰隊來說,與其說鍛煉默契程度,還不如說是四個路人組成的固定開黑隊友。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哪怕一個月的期限徐寒都能毫無畏懼的正麵接受,不爭也不鬧,好像早就會料到有這麽出爾反爾的一天。


    但真正到了比賽的這天,在所有人眼中,那個巾幗不讓須眉的鐵娘子,終究抵不過內心裏的刹那柔弱。


    不停地查看著腕上的手表,徐寒催促道,“隻有十分鍾了,你好了沒有?”


    馬琳正在對鏡貼花黃,被徐寒的質問嚇了一個哆嗦,眉筆差點在額頭上畫出一條長長的黑線。


    “幹嘛嚇人家,忙中出錯不知道嗎,就差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了,別催了,馬上就好。”


    好不容易等到馬琳在臉上做足功夫,在選擇衣服上,又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在徐寒千催萬請下,馬琳終於選定了一件短袖的t恤,下半身則穿上了一件熱辣的牛仔短褲。


    看著馬琳在那翻箱倒櫃,都準備鎖門走人的徐寒不解地問道,“你的包包就在桌上,你還在找什麽?”


    馬琳頭也不迴地說道,“外麵這麽大的太陽,我要塗點防曬霜。”


    徐寒更加疑惑了,“我剛才看你已經塗了呀。”


    馬琳拍了拍自己雪白的大腿,“喏,給它塗的。”


    頓時無語的徐寒將背對著自己的馬琳一把拽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道,“比賽是在室內場地,過去也是坐車,走路的路程不到幾百米,別跟我矯情了,我們已經遲到了!”


    半推半搡,徐寒總算將這個折磨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給送下了樓。


    “哎呀,我的加油棒忘了拿。”


    站在路邊等車的徐寒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幫你放包裏了。”


    “你怎麽亂動我的東西。”馬琳氣唿唿地說道,“我要迴去拿我的水杯。”


    徐寒從自己包裏掏出了兩瓶水,“一人一瓶,剛剛好。”


    馬琳眼珠亂轉,“我覺得有必要把我們新買的小電扇帶上。”


    徐寒冷著一張臉說道,“你不會以為人家舉辦比賽的地方為了節約電費不開空調吧?”


    馬琳訕訕地笑道,“就算他們大方,也有可能停電嘛。”


    徐寒直翻白眼,“行了,車來了,你要真有一堆東西要拿非要迴宿舍的話,那等會就自己叫車去會場吧。”


    “不要。”馬琳脫口而出,“人家這麽乖巧可愛,萬一半路上被那些變態大叔給抓走了呢?你會狠心舍得讓我獨自一人麵對這些危險嗎?”


    看著楚楚可憐,撲閃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的馬琳,徐寒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捏著馬琳的臉蛋,“遲早有一天被你氣死,趕緊上車。”


    徐寒這邊是忐忑不安,宮莫良那邊則是頗有逆來順受的樣子。


    “怎麽樣,我設計的這套戰服有沒有讓人眼前一亮?”


    本來說好四人一起設計比賽用的隊服,卻因時間倉促,為了將之後半個月的時間騰出來用於比賽,所以沒有閑暇的功夫浪費在這些旁枝末節上。這就給了廖小天大權獨攬的空子,反正他也不在乎注定評不上的獎學金,隻要保證掛科的學科不在六門以上,一切也就萬事大吉。


    宮莫良等人隻是告知了自己所穿衣服的尺碼,其它的一應事務都是廖小天全權負責,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試穿設計並加工好的隊服。


    上身是符合季節的短袖,主體基調以黑色為主,用廖小天的話來說,既然要當黑馬,那就一黑到底,黑出一個冠軍獎杯出來。而隊伍的對標,也不知道是偷工減料,還是增加對母校的親近感,居然將漢江大學的校徽原封不動地印在了衣服上麵。最後,漢江大學電子競技社以楷書的形式,用象征著純白的白色寫在了衣服的背後。


    下半身就很簡潔了,小腳的九分褲,同樣黑白搭配,黑色的主題,漢江大學電子競技社豎排寫在了褲邊上。


    知道廖小天喜歡打蛇上棍,熊少海可不敢真誇,比較敷衍地說道,“還行,勉強能湊合著穿出去。”


    “會不會說話呀你,你們一個二個的都當甩手掌櫃,這可是我和常威鏖戰了一個通宵才努力出來的成果。居然不領情,那你脫下來算了,什麽好看你穿什麽。”


    看著廖小天發了性子,宮莫良隻能走到二人的中間,“行了,比賽都快開始了,你們居然還在這裏為了一點小事斤斤計較。怎麽,是都已經胸有成竹了嗎?要不你們倆一人立下一個軍令狀,如果比賽的名次不到前五,就去學校的操場裸奔怎麽樣?剛好還能滿足你們一夜成名的夢想。”


    看到二人無話可說以後,宮莫良繼續說道,“比賽之前我再強調幾件事,第一,記住自己的角色和職責,如果不清楚的話,我們現在快速的過一遍,從小海開始。”


    麵對比賽,說是不緊張,那是自欺欺人,熊少海正愁無法通過自我調節緩解越來越壓抑的心情,在聽到宮莫良的問話以後,立馬迴答道,“我是隊內的狙擊手,主要負責遠程的火力壓製和對隊友的遠程支援。”


    宮莫良對於他的迴答並不滿意,“太過片麵,而且你遺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熊少海本來就隻專注於遊戲,要不是宮莫良來了以後分工明確,讓大家各司其職,他也不會認識到自己在狙擊上麵的天賦,還在單純的認為自己隻不過是在長槍上麵的精準度,比常人高出了那麽一點點。


    漢江大學電子競技社戰隊(為了方便以後簡稱漢江大學戰隊)或許在經驗和默契程度上麵劣於此次比賽的任何一支戰隊,但有一點,是遠勝於其它各支戰隊的,那就是一切服從命令。


    不是說宮莫良的個人魅力有多高,畢竟四人也就短短相處了半個月不到,能夠作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已是極限。


    真正的原因,還是孔聖人的一句話: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


    宮莫良的年齡最小,潛力卻是最大。但從遊戲的技術層麵來說,一個接觸這款遊戲不到兩個月的玩家,一個季度不到就打到了2500分以上的單排rank分,kd比更是驚人的4.0。這意味著,宮莫良每局都能保持一換四,也就是一個人滅掉一整支隊伍。


    單排的成績已經稱得上優秀,那這幾天的四排,就更是見證了一個天才的誕生。


    在四排的kd比中,宮莫良的麵板上出現了一個疑似‘神仙’的數字——8,哪怕遊戲的局數不夠多,但整體的rank分在那裏擺著。2400分的局裏還能維持場均擊殺8名敵人的數字,完全說明了宮莫良不僅善於單兵作戰,團戰配合也是爐火純青。


    你以為這就是讓其餘三人心悅誠服的全部理由嗎,這還隻是冰山一角,遠遠不夠。


    別忘了,在這支戰隊裏,宮莫良還擔任了一個最重要的職務,戰隊隊長。


    隊長一詞在詞典裏的解釋是:具有領導才能,能夠在團隊中起到帶頭作用的人,會保護自己隊員不受傷害,照顧自己隊員的人,可以以身作則。


    以身作則和起到帶頭作用不用多說,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無數次的印證,而且是在直播時萬人的見證下。


    宮莫良在完成了上述最基本的隊長職責下,完成了自我的升華,讓隊長一詞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半個月之前,廖小天和舒鑫還有熊少海也沒少開黑,那時候,他們同樣在遊戲叱擦風雲,四排的kd分別是:廖小天1.5,舒鑫2.6,熊少海2.1。


    現如今,再一次打開眾人的技術麵板,事實勝於雄辯,宮莫良的領導才能,一覽無餘!


    廖小天:2.0,舒鑫2.8,熊少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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